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邊貿成長起來的,還有滿洲裏和烏薩蒂。滿洲裏接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尋常成為一個邊貿重鎮。而烏薩蒂的走私貨物名單上,也開始增添了毛呢大衣、毛巾、香煙、肥皂、火柴、腳踏車等新成員。
自從與徐天寶合作以來,烏薩蒂轉了個盆滿缽滿,反正俄羅斯是沙皇的,金錢才是自己的。保定了這個宗旨之後,烏薩蒂的財富不斷以驚人的數字增長。當然,烏薩蒂還算是個將信用和講交情的人。一批批物資運到彼得堡,一批批美元、英鎊和各種情報不斷送到沈陽。
就在《中俄沈陽條約》簽訂後不久,烏薩蒂就來到了沈陽,第一件事情就是前來會晤徐天寶。不過,此時烏薩蒂的身份已經不是駐海拉爾領事了,而是升格為駐沈陽領事,負責今後與東北方麵的全部外交交涉。
“祝賀你,烏薩蒂先生!”徐天寶特地為烏薩蒂開了一瓶香檳
烏薩蒂摸著發福的大肚子,笑道:“多虧了你的幫忙,我現在結交上了俄羅斯最有權勢的人。”
作為陪客的顧維鈞笑道:“您現在是沙皇的寵臣了?”
烏薩蒂擺了擺手,隻是得意的笑
徐天寶也笑了笑,說道:“不對,少川你猜錯了,我想烏薩蒂先生說的應該是拉斯普廷。”
拉斯普廷全名叫做格裏高利•葉菲莫維奇•拉斯普京,格裏高利年輕時是個無賴,還做過偷馬賊,被同村人稱為“拉斯普京”,意為“淫!逸放!蕩”(распутин)。後來以宗教為名,儼然以“長老”、“先知”、“神人”自居,出入大戶人家,無非是為騙取錢財。他有高超的催眠術。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當死死盯著人看時泛出道道藍光;再加上他那如簧巧舌,低沉而宏亮的聲音,總是令人感到恐懼,昏昏欲睡。他的這種催眠術對女性特別見效。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從事神父生涯,以散播預言和施展神醫為絕活。由於拉斯普京預言出俄羅斯某地的三月幹旱,以及治好尼古拉二世叔父尼古拉大公的狗,因而名聲大噪。
當然,拉斯普廷最出名的不是神秘術或者醫術、催眠術什麽的,而是他那根百年難得一見、長達28.5厘米的大家夥。
又喝了幾杯酒之後,徐天寶留下顧維鈞繼續敷衍烏薩蒂,自己則回到辦公室去了。徐天寶才沒興趣和烏薩蒂多哈拉,他關心的是自己訂購的飛鴻、龍湍、鯨波、應瑞、肇和、永豐、新穎、新鞏、永績、永建、鷹龍、鷹虎十二艘軍艦已經全部下水,其中由外國建造的飛鴻、龍湍、鯨波、應瑞、肇和、永豐六艘軍艦已經全部來到中國,與江南造船廠建造的新穎、新鞏、永績、永建、鷹龍、鷹虎六艘國產軍艦一齊停泊在上海。為此,程璧光、嚴複和沈鴻烈正在那裏等著他,向他匯報事宜。
一見徐天寶進來,程璧光、嚴複和沈鴻烈啪地敬了一個禮,“報告天帥,飛鴻、龍湍、鯨波、應瑞、肇和、永豐已經全部到達上海,陳紹寬和鄭禮慶已經去接收了。”
徐天寶很高興,他一手拉著嚴複,一手拉著沈鴻烈,問道:“海軍學校的學生們現在可以勝任了嗎?”
嚴複答道:“天帥放心,學生們學習十分刻苦,每次上艦操練也是非常認真。現在就算北洋的海琛、海榮等艦交戰,我也有八成的把握能獲勝。”
其實徐天寶的這十二艘軍艦加起來的噸位也不過三萬噸左右的排水量,要是拿到國際上比比,那都是迷你型的小船隊。但是,放在眼下的中國來看,卻是一支誰都不敢小看的海上鐵甲軍。
程璧光是指揮過清末海軍最大的主力艦海圻號的,當年徐天寶南下南洋,乘坐的就是海圻號。徐天寶問道:“恒啟,在你看來,我們東北海軍與北洋海軍實力對比如何?”
