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此時, 和在顧尚延身邊小鳥依人的模樣大有不同,在顧尚延身邊時,她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整個人軟的不像話。
現在,肉眼可見的硬.了起來,緊繃了起來。
她冷冷地將目光聚焦在這個女人身上, 狠狠抽出自己的手, 微微勾了下唇尾, 無害的臉惹人愛:“我隻是...想出去倒杯水。”
謝淑華當然不信這個理由:“胡說八道, 房間裏有水!說實話!”
別墅內的空間太大,謝淑華的聲音甚至造成了詭異的回響。
林安安低低地笑了出來,將身子靠在牆上,後背貼著冰冷的牆, 溫熱的唇裏卻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沒有,房間裏沒有,我想喝的是...染成紅色的水。”
謝淑華愣住, 打扮的精致的麵容有一瞬的驚恐:“什麽染成紅色的水?”
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林安安笑了,多年前,她可從來沒露出過這種表情。
笑了一會兒, 林安安翻湧的內心倏地平靜, 換上冰冷的表情, 幽幽說道:“我媽媽說,她以前被人殘忍的用手挖掉了她肚子裏的寶寶,流了好多血, 於是, 以後喝水都要喝點帶紅色的, 才能補回來,不然...補、不、回、來。”
咚?????——
這是心被敲擊的聲音。
謝淑華人如被點了穴,身子倏然一軟,往後退了一步,塗著腮紅的臉頰都開始泛白,她熱愛塗大紅色的紅唇止不住地顫抖,眼裏全是無盡的震驚。
“你...你...你到底在說什麽?”
林安安立刻笑著回應:“聽不懂?”
她將自己潔白如玉的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胸前瞬間凸起一道隱隱約約的溝,性感的要命。
謝淑華深呼吸,十分不平靜的順著氣,盯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兒,突然迷了迷眼,腦海裏冒出了一些片段,表情越來越失控,越來越蒼白。
林安安氣定神閑的觀察著她的表情,笑的很自在:“要不,我直接告訴你我媽媽的名字?”
謝淑華手驀然鬆開了狗繩,緊張的看著她,林安安用最正式的發音,標準腔調,說出那三個字:“紹詩樊。”
啪——
謝淑華震驚地張大了嘴,失魂的靠在了門上,發出身體撞在門板的聲響。
林安安靠在牆上,輕蔑地看著眼前這個被嚇傻的女人,應證了心裏的那個想法,謝淑華不記得她的名字了,所以她昨天說名字時,她才沒什麽反應。
但她依然記得紹詩樊的名字。
謝淑華顫顫巍巍地舉起手,壓低聲音,指著她問:“這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想幹什麽?說!你來到我們家想幹什麽?!”
林安安無辜的攤開手,坦然道:“我不幹什麽呀,我就是和顧尚延談戀愛而已,我喜歡他。”
謝淑華氣急敗壞的拍了下門板:“不可能,別瞎說了,我告訴你,你別胡說八道,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在這擾亂視聽,你就是在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吧?妄想我們家的財產,對不對!”
林安安皺眉看著她這副麵孔,心裏冷笑連連。
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她認識紹詩樊,所以在這裝瘋賣傻。
或許是她撞擊門板的聲音大了點,把屋內的顧尚延招出來了,門被打開,謝淑華失去了依靠,差點摔著。
顧尚延快速的扶住她,然後看向靠在牆上的林安安,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在這做什麽呢?”
謝淑華生氣地指著林安安,剛想開口,林安安就直接撲進顧尚延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嬌嬌地說:“我想出去找點喝的,阿姨就拽住我,問我要幹什麽去。”
顧尚延了然,用手圈住她的細腰,往自己房間裏一帶:“媽,那沒什麽事我們先睡了?”
謝淑華沒開口,顧尚延當她默認了,將懷裏的人扯進去,關上了門。
謝淑華被隔絕在門外,還未回過神,驚魂未定的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門裏傳出裏麵二人的對話。
“找什麽喝的?別瞎跑,著涼了怎麽辦?老公給你喂牛奶喝就行了。”
“什麽牛奶呀?”
“到我**來,我告訴你。”
“顧尚延...你...色死了!”
謝淑華:......
聽著林安安嫵媚又動人的嗓音,謝淑華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她也曾因那個女人嬌軟動聽、撒起嬌膩死人的嗓子而嫉妒過。
她的女兒,除了長相和她沒有那麽相似,長得像父親,那道嗓音真的和她一模一樣。
謝淑華狠狠吐出一口氣,盯著門板,聽著裏麵似有意似無意的□□聲,咬了咬牙。
蹲在她腿邊的德牧,突然叫了一聲,屋裏的原本起起落落的□□似乎受驚了,一下消失了。
謝淑華低頭看向德牧,沒好氣的吼道:“自己上廁所去!叫什麽!”
