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什麽?穿越就是古代人跑到現代,或者現代人跑到古代,而作為穿越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的趙誌來說,一沒技術,二沒高科技,他所擁有的,也就是一些現代社會生活的常識而已,再有也就是那些小麥種子,不過海南島屬於熱帶氣候,想種小麥,目前來說,困難點。

趙誌拿著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想來想去,唯一可用的還是小崗村村民發明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丈量出來的土地,分發給農民,按照土地的麵積收租子,而作為領導者,就隻指點下生產,最好能把肥料什麽的弄起來,提高產量,治理好病蟲害,那基本也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最近吃的米粗的不行,以後自己的米麵一定也要好好加工加工,總不能天天舂啊舂的,怎麽批量加工?好在小時候常在外公開的加工廠玩,古董機結構也算簡單了。

想著,趙誌忽然起了興致,跑去廚房拿了個木炭來,弄了個板凳腿當尺子,畫起圖紙來。

畫了沒多久,菜芽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在趙誌身邊。

趙誌扭頭看了看,笑道:“菜芽妹妹,小倩送走了,晚上我陪你睡覺哦。”

菜芽低頭,羞道:“總想著那些事情,沒個正經。”

趙誌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拉著菜芽來到隔壁屋子,推開書架上地書,露出一個箱子。趙誌打開箱子,露出N多銀子。

菜芽“啊”了一聲:“這麽多錢?”

趙誌笑嘻嘻的道:“菜芽妹妹,你是大老婆,家自然也就是你管了,雖然持家要節儉,可是你要知道,這裏的銀子足夠你花銷很久很久很久了,這個藏銀子地地方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懂麽?”

菜芽心裏甜蜜的要命,身子不知怎麽的就靠在了趙誌身上,錢多錢少他實在是沒在乎,主要是趙誌心裏有他,而趙誌自始至終把自己當作他的大老婆,那就足夠了。

趙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頗有些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味道,現在看來,自己也算有錢了,而且再想賺錢也不是多難的事。權呢,自己雖然沒有當官,可是自己認識的蒲元庸,李亨,李林甫等人,也算是能摸著天了;女人就更多了,身邊這些,哪個不是美女中地美女?可是自己還要追求什麽呢?錢再多又如何?

趙誌忽然有些茫然起來,穿越過來之後,那種日日見血的事情現在已經沒見了。不過似乎更凶險了起來,先是貞子坊的高手暗殺,隨後又是李一派人暗殺,之前是蒲元華救自己一命。隨後又是蒲倩替自己挨了一刀,很有些愈演愈烈的聲勢。

難道,事情真如那個算命先生所說,自己要的不過是富貴之勢?借富貴來救命?

還要怎麽富貴?趙誌抓了抓腦袋,難道真要捧李亨當皇上?那還不如自己當皇帝富貴的多!

“想多了想多了。”趙誌猛搖頭,鄙視著鏡子重的自己:“先有成為天下第二有錢人再說吧。”

趙誌背起包,衝船下的送行人群揮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菜芽也不住地揮手,琪兒和蒲倩貌似都特別感傷。於老爹看了看左右:“表妹怎麽沒來?”

菜芽掩口笑道:“傻子哥吩咐我把她捆在家裏了。沒讓她來,她這幾天吵著嚷著要跟傻子哥一齊去那什麽島。所以給捆住了。”

於老爹點點頭,衝趙誌猛揮手道:“傻子!記得種地要壓肥啊!”

趙誌差點摔倒在地,隻好裝作沒聽見,轉身吩咐蒲元華開船。

海南島。

天涯海角。

海南島就像一隻雪梨,橫臥在碧波萬頃的南海之上。

海南島的長軸呈東北一西南向,長約300餘公裏,西北一東南向為短軸,長約180公裏,麵積3.39萬平方公裏,是我國僅次於台灣島的第二大島。海南島北隔瓊州海峽,與雷州半島相望。瓊州海峽寬約20公裏,是海南島和大陸間的海上“走廊”,又是北部灣和南海之間的海運通道。由於鄰近大陸,加之島內山勢磅礴,五指參天,所以每當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之時,站在雷州半島的南部海岸遙望,海南島便隱約可見。

趙誌下了船,在一幹人的護送之下,抵達了新設置的特別署。

所謂特別署這個名字是趙誌授意蒲元庸安排的,作為拓荒者,趙誌還給自己地辦公地點起了個十分牛B的名字:“海南島開發辦公室!”

