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宴抱起小愛,和溫夏一起跟著戰瑾鈺去檢查中心,小愛需要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小愛被送進儀器室,其他人是不能進去的,隻能留在外麵。

趁此機會,戰司宴一雙冷眸看著戰瑾鈺,直接質問道:“你有把握治好小愛嗎?我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如果你隻是想拿小愛做試驗品,那我絕對不會同意!”

他這番話,讓一旁的溫夏紅了眼眶,心中感動至極,如汩汩溫泉流入心房。

曾經,她一個人帶著小愛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在門外等著。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容易多想的,再加上小愛還在裏頭檢查,那種煎熬的滋味溫夏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那麽的孤立無援。

每次醫生對她的打擊,都會讓她產生絕望的念頭,後來有了岑溪的陪伴之後,她的心態好轉了許多。

而現在,戰司宴的存在,讓溫夏覺得自己有了依靠的肩膀,有了心靈的避風港。

“家”的含義,她以前一直體會不到,但現在能夠體會到了。

戰瑾鈺沉默幾秒,很嚴肅地開口:“大哥,我知道我不配這麽稱呼你,但我們終究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在回國之前,我並不知道小愛現在是你的女兒,但我之前就認識夏娜,其實我也早就知道小愛的病情是怎麽樣的。”

“我之前沒有找過夏娜去給小愛動手術,是因為我不會拿這個可愛的孩子做試驗品,而現在我之所以同意回國,是因為我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

“我對夏娜說,我有百分之99把握的時候,是因為我知道小愛是極其稀有的血型,我擔心會有出血意外。但我得知你們的血源匹配,那麽我現在的說法可以改成百分之100!”

戰瑾鈺態度堅定,眸色透著認真,字字誠懇真切,完全不帶半分的撒謊。

戰司宴心下鬆了一口氣,但嗓音狠厲地提醒道:“若小愛有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戰瑾鈺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全力治好小愛……為我的母親贖罪。”

最後這幾個字,戰瑾鈺的聲音很小很小,似乎沒了任何底氣。

聽到他提起母親,戰司宴的臉色頓時沉到了底,眸中的冷意無盡湧上,駭人得可怕。

“林舞”這個名字,是他一輩子的禁忌。

戰瑾鈺垂了垂眸,聲音透出自責:“大哥,我不會奢求你原諒她的,我知道她對你和你母親的傷害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對不起。”

“你不必假惺惺,作為她的兒子,我也不可能原諒你。但你作為醫生,我會為了小愛與你和平相處。”戰司宴冷冷開口。

戰瑾鈺應了一聲,隻道:“你能將我當作一名醫生,我已經知足了。”

“對了大哥,麻煩你去血液中心再抽個血,我們這邊再化驗一下。”

戰司宴點頭,轉身離開。

溫夏趕緊跟了過去,她拉住戰司宴的胳膊,小聲道:“阿宴,你剛剛說的話有些過於絕情了。做錯事的是林舞,不是戰瑾鈺,他是無辜的。”

“他並不無辜。”戰司宴下意識地反駁,剛想說些什麽,卻又閉了嘴。

溫夏隻當他還是因為林舞的原因,勸解道:“我知道我沒資格讓你原諒戰瑾鈺,你能夠將他看作是一名醫生,我知道你已經為我和小愛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戰司宴停下步伐,轉身麵對著她,握住她柔弱的雙肩,沉聲道:“夏夏,謝謝你的理解。”

溫夏咬住唇,很是愧疚:“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若不是為了小愛,戰司宴也不會忍耐這些,克服心理的阻礙與戰瑾鈺心平氣和地說話。

她曾見過他發病的樣子,也是那麽的孤立無援。

下一秒,指腹摁住她的唇瓣。

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道出:“不許再說這種話。你留下等小愛檢查,我先去血液中心抽血。”

溫夏紅了眼眶,輕輕點了點頭。

……

一番檢查之後,並不是每個項目都能立刻出檢查結果,有的項目還需要等待至少一小時。

霍塵野這時候趕到了醫院,為小愛先紮針治療,穩定病情。

戰夜戰懿很關心小愛,也陪著小愛一起,但看到小愛渾身紮滿銀針,戰懿“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戰司宴擔心戰懿的情緒影響到霍塵野的施針,趕緊抱著戰懿出去。

戰懿在門外大哭著:“小愛太可憐了,她太可憐了,那麽多的針,小愛一定很痛……”

戰懿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麵,他之前從未有過如此震撼。

戰司宴原本打算嗬斥他的話語,通通都咽了下去,這孩子並不是在幹擾小愛就診,而是在心疼小愛。

他耐著性子蹲下來,握住戰懿的肩膀,沉聲道:“阿懿,先別哭了。小愛很快就會恢複健康,你作為哥哥,要給她樹立堅強的榜樣,知道嗎?”

戰懿猛地點了點頭,想要努力忍住眼淚,可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我……我會的……”

溫夏悄悄地走出來,她擔心戰司宴會指責戰懿,所以跟出來想要勸說,卻看到了這樣的畫麵。

她沒有走過去打擾父子倆的對話,而是默默地回了病房。

在小愛紮完針後,所有的檢查也差不多都出來了。

辦公室內,戰瑾鈺霍塵野,還有戰司宴和溫夏都站在電腦前。

戰瑾鈺正在分析情況:“目前情況還算穩定,已經控製得很好了,也沒有其他並發症,現在安排住院調理,下周就可以手術了。”

“下周?”溫夏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戰瑾鈺點頭道:“沒錯,能不拖時間盡量不要拖延,盡快手術對小愛也有好處。”

溫夏很緊張,雙腿有些無力,身子半靠在戰司宴懷中,全身都在顫抖著。

戰司宴握住她的肩膀,替她做了決定:“那就下周。”

“戰瑾鈺,這次的手術,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沒有萬一!”

男人的嗓音幽深至極,滲透進人的骨髓,讓人不寒而栗。

戰瑾鈺一臉嚴肅,鄭重道:“放心吧,小愛我一定會治好,絕不會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