程璧光想了想,說道:“清末海軍的主力艦為“五海”,其中“海琛”、“海籌”、“海容”在九江起義,“海天”艦則在1904年觸礁沉沒,也就是說隻剩下了‘四海’。這幾艘軍艦都已經老舊了,雖然排水量和我軍新艦差不多,但是航速火力終究是遜了一籌的。另外,北洋還有十多艘炮艇、魚雷艇相佐,若是真打起來,且讓我指揮的話,我隻有七成把握。”
沈鴻烈笑道:“程將軍太謹慎了,若是再加上葫蘆島、秦皇島和江南造船廠正在秘密建造的三艘新式炮艦的話,想必程將軍的結論就不會這麽謹慎了。”
程璧光笑笑,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東北軍十二艘軍艦齊聚上海,一時間坊間謠言四起,有說是徐天寶要給國民黨撐腰的,有說是徐天寶奉了大總統的命令前來抓拿孫文的。上海的各國領事們也緊急約見虞洽卿,要他立刻采取措施,穩定社會秩序。
虞洽卿雖然是徐天寶集團中的重要成員,但是大部分時候虞洽卿隻是關心自己的生意做得如何了。對於外麵的政局雖然也很關注,但是卻沒有細究國。當天夜裏,虞洽卿連夜趕到高昌廟,見到了陶成章。
“煥章兄,振華這唱的是哪一出戲啊?弄得上海人心惶惶!”虞洽卿開門見山的問道
陶成章笑笑,答道:“唱的哪一出我也不知道,總之虞老板你放心,上海亂不了~等軍艦補充了煤、水、糧食之後,馬上就要北上東北的。”
虞洽卿得了陶成章的準話,便也照樣回了各國領事。各國領事們不放心,又派人去碼頭監視東北軍海軍的動靜。負責監視的人回報說,東北軍海軍每天就是往船上運煤和糧食,最多是有夥夫打扮的人挑著扁擔下船去買菜,士兵幾乎都不下船。而且,這些軍艦也都停在較遠的泊位上,大炮低垂,還都罩著炮衣。
洋人們這下放心了
5月9日,袁世凱在作好了政治、軍事部署後,指責李烈鈞“不稱其職”,“不孚眾望”。下令罷免李的江西都督職務。任命歐陽武為江西部督兼領江西護軍使,賀國昌為護理民政長。陳廷訓為江西要塞司令官。歐陽和陳都是李烈鈞的重要部將,袁世凱之所以任命他們,主要是盡量減緩對抗力度,利用國民黨的內部分裂來實現自己的目地,先讓他們穩住江西,以便作為日後自己控製江西的過渡。
12日袁世凱又免去胡漢民廣東都督職務,由陳炯明接任。
孫中山義憤填膺,竭力主戰。他派南下參加討袁的參議員張繼及馬君武、邵元衝、白海桓四人到江西,動員剛剛卸任地李烈鈞聲罪討袁。贛、粵兩督的罷免,使革命黨內武力討袁的輿論占據了主要地位。黃興為大勢所逼,開始著手規劃倒袁的實際部署,他把行動的方向首先定在湖北。黃興意圖打亂袁世凱鎮壓計劃的決策是對的,但由於辦事不密,還沒等正式發動,所有的機關已被湖北都督張錫鑾破獲,籌備起義的國民黨人不是被捕就是倉皇出逃,湖北起義不僅沒有實現,反而坐實了國民黨試圖“叛亂”的消息。
5月15日,袁世凱再次發難,免除了國民黨籍且反對善後大借款的安徽都督柏文蔚三人的都督職務,同時任命孫多森為安徽民政長兼署安徽都督。之後袁世凱派北洋軍第六師李純部進入江西。
孫中山不甘心不戰而降,他同黃興宴請李烈鈞,動員李起兵發難。正在此時,江西第1旅旅長林虎派遣團長李思廣到上海向李烈鈞報告:“倘各省同誌有意討袁,我願以本部首先發難。以報諸公持本部之苦衷。無論如何,總可望支持兩星期,過此無續,亦可退湘邊或粵邊,再想辦法。”
孫中山、黃興大喜過望,催促李烈鈞行事。後者見江西部隊士氣旺盛,終於熄決心首先發難。他命李思廣迅速回報林虎:“皖、寧、湘、粵。均俯戈待命,若吾首先發難。一星期間,各省即可響應。”
