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升答應下來, 予白明顯很開心。
白團子倒在他懷裏翻身躺下,打了個飽嗝。
從這時候起,櫟升在予白心裏的位置, 又往前了一點。
雖然獸牙已經還給櫟升, 它也不再喊櫟升父親, 但他們的關係似乎比這還要親近了一些。
先前那點不愉快的事,予白也徹底不在意了, 按照櫟升的說法,它不生氣了。
櫟升也不再生氣,並且好好吃完了晚飯, 這個結果讓予白覺得自己沒有白來。
櫟升給予白揉了揉肚子:“再喝點水?”
予白搖頭:“喝不下了。”
“小白今天吃了好多了,”鄔元蹲在石桌邊, “比平時晚上吃的都多。”
食盒裏隻剩下幾口,吃了一些別的菜, 還有三顆蛋。
對它這麽大的一隻幼崽來說, 已經十分難得了。
小黑豹神色微微緊張,擔心予白又像上回那樣吃多了一直打嗝。
好在予白並沒有別的異樣,隻是吃得有點飽, 好好地躺在櫟升懷裏。
櫟升還是讓藍青蛙再端來一杯水, 喂予白喝了一小口。
予白第一次來第三部落,願意多吃一點,他自然開心。
他又想起白天送過去的糖包, 問道:“白天的糖吃完了嗎?”
幼崽喜歡的東西他不太清楚, 像零食玩具什麽的他也沒有接觸過, 不過隻要予白提出來, 他都可以盡量滿足, 不比那隻禿毛鳥差。
予白睜著湛藍的雙眼:“糖?”
它茫然了一瞬, 才想起下午藍青蛙送過來的糖包。
那袋糖……予白當時以為櫟升不會給自己送東西,所以沒有要,也沒有吃過,最後是鄔元收下了,分給了院子裏別的幼崽。
此時櫟升問起,予白才明白的確是他送的。
它支支吾吾:“糖……”
櫟升卻以為是予白不喜歡吃,神色如常:“味道不好?下次再給你買別的,喜歡哪一種?”
他沒有追問,予白放鬆下來,微鈍的爪子刨了刨眼前的衣服布料:“我都喜歡……可是翁老師說,幼崽不可以吃……太多糖。”
甜的零食也是,老師說吃多了牙齒會壞掉,所以每次垣奇給它帶那麽多過來,它都隻吃一點點。
櫟升以前從不關注這些,倒是第一次知道,他皺起眉:“那垣奇怎麽每次給你買那麽多零食?”
他一說出口,才發覺不太對勁。
予白也愣住了,櫟升怎麽知道這件事。
麵對予白疑惑和茫然的目光,櫟升看向藍青蛙:“藍岐告訴我的。”
被點到名的藍青蛙跳過來:“啊……是的,我聽幼獸園的獸族說的……”
它在心裏默默吐槽,它會告訴櫟升,還不是因為他想知道。
予白卻想起了那天去食堂,它經過走廊,瞥見院牆邊有一抹金色的鱗片。
當時它覺得是自己看錯了,現在仔細想想,櫟升會不會真的去了。
予白生性單純,許多事情不會深究,但也並不是完全不思考。
櫟升托藍青蛙給它送糖包,知道垣奇總是帶零食過來看它,還有藍青蛙說他幾天都不吃飯。
藍青蛙想帶它來見櫟升之前,予白是當真認為櫟升還想欺負它,看它哭出來才會心情好一點,因為他曾這麽做過,以前還嚇哭過鄔元。
但飯都吃完了,櫟升也沒欺負它,還對它很好。
所以也許,讓櫟升胃口好起來的原因,僅僅是它來了這裏?
見櫟升似乎沒有主動說起的意思,予白翻身爬起來,蹲在他的臂彎裏,仰著頭問:“你是不是來看過我?”
