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麵容淡然,隻是冷嗤一聲,並未否認。
溫曼更是發怒,可她礙於獄警的鞭子,不敢咆哮,壓著嗓子:“溫夏,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絕對不會——”
溫夏淺淺勾唇,隻覺得此刻的溫曼可憐到了極致,那種報複的快感一下子就沒了。
她幽幽道:“溫曼,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吧,我爭取盡快把你母親也送來,讓你們做個伴。”
溫曼大叫出聲:“不——你不允許動我媽!我媽什麽都沒有做!她沒有犯法!”
溫曼決不允許母親柳如芬也進監獄,畢竟母親在外麵得幫她做事,否則她那個不成器的父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溫夏自然看得出來溫曼的想法,她隻是故意威脅一下溫曼而已。
至於柳如芬,當年的罪魁禍首,她怎麽能輕易放過?
想到母親一屍兩命,溫夏暗暗握緊了拳頭。
見溫夏不說話,仿佛在算計什麽,溫曼麵容變得詭異,發出可怖的笑聲:“溫夏,你會後悔的。”
溫夏抬眸,眉眼依舊淡然。
溫曼恨死了她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咬著牙說道:“你知不知道,我這裏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關於你的。”
溫夏蹙眉,隻覺得溫曼是在故弄玄虛,冷冷道:“哦,我沒有興趣。我的興趣就是看到你溫曼,還有柳如芬和溫建國,生不如死的樣子。”
溫曼恨得咬碎了牙,她嚷嚷起來:“你想不想知道當時強了你的男人是誰呀?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從聽筒傳入溫夏的耳朵。
溫夏的臉色陡然一變,握緊電話:“你知道?”
見溫夏上了鉤,溫曼更是得意起來,那雙明媚張揚的眼睛已經被折磨得空洞,她嘿嘿嘿地奸笑著:“哦,你不覺得當時我和我媽出現在雲城很巧合嗎?那個男人是我們安排的呢,但是怎麽辦,你已經沒有證據了,而且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對不對啊?”
溫夏皺緊眉頭,眸中泛出冷豔的光芒:“溫曼,說謊打打草稿吧。”
她站起身,把電話掛斷。
溫曼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口型喊著:“你不相信我?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了?溫夏,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溫夏並未搭理她,轉身就走。
溫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為什麽戰司宴會突然對她下手,難不成他們兩人去了一趟雲城,已經發現了五年前的真相?
糟了!
那就真的糟了!
如果真是這樣,劉雨婷此刻也自身難保,那她也找不了劉雨婷幫忙了。
完了,一切全完了……
溫曼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溫夏走出監獄的時候,恰好碰上了柳如芬,不過是一個多月沒見,柳如芬好像老了十歲。
原先是保養極好的美婦人,而現在佝僂的模樣如同失意的中年婦女。
“你!溫夏!你……”柳如芬看到溫夏的那一刹,麵容變得齜牙咧嘴,她揚起手就像溫夏衝了過來。
溫夏一個閃身,躲避了柳如芬的攻擊,柳如芬重重地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溫夏臉色依舊冷漠,她淡淡地晲著柳如芬,冷笑:“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你們有今天的下場,全是自作自受。”
柳如芬咬緊牙關爬起身來,大叫出聲:“溫夏,我會詛咒你的!你敢這麽對曼兒,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一定會——”
溫夏走上前,定定地看著她,然後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柳如芬的臉上。
“啊——”
柳如芬被打得雙眼眩暈。
耳畔,女人陰冷的嗓音響起:“今日是溫曼,明日就得輪到你了,柳如芬。”
“當年你害我母親一屍兩命,我溫夏怎容許你逍遙法外?溫氏,我很快也會收回來。”
撂下這番話,溫夏揚長而去。
柳如芬怔怔地愣在原地,一時半會兒都沒緩過神來,直到獄警提醒,她才想起正事。
她花了一筆錢打點了管理探監的獄警,這才能和女兒溫曼說上一會兒話。
溫曼哭哭啼啼地說著:“媽,溫夏發現了,戰司宴也發現了,我們這次全完了!”
溫曼已經絕望了,這次是真的絕望了,兩隻眼睛紅腫得不像話。
這監獄,她是再也出不去了吧。
“曼兒,你在說什麽?你是說那件事?不,沒有發現,劉雨婷還好好地待在整容醫院呢!”柳如芬趕緊安撫。
溫曼兩眼睜大,入獄這幾天,她被折磨得眼球都變汙濁了,因為沒有睡好覺,白色眼球都布上了黃斑,看上去慘極了。
“媽,你說什麽?沒有發現?沒有嗎?怎麽會沒有?那溫夏剛剛是狐假虎威嗎?她原來什麽都不知道?”溫曼喃喃自語著。
柳如芬不知道溫曼在說些什麽,隻是如實說道:“劉雨婷剛做了全臉整形手術,還沒恢複,說是這時候打死都不去找戰司宴求情,我百般威脅,她才同意下周去求戰司宴放你一馬。”
溫曼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怔怔地問:“劉雨婷還好好的,是嗎?”
柳如芬說著也來氣,齜牙咧嘴地諷刺道:“好,好得很呢。不過就是一隻土雞,我們給了她這麽好的機會,竟然絲毫不知道感恩!隻顧著整容,整容整容,就那破底子,能整出什麽德行來?”
想到劉雨婷愛答不理的模樣,絲毫不想管溫曼的事情,柳如芬就十分憤怒。
可是她沒有辦法,如今隻有劉雨婷能夠接觸到戰司宴,隻有她能夠幫到他們。
溫曼虛弱地吐了一口氣,哭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媽,你催著她,一定要催著她。我在這裏麵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那些女的打我,讓我伺候她們,不聽話還會逼著我喝廁所她們的尿,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我要離開這裏——”
柳如芬心疼地要命,她擦著眼淚,咬緊牙關:“媽一定會幫你的,媽再去求求劉總,看在之前的情麵上,他總得幫幫忙吧。”
探監的時間到了,獄警連拖帶拽地把柳如芬趕走,兩母女依依不舍地望著對方,哭得稀裏嘩啦。
溫夏坐在出租車後座,並未離開,而是等著柳如芬出來。
當她看到柳如芬被扔出監獄大門,趴在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她舉起了手機,錄下了視頻,轉手發到了網上。
溫夏不會心軟。
因為此刻的柳如芬有多麽可憐,當初她就有多麽可恨,多麽惡毒!
這就是她們作惡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