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說的哪裏話!”掌櫃的急忙擺手,踩著凳子身子越過櫃台:“親戚來的,急用錢,家具做好了都沒用過呢!”

“你抽成?”趙誌警惕的問。

“抽成?沒那回事!他家欠我些銀子……”

“哦……,”趙誌拉長了聲音:“看看去。”

那掌櫃的急忙招呼了個小夥計來看著店,自己帶著趙誌和菜芽東轉西轉,來到一戶人家屋前。

趙誌抬起頭看了看,“馬府”!

“很性感的名字嘛!”趙誌猥瑣的笑道。

“馬僿柯!出來,家具找到買家了!”那掌櫃的朝裏麵粗著嗓子喊。

“馬賽克?”趙誌用手指堵住自己的鼻孔,居然有人起如此新潮的名字?真個是超越科技一千年啊!馬賽克都有了,武藤蘭還會遠麽?

屋子裏一個白衣長袍的公子哥走了出來,麵色慘白,眼眶深陷,兩片薄薄的嘴唇耷拉著,估計是馬賽克看多了的後遺症。

“你要買家具?”那白袍公子打量著趙誌。

趙誌順著他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這一身短打扮是寒酸了些。趙誌隨手從懷裏又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手裏掂了掂,不屑的從鼻子裏哼了聲。

那白衣公子見對方亮出必殺武器,不由收起了小看之心:“裏麵請。”

三人都走進客廳裏來,客廳裏擺放著兩張紅木桌子,一方一圓,桌子上椅子堆疊起來,一起有十幾個的樣子,靠著牆角,一張鏤空木床擺放著十分顯眼,再靠裏麵就是些書案啊,茶幾之類的東西。

趙誌仔細看了看,的確是新東西,四處打量著這戶人家,廳裏四麵牆壁上一塊塊長方的白影,顯然是以前掛著的書畫之類的,剛剛被摘去不久。客廳裏除去這些家具,別的也沒了什麽,家徒四壁了。

“多少錢!”趙誌對那些家具畫了個大圈。

“一起二十兩銀子。”那馬賽克眼睛裏閃現出希冀的光。

“那麽貴?買房子也夠了!”趙誌知道這就是訛人了,拉起菜芽就走。

“別急麽!”那掌櫃的急忙拉住趙誌:“價錢好商量。”

“商量什麽?”趙誌有些惱火:“訛人訛道我頭上了!知道我誰不?你們縣太爺見了我還要叫聲趙兄弟!老子現在就去縣衙帶幾個衙役來摧毀你們這個訛人的窩點!家具通通充公!”

“趙老板是吧,來來,坐下消口氣。價格咱們好商量嘛!不要動氣,剛剛那人參咱還賠本賣您了不是?”

“這樣吧,五兩銀子!”趙誌見對方態度還算誠懇,伸出一隻手。

“什麽?”那公子哥沒領教過趙誌的砍價,被刺激的跳了起來:“我自己做光木料生漆就花了八兩了!你這家夥……”

“那就八兩吧,”趙誌悠悠的接過話頭:“我是實在人,不懂得含蓄之美,所以一般倭國的那些流毒我都是非常審慎的用批判的眼光去欣賞的。我一向認為,做生意就要明朗化,價格清晰化!*萬歲!你急用錢,我剛好急用家具,我給你多一兩工錢!九兩銀子,要不要一句話!”

那馬賽克聽這人說了一大氣的話,前麵基本沒懂,不過後來的九兩銀子倒是聽的真切了,接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最少十五兩。”

趙誌立刻站起身子來:“對不起,我還是無法接受有碼的東西!看著眼睛別扭!”拉起菜芽就朝外走去。

馬賽克傻了,這根本不是做買賣的樣子啊,說走就走?

趙誌能走的掉麽?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那掌櫃的扯了一嗓子:“馬賽克!你娘的你還不賣等著被砍死啊!”

趙誌嚇的一激靈,轉身道:“不要那麽說,我兄弟雖然很多,可是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咱講究以德服人!懂麽?”

掌櫃的奇怪的看了看趙誌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說:“關你鳥事?”旋即轉身對那馬賽克道:“後天刀疤就來找你,別說你到時候家具不保,我怕就是你這祖屋也會給葬送了!”

那馬賽克一激靈:“好吧,九兩。賣了。”

…………

趙誌和菜芽共一騎,走在回去的路上。背後兩輛馬車跟著。

“菜芽妹妹。”趙誌忽然說:“我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

“我不知道啊。”菜芽低頭躲著趙誌稀疏的胡渣子。

“嗯……”趙誌搖頭道:“我還是太善良了,現在心裏都有些愧疚!”

趙誌一邊摩挲著菜芽的背,一邊回頭問後麵的車夫:“車大哥,那個刀疤是誰啊,你認識不?”

那車把式聽趙誌這麽一問,臉色一變,跟卡通片似的:“公子跟他有來往?”

“沒啊,都不認識的,所以才問你呢。”趙誌心裏疑惑。

“哦,公子最好不要招惹刀疤那些人。”車把式忠告了下趙誌,埋頭趕車了。

“這架勢還用說麽,”趙誌不屑的撇撇嘴:“不是土匪就是黑社會了!”

趙誌念叨著,再次把注意力移到菜芽身上來:“菜芽妹妹。”

“嗯?”

“晚上咱們一起去看月亮可好?”趙誌信口開河,再次騷擾起菜芽的脖子來。

菜芽滿臉通紅,低頭道:“月亮有什麽好看的。”

“不看月亮怎麽還可以做點別的事情麽。”趙誌吸回自己的口水:“要不我來手把手的教你唱歌?”

“唱歌要手把手麽?”菜芽撲哧一笑。

“那咱嘴把嘴的唱歌好不?”趙誌大膽起來。

“傻子哥!再說我要生氣了啊!”剛剛好了些的菜芽有把頭低了下來,跟鴕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