櫟升立刻看向藍青蛙,後者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也沒說過。
已經向予白道了歉,親口認下自己的錯誤,再讓櫟升承認自己前幾天偷偷去過幼獸園,他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好歹是一大部落的首領,怎麽感覺總做些不太好的事。
予白見櫟升不答,搖著尾巴追問:“是不是?”
櫟升隻好道:“是,那天垣奇和他部落裏的另一隻鳥族也在……”
他說的是黑喜鵲來的那天,予白從宿舍裏跑出來,才到院子中央,他就轉身走了。
予白搖頭:“還有一次,我……我好像看見你了。”
它眼神又變得有些委屈,也許因為櫟升不肯承認,或是不相信自己看錯了。
櫟升現在見不得予白委屈,總覺得很有負罪感,歎息道:“好吧,我的確去過,看你在上課,就沒有打擾。”
予白卻並不關心他為什麽去了幼獸園不來找自己,仿佛隻想確認他是不是來過。
白團子重新躺下,兩隻前爪抱住櫟升的手蹭了蹭:“我知道了。”
時間越來越晚,早已到了予白和鄔元該睡覺的時間,還不見藍青蛙送它們出來,梨青在外麵等得十分焦急。
裂齒豹的身影出現在院邊,藍青蛙趕緊過去,櫟升道:“讓她進來吧。”
梨青變回了獸人形態,進了院子向櫟升低頭行禮:“櫟首領,我是奉鄔首領的命令,送鄔元和予白過來的。”
櫟升早知道梨青在外麵,對此既不意外,同時又有些不悅。
鄔元也跟了過來,幼獸園肯定會稟報鄔石,派個下屬跟著送一送很正常,但一步不離地守在院子外麵,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像是怕他對兩隻幼崽做什麽似的……
不過鄔元和予白第一次來這裏,已經這麽晚了,反正它們回幼獸園也是睡覺,他這裏有屋子有床,也能睡。
這個念頭一出,櫟升更不想把懷裏的白團子送出去。
他捏著予白的小爪子:“不如就讓它們在這裏留一晚,明早我親自送它們回去。”
梨青麵露難色:“這……”
櫟升低頭問予白:“想留下來嗎?可以在石頭房子裏睡覺。”
他身後正是首領居住的地方,房屋用不同大小的石塊堆砌而成,縫隙填了泥沙,麵上隨意刷了各色的彩漆,看著既簡陋又有一種十分奇異的觀賞感。
予白雙眼發亮,扭頭看了看梨青:“可以留下來嗎?”
鄔元也早就對後麵的房子很感興趣,蹲在石桌邊張望。
梨青看到兩隻幼崽的反應,就知道它們想留下來。
她一貫不忍心讓幼崽們失望,這一晚上櫟升與兩隻幼崽似乎相處的也不錯……
梨青猶豫片刻,說道:“我得去向鄔首領通報一聲。”
櫟升應下,抬了抬下巴:“藍岐也一起去。”
藍青蛙忙活了一天,還得再去一趟第一部落,它有苦難言:“好的,首領。”
誰讓這是自家首領,希望這次予白來過一趟,接下來的幾天櫟升都能好好吃飯,別再讓自己和部落裏的獸族操心了……
梨青和藍青蛙離開後,幾個獸人過來收走餐具,院子裏的燈暗了下來。
櫟升抱起一黑一白兩隻幼崽,起身進了石屋。
屋子裏麵也很簡陋,甚至隻有極為寬敞的一個房間,角落一張石床和兩個簡單的木櫃,再沒有別的家具。
兩隻幼崽看見空****的屋內,一齊沉默了。
身為首領,住的地方比幼獸園的宿舍還要簡陋,垣奇那裏至少還有兩個房間。
櫟升平日裏使用獸態最多,根本不需要添置桌椅等物,幹脆就沒有讓手下獸族做多餘的布置。
現在要讓兩隻幼崽睡在這裏,現在這模樣肯定是不行的。
