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哈迷蚩打扮成樵夫從金牛嶺另一邊下山,繞過官兵,一路晝行夜宿趕往臨安。來到離臨安城不遠的一個小村莊,哈迷蚩買了一身臨安人的衣服,大摸大樣的進了臨安城。他在臨安城中轉悠了大半天,找到了丞相府。隻見丞相府門口有幾個家將把們,看上去不像塞外七鷹。
為了探聽虛實,哈迷蚩來到門口,正要開口打聽,就被家將趕走了。
哈迷蚩不甘心,他去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一身像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又來到丞相府門口,守門家將看到哈迷蚩穿者打扮不俗,一定不是普通人家,於是問道:“先生來這裏有何貴幹?是找人還是來送禮?”
哈迷蚩在江南呆過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個地地道道的江南通。他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有事要找秦丞相,煩勞通報一聲。”哈迷蚩說罷給了幾個家將一些好處費。家將接過銀子說道:“先生來的不是時候,丞相大人和夫人一大早出去了。”
哈迷蚩聽了問道:“丞相大人到哪裏去了?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什麽時候回來,小的們不清楚,不過可以告訴你,秦大人帶著夫人可能暢遊西湖去了。要是先生不怕走路,可以去西湖碰碰運氣。”家將說道。
哈迷蚩聽了告辭而去,馬不停蹄地趕往西湖。來到西湖邊上,隻見西湖美景美不勝收。西湖之上各種畫舫傳來悠揚的歌聲,開心**的笑聲。那三潭印月、蘇提春曉等景觀,遊客眾多。哈迷蚩無心觀賞西湖美景,他的眼睛四處搜索,搜索了好一陣子,也不見秦檜夫妻的蹤影。
“這裏遊客眾多,要找到他們夫妻簡直是大海撈針,我不能這樣盲目的找。得想想辦法讓他們夫妻倆看到我。”哈迷蚩想到這裏,突然靈機一動,大聲喊道:“賣蠟丸羅——賣蠟丸羅——北國的蠟丸,與眾不同——”
卻說秦檜同了夫人王氏在西湖上遊玩,他們暢遊了西湖一番,來到了蘇提邊把船靠著岸,夫妻二人對坐飲酒,一邊觀賞蘇提春曉景致,一邊說起年輕時代的那些有趣的事情。當他們聽到哈迷蚩賣蠟丸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忍不住循聲望去。
“相公,這人好麵熟,看上去好像是金兀術的軍師哈迷蚩。”秦夫人呐呐道。
秦檜細細看了一眼,的確是哈迷蚩。“哈迷蚩此時來臨安,一定有要緊事找我,他高叫著賣蠟丸,一定是四太子帶來了蠟丸書。哈迷蚩去過府上,一定是聽家將說起,才來這裏找我們。夫人。我們見還是不見?”秦檜悄聲問夫人。
“見,一定要見。四太子和老狼主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忘恩負義。再說,要是不見。惹惱了金兀術,他把我們在金邦的那些事情抖露出來,那我們就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秦夫人說道。
秦檜於是吩咐在岸上守候的家將去把賣蠟丸的帶過來。家將領命,來到哈迷蚩跟前。說道:“賣蠟丸的,我們老爺叫你去,快隨我來。”家將說罷前麵帶路。哈迷蚩一聽說老爺有請。欣喜若狂,他斷定這個老爺不是別人,而是秦檜秦大人。家將把哈迷蚩帶上船,哈迷蚩定睛一看,果然是秦檜夫妻。
“老爺、太太,你們是不是要買蠟丸?我的蠟丸賣完啦,隻剩下這一顆,你們要是想要,我就奉送給你們。”哈迷蚩麵露喜色說道。
秦檜見下人在旁邊,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他淡淡的問道:“賣蠟丸的,你賣的是什麽蠟丸?可否醫治我的心病?”
哈迷蚩聽了,知道秦檜話外之音,於是說道:“我的蠟丸非比尋常蠟丸,它專治心病,且有妙方在蠟丸之內,老爺隻要照著方子吃藥,包你立刻痊愈;要是延誤病情,恐難生效,還是早點醫治為好。”
家將在旁聽不懂他們的畫外音,秦檜見家將在旁,不好說什麽,於是吩咐家將去堤壩上遊玩,家將領命,樂嗬嗬的去了,自顧玩耍。
“秦大人,你如今做了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生殺予奪之權,四太子有書函給你,你可要依計而行。”哈迷蚩說罷把蠟丸書遞給秦檜,秦檜接過來打開蠟丸,取出書函,看完之後立刻撕碎和著蠟丸扔進西湖。
“哈軍師,四太子還是不太了解我秦檜的為人,我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想當初,我們夫妻在賀蘭山下受苦,是四太子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們夫妻從貧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四太子怪我負約,其實不然。我們夫妻倆一直在努力。前者在洞庭湖剿匪,皇上犒勞三軍,夫人就在三百壇禦酒裏全部放進劇毒,本來想把嶽家軍全部毒死,又誰知被牛皋識破了,打碎三百壇酒。支持嶽飛的丞相趙鼎臣被我悄無聲息的害死了,新科狀元張九成又被我趕走了,現在朝廷之中,有一大部分是我的人,其餘的對我還是不服,他們正在暗中調查我,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不能出錯,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請軍師回去轉告四太子,我會盡快去做,不過不能操之過急。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多了就會噎死。”秦檜說道。
哈迷蚩聽了,覺得秦檜說得也有道理,於是說道:“秦大人如今官居宰輔,執掌群臣,這些小事我相信難不倒秦大人。嶽飛是狼主的心腹之患,希望秦大人早點想辦法將他除掉。哈迷蚩言盡於此,該怎麽做請秦大人掂量著。”哈迷蚩說罷告辭而去,秦檜給了他一些銀子作為盤纏。
哈迷蚩離開之後,秦檜對夫人說道:“這是兀術親筆之書,他責備我回國之後,背信棄義,不肯為他效力,以致在朱仙鎮被嶽飛殺得大敗虧輸。他要我謀害嶽飛,方能證明我報恩之心。他還說如果得了宋朝天下,情願與我平分疆界”等等。”
王氏聽了說道:“四太子要你謀害嶽飛,你照辦就是,你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將他除掉。這有何難處?況且前日藥酒之事被牛皋識破,倘若嶽飛滅了金邦,功高蓋世,皇上一高興,給他封王封侯,要想除掉他那就難了。要是嶽飛回京之後,查究出藥酒之事,那我們一家大小性命難保。為今之計,不如慢發糧草,隻說今日欲與金國議和,且召他收兵,暫回朱仙鎮養馬。然後再尋一汁,將他父子害了,豈不為美?”秦檜聽了大喜道:“夫人言之有理。”遂命罷宴開船,上岸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