趙誌一楞,還真是為了我啊,為了我咱們要弄這麽大陣帳?

“不錯,這人叫趙誌,現在是扶風縣城西陶場的場主.”呂司務忽然也說了話出來.趙誌可是有些受寵若驚了,換在21世紀,這呂司務不就是局長級別了?

“哦?什麽事情要請這麽大的場麵啊?”其他幾個縣令都來了些興趣.

“事情是這樣的,”呂司務麵色如常,開口道:"這個小夥子幹活有些麻利,鬼點子也是比較出眾,原來的曹場主甘願讓出自己的位置來給他頂缸,無非也就是因為這麽多年來,我們陶場這塊都是虧空的厲害,我下屬你們四縣每年戶部發分發下來的銀子使喚完了也才不過能收齊一萬來件瓷器,可是人家蜀中,江南,花的銀子一樣多,每年都要多出我好幾千件來,一年如此尚能推脫,可是年年如此,你們能坐的住,我麵子也掛不住了啊."

趙誌聽的蹊蹺,心裏有話卻也不好問出來,隻能皺眉繼續聽下去.

"呂大人,你叫我們幹什麽您就吩咐."其他三個縣令聽得這些話,麵上都不大好看了起來.

"哦,事情就是這樣的.曹場主一力保薦這個年輕人坐場主,說是年底有望能送多一千多件瓷器.我算了算,如果你們三縣也都是能多出一千來件,我看我的日子也就能好過些了."呂大人的話還是比較隱晦.

"呂大人的意思是,我們治下的陶場都要多千件瓷器出來?"那孫大人皺眉道:"那些東西不是一直是呂大人負責麽?我們不但從沒管過,甚至陶場我們都沒進過呢。”

劉齷齪急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與呂大人就是想借這個機會來介紹這個年輕人和你們三位認識認識,日後見了麵,能指點的就指點下。”

那三位縣令哪裏聽不懂這個話,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趙誌正歡喜這日後自己的瓷器賣到了鄰縣,怕有些麻煩呢,這下基本就不用擔心了。正歡喜呢,身邊的呂司務猛然一拍趙誌肩膀:“趙小弟!我可是年年被同僚給看扁了啊,你那邊場子先幹倆月,如果能行,你就給我去其他幾個場子一塊幹!今年年底,我要是沒再跟以往一樣丟人的話,我自掏腰包!賞你五百兩銀子!”

“五¥%……五百兩?”趙誌杯這個數字給嚇了一嚇,心裏懷這對馬列主義的崇敬直罵這群社會的蛀蟲。

“嗬嗬,呂司馬家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富商!每年各地收租的時候,都是輪車裝的!”劉齷齪似乎與那呂司馬十分相熟,開起了玩笑。

趙誌眼前鋪開了天天殺雞月月殺豬的美好生活畫卷,菜芽妹妹正帶著一大群孩子在花園裏抓雞呢。

“那關我什麽事?”岑校尉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麽門道來,悶聲問。

“自然要岑大人提點提點小人了。”趙誌急忙巴結這個公安局長:“岑大哥日後可要多多照顧小人啊。您不知道,我自小本有個兄長,雖然沒您這麽魁梧健壯,可是他也是常常寵著我,我一與別人調皮打架,他總是出來幫我,家中父母怪罪,也都是他替我應承下過錯來,我對這個哥哥的依賴那是……可是自從他十五歲那年夭折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過兄長的關愛了。”

趙誌看了看四周五人矚目的眼神,繼續道:“今日,我第一眼見到了岑大人的淩厲又溫柔的眼神,便想起了我那亡故的哥哥,您的嘴角剛毅的曲線,您那明亮的額頭,處處都勾動這我心裏最脆弱的那根琴弦。唉,我多麽想再有個您這樣的哥哥關心我,愛護我啊。可是時光一去不回頭,再回頭時,已經是人鬼舒途……”

趙誌說到這裏,眼裏的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趙誌晃了晃腦袋,隨手一擦眼,心裏暗暗咒罵:媽的,這望江樓的辣椒還真地道!

趙誌見眾人都是發呆,沒什麽反應,正奇怪“瓊瑤”阿姨的招數怎麽不大靈光之時,忽然一聲歎息從那岑校尉的口中發出,接這其他四人也都一齊歎了口氣:“真傷感!”

“趙誌是吧!”岑校尉麵色黯然道:“我也曾有個夭折的弟弟——”

“噗——”趙誌一口酒噴了出來,好在是低頭喝酒,沒噴在桌子上:“那麽巧?猿糞哪!”

“對啊,緣分啊!”岑校尉激動的看著趙誌,隔著桌子伸出雙手來,趙誌急忙也是雙手遞了過去,四隻背背手緊緊的抓在了一起,趙誌齜牙咧嘴,這家夥手勁還不是一般的大!

“咳……”趙誌咳嗽了下,對方沒反應,無奈隻好提醒道:“岑校尉,你袖子落在菜湯裏了……”

岑校尉被趙誌出言點醒,看了看衣袖,急忙索回手來:“以後別叫岑校尉了,直接叫大哥!聽見沒!”

趙誌得逞的笑道:“多謝大哥,我不知該說什麽好——”

岑校尉一擺手:“說什麽?緣分如此,還要說什麽?你就是我那夭折的兄弟!”

趙誌一聽,這話怎麽那麽別扭啊!尷尬笑了笑,忽然記起來那剿匪之事,站其身來:“大哥,你何日去剿匪!小弟我跟你一起去!”

岑校尉感動的很,豪氣頓發:“下月初三!咱們兄弟倆一起去!我帶這兄弟浴血殺敵去!”

趙誌嘴上歡喜的應道:“好,好的很!”心裏卻是鄙視道:“兩千人殺一百人,還說什麽浴血殺敵?我看等你湊上前去還能尋到個活口就是老天開恩了。”

這麽一來,宴席上的氣氛也是活躍了起來,趙誌眼睛是在辣的厲害,趙誌就借口尿遁了,問夥計尋了盆涼水可勁的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