他叫來幾個下屬,讓他們去找些軟墊和幹草過來,把整間屋子都鋪上一遍。
予白和鄔元被放下,暫時讓它們自己在屋裏玩一會兒。
小黑豹跑到了牆邊,屋子裏麵也刷著彩漆,不過是比較柔和的暖棕色。
它用爪子按了按,和湊過來的予白小聲說:“我以前也做過石頭房子,就是沒這麽大……”
隻能容納它一隻幼崽進去的那種,擺在院子裏過了一晚上還塌掉了。
予白沒玩過堆房子,不懂鄔元的惋惜,它隻覺得這裏還挺好看的。
但周圍都是冰冷的石頭,溫度便有些低,予白在屋子裏跑了一圈,回到石床邊,跳上櫟升的膝頭。
櫟升摸著它涼涼的爪子:“一會兒送墊子和幹草過來鋪在地上,就不會冷了。”
過了一會兒,鄔元也跑過來。
它還沒和櫟升這麽親近過,以往看見他要麽偷偷繞道走,要麽規規矩矩的喊首領。
小黑豹遲疑地站在櫟升身邊,試探地抬起前爪,又放了下去。
這點小動作沒能瞞過櫟升的眼睛,他伸手一並將小黑豹也抱了過來,溫熱的掌心碰到它的爪子。
櫟升輕輕皺眉,第三部落確實又冷又潮濕,環境比垣奇的第二部落還要稍差一點。
他以前也沒有想過帶別族的幼崽進來,以後還想讓予白和鄔元過來玩,就得將部落裏布置一下。
沒過多久,幾個獸族拉著整整三車軟墊和幹草,把整個屋子的地麵和石床都鋪了厚厚的兩層。
這下不止石床,連地上都可以直接睡覺了。
予白踩在軟和的墊子上,用爪子刨了刨。
鄔元則用幾根幹草綁在一起,自己做了一個草球,可以和棉布玩偶一樣扔著玩。
兩隻幼崽還不困,叼著草球在屋子裏跑來跑去。
櫟升以前最喜歡清淨,屋裏從來沒有第二個獸族敢進來打擾,現在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動靜,竟也不覺得吵鬧。
他變回了獸態,巨蟒閉著眼,盤繞著身軀躺在石**。
兩隻幼崽玩了一會兒,歇下來的時候困意也立刻湧上來。
鄔元抬頭見巨蟒似乎已經睡著了,悄無聲息地主動熄了燈,在黑暗中帶著予白隨意找了個地方躺下。
兩隻幼崽緊挨在一起,安靜地陷入熟睡。
—
第二天,藍青蛙掐著時間過來,叫櫟升和兩隻幼崽起床。
它昨天和梨青一起去了第一部落找到鄔石,說鄔元和予白晚上都想留在第三部落。
鄔元也想留下來,鄔石便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並未多問,直接同意下來,但要藍青蛙保證鄔元和予白回來時不能遲到。
藍青蛙一早就起來了,先吩咐廚房做三份早飯,又去準備洗漱的工具。
解決完早飯,藍青蛙又跟在巨蟒身後,送兩隻幼崽回去。
回去的路途依舊是來的那一條,白天路邊掛的燈具也是亮的,予白一邊走一邊仰頭看,差點撞到前麵的鄔元。
草叢裏偶爾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等予白扭頭看過去時又會消失,不止是不是有其他體型小的獸族躲在裏麵。
過了橋,巨蟒一路把它們送進了幼獸園的院子,正好趕上集合的時間。
一群幼崽睜著惺忪的睡眼跑出來排隊,看見金色的巨蟒緩緩靠近,嚇得瞌睡都沒了。
翁平上前迎接:“櫟首領。”
巨蟒微微偏頭,對身側的兩隻幼崽說:“去吧。”
這時小鱷魚打著哈欠出來,眼睛餘光看見了朝思暮想的身影。
它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或是認錯了,但在穹擎崗中,誰還會有這一身明亮閃耀的鱗片。
小鱷魚呆呆道:“櫟、櫟首領?”
