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邊瞥見的那點閃著金光的影子, 有點像三眼巨蟒的鱗片。

這樣明顯和獨特的顏色,隻有第三部落的首領擁有。

可是他怎麽會來幼獸園,還從院邊翻牆離開, 予白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白團子甩甩腦袋, 把巨蟒和上午發生的一切全都忘掉。

耽擱了這麽一小會兒, 予白到達食堂門口時,已經排到了最後一個。

它擠不進去, 鄔元跑得快一些,在一群幼崽中間扭頭對予白喊道:“小白!我幫你搶!”

予白應了一聲,看見小鱷魚也在前麵。

它抬起前爪按在一隻小野豬的背上, 拚命地往前擠。

食堂的大門打開,小鱷魚高出一截的腦袋突然消失了。

它重新趴在了地上, 用力將尾巴一甩。

身後的幼崽你擠我我擠你,推搡在一起下盤不穩, 被小鱷魚的尾巴直接絆倒。

中間的一排倒了, 後方更加混亂,幼崽們倒了一大片,等爬起來的時候最前麵的一排和小鱷魚早就衝了進去。

有了尾巴的幫助, 小鱷魚成功搶到了晚飯, 而且還是兩份。

予白最後一個進去,餐車已經空了,小鱷魚就站在一旁, 守著自己的兩個食碗。

看見予白, 小鱷魚朝它抬起爪子:“那個, 小白?”

它還不知道予白的名字, 昨天好像聽梨青和別的幼崽是這麽叫它的。

予白應聲走過去, 眼神不可思議:“嗚!”

昨天小鱷魚還搶不到飯, 今天竟然就能搶兩份了。

小鱷魚不懂予白的這句“嗚”代表什麽意思,不過從它驚歎的語氣和眼神中,能猜到是在誇自己。

“這一份就給你吧,”小鱷魚很是驕傲,把身邊的食碗推過去,“我不小心拿多了。”

它中午也是這麽幹的,但予白中午不在幼獸園,沒看見。

小鱷魚中午用這個方法搶到了食物,信心大增,沒想到晚上的效果更好。

它的確拿多了,搶兩份不是用來吃的,單純就是想多搶一份而已,就像跑圈的時候要衝在前麵。

既然不吃,小鱷魚也不會浪費,它和這裏的幼崽都還不熟,和予白說的話最多,剛好看見予白姍姍來遲,幹脆就給了它。

“給我?”予白搖搖尾巴,“謝謝你,可是……”

它扭頭看向平時吃飯的角落,小黑豹在那邊向它揮揮爪子,身邊放著幫予白搶到的食碗。

鄔元也幫它搶了一份,它吃不了這麽多。

然而予白環顧四周,食堂一般都會多做幾份,其他幼崽都搶到了飯。

小鱷魚還以為予白是不好意思收,把食碗再往前一推:“收下吧,我真的吃不下。”

它說完不等予白拒絕,叼著自己的食碗快步走了。

予白沒辦法,隻好又把這份多出來的食物帶走。

鄔元見了很驚訝:“咦?你搶到了?”

予白放下碗,望著眼前的兩份食物發愁:“是……是尾離給我的。”

小野豬湊過來:“它為什麽給你,我好羨慕……”

怎麽就沒有誰願意每天給它搶飯呢,不管多少份它都吃得下。

鄔元朝小鱷魚的方向望了一眼,回到自己的食碗前:“吃不完給黑卷吧。”

“要給我?”小野豬扭捏道:“那、那也行。”

予白最近的飯量的確變大了不少,鄔元總說它要長身體了,可是頭頂的角還看不出來,個子也沒有長高一點的跡象。

它努力埋頭苦吃,竟也吃了一份半,剩下的實在吃不下,小野豬幫忙解決掉。

回宿舍的路上,予白一直在打嗝。

鄔元去院子裏給它打了水,不太高興:“下次不收尾離的東西了,我給小白搶飯就行。”

“嗯……”予白喝完水,一邊說話一邊打嗝,“我不想、呃的,它給我……就走了呃……”

它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幹脆閉嘴不說了,將打嗝聲自己悶著。

小黑豹圍著予白轉了一圈,抬起爪子輕輕拍了拍它的背。

鄔元看起來很擔心,仿佛要立馬帶予白去醫療室的模樣,格因忍不住吐槽:“打個嗝而已,至於嗎?”

