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帶著小愛在醫院住了下來。

江佩清那邊得知情況,讓李媽陪著她過來,還帶了溫夏和小愛的換洗衣裳。

江佩清抱緊小愛,老淚縱橫,心頭十分難受。

“奶奶。”

這時,戰瑾鈺走進病房,看到江佩清的那瞬間,稱呼脫口而出。

江佩清臉色有些尷尬,看向戰瑾鈺的時候,眼神躲閃。

戰瑾鈺雖是她的二孫子,但這麽多年以來,她對他從未有過關懷,作為長輩,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孩子。

“誒。”她隻是小聲地應了一句。

戰瑾鈺走上前來,微微笑道:“好久不見您老人家了,近來身體可安好?這家醫院是我朋友開的,要不要給您做個檢查?”

溫夏立刻說道:“我跟阿野說了,讓他幫奶奶診治一下。”

戰瑾鈺恍然大悟:“這倒也是,奶奶這輩的人,還是更信賴中醫的。”

“不是不是,瑾鈺你別誤會,奶奶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懶得折騰罷了。”江佩清立刻擺了擺手解釋。

戰瑾鈺點頭道:“我明白的,奶奶。”

戰瑾鈺給小愛測了個血之後,便很快就離開了。

江佩清看著關上的房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握住溫夏的手,說道:“當年瑾鈺還小的時候,我去他們家大鬧了一場,恨不得把林舞的臉給撕爛,小瑾鈺就害怕得哇哇直哭,我還狠狠地凶了他。”

“現在啊,他似乎是一點都沒記恨我。”

溫夏也明白老夫人的苦衷,勸慰道:“奶奶,他的母親確實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不過他也是無辜的,想必他也能理解您的感受。”

江佩清點了點頭。

……

溫夏一直在醫院陪著小愛,戰夜戰懿也是。

而戰司宴則來往與醫院和公司之間。

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周五,溫夏一早醒來,突然覺得有些迷茫無措。

今天是戰司宴的生日,可是她人在醫院照顧小愛,該怎麽樣為他慶生呢?

她和小愛睡在一間病房,看著小愛熟睡的麵龐,溫夏每天是既擔憂又害怕,畢竟等待是最煎熬的。

她每次隻能往好處去想,想著戰瑾鈺對於手術十足的信心。

因為小愛的情況穩定,所以手術時間定在了下周一早上8點。

這兩天,大家都來看望了小愛,包括Alex和安妮蘇,他們還留在華國旅遊,說要等小愛做好手術之後再回國。

霍塵野已經先回了蘭國,那邊還有病人在等著他,他不宜久留。

溫夏腦子裏很亂,她疊好身上的毛毯,起身朝著小愛的病床走去,她坐在床邊,伸手去捋順小愛的劉海。

“媽咪。”小愛醒來了。

溫夏淺淺笑道:“小愛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早飯?早上想吃什麽?”

小愛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問道:“媽咪,今天是爹地的生日嗎?”

溫夏一愣,隨即點頭:“小愛你也記得呀。”

小愛的小腦袋顛啊顛,回答道:“我聽到你昨天和哥哥們說的,我們給爹地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呢?”

溫夏也有些憂愁,雖然她給戰司宴已經送了領帶,但是今天才是他的生日,總要有點儀式感吧。

隻是在這病房裏,如何能有儀式感呢?

這時,病房門被悄悄打開,兩個小小的身影挪了進來,小愛驚喜地喊道:“小夜哥哥,小懿哥哥。”

溫夏回過頭,驚訝道:“小夜小懿,你們今天這麽早就來了?”

他們昨晚一直陪著小愛睡著以後,才回了江南苑,一大早又趕過來陪小愛,溫夏心中十分感動。

“噓!爹地在後麵,他沒提自己生日的事情。”戰懿鬼鬼祟祟地悄聲說道。

戰夜幽幽道:“爹地在接電話,待會兒吃完早飯要去公司開國際會議,我們可以趁他不在的時候,再想一想怎麽幫他慶生。”

溫夏笑著點頭:“好。”

就在這時,戰司宴打開了病房門,朝著溫夏和小愛走了過去。

他抬手摸了摸小愛的腦袋,溫和的嗓音問道:“小愛,早上想吃什麽?”

小愛笑嘻嘻地開口:“爹地,生日快樂。”

戰司宴驀地一怔,隨即唇角逐漸上揚,心情十分愉悅:“謝謝小愛。”

“生日快樂。”溫夏也趕緊出聲祝福。

“謝謝老婆。”

戰司宴回頭,很想立刻將溫夏抱入懷中,狠狠地親吻她,但考慮到三個孩子在場,他便收斂了。

老婆這個稱呼,有點肉麻,溫夏害羞地紅了臉。

早飯過後,戰司宴趕去了公司,三個孩子和溫夏開始商討晚上如何為戰司宴慶生。

……

夜幕降臨。

原先潔白的病房變得五顏六色。

天花板上都是升騰的氣球,地上還有很多的彩帶,他們把病房布置成了一個派對現場。

臨時搭建的桌上,擺放著一隻很大的蛋糕,蛋糕上塗滿了雪白的奶油,而最上麵用紅色果醬寫了六個大字——

爹地生日快樂。

江佩清帶著李媽森管家也在這裏,大家一起等著戰司宴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過來。

而溫夏和成帆也暗暗通過氣兒,讓成帆及時匯報戰司宴的動向,以防戰司宴臨時過來,他們還沒有布置好現場。

好在今天戰司宴很忙,一直到天黑了才忙完,主要是他把周六日的任務都放在今天完成,打算周六日好好陪在溫夏和小愛身邊。

很快,走廊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森管家守在門口,趕緊說道:“大家準備好,少爺來了。”

門推開的那瞬間,“嘭”的聲音響起,彩帶在空中飛舞。

戰司宴看到眼前的畫麵,整個人瞬間怔住了。

他立刻明白了情況,是他的家人為他慶祝生日。

“爹地,生日快樂!”戰懿大喊道。

所有人都向戰司宴表達了生日祝福。

戰司宴嗓子似乎有些哽住,半晌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太久太久沒有過過生日了,他對於這樣的場麵還有些適應不了。

“謝謝你們。”他的聲音夾雜幾分哽咽。

戰夜戰懿兩兄弟一人拉住戰司宴一隻手,將他帶到了蛋糕前麵,戰懿嚷嚷道:“爹地,這個蛋糕的奶油是媽咪塗的,上麵的字是我們寫的,爹地兩個字是哥哥寫的,生日是我寫的,快樂是小愛寫的,你快許願吧!”

戰司宴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向溫夏,淡聲開口:“我的願望是,小愛手術成功恢複健康。”

溫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