它往前走了幾步,使勁眨了一下眼睛,隨後快步奔過去。
一隻青色小鱷魚突然跑過來,巨蟒多看了一眼。
它認得這是尖尾鱷的幼崽,就是那個想要加入第三部落,卻被自己拒絕了兩次的獸族。
但巨蟒也隻是看了一眼而已,收回視線正準備轉身離開。
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喊道:“是、是櫟首領嗎?”
小鱷魚邁著步子挪到巨蟒麵前,既緊張又激動萬分:“櫟首領,我終於見到您了……”
巨蟒打量著它:“找我有事?”
“沒、沒……”小鱷魚搖著頭,又拚命點頭,“我……我叫尾離,來自尖尾鱷一族,再過段時間就滿一個月了,剛進幼獸園不久……”
巨蟒吐了吐信子:“嗯,你好。”
小鱷魚更加激動,櫟首領對它說了你好!這證明櫟首領對自己的印象不錯!
再多與櫟首領交流幾次,它是不是就有機會加入第三部落了。
等小鱷魚回過神,巨蟒已經和藍青蛙一起走了。
它墨綠色的眼裏露出失落之色,它還想和櫟首領多說幾句話的。
集合的時間到了,小鱷魚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回到院子裏。
去教室上課的時候,小鱷魚才想起來,巨蟒那時過來,身邊除了翁平,好像還有予白和鄔元。
予白就在一旁認真聽著課,小鱷魚打量了它幾眼,忍不住小聲喊道:“喂!”
它也記得昨晚予白和鄔元都沒有回來睡覺,翁平沒說什麽,證明它們是提前請過假的。
想到它們兩個也許與櫟首領一起進來,小鱷魚心中微微泛酸。
予白扭過頭,茫然道:“嗚?”
小鱷魚湊近一點,壓低聲音:“你和你哥哥,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一旁的小狼崽也豎起耳朵,它也想問,但還沒來得及找到機會。
予白悄悄看了一眼前麵的獸人老師,低下頭,實話實話:“去了,第三部落。”
小鱷魚:“!!!”
所以它們不隻是和櫟首領一起進來,而是昨晚就睡在第三部落。
它們為什麽能去?還能留宿,和櫟首領的關係一定很好……
小鱷魚的眼神無比羨慕,竟一時不知道先問哪一個問題。
小狼崽了然,現在予白和哪個首領關係好,它都不會感到意外和驚訝了。
課間休息,小鱷魚湊到予白身邊:“那個……第三部落好玩嗎?”
予白想起昨晚和鄔元一起玩草球,點頭:“好玩!”
小鱷魚幾乎要把羨慕兩個字寫在臉上,吸了吸鼻子:“我……我也想去。”
予白這才記起來,小鱷魚剛來幼獸園的那幾天,十分向往第三部落,還總想見櫟升一麵。
它趴在軟墊上想了想,扭頭:“下次我和哥哥,帶你一起去。”
小鱷魚眼中驟亮,也不管什麽矜持和禮數了,急切道:“真的?”