小黑豹沒搭理它,護著予白往回走。

回到宿舍門口,梨青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邊。

見到予白和鄔元,她立即走了過來,明顯是來找它們的。

“鄔元,”她半蹲下來,輕聲道:“鄔首領過來了。”

小黑豹身體一僵,一下子緊張起來:“父親怎麽過來了?”不會是它們上午跟著垣奇一起去玩沒回來上課,被鄔石知道了。

還是它慫恿予白把獸牙還給櫟首領的事,父親這個時候來找它算賬。

“不知,”梨青摸了摸小黑豹的頭,又摸了摸予白的,“我帶你們兩個過去。”

鄔石要見的不止鄔元,予白也要帶過去。

予白蹭了蹭梨青的手,轉頭看向鄔元。

鄔元心裏十分忐忑,還是習慣性地安慰予白:“沒事,先去看看。”

路上鄔元仔細想了想,這回的事情予白應該都沒有錯。

為了保險起見,鄔元悄悄對予白說,一會兒父親要是責罰它,千萬不要再做為它求情之類的事。

“為、為什麽?”予白還打嗝,一著急話更說不清楚,“不、呃不行……”

鄔元還想解釋,梨青已經帶著它們來到了一間房門前。

這裏是醫療室的隔壁,算是平時獸人老師和醫生們休息的地方,鄔石獨自坐在裏麵,聽見腳步聲抬起頭。

見到鄔石,鄔元閉了嘴,不敢再出聲。

梨青在門口沒有進去,俯身揉了揉予白的後脖子,小聲問:“怎麽一直在打嗝,晚上吃了什麽?”

予白回答道:“吃、呃吃多了……”

梨青淺淺笑了一下,放心下來:“進去吧。”

等兩隻幼崽進了屋內,梨青關上門後離去。

鄔元蹲在中央,低著頭:“父親。”

予白正也要喊,突然猶豫了。

它以前喊鄔石父親,是跟著鄔元學的,可是鄔石從來沒有答應過。

現在它有了新的父親,還收下了獸牙的,是不是不應該像以前那樣喊鄔石了。

予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剛一張口:“呃……”

鄔石的目光朝它投來:“怎麽回事?”

予白不好意思地搖搖尾巴:“吃多了。”

鄔元在一旁插話:“都好久了,喝了水也止不住……”

醫療室就在旁邊,不如一會兒還是去找個獸人醫生看看……

鄔石看著予白,片刻後朝它招手:“你過來。”

予白聽話地來到他身前,被單手抓起來放在了腿上。

鄔石輕輕按了按予白的肚子,突然道:“吸氣。”

予白下意識照做,又聽見鄔石說:“憋氣。”

白團子努力憋著氣,爪子不由得縮緊,直到快撐不住了,鄔石才終於開口:“吐氣,慢慢來。”

予白跟著他的話做了幾輪,發現自己當真不打嗝了。

“嗚?”它搖著尾巴,本能般親昵地蹭了蹭鄔石的手心,“謝謝……”

父親兩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予白及時忍住了。

它隻知道哥哥和父親可以同時擁有,卻從沒想過父親也可以有好幾個。

鄔石注意到予白沒有再喊他父親,他目光微頓,但並沒有多問。

看著乖巧蹲在膝頭的予白,他似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最終鄔石隻說了一句:“你既然來到這裏,自會受到穹擎崗與第一部落的庇護,其他的無需擔心。”

予白似懂非懂,點頭:“嗯……”

鄔石將予白重新放回地麵,對它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與鄔元單獨說幾句話。”