臥室內。
明亮的燈光照耀在那張名貴的大**,微黃色的燈光暈出一道道光圈,讓人看不清**的旖旎風景。
顧尚延悶悶的笑了出來:“嗬,你這麽大聲做什麽?嗯?”
女孩兒的聲音,能聽出一絲絲哭了的委屈,很是無辜:“你不溫柔。”
“操,瞎說,明明很溫柔,小綠茶,別再哥哥麵前裝,小點聲!聽見沒!”
“嗯...哼...聽見了。”
——
翌日清晨。
今天溫度格外的冷,林安安和顧尚延起床後,穿的規矩的來到了客廳,因為穿的厚,絲毫看不出昨晚這兩人瘋狂的翻雲覆雨過。
謝淑華和顧天城正坐在客廳裏麵喝茶,這兩人一個看手機,一個看雜誌,也不聊天,簡直不像一家人。
顧天城看到這兩人下來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親自給他們兩個一人沏了一杯。
林安安:“謝謝叔叔。”
顧尚延:“謝謝爸。”
謝淑華則連招呼也不打,給顧尚延說:“兒子,這麽久回來一趟,去廚房做早飯去,阿姨今天身體不舒服。”
顧尚延聞言,看了眼父母倆,顧天城則表示同意,他也沒話可說了,鬆開林安安的手,獨自去了廚房。
顧尚延走後,客廳隻剩這三人。
謝淑華將手中的雜誌丟在一邊,神情自若問道:“昨天睡的挺晚,身子骨吃的消嗎,要不要我給你熬點補湯喝喝?”
林安安搖了搖頭,比她還淡定:“不用了,我怕有毒。”
這話一說,引得夫妻二人同時矚目,謝淑華冷笑:“你什麽意思?怕我毒死你?”
顧天城挑了下眉,將目光直直的放在這女孩兒身上,臉上表情深不可測,讓人看不懂。
林安安則淡定的解釋道:“補湯,肯定會加一些...藥、材,是藥三分毒,我身子向來不太吸收,可能喝了後,才會吃不消,謝謝阿姨好意。”
話一出,現場氣氛降入冰點。
謝淑華眯起了眼睛,胸前起伏不斷,明顯是被她這話氣到了:“我好意關心你的身子,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
這時,顧天城開口打斷了氣氛有些尷尬的二人:“行了,林安安,你跟我去花園轉轉,咱們聊聊。”
謝淑華立馬震驚且氣憤的看向顧天城,雙手握緊:“你和她有什麽好聊的,在這聊不行嗎?為什麽要甩開我?!你們倆有什麽貓膩!?”
林安安沉默著,沒吭聲。
顧天城聞言,也是沒什麽好臉色,臉上的寒冰肉眼可見:“淑華,念我們夫妻之情,我一再給你麵子,她隻是一個小輩,這樣針對她,對你有什麽好處?及時止損。”
林安安跟著顧天城去了花園。
...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花園,走到花壇中心時,顧天城停下腳步,林安安也跟著停下。
他轉身,看向這個正低著頭看鞋的女孩兒,他出聲說道:“頭抬起來。”
聞言,她煽動著羽睫,緩緩抬起頭來,室外的空氣比較幹燥陰冷,所以沒一會兒,她那張明媚可人的小臉就被凍的微微發紅。
林安安等著他開口。
顧天城垂下眼斂,在英挺的側鼻落下一片漆黑的陰影,薄唇微張:“你媽媽身子怎麽樣了?”
她媽媽?
林安安大腦有些發麻,心中警鈴大作,呆呆地望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顧天城微微笑了笑,老氣橫秋:“別緊張,也別驚訝,對,我問的就是你媽媽身子怎麽樣了,你沒聽錯。”
林安安好半天沒說話,也沒回答,而是僵硬的問他:“你認出我了?最開始就認出我了?”
顧天城沉默片刻,笑了笑,望著遠處說:“這不重要。”
“可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我了!?”林安安突然激動地朝他大喊。
顧天城聞聲回頭看她激動的模樣,這次,也給了她明確的答案:“是。”他低眉思索了一會兒:“嗬,你到底是年紀小,什麽心事也藏不住,酒局上,我並沒有認出你,回去後,就知道了。”
也就是說,他隨便一調查,就知道了。
林安安被他說藏不住心事,沒有臉紅,沒有心跳,相反,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哦,我根本就沒打算藏,遲早要麵對現實,麵對你們,不是嗎?”
顧天城沒應聲,過了會兒,他問:“不想說你媽媽的事就算了,我問問你,怎麽和顧尚延認識的?”
林安安沉了沉心,壓住心中的難受,抿唇:“學校認識的。 ”
“明明能考好成績來京城讀書,為什麽留在桐春?是金子總會發光,你明明就是那塊金子啊。”
林安安沉默不語。
顧天城又笑了,笑出了聲:“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幼稚。”
林安安立馬鼻酸了,眼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不知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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