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藍青蛙, 予白的第一反應也是在周圍尋找櫟升的身影。

藍青蛙是櫟升的下屬,總是跟在巨蟒身邊,它在哪裏, 巨蟒就會在哪裏。

然而走廊附近空****的, 除了三隻幼崽和麵前的藍青蛙, 再沒有別的獸族。

藍青蛙似乎沒料到予白會拒絕,一愣:“不、不想去?”

它是悄悄過來的, 沒讓櫟升知道。

櫟升這幾天也不來幼獸園了,說是不想看見那隻禿毛鳥,整日趴在石頭上曬太陽, 東西也不吃。

雖說蟒蛇的習性與其他獸族不同,但獸人也與普通動物不同, 像櫟升這樣總說沒胃口,每次吃東西又隻吃一點點, 再繼續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藍青蛙知道櫟升隻要心情不好就不想吃東西, 誰勸也沒轍,它還是大著膽子多說了幾句,結果被櫟升給轟走。

它身為櫟升最親近的下屬, 不得不為首領和部落考慮, 櫟升要是病倒了,它可鎮不住部落裏的那些毒物。

思來想去,藍青蛙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予白身上。

櫟升後悔說了那些話, 可他又不主動找予白, 藍青蛙尋思著幹脆它來找, 好歹讓自家首領和予白說上幾句話。

幼崽而已嘛, 道個歉哄一哄, 不就沒事了。

再加上藍青蛙回想起從前, 櫟升每次見到予白,好像心情都還不錯。

結果沒想到,予白不想去。

予白垂著頭:“我……我困了,要睡午覺。”

櫟升幾天沒吃飯,藍青蛙為什麽要來找它呢?櫟升不是討厭它嗎?

難不成見到討厭的獸族,再把它弄哭,就能吃得下飯了?

當初鄔元也跟它說過,櫟首領最喜歡欺負幼崽了,予白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鄔元看了看予白,沒有出聲。

藍青蛙隻好道:“好吧,那我……先回去看看。”

下午予白要上課,晚上的時間更不合適,等明天的話……明天再說吧,萬一今晚櫟升又有食欲了。

它說罷朝三隻幼崽揮了揮手,轉身跳走。

三隻幼崽這才繼續往宿舍方向走,路上予白低著頭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狼崽和鄔元落後一步,悄悄問:“怎麽回事?”

鄔元想了想,言簡意賅:“櫟首領把小白弄哭了。”

小狼崽似懂非懂,難怪予白不想去見櫟升,但哭的是予白,為什麽吃不下飯的是櫟首領?

它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有關首領的事情,也不好再多問了。

小狼崽快步上前,和予白並排走在一起,和它說起先前沒說完的事情,順便轉移它的注意力。

“我和你們一起去第二部落,垣首領會不會不同意?”小狼崽忐忑道。

予白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會的。”

也許是垣奇對它太好了,基本有求必應,所以它想多帶一個同伴,垣奇也一定會同意。

小狼崽十分心動:“那我們要怎麽去呢?”

它聽說第二部落有點遠,而且部落的地點都在山上,自己這細胳膊細腿……

“父親會來接我們,”予白讓小狼崽不要擔心,“可以飛!”

垣奇的背上能輕鬆容下兩隻幼崽,擠上第三隻應該也沒問題,不僅如此,他還有兩個下屬,和上次予白見過的白鷹,怎麽都能把它們帶過去。

予白感覺到小狼崽的緊張和忐忑,翹起來的尾巴晃了晃:“放假大家都回家,我們一起回。”

小狼崽很感動,予白第一次放假和鄔元一起回去,來時還給它帶了肉幹。

它是念著自己獨自待在幼獸園,沒有家人或是別的幼崽陪著,才想帶它一起去第二部落玩。

小狼崽有些別扭和羞澀:“其實我都習慣了……”

它的身體藏不住情緒,略短一截的尾巴尖翹了起來。

予白不容它再說什麽:“要一起去!”