作為海南島開發辦主任,首先是要了解海南島上的情況。趙誌首先翻查了大量的原始資料和最近地丈量結果,結果發現此時的海南島上居然還沒有完全的步入封建社會,人口多以黎族為主,大概達到了六十餘萬,而漢人也不過才隻有三萬多人。

唐代初期在海南島上設置了3個州22個縣,不過趙誌來了之後,作為開發辦主任的他,直接略過了州級設置,首先發下了第一道命令,召集22個縣的縣令開會。

二十二位縣令個個都是提心吊膽,也不知這個什麽開發辦主任到底是什麽來頭,是個幾品官,反正就目前來看,這個二品將軍蒲元華還是被他當個傭人一般呼來喝去的,實在牛B的不像話。“開會了開會了啊。”趙誌扯著嗓子叫道:“大家落座吧。”

二十二個縣令一個都沒動。為什麽沒動?人家趙誌趙主任都沒坐呢,他們哪裏敢先坐。

趙誌大咧咧地坐下,衝二十二個縣令示意。縣令們這才一齊坐下了,趙誌頗有些當那什麽“委員長”地派頭,嘴裏忍不住就娘希匹起來:“我先來說兩句,啊。我呢,姑且說之,你們姑且聽之,娘希匹!怎麽有蚊子?”

趙誌一巴掌拍在**地袖子上,歪著嘴巴道:“萬寧縣令是哪位?麻煩起來我認識下。”

一個三十來歲地白麵男子先站了起來。急忙衝趙誌作揖道:“下關萬寧縣令白遠,見過大人。”

趙誌點點頭:“好,白遠,我來問你幾個你們縣上地問題,你若答上來了,明年保你坐知府,你若答不上來,那也沒關係,明日再來回答,怎麽樣?”

白遠大喜。自己這個縣令那可是真才實學考上來的,雖然沒什麽關係隻混上了這個偏遠地方的縣令,可是上任來,也算兢兢業業了,這下的把握卻也已經有了十之,當下自然連連點頭,嘴裏謙遜著:“還請大人賜教。

趙誌笑嘻嘻的道:“你們萬寧縣,現在有多少人口,多少耕地,官府有多少存糧。你先一一報上來。”

白遠麵部改色,心下卻已經是大喜,昂然道:“我萬寧縣人口十一萬三千二百五十人,現耕種的土地有三十一萬畝。官府存糧自去年上繳後,隻餘下五千一百擔,開春發出去一千七百擔,後上繳州官作為兵糧之用兩千擔,現餘一千四百擔。”

趙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看來白縣令還真是有備而來啊。最後一個問題,答上來了明年包你升官!請問,你們萬寧縣有多少頭牛啊。”

趙誌此話一出。包括萬寧縣令在內的二十二位縣令都是麵麵相覷:多少頭牛?誰知道!

白遠見趙誌盯著自己。隻好尷尬道:“這個,下官還沒調查過。”

趙誌點點頭。繼續追問道:“那你縣上有多少隻羊你也不會知道了哦?”

白遠大汗,連連點頭。

“那你縣上有多少隻豬呢?”

白遠繼續搖頭。

“嗯,我知道了,你且先坐下。”趙誌示意白遠先坐下,抬頭問在座地二十二位縣令道:“你們在座的誰知道自己治下這些問題的,可以站出來,明年我保舉他做知府。”

沒人動彈,心裏都在鄙視這個變態的開發辦主任。

趙誌一擺手:“今天會就開到這裏吧,你們回去之後,兩天內,立刻查清楚這些,然後,按照每十個人口一頭牛,每五個人口一頭羊的比例給我算出來,缺多少上報過來,如果有漏報者,我直接免你官職,你就專門放羊去吧。散會!”

