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溫夏剛否認,可又想到戰司宴一定會追問自己,她還是先不說薑茵茵的事情了。

她又立刻改口道:“對,我其實還在思考這件事,雖然戰瑾鈺有很足的把握,但手術終究是有風險的,我還是很擔心小愛。”

“這幾天我還得帶小愛再做一下全方位的檢查,和戰瑾鈺還有阿野再商量一下小愛的病情情況,以及手術的流程和風險評估。”

“還有阿宴,如果小愛需要輸血的話……”

戰司宴打斷她:“夏夏,這種問題不該問我,小愛是我的女兒,給她輸血是天經地義的。”

溫夏感動地點了點頭。

今晚的飯局很開心,但也有些疲憊,兩人回到江南苑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沒有打擾大家的休息。

他們靜悄悄地上了四樓,朝著臥室走去,可突然不經意地回眸,溫夏看到最西邊的房間,屬於薑茵茵的那個房間,門是打開的。

而房間裏,是漆黑的。

溫夏停下步伐,拉住了戰司宴的手臂,指向那個方向:“阿宴,茵茵她搬回家了嗎?”

戰司宴這才注意到,薑茵茵並不在房間,他拉著溫夏走了過去,確認了情況,薑茵茵確實不在。

“今天我本來也打算帶她參加飯局,她也坐我車一起去接你們,但快到瑞恩的時候,她說因為生理原因腹痛不已,直接打車離開了。”

戰司宴又想到匯款五百萬的事情,他蹙了蹙眉道:“她或許是去解決她朋友的事情了。”

溫夏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件事,她說道:“你要不還是給她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她的情況吧。如果還有什麽困難,我們再幫一下。”

“畢竟,她對你有恩情。”

“而且她現在按理說是住在江南苑的,若在外麵出了什麽事,你對她的母親也不好交代。”

戰司宴抬手,覆上她細膩嫩白的臉頰,沉聲道:“夏夏,你很善良。”

溫夏搖搖頭道:“我其實對薑茵茵意見挺大的,但她畢竟救過你,站在你的立場考慮,她有什麽困難你還是得幫幫她。”

戰司宴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感觸,他勾唇輕笑:“有你這樣的愛人,我何德何能。”

溫夏羞得漲紅了臉。

……

市中心,公寓。

薑茵茵衣著淩亂,蓬頭散發地回到了薑家。

家裏是密碼鎖,她直接摁了密碼走進去,卻突然看到沙發上一對中年男女摟抱在一起。

女人正是她的母親,而男人她也有些臉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們在幹什麽?”她冷冷地瞪著他們。

薑雅很是尷尬地站起身,匆忙叫男人離開,男人也覺得尷尬,訕訕地笑了笑,便趕緊走了。

“嘭”的一聲,薑茵茵用力地關上了防盜門。

她怒氣衝衝地瞪著薑雅:“媽,他是誰?”

薑雅羞答答地開口:“他是醫院的高層,你以前不是見過嗎?媽和他現在在談戀愛,他對我很好。”

薑茵茵鬆了一口氣:“高層?那還不錯,別來吸血的小白臉就行。他看上去和你歲數差不多,有沒有家室?”

薑茵茵一直都沒見過父親,當時薑雅結婚之後,有身孕的時候就離了婚,一直獨立撫養薑茵茵。

薑茵茵從小就見過母親身邊來來往往不少男人,薑雅一個女人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精神病院院長,薑茵茵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心計不一般,靠著男人一路上位。

提到家室,薑雅麵容有些僵住,磕磕巴巴地說道:“有,他有老婆,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兒子。”

“兒子?那他不會離婚,是不是?”薑茵茵再次瞪直了眼睛。

薑雅急忙解釋:“他確實說過不會離婚,但我和他現在就挺好的,他在醫院能幫到我,每個月也會給我錢。”

“嗬!”薑茵茵冷笑不已。

薑雅這時候突然發現薑茵茵的衣著不整潔,她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麽這副樣子?不打扮打扮好,你這糟糕的形象怎麽拿下戰司宴?而且,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最近都要住在江南苑嗎?”

薑茵茵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情緒,突然崩潰了,她抱著頭大叫起來,聲嘶力竭。

薑雅嚇壞了,她是精神科的,看得出來女兒一定受了什麽刺激,她便收斂了那些話語,趕緊抱住薑茵茵。

薑雅柔聲安慰道:“茵茵,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和戰司宴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不,不是因為他,是我發生了意外,我被一個臭男人強了……”薑茵茵大哭起來,她抱著自己,渾身哆嗦起來:“我這個樣子不能回江南苑,不能讓他們看到,不能……”

“什麽?!”薑雅驚恐地叫出聲來,她趕緊問道:“茵茵,你快把情況都告訴媽媽,媽媽來想辦法!”

薑茵茵哭著點頭,將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薑雅痛哭不已,母女倆抱在一起。

“我的茵茵,我可憐的茵茵,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可怎麽辦才好……”

薑雅得知薑茵茵果照和視頻被陳金強握在手中,作為以後的把柄,她想想就快要崩潰了。

薑茵茵抓住薑雅的胳膊:“媽,這事兒不能報警,一旦報警,我的名聲就完了!”

薑雅也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她點著頭道:“嗯,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

就在這時,響亮的手機鈴聲響起,把母女倆都嚇了一跳。

是薑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正在發出亮光,她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

“嘭”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薑雅震驚地說道:“是戰司宴打來的電話!”

薑茵茵害怕地蜷縮著身子,睜大眼睛叫道:“怎麽會!阿宴哥哥怎麽會知道我這件事,他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為什麽,我不要……”

薑雅安撫她:“茵茵你先別慌,媽媽和戰司宴聊聊,不一定是知道你的事了,不一定的,你安靜點,先別出聲。”

薑茵茵猛地點了點頭。

薑雅接通電話,努力笑了一聲,語氣溫和:“阿宴呀,這麽晚了怎麽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