5月20,被免職的李烈鈞在孫中山指示下,從上海回到江西,李烈鈞還從上海帶回來了大批槍支彈藥,全部是全新或者半新的東北造仿春田式步槍。李烈鈞在湖口召集舊部成立討袁軍總司令部,正式宣布江西獨立,並發表電告討袁。二次革命爆發,隻是比曆史上早了一個多月。
隨後黃興抵達南京,組織討袁,宣布江蘇獨立。推舉江蘇都督程德全為南軍司令,但程棄職,逃遁上海。隨後安徽柏文蔚、上海陳其美、湖南譚延闓、福建許崇智和孫道仁、四川熊克武亦宣布獨立。浙江朱瑞、雲南蔡鍔中立。
但起義一開始,李烈鈞便存在兵力不足和兵力分散問題。江西有陸軍兩個師和1個混成旅,共10個團的兵力。李烈鈞雖然在軍隊中有較高威信,但由於袁世凱收買分化,第1師師長歐陽武已倒向袁世凱,第2師師長劉世鈞在九江與袁世凱也通氣過,政治上已動搖不定。完全服從李烈鈞領導地隻有林虎的第1師第1旅(兩個團),李明揚的第10團,周壁階的第9團,卓廣機的機槍大隊,方聲濤地新編旅李烈鈞自兼正麵軍司令,命江西混成旅旅長方聲濤為右翼軍司令,第l師第1旅旅長林虎為右翼軍司令,並以江西講武堂堂長夏之膨為總參謀長。次日拂曉,林虎兵分兩路,一路向沙河鎮挺進,一路出右翼襲擊十裏鋪的北軍。
討袁軍初戰告捷,但是援軍沒有趕到,早有準備的袁軍卻迅速聚集上來,兵力懸殊能夠成功的機會幾乎成為了零。
江蘇討袁軍在徐州地區與馮國璋北洋第二軍和張勳武衛前軍會戰失利,退回南京。上海討袁軍屢攻北洋軍軍營未克,指揮部被上海租界當局解散。黃興看到大局無望,遂離寧出走,討袁軍全局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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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懷仁堂
袁世凱正在暖閣內來回踱著步子,在他麵前放著一張長條桌子,上麵擺放著幾支步槍。袁克定正興致勃勃地把玩著一支,時而拉開槍膛,時而端起瞄準。嘴裏還嘟嘟囔囔道:“好個徐天寶,這東北造的步槍居然比漢陽造的還好,看著槍機~這膛線拉的那叫一個清爽!”
一旁梁士詒輕咳一聲,說道:“大總統,這是李純部從江西繳獲的,還有幾支是通過外交手段從上海租界那裏弄來的。陸軍部的人都看過了,確實是東北造步槍。”
袁世凱忽然哈哈大笑,說道:“好個徐天寶,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一麵裝的跟老好人似得,不斷地發通電要交戰雙方保持克製,一麵從桌子底下給孫文遞牌。這些都是當年老子玩剩下的,你小子~~~”
從袁世凱的話語裏,梁士詒很難判斷袁世凱現在的心情,所以說完了該說的話,他就閉口不言了。
楊士琦則說道:“我看著徐天寶到未必是暗中相助,更像是火上澆油。故意引得孫文來喝大總統拚命,他自己好坐享其成。”
一旁的徐樹錚笑道:“他想得美,他想趁亂搶地盤?他有機會嗎?不出兩個月,我軍就可以平了孫文亂黨。而且山海關、張家口一帶也有重兵把守,他徐天寶除非插了翅膀會飛,要不然,他能搶哪裏的地盤呢?”
楊士琦說道:“你別忘了,徐天寶還有十二條軍艦在上海呢!”
徐樹錚說道:“在上海有楊善德、何豐林一萬多人馬呢,附近還有盧永祥的部隊,他十二艘軍艦上的水兵都下了船也未必夠看。再說了,在上海大打出手,他不怕象陳英士一樣,被租界當局以擾亂治安為由被洋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