“但是……”予白不敢完全保證,“要先問櫟首領。”
櫟升不是垣奇,要帶別的幼崽去第三部落,還得讓櫟升先同意了才行。
小鱷魚拚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肯定要問過櫟首領才行的,櫟首領應該會同意吧……我早上見到他過來了,他還跟我說了你好……”
它雖沒去過第三部落,一提起來卻說個不停,予白根本插不上話,點著頭應和。
不過這麽想去第三部落的,除了小鱷魚,整個幼獸園找不出第二隻幼崽來,連小狼崽都不願意去。
予白在這邊答應了幫小鱷魚問問,下次能不能帶它一起去第三部落,另一邊,鄔元答應了格因後麵幾天的切磋讓它贏一次。
其實不答應,格因多半也會贏,隻是它們很久沒打過架了,格因總覺得應該先和鄔元說一聲才行。
“我父母不太同意我去那麽遠的地方玩,”格因的表情微微別扭,“讓我這周必須拿到表現第一名才行。”
上回它偷偷跟著鄔元逃課,父母就很生氣,結果這一次又要跑去第二部落。
雖說不是逃課,也有別的幼崽一起,垣首領還負責接送,格因的父母還是有條件。
不主動找別的幼崽打架切磋,是沒有額外積分的,格因想在周評定裏拿第一,除了完成所有的訓練和課程,還得多找鄔元打幾架。
鄔元表示理解:“行,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一旁的小黑豹沉默,對它的坦然竟有些不適應。
—
好不容易盼來放假,又到了幼崽們回家的時間。
予白早早地和小黑豹一起來到門口,這一次身邊還有一隻小狼崽。
鄔元早已拜托梨青幫它們問過了,鄔石同意它們去第二部落,而予白又想著幹脆把小狼崽一起帶回家,到時候一起走,不必再來幼獸園多跑一趟。
這個要求,鄔石也同意了。
於是這一次放假,梨青要負責把三隻幼崽都送回去。
小狼崽無比緊張,比明天要去第二部落還緊張,短短的尾巴垂下來。
“鄔首領真的答應了嗎?”它還有些不敢置信,“我能跟你們一起回去?”
“父親答應了,”鄔元知道小狼崽在緊張什麽,安撫它,“別擔心,父親今晚有點忙,不回來吃飯。”
也就是說去了之後見不到鄔石,明天一早又會離開去第二部落。
小狼崽鬆了口氣,它最不擅長的就是和長輩相處,上次的垣奇是很溫和,可鄔首領的嚴格和冷酷的性子它是聽說過的,一想到要麵對這麽一隻成年獸族,它就忍不住想退縮。
不過時,梨青來到門口,她依舊變為獸態,讓三隻幼崽坐到背上來。
多了一隻幼崽,她將速度刻意放慢,往首領的住所方向去。
梨青來的比較早,這個時間幼獸園附近沒有更多的獸族,基本都在家吃飯。
路過一小片樹林,一根細細的銀針突然飛了出來,準確刺入梨青的脖頸。
銀針飛來時,梨青聽見了細微的風聲,然而她背上還有三隻幼崽,根本無法躲避。
脖子上的刺痛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梨青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迷暈了過去。
成年裂齒豹倒下,背上的三隻幼崽跌落在地,都有些懵。
鄔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爬起來警惕地環顧四周,正想讓予白和小狼崽和自己一起先離開這裏。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林中出現一個陌生獸人。
他迅速靠近,打開手裏的麻袋,將地上的三隻幼崽套了進去。
麻袋裏似乎也放了迷暈的藥物,予白驚慌地想喊出聲,一張口就暈了過去。
等到意識逐漸恢複,予白眼前漆黑一片。
它很害怕,小聲喊道:“哥哥?”
鄔元的聲音就在它身側出現:“我在。”
小狼崽也醒了:“我也在。”
三隻幼崽擠成一團,它們好像被誰撞進了一個空間狹小的袋子裏。
外麵另一個聲音響起:“醒了?”
有腳步聲靠近,一雙手將袋子解開。
三隻幼崽終於見到光亮,它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剛才打開袋子的正是昏迷之前見過的那個獸人。
鄔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將予白和小狼崽護住:“你是誰?”
一隻體型巨大的黑脊狗從不遠處走過來:“怎麽綁了三個?”
獸人收起麻袋,恭敬道:“這三隻幼崽被鄔石的手下一起帶著,所以……”
“多此一舉,”黑脊狗的語氣不太好,目光落在鄔元身上,“這隻才是鄔石的兒子,其他的……丟出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