小狼崽最終點了頭,它進幼獸園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麽期待放假。

回到宿舍,予白躺在自己的小窩裏,卻睡不著。

它翻來覆去好幾次,還在想著藍青蛙的話。

其實那天上午的事情,予白沒有那麽在意了,它知道櫟升說的不是實話。

它的確可能是被遺棄的,也是從後山撿回來的,可是這裏的獸族對它都不錯。

還有鄔元和垣奇對它的好,予白都知道,它也絕不像櫟升說的那樣,是一隻不討獸喜歡的幼崽。

所以櫟升說那些話,要麽是真的討厭它,要麽是因為它歸還了獸牙,他生氣了。

可藍青蛙會來找它,櫟升到底是不討厭它了,還是不生氣了呢?

予白還想起之前見到櫟升的幾次,他總說要帶自己去第三部落玩,看起來也不像討厭它的樣子。

予白獨自糾結了一會兒,腦子裏反而越來越混亂。

它甩了甩腦袋,悄悄扒住窩邊探頭出來:“哥哥。”

鄔元也沒睡著,立刻睜開眼翻身爬起來:“怎麽了?”

“哥哥,”予白眼神迷茫,尾巴不安地縮在腿邊,“一直不吃飯,會生病嗎?”

小鱷魚那次生病是因為著涼,要是餓病了,會不會比著涼還要嚴重。

予白想再確認一下,櫟升到底是不是討厭它。

如果是,那它以後再見到他,就躲遠些,省的惹他不高興。

還有藍青蛙所說的,櫟升好幾天沒吃飯了。

如果這也是真的……藍青蛙會來找它,也許覺得櫟升見了它,就願意吃了。

那即使櫟升還想嚇唬它,或是欺負它,這樣就能吃得下飯的話,它也可以去的。

予白心想,隻要櫟升想吃的不是它就行,巨蟒吞幼崽的傳言雖然可怕,但予白是不信的。

雖然一想起櫟升對它說的那幾句話,予白還是會有些不高興,但就當是做好事了,首領生病了應該很嚴重。

周圍的幼崽都在熟睡中,鄔元幹脆來到予白的窩裏,和它擠在一起。

小黑豹壓低聲音:“會生病,還有可能會……”

最後一個字它沒說出口,怕嚇到予白。

鄔元也曾聽說櫟升有挑食的毛病,藍青蛙都找過來了,也許是真的快生病了。

聽了鄔元的話,予白更加擔憂:“那我……要去嗎?”

小黑豹蹭了蹭它額間的軟毛:“想去就去,我陪你。”

總之它不幫予白做決定,但予白要是不想去,除非鄔石親自過來,否則誰也別想把它帶去見櫟升。

予白沒再出聲,埋著頭又想了一會兒,困意逐漸上湧,很快睡著餓了。

下午,翁平在集合時說了一件事請。

“除了剛來不久的尾離,你們都已滿一個月,”成年鬃熊目光掃過兩排幼崽,“從下周起,將會開始進行野外訓練。”

說是訓練,實際就是將幼崽們分成四個小隊,送到野外去待上整整三天。

這三天裏,幼崽們需要獨自解決食物、水源和睡覺等問題,還得找出獸人老師在附近藏下的棉花豆子,小隊的成績按最終尋找到的豆子數量來算。

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文化課上都已教過兩遍,小隊則是由幼崽們自行組合,想和誰一起就互相商量。

聽見翁平說每個小隊最多能有五隻幼崽,小鱷魚抬頭看了看四周:“我能參加嗎?”