予白轉頭看向小黑豹,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難道和來之前鄔元說的那樣,鄔石要懲罰它。

它不太想離開,可是當看向鄔石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又莫名有些懼意。

予白還記得上回鄔石罰它和鄔元一起去院子裏站五個鍾頭,僅僅因為它不想讓鄔元受罰。

雖然後來因為它頭疼,回去睡覺去了。

予白磨磨蹭蹭,還是推門出了房間。

等予白一走,鄔石讓鄔元把門重新關好。

鄔元應聲照做,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做足了心理準備。

正當它要主動認錯的時候,卻聽鄔石問:“今日你們離開後,予白的情況如何?”

鄔元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趕緊答道:“還行,出來之後小白就沒哭過了。”

它想了想,把予白認垣奇做父親的事一並說了出來。

包括垣奇很喜歡予白,對它十分照顧,予白也願意。

鄔元不敢說它們還跟著垣奇去玩了大半個上午,除了這一點,別的都說了。

鄔石皺了皺眉:“又收了垣首領的獸牙?”

和上回櫟升給予白獸牙一樣,雙方願意的事情,即使他在場也不好阻攔,但這兩位首領,是否都草率了一些。

而且在此之前,予白和櫟升之間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不過垣奇與櫟升的性子不同,他若真心喜歡予白想收它做養子,又親眼見到予白因為櫟升的話難過掉淚,便不會再做出類似的事情。

“垣叔叔對小白真的很好,”鄔元怕鄔石不信,又把這話重複了一遍,“小白也喜歡垣叔叔。”

鄔石的目光掃下來:“櫟首領對予白不好?”

他當然知道垣奇對予白不錯,那次送它們回來,還直接讓予白坐在了自己背上。

小黑豹僵住,支支吾吾:“我、我是擔心……”

鄔元從小害怕櫟升,鄔石也知道,但它總歸不應該直接帶著予白去找櫟升,好歹跟自己提一句,如果予白真不願意,由他先去與櫟升溝通也好。

然而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

“你既然要當哥哥,就得有個哥哥的樣子,”鄔石站起身,“以後再有什麽事,先來找我。”

鄔元琢磨著前一句話,父親的意思應該是讓它照顧好予白。

至於後半句……所以它是不用受罰了嗎?

鄔石這次來,好像隻是專門想看看予白的情況。

他沒有當麵問予白,也許是怕它想起上午的事又難過。

鄔元連聲應著:“我知道,父親放心吧。”

它跟著鄔石走到門口,鄔石的腳步頓了頓:“其他的,等放假回家後再說。”

鄔元讓予白歸還獸牙,本質是想保護予白。

它後來也主動向櫟升承認了,不過該罰的還是得罰,可以考慮從輕處理。

小黑豹垂下尾巴,肉眼可見地萎靡:“……知道了。”

鄔石化為獸態,成年裂齒豹快步從走廊的另一側離開,鄔元轉身獨自回去。

它剛走了兩步,予白從欄杆另一邊的台階跳了上來。

“哥哥!”予白焦急地搖著尾巴,眼神擔憂,“父……沒有罰你吧?”它出來後沒有回去,而是悄悄躲在走廊外麵等著鄔元出來。

鄔元在裏麵待的時間不長,予白卻很擔心,恨不得直接衝進去。

“沒有,”小黑豹安慰予白,“父親問了我一些訓練的情況。”

予白不太相信,問訓練情況為什麽要讓它先回去?

但鄔元看上去的確和進去之前沒有區別,予白對懲罰的記憶還停留在院子裏罰站。

鄔石都已經走了,予白隻好道:“好吧……”

時候不早,兩隻幼崽結伴回去睡覺。

第二天,垣奇果真過來看望予白。

他沒有直接去院子裏,而是拜托梨青中午的時候將予白帶到休息室這邊來見他。

梨青對他找予白的目的很好奇,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垣首領,您找予白是……”

垣奇想了想,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小白是我幹兒子,我給它帶了點東西來。”

梨青難以控製住驚訝的神色,她沒有多問,正要去把予白帶過來,垣奇又喊住她:“把鄔元也一起帶來吧。”

於是不久後,一黑一白兩隻幼崽來到休息室。

予白開心地奔過去:“父親!”