於是乎,散會之後,新來的開發辦趙主任愛吃牛肉的謠言立刻在海南島上傳了開來。

來海南島的第一天,趙誌除去開會這短短十分鍾之外,都是在資料庫裏度過的,弄的猛吃螃蟹地蒲元華十分之不好意思。

第二日一早,趙誌梳洗完畢,帶著蒲元華和一小隊的護衛就近轉了轉,說是體察民情。此時已經是六月,熱帶氣候的海島上雖然白天氣溫都在30度以上,可是因為海風吹拂,道也不是特別悶熱,趙誌,刀三,蒲元華三人順著官道行了半日,來到了這個叫新竹的地方。

雖然在世人的眼中,這裏尚屬於蠻夷之地,可是因為唐代開始,海貿漸漸盛行,而作為重點中轉站的海南,已經頗有些經濟開發區的意思了,比如趙誌開發辦公室的總機構所在地定安縣,東邊是重要海港文昌縣,北邊就是幾乎可以遙相呼應的瓊州半島,地理位置可以說是極其優越。而且本地土著地黎族人。生性好客,能歌善舞,一路行來。路邊不時傳來幹活地黎族姑娘的歌聲逗地趙誌和蒲元華大流口水。

趙誌看著天氣漸熱,吩咐道:“尋個平闊的地方,先歇息歇息,吃點幹糧喝點水再走吧。”

於是眾人下了馬,圍坐在樹蔭下開始啃幹糧起來。刀三從腰間取出一個羊皮袋子,丟給趙誌,趙誌扒開木塞,一陣酒香傳來。頓時大喜,灌了兩口,還真是痛快。蒲元華急忙搶了過去,對著嘴裏一陣狂灌,熱地刀三猛乎心疼。

“那是做什麽?”趙誌忽然指著遠處官道邊農田裏一個幹活的黎族漢子道。

“哦,那是拋秧啊,不曉得麽?”蒲元華看了看,解釋道。

“拋秧?”趙誌汗了個,這拋秧貌似是後來才有的技術吧,怎麽古代人這麽牛B的麽。更何況現在六月份,也種秧苗?

“對啊,這裏有些人插秧的時候沒管顧好,死的多了,就在家裏院子裏再弄點稻苗出來,看那塊田裏秧苗不夠了就遠遠地連土一齊丟過去,也叫補秧。之前我來的時候也是不知道,問人才曉得地。”蒲元華解釋道。

“那他們平時都還是插秧地了?”趙誌疑惑道。“對啊,這個補秧太麻煩,必須要連苗帶土一齊丟下去。你以為一塊田裏都是這麽丟來丟去啊,那可不是要累死人?”蒲元華鄙視趙誌道。

趙誌汗了個,貌似拋秧技術好的要輕鬆死人地吧,你無知。咱就不跟你計較了,忽然又想起來,問道:“現在都六月了,怎麽才補秧?”

蒲元華又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趙誌:“這裏都是田多人少,天氣又熱,什麽時候種不是種啊,從二月到七八月,什麽時候下苗都能有收成!”

趙誌忽然想起來。拍了拍腦袋。之前他還記得有三季稻四級稻這回事的。比如小時候,他外公家裏還超級流行一個詞叫:“雙搶”。也就是搶收搶種的意思。在六月間,二月裏的第一季稻子熟了,急著收起來,然後再趕忙翻地,好種第二季地稻子,等十月間再收起第二季的稻子,這六月間收割栽種最忙的那幾天就叫雙搶了,意思是搶時間的意思。不過現在見的少了,大多農村都開始種成熟時間更長,產量更多的中稻起來,也就是農曆三月中下旬下種,八月九月收獲的稻子,那樣一年也就隻能收割一季了。

不過海南島上因為氣候適宜,可以說一年四季,隻要你肯忙,你忙的過來,稻子接茬種了收,收了種都是可以的。趙誌也是剛剛一時沒想起來,才被蒲元華鄙視了。

不過令趙誌靈機一動的就是這個拋秧技術了,這個技術趙誌也曾見識過,不算複雜,隻是培育拋秧用地塑料缽體這裏沒,不然估計能省下很多人工,按照目前海南島上人少地多的情況來看,用途不是一般的大。

“用什麽代替那塑料玩意好呢?”趙誌抓了抓腦袋。

沒有想的十分停當,趙誌就被蒲元華拉起來了,今日他們原本就是打算來看看風土人情地,沒必要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呆著浪費時間。

新竹鄉作為縣級重點示範鄉鎮,果然有一手,相對說起來也算比較繁榮了,而這裏的一味叫益智的中藥,算是比較有名了,時常有一些漢人藥商過來購買,所以趙誌一路行來碰見的黎人們也沒太過於關注。再說了在趙誌看來,漢化是大趨勢,雖然民族的東西不能丟,可是要融合才能有發展嘛!