翁平搖頭:“你還不足一個月,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小鱷魚頓時蔫了,它覺得自己完全沒問題,奈何年齡不夠。

那等幼崽們都去參加訓練了,自己豈不是得孤獨地待在教室裏。

下午即將放學前的自由活動時間,不少幼崽都開始物色隊友。

格因和鄔元兩個打架力氣最大打架最厲害的,自然成了焦點。

鄔元當然要和予白一起,再加上小狼崽,它們就隻差兩個隊友了。

小狼崽受寵若驚:“我可能會拖你後腿的。”

單看體力還說,予白毫無疑問是整個院子裏最差的,但鄔元不可能會拋下予白,而它作為倒數第二再加進來……

鄔元立在石頭上望向院子裏:“不怕,我們再找兩個。”

它一一打量院子裏的幼崽們,這個太弱了不行,那個太胖了,也不太合適。

另一側,好幾隻幼崽圍著格因。

小野豬殷勤道:“格因,我和你一起吧?”

小黑豹有些嫌棄地打量著它:“你吃得太多了。”

小野豬一噎,支支吾吾:“我、我會努力克製住自己的……”

這時,另一隻小黑豹走了過來。

鄔元挑來挑去,覺得把格因加進來比較好,它們最近的關係還不錯,格因應該不會拒絕……吧?

格因看向鄔元的眼神一樣嫌棄:“你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別以為我不知道。”

它把予白說成了拖油瓶,鄔元忍下揍它一頓的衝動,扭頭就走。

最後,格因竟然沒有同意任何一隻幼崽的邀請。

小野豬沒辦法,又盯上了鄔元。

它來到三隻幼崽麵前,毛遂自薦:“我力氣很大,可以幫你們背東西!”

至於吃得多,它真的可以控製一下!

鄔元十分猶豫,不過黑卷在所有黑蹄野豬的幼崽中,的確是表現比較突出的一個。

就憑每次搶飯都能搶到兩份,幾乎從未失過手,就能讓予白和小狼崽刮目相看。

三隻幼崽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小野豬的加入。

還剩下最後一個位置,予白看見院邊的小黑豹,問鄔元:“格因不來嗎?”

它剛才看見了鄔元去找格因,還以為格因會和它們一起。

鄔元輕哼一聲:“它一定嫌我們弱。”

小野豬趴在石頭的另一邊,有些委屈:“它、它嫌我吃得多。”

可是院子裏沒找到隊友的幼崽沒剩幾個了,予白看了一圈,也覺得格因最合適。

不過予白與鄔元想的不一樣,它是覺得它們和格因最熟悉,平時相處最多。

一直到晚飯過後,格因也沒有加入任何隊伍。

還有幾隻幼崽似乎也在觀望,或是無所謂的態度,等到別的隊伍都滿員,剩下的那個位置就是它的。

回宿舍前,予白在走廊裏碰到了格因。

它快步奔上前,喊住它:“格因!”

小黑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予白跑近。

“你不會也想讓我加入你們的隊伍吧?”格因看了一眼予白身後,“我已經跟鄔元說過了……”

它哪個隊伍都瞧不上,想等幾天再說,組好的隊伍裏也許還有變化,還沒到真正開始訓練的那天,一切都說不準。

予白蹲了下來,搖著尾巴:“可是,我們還缺一個……”

它想了想,又問:“放假我們去玩,你要一起嗎?”

格因有點跟不上予白的腦回路,沉默了幾秒:“去哪裏玩?”

“第二部落,”予白湛藍的眼睛裏滿是期待,“父親那裏。”

予白突然成了第二部落垣首領的兒子,還有先前它喊鄔首領父親,這兩件事在幼崽們之間都傳開了,格因也知道。

甚至還有幼崽說,垣首領也不是予白的父親,是予白喜歡亂喊。

但那天垣奇和予白十分親近,不少幼崽都看見了,所以它們私下裏傳,還不敢真的在予白麵前提。

格因是見過垣奇的,這幾天裏還吃過垣奇給予白帶來的零食,它此時也有些心動,猶豫道:“去倒是可以去……”

予白就當它同意了,尾巴搖得更歡:“嗯嗯!父親會來接我們。”

格因應了一聲,予白又說:“那你來我們隊伍吧?”