垣奇俯身將它抱起來:“阿崽想我沒有?”

予白認認真真回答:“想了。”

鄔元也跳上另一側的椅子:“垣叔叔。”

垣奇好好揉了一把予白頭頂的軟毛,拿出好幾個油紙包擺在桌子上。

“我給你們帶了吃的,”他伸手把鄔元一起撈了過來,“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就都買了一點。”

垣奇打開油紙包,裏麵有肉幹、果脯,還有五顏六色的糖。

予白看呆了,它遲疑著用爪子碰了碰油紙包,挨個嗅著每個油紙包裏裝的東西。

等全部聞了一遍,它像剛剛反應過來似的,興奮地搖著尾巴:“這些……都是我和哥哥的?”

“對,”垣奇拿起一塊肉幹,喂給予白,“喜歡的話我下次再買。”

予白張口吃下肉幹,扭頭看著一堆零食,卻猶豫了。

它抱住垣奇的手蹭了蹭:“我已經吃過午飯了。”

現在它吃不下這些,如果帶回去,又實在太多了。

鄔元也吃不下,象征性地叼了一塊果脯。

“是哦,這麽晚了,”垣奇這才發現自己沒考慮到這一點,“那……”

他挑零食的時候腦子隻有予白會不會喜歡,完全沒想過它這個時間已經吃完午飯了。

他特意讓梨青把予白和鄔元單獨帶來,也是不想讓別的幼崽看見。

結果現在予白吃不下,全帶回去也不行。

予白鬆開垣奇的手,到一個油紙包裏叼了一顆糖。

它晃著尾巴回來,嘴裏含著糖說話含糊:“我吃這個就夠了……父親帶回去,下次再來看我。”

予白心裏想著,這麽多零食,它每次吃一點點,要花好久才能吃完,這樣垣奇就可以一直來看它。

可它又在想,垣奇是第二部落的首領,每天一定非常忙,和鄔石一樣忙。

他經常到第一部落來看自己,也許會浪費很多時間。

於是予白又說:“父親不忙的時候……再來。”

垣奇擺擺手:“不忙,我不忙。”

桌子上的零食鄔元也不吃了,他隻好重新收了起來,準備先帶回去,等明天來看予白的時候再說。

午飯過後是幼崽們睡覺的時間,垣奇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最後離開前給兩隻幼崽又喂了一顆糖。

予白吃下糖,突然想讓垣奇再給它一顆。

“不……”予白數了數,重新說道,“要四顆。”

垣奇猜測:“想帶給同學?”

予白點頭,它想給小狼崽帶回去,還有格因,小野豬也有,它天天跟著格因,一定會聞到味道。

小鱷魚也給一顆,報答它上次送給自己的晚飯。

垣奇將一張油紙撕下一半,包好四顆糖,交給予白。

鄔元很自覺地幫忙叼起糖,向垣奇道別後,和予白一起回去。

它們回到宿舍時,大部分幼崽已經睡下了。

予白悄悄把糖給小狼崽,剩下的鄔元去送,讓予白先睡覺。

小鱷魚剛閉上眼,一隻小黑豹過來,朝它窩裏扔了一顆糖。

它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塊小石頭,低頭聞了聞。

小黑豹湊近,小聲道:“我弟弟給你的。”

小鱷魚認識這隻小黑豹,它好像是予白的哥哥。

它正要道謝,小黑豹又說:“雖然謝謝你,但下次還是不要給小白送食物了,它上次吃了你給的飯,打嗝打了半個小時。”

小鱷魚:“?”

