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長時間了。”趙誌問劉老。

劉老麵色緊張道:“快兩個時辰了吧。”

“差不多了吧。”趙誌猶猶豫豫的說。

“那要不先開開試下?”劉老也是絲毫沒把握。

趙誌一咬牙:“開!”

八個壯漢立馬停了動作,趙誌拂了拂身前,劉老走上前去,與那八個大漢一起批上厚布,猛的拉開那窯門。

一股熱浪從窯裏噴湧了出來,趙誌急忙後退了幾步。

“你們吃飯休息去吧。”劉老揮手叫那八人離開,剛開窯自然要等一會,劉老走到趙誌跟前:“我們兩個晚些吃飯,在此多等一會吧。”

趙誌搖了搖頭:“你吃的下?”

劉老奇道:“我為何吃不下?一次不行咱就多試幾次。隻要方法對了咱總能做到行的時候。”

趙誌眼睛亮了亮,仔細打量了劉老兩眼:“劉老你倒是看開的很啊,跟您比起來我還真是不如的很呐。您老果然是看淡鳥塵世,窺便鳥人生啊。實在是我輩科學工作者的楷模!”

劉老嗬嗬笑道:“虛名,虛名而已。就好像浮雲一樣。”

趙誌被劉老這句話給雷到了,剛要表示下敬仰,那邊範師傅探頭探腦的走了過來,手裏捏著三個信封。

“過來!偷看什麽?”趙誌別有用心的喊。

那範賬房一聽,似乎是被嚇到了,扭頭就跑。

“再跑,再跑我親你哦!”趙誌猛吼了一嗓子。

這話可比什麽都管用,範賬房拐著小腿就挪了過來。

“走快點!不然我親你哦!”趙誌加了把火來。

這下範賬房小腿輪圓了竄了過來,喘了會,遞過三個信封。趙誌伸手接過,擺手道:“有什麽話沒?”

範賬房搖頭道:“沒……,三……三人等……等了下,走了。”

趙誌把信封遞給劉老,斜眼看著範賬房:“你還有事?”

“沒……沒。”

“沒事還不回去呆著?找親呢?”趙誌撅起嘴。

範賬房如同火影忍者一般消失了。

趙誌扭過頭來:“怎麽樣?”

劉老嘿嘿一笑,遞過紙來:“你自己看吧。”

趙誌接過來一看,三家價格果然都又降了些,趙誌找出中間價格的那張單子來,看了看,笑道:“就用嚴家的吧。中間價格。”

“為什麽不要最低的?”劉老有些奇怪。

“嗬嗬,這個叫留有餘地啊。”趙誌神秘一笑,把信箋裝好了塞在懷裏。

說話間那烘幹窯裏的熱氣已經散了不少,劉老看了看窯裏,隨手披上了麻布,雙手各取過一疊厚布,深吸了口氣,走進窯裏,端著個雙耳壺就跑了出來,放在地下大口喘息了起來。

趙誌急忙跑過去,蹲下身子:“怎麽樣?”

劉老也蹲了下來,微微搖頭道:“熱倒是很均勻,不過就是火候差了些,看來兩個時辰還是不夠啊。”

趙誌心下略略放了心道:“一會回來再加燒一個時辰就好了吧。”

劉老搖頭道:“這窯一停,再接著燒也沒什麽用了。一會重開一窯吧。”

二人等到工人都來了,吩咐把窯裏的廢品全部取了出來,又擺了一窯重燒了起來。

劉老記下了時辰,囑咐了帶頭的兩個工人,轉身拉著趙誌去吃飯了。

吃過飯,劉老在椅子上坐著歇息了一會,趙誌一邊擔心著窯裏的事,一邊想起昨天的那周員外的狠話,心裏微微有些焦躁。

劉老看著趙誌抓耳撓腮,屁股下如同被火烤一般,笑問:“怎麽了?小兄弟?被煮了麽?”

趙誌尷尬一笑,把昨天那周員外之事說了,最後加重語氣說:“那周員外貌似很厲害,是那縣太爺親戚呢。”

劉老一聽來了精神:“哦,縣太爺親戚?”

趙誌點頭:“嗯,很牛B的,據說。”

“那你可打算怎麽辦?”劉老慢悠悠的問。

“怎麽辦?難道還真能把媳婦拱手讓人?由他放馬過來便是!”趙誌恨恨的拍了下椅子。

“嗬嗬,年輕人啊,做事別衝動!能用嘴解決的事情別用手啊。”劉老神秘的說道。

“你好黃!”趙誌目瞪口呆。

“什麽黃?”老劉傻傻的問。

趙誌汗了下,貌似是自己AV研究多了,擺手道:“你最近氣色不好,去買點腦白金吧。看你臉色那麽黃。”

劉老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嗎?不會啊,昨天才喝的參湯啊?”

趙誌聽到這話,眼珠幾乎都瞪了出來:“參湯?”

劉老擺了擺手:“兒子孝敬的,低調,低調啊。”

“好兒子!真是好兒子。”趙誌衝著劉老伸了伸大拇指。

“我怎麽感覺象罵人呢?”劉老疑惑的看著趙誌。

“哪能啊,我對您可是尊敬有加。”趙誌站起身來:“我去工地看看去。”

“那員外的事你不想了啊?”劉老在背後叫道。

趙誌苦笑回頭:“想有什麽用?晚上回去找二牛哥打把趁手的武器防身,嗯……就鐵板磚吧。”

劉老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趙誌的肩膀,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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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趙誌猛喊了句,火把映著趙誌的臉,紅彤彤一片。

窯口再次被打開,八個工人已經累的不成樣子了,一個個萎頓在地。

趙誌嗬嗬笑道:“別坐著,那邊水缸去洗洗,酒菜在賬房門口擺好了,就去吧。”

八人轟然答應,趙誌來到範賬房這裏,取了工錢,一起堆在飯桌上,與老劉一起坐在桌子邊。

八個工人來道酒桌前,趙誌指了指桌子上的錢:“大家先把辛苦錢收好,動手開吃!”

一話說了,八個工人如狼似虎的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趙誌一邊笑著一邊解釋道:“因為要敢夜路回家,我就不招呼大家喝酒了。改日再補起來。各位勿怪啊。”

那八人何曾受過這些待遇?莫說工錢翻了一翻,還有飯菜招待,而且監工說話也是客氣,雖然多幹了一個時辰的活,可是眾人都覺的值極,個個都是笑臉。

趙誌一邊套著近乎,一邊暗自思量:“公款吃喝感覺就是好,哎,,就是這麽簡單!”

吃完了飯,工人都是摸黑回去了,趙誌這麽晚也騎不得馬了,急忙拜托八人裏一個叫於三寶的,帶信回給於老夫妻,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隨便找個地方窩一窩算了。

吩咐好了,趙誌跟著劉老打著燈籠來到烘幹窯上,熱氣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了,劉老又進去拿了一個雙耳陶坯出來,舉著燈籠細細打量。

“怎麽樣?”趙誌心下忐忑的問道。

“你來看看。”劉老語調不變。

趙誌湊過去借著光一看,驚道:“怎麽會這樣?”原來那陶坯其他地方都好的很,唯獨那胎上多了個奇怪的凹眼,凹眼四周還有些不平的凸起。

“這個想是這陶坯製作的時候裏麵混雜了一點點空氣,一熱就爆了出來,於是就……”劉老說著把那陶坯往邊上一丟,直搖頭。

“那不關我們的事吧!”趙誌聽出點意思來。

“再搬幾個出來看看。”劉老拉著趙誌走進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