原來還在這裏等著它?說去第二部落玩,是想賄賂它是吧。

格因認真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可以。”

反正它現在不怎麽在意成績了,訓練對它來說相當於去外麵玩一趟。

加上予白許諾的,能出去玩兩趟,不虧。

予白很開心,帶著格因去見其他幾個隊員。

除了意料之中的鄔元和小狼崽,黑卷也在其中。

兩個拖油瓶,一個小飯桶,格因頓時覺得壓力有點大。

不過它既然答應了,就不可能反悔,反正還有一個鄔元和它一起。

第二天,翁平將確認好的隊伍名單記錄下來。

見到鄔元和格因竟然成了隊友,翁平十分驚訝。

再看它們隊伍裏剩下的三個,翁平又沉默了。

院子裏的幼崽繼續上課,遠處的走廊裏,櫟升站在拐角處的陰影下。

他靠著身側的石柱:“垣奇今天沒來?”

欄杆上的藍青蛙答道:“好像是沒有來。”

它和櫟升剛過來不久,昨天好說歹說,櫟升就是不肯吃飯。

藍青蛙沒辦法,今天又主動提議過來看看予白,也許看見予白的狀態不錯,櫟升心情也能好一點。

一聽垣奇今天中午沒再來找予白,櫟升才肯過來。

他望著院子裏的白團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包零食,扔給藍青蛙:“你去,把這個給予白。”

這是櫟升來之前,專門在第一部落買的,聽說垣奇總給予白帶吃的來,他也買了點糖,應該是幼崽會喜歡的東西。

糖包比藍青蛙還要大一點,它吃力地接住:“首領,您……”

它想吐槽,來都來了,怎麽不自己送呢。

不自己送,怎麽能和予白說上話呢?還想不想道歉和好了。

櫟升淡淡的一個眼神望過來,藍青蛙立刻閉了嘴。

等到幼崽們自由活動和休息時,藍青蛙找了個合適的角落,向予白揮手。

它不想被別的幼崽看見,所以沒有出聲喊,最後手都揮酸了,予白才終於看見它。

同樣看見藍青蛙的還有鄔元,兩隻幼崽悄悄來到走廊角落。

藍青蛙將糖包放在地上,推給予白:“這是……送給你的。”

糖包外麵是一層油紙包,是零食最常見的包裝,予白低頭嗅了嗅,聞到了糖塊的味道。

它沒有立刻收下,望了望四周。

依舊沒有蟒蛇的身影,予白的爪子輕輕碰了碰糖包:“誰送我的?”

“還能有誰,”藍青蛙壓低聲音,“當然是我們首領。”

然而予白卻沒有藍青蛙想象中的開心,又把糖包推了回來:“我不信。”

櫟升為什麽不自己來呢?糖包也許是藍青蛙送的,卻告訴它是櫟升。

予白說什麽也不要,藍青蛙又開始掏出小毛巾擦臉:“你不收,我沒法跟首領交代啊……”

鄔元看了看地上的糖包,幹脆扒拉到自己這邊:“我收,我想吃。”

氣氛一時僵住,過了半晌,予白問道:“你……你們首領,吃飯了嗎?”

藍青蛙搖頭:“還沒有。”

它在心裏默默歎息,予白連零食都不收,這回它實在幫不了首領了。

下一刻,藍青蛙卻聽予白說:“那我,我去看看他吧。”

說完予白又認真補充道:“因為不吃飯,會生病,首領不能生病。”

它沒有別的想法,幫個忙而已。

藍青蛙驚喜道:“真的?”

鄔元這時候插話:“我陪小白一起去。”

第三部落不遠,是距離第一部落最近的,就在幼獸園後方穿過一條河對麵的樹林中,麵積不大。

藍青蛙沒有告訴兩隻幼崽櫟升也來了,糖包予白沒有收,它擔心予白知道櫟升不願親自來送零食,會因此對櫟升的意見更大。

它和兩隻幼崽約好,下午放學後來接它們,晚飯它會在部落裏安排好,不會讓它們餓著。

不管成不成功,在睡覺之前藍青蛙一定會把它們送回來。

但想帶走幼獸園的兩隻幼崽,其中一個是第一部落首領的兒子,另一個是第二部落首領的幹兒子,也是沒那麽簡單的。

藍青蛙先回了櫟升那邊,櫟升問:“糖吃了嗎?”