另一邊,垣奇變回獸態,帶著自己裝好的外袍和帽子,從院邊離開。

他是悄悄過來的,沒讓別的獸族去通知鄔石,走的時候也悄悄地走。

食魔鷲站在院牆下,正要飛出去,就看見一條金色的巨蟒緩緩爬了進來。

巨蟒與食魔鷲對上視線,雙方都停住了動作。

藍青蛙跳上牆頭,見巨蟒不動了:“怎麽了首……”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它也看見了食魔鷲。

“啊……垣首領,”藍青蛙喊道,隨口說了一句:“真巧……”

下一刻它想起巨蟒來這裏的目的,立馬捂住嘴。

巧什麽巧,它們可不是碰巧來到這裏。

食魔鷲的一對金瞳緊緊盯著巨蟒:“你來這裏幹什麽?”

巨蟒吐著信子,語氣如常:“我也想問你。”

它們同時猜到了對方的目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你還有臉出現?”食魔鷲冷笑,“我正愁去哪兒找你。”

正好今天碰見,不如就打一架,以解它心頭之恨。

巨蟒的視線落在了食魔鷲的脖子上,那裏的獸牙本該有兩顆,現在卻隻有一顆……

它目光沉了下來:“我去哪裏,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既然說不到一塊,那就直接打一架。

食魔鷲丟下裝衣袍的袋子,飛上院牆一爪子踹過去。

巨蟒平時看著懶惰散漫,躲避的速度卻不慢,它一扭身,纏住了食魔鷲的一隻腳。

藍青蛙慌忙後退,生怕兩隻凶獸打架波及到自己,又怕動靜引來別的獸族。

它焦急地在牆頭跳來跳去,小聲喊:“首領!垣首領!裏麵的幼崽還在睡覺!”

這幾話讓兩隻獸族動作微微停頓,它們默契地鬆開彼此,退到了院牆外。

食魔鷲仍憋著一肚子氣:“就憑你對小白說的那些話,我揍你一百次都不解氣!”

他們以前就總是打架,後來都當了首領,有獅王在,便都收斂了許多。

巨蟒抬起頭顱,睜開額上的第三隻眼睛,卻罕見地沒有出言反駁。

它知道食魔鷲為什麽生氣,先前的回懟和反擊,隻是因為有些從前的習慣在。

此刻食魔鷲把話挑明了,巨蟒突然間就失去了繼續和它打架的念頭。

它沉默片刻,開口道:“那你揍我吧。”

食魔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地打量著巨蟒,思考它是不是在耍什麽別的花招。

巨蟒不為所動,似乎當真等著食魔鷲揍它,並且不打算還手。

它這副樣子,反而讓食魔鷲猶豫了。

藍青蛙跳了過來:“兩位首領,你們別打了……”

食魔鷲後退一步,飛進院子裏找到自己丟下的布袋,又重新飛了出來。

它壓低身體,故意經過巨蟒的方向,張開的翅膀一把扇過去。

巨蟒果真沒有躲,被翅膀扇倒在地,等它重新抬起頭來,食魔鷲已經飛遠了。

藍青蛙看得心驚膽顫,掏出小毛巾,想給巨蟒擦一擦臉上的泥土:“首領……”

巨蟒毫不在意:“不用。”

這一下並不重,對它來說不算什麽。

食魔鷲就此離開,也許給它扇這麽一下,能讓它心中的氣消一點。

可是予白那裏怎麽辦,難不成……也讓它來揍自己一頓?

巨蟒緩緩遊走到院邊,打算進去看一眼。

它順著院牆往上爬,剛剛翻過牆頭,又一隻鳥族飛了過來。

這隻鳥族身型很小,渾身漆黑的羽毛,腦袋上蓋著一個奇怪的白色布套。

布套上戳了三個洞,鳥喙從下方的洞裏探出來,另外兩個裏麵露出一對紅豆眼。

它盯著巨蟒打量,咬牙切齒:“就你是第三部落的首領是吧?”

作者有話說:

黑喜鵲:(擼袖子)首領我也敢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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