上馬再行了一會,遠遠的就能看見一些錯落的房屋了,大夥地精神也提了起來,剛剛走到鎮口,一陣哭喊傳了過來,趙誌抓了抓腦袋,不是吧,走到哪裏都有小意外?

駐足看去,一個穿著筒子群地黎族老大娘歪倒在一間屋子邊上,頭上卻是鮮血淋漓,正用土語有哭又喊,不知道說些什麽。

趙誌看著老年人哭喊,心下有些不忍,從懷裏摸出隨身攜帶的雲南白藥,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問刀三要了些金瘡藥,下了馬,徑直朝那老人走去。

蒲元華急忙叫住趙誌,衝身後地一個小兵道:“你去把金瘡藥給那婦人敷上吧。”

那兵士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從趙誌手裏接過金瘡藥,就朝那婦人走去。

趙誌嘿了一聲道:“蒲元華,你的兵怎麽這麽黑,跟燒炭的似的。”

蒲元華笑道:“管他黑不黑,能打仗就行了唄!不過我也沒在意啊,大概是個新兵蛋子吧,不過我護衛隊裏可是有幾個清俊的,你要不要晚上借去解解火?”

“日!”趙誌翻著白眼:“叫你的兵問問怎麽回事!”

蒲元華急忙喊道:“問問出什麽事了,哪個打的她!”

那新兵蛋子沙著嗓子應了聲,低聲詢問起那大娘來,沒片刻,抬頭衝這裏喊道:“聽不懂話!”

蒲元華抓了抓腦袋,衝身後的另外一護衛道:“你去喊個能聽能說的來。”

趙誌汗了個:“果然,不論哪個時代,翻譯都是吃香滴。”沒片刻功夫,新兵蛋子已經幫那大娘包紮好了,走了回來,趙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許,不想那新兵蛋子卻歪了歪身子讓開了,衝趙誌沙啞著嗓子道:“那女人身上好多膿包。”

趙誌一楞,走過那黎族大娘身邊,湊近一看,果然,那人脖子上已經全是膿包,紅亮的,紅白的,有些還往外流著黃水,看上去頗有些惡心。

正疑惑的當兒,派去尋翻譯的兵也回來了,帶來了個住在當地已經過十年的漢人。

過了一會,趙誌他們才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大概:黎族人有個規矩,兒女成年後即住在屋外的“寮房”裏。婚後妻子一經在夫家定居,夫妻便與父母分居別炊。而這個老人的兩個兒子成婚之後,討的老婆都是不怎麽地的,婦人的男人死了之後,婦人也臥病在床,身上的膿包據說就是常年不起床給鬧的,兩個兒子開始開送點吃的給婦人,可是後來據說為了分最後一點的家產鬧翻了,這下誰也不管自己親娘了,幹脆就這麽給餓著。

而鄰居或許是看不過去,也不知道是誰給把老婦人弄了出來,放在大兒子的屋外,老婦人就開始哭喊,一個勁的嚷嚷兒子不孝順,兒媳婦心腸狠毒,結果兒媳婦大怒,出來打了老人,後來還是兒子把兒媳婦給拉回屋子裏去了。有幾個來勸的,被他大兒子一頓火發著,都怕事,躲開了。他二兒子過來看了兩眼,也跑了,丟下話說:“誰敢把這要死的婦人給弄他家門口去,他就打斷那人的手!”這下可再沒人敢亂動了。

“這麽不孝的兒子要著幹什麽?”趙誌火起,怒道:誰給我回去帶些兵馬來,把那什麽定安縣令也找來,老子要公審這兩個不孝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