“吃了,”藍青蛙心虛地應下,“予白很喜歡。”

櫟升的眼尾彎了彎,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那就好。”

不多時,他便帶著藍青蛙回去了。

時間緊湊,藍青蛙還沒能歇一口氣,又回了幼獸園。

它找到翁平,為兩隻幼崽請假,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原因。

最後梨青過來,藍青蛙才悄悄告訴她。

梨青轉頭通報了鄔石,於是鄔石也知道了櫟升因為後悔幾天沒吃飯的事。

他沒多做猶豫,吩咐梨青:“你跟著一起去,按時帶鄔元和予白回來。”

梨青應下,這才回到幼獸園,同意了藍青蛙的請求。

為了自家首領能吃上一口飯,藍青蛙簡直操碎了心。

它拉著梨青的一截衣角:“那個,我們家首領愛麵子……”

櫟升要是知道藍青蛙把他好幾天沒吃飯這事告訴了別的獸族,不得剝了它的皮……

梨青了然:“我知道,放心吧。”

放學後,梨青變為獸態,載著鄔元和予白去第三部落。

藍青蛙在麵前領路,穿過河中央的小橋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予白抬頭望著前方閃著光芒的樹林,眼裏露出好奇。

直到離得近了,予白才發現發光的是大大小小的燈,掛在沿途的樹上。

樹林裏很安靜,草叢裏偶爾有幾聲響動,又很快消失。

梨青叮囑過它們,第三部落裏幾乎都是帶毒的獸族,路上絕對不可以亂碰。

予白規規矩矩地趴著,和身邊的小黑豹挨在一起,睜大眼睛打量著四周。

往裏走了一段路,藍青蛙停了下來。

前麵是一處十分寬闊的院子,院內有一間石塊砌成的房屋,石頭刷了各色的彩漆,看著很漂亮。

院子中央有一塊很大的石頭,金色的巨蟒正躺在上麵。

巨蟒身邊還有一個獸人,手裏捧著一盒白色的蛋。

“首領,”獸人恭敬道,“這是下午才從外麵送進來的,聽說叫做鬆木蛋,味道鮮美獨特,您……嚐嚐吧?”

巨蟒似乎沒什麽興趣,懶懶道:“知道了,放下吧。”

周圍都掛著燈,整個院子都籠罩在暖黃色的燈光下。

獸人離開後,院門突然從外麵被推開,一隻白團子跑了進來。

巨蟒立刻抬起頭,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它緊盯著越來越近的予白,半晌後才開口:“你怎麽在這裏。”

予白沒有回答,它跳上石頭,蹲在巨蟒麵前。

石頭上還擺著一盒生蛋,予白湊近聞了聞,看向巨蟒:“你不吃嗎?”

巨蟒沉默片刻:“我還不餓。”

“可是藍老師說,”予白身後的尾巴晃了晃,“你好幾天沒吃飯了。”

巨蟒:“……”

它就說這兩天藍青蛙怎麽不在眼前晃了,原來是背著它找了予白。

空氣一時凝滯,這場麵莫名有些尷尬,巨蟒默不作聲,不知道應該先說什麽。

予白來這裏,鄔石知道嗎?這個時間它應該在幼獸園吃晚飯才對。

或者要主動提那天的事?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心裏實際並沒有那麽想。

予白見巨蟒沒什麽反應,用爪子將一顆蛋從盒子裏扒拉出來。

白色的蛋“咕嚕咕嚕”滾到巨蟒身邊停住,巨蟒垂下頭看了一眼,沒有別的動作。

“首領,不能不吃飯。”

予白說道,它趴了下來,下巴靠在爪子上,似乎要看著巨蟒把這顆蛋吃下去。

作者有話說:

還得是咱們小白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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