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憨兒? 癡兒本是江湖客
癡兒本是江湖客而紙袋裏照片上的女人,名字是“牟麗麗”,他竟然是跟了母姓,母親已不在世,而親生父親的資料竟是一點也無。這,又說明著什麽呢?
“對了,”父親又說,“你脖子上一直掛的,繡著‘四季平安’的荷包,我告訴你母親是我為你求的。其實,也是你從進孤兒院就帶著的,或許……是你母親親手做的吧。”
哦,荷包……他摸了摸胸前,那荷包幾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小小的,比拇指的指甲也大不了多少,不曉得是什麽布料什麽質材的,也不怕水,他都已經忘了它的存在了。有一點印象是小時候洗澡時照到鏡子裏,自己光溜溜的隻戴這麽個東西,是因為繩子不好解下……可是,那麽結實的東西,也可見母親渴望兒子平安的一番苦心嗬。
多少年的事了,好像已經不值得去悲痛了。可是……淚,湧出眼眶,不知道為了什麽。為了苦心薄命的生母?為了同樣紅顏天妒的養母?還是,為了孤寂淒涼的父親?總不會……是為了那個不知是何方人氏的生父吧……
父親依然安慰似地看著他,他發現才四十多歲的父親兩鬢竟有一點斑白了。父親懷著希望又問了一句:“阿誠,願意回來麽?”
阿誠眼中滾著熱淚,“爸爸……對不起,”我已經……回不來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父子緊緊相擁,似乎從來未曾如此貼近過,“對不起,爸爸!”
父親輕拍他的背,歎著:“好孩子,愛情這條路……本來就很難走,一旦走不下去,也很正常。也許,也許……你會回來的。”阿誠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留下來吧。”父親說。
阿誠怔一怔,低頭說:“不……不用了,JOY……需要人陪。”
父親了解地點了點頭。
下了公交車,抱著紙袋,走在路上,好像第一次看見JOY就是在這裏吧?原以為隻是他不是JOY,卻原來,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賀精誠”,真是世事無常,幾多可笑……
死亡證明上說生母死於意外傷害造成的失血過多——好籠統的說明嗬,這其中不知又隱藏著些什麽?是她死在了醫院,他就被送到了孤兒院麽?時間上的確差不多……
校門口不遠了,阿誠發現身邊有了可疑的人,應該說是惡意的人,有的舒著筋骨,有的拎著木棒……誌在必得地欺近著他,知道他發現了也不在意。
阿誠本來不是愛打架的人,也過了愛打架的年齡,現在更是超沒有打架的心情。這些人可不關心他的心情,擺開架勢撲了過來。阿誠仗著生來力大,速度又快,撞開兩個就跑。不出幾步,一根球棒橫在眼前。
“白強?”白強還高他兩根指頭。阿誠學過柔道和國術,但是很業餘。而白強是空手道五段,號稱打敗過八段高手。“你這是幹什麽?”他可不想JOY看見他血淋淋的樣子。
白強把球棒交給身邊人,走向他,冷冷地:“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阿誠一路後退示著弱——還是沒有打架的心情。他知道自己有多麽業餘,也知道白強有多麽強,可是也並不怕。自己的體質有點兒特異,力氣大,速度快,又經得起打,康複能力也超強,百病不生的,自小調皮卻從不曾吃過虧的。隻是……已經好久沒離開JOY這麽久了-_-……
身後一個人湊過來不耐煩地重重推了他一把:“你TM去啊!”推得偏了到了另一邊又被人踹了一腳-_-,他也沒心情反擊-_-|,彎腰隨手拍拍踹上來的鞋印,抱著的紙袋讓他有喪家之犬的感覺,很是狼狽……
白強沒了耐xing,一腳踢向他低著的腦袋,他立刻躲過——險險躲過,嗯,有點感覺了-_。
“阿誠!——”致命的呼喚,除了JOY還有誰?阿誠出去那麽久,他早等不及了。
“JOY!你別過來……”阿誠轉頭焦急地看著。
白強也不偷襲,也看了看那邊,怪腔怪調的:“Toy——boy,嗬哼,你的JOY啊……”然後好似安慰,“放心,我可不會跟白癡一般見識。”
阿誠狠狠地盯著他,哼,說我的JOY是白癡?真的是欠扁了……
過了幾招阿誠沒占到便宜,又被逼到一邊。白強的小弟根本不講什麽道義,得著就踹-_。
“阿誠——”JOY越來越近,聲音裏是擔憂和憤怒。
對峙中眼看就要出手,JOY已經撲了上來,阿誠有所準備,穩穩站著,接個正著。——-_-不過,他就是不穩穩站著JOY也不會把他撲倒的。JOY雖然摟住他脖子借了他一點力,身子卻是旋出去的,飛出去的兩腳竟是分工明確,照準白強,一腳掃過腦袋,一腳踹胸膛!仗著是白強底子不錯,有了預感,後退了一點點,又被小弟們扶住才沒有倒下。他甩了甩暈乎乎的頭,有點不能相信。
JOY還死盯著他,怒!敢欺負我的阿誠?!-_-阿誠也震住。
對方眾人一看,這是高手,一擁而上。
阿誠眼睛注意著JOY,隻要不對上白強,雖然對方人多他還是自保有餘,可以摔人的。而JOY,則是遊刃有餘,也不知用的奪命剪刀腳,還是佛山無影腿,三下五除二,摔人不見血,但沒一個還能爬起來的。白強是後來被他一腿掃在腹部,覺得腸子似乎要碎了,痛得冒汗,驚啊!掃過倒下的人,雖然都痛得要死,但隻要搶救得宜倒沒有能造成永久xing傷殘的,這是什麽功夫?-_-|…
阿誠看著有點發呆,JOY開心地抱過來——嗬嗬,終於能抱抱了-_-……可是阿誠看到居然有人爬起來,拎著球棒就要砸下!此人估計頭腦已經不靈光了,要是砸得下,的確是一砸一雙,但是光正麵對著的阿誠他也不是對手啊……阿誠正要行動,JOY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一回頭,“鏗”就是一拳,此人倒下-_-|……JOY終於用到手了,用完了苦著臉甩著手:“阿誠,好痛……吹吹……”
阿誠趕緊捧著吹吹——這雙手啊,車禍前留下的一點平實的完全不影響美觀的繭子已被他小心翼翼的嗬護養沒了,哪裏還吃得起這份兒苦?-_
這時候,祁帥和珍妮已經跑到跟前,差不多歇過氣來了-_。祁帥看看JOY,不可置信地問著:“……阿誠,你當初……是怎麽……打到他……”屁股的?-_-後麵的在阿誠一瞪之下給咽回去了。有人遠遠駐足圍觀,可能也有知道他們的,隱隱聽到“哇哦——那不是那個……”
JOY已經又高興起來,爬到阿誠背上笑道:“阿誠,回家!”
阿誠把紙袋塞到他手裏讓他拿著,手上抱住了他的腿……
回到寢室裏放下JOY在床上,自己也直接躺倒,這會兒也不用怕壓了寶貝JOY了-_。今天的打擊很大,他需要休息。JOY興致不減地爬到他身上,扒開他衣服,輕齧著舔吻他平滑結實的胸。阿誠雖然心裏不好受,沒有被他撩撥起xing趣,倒也受用,心裏好像舒服了些。
然後JOY爬起來騎在他身上拽他的褲帶,“阿誠,要!”——突然!他雙手緊緊捂住了嘴,一臉緊張,阿誠微微抬頭,原來門沒有關,祁帥正站在那兒,不由輕笑了——他竟然還記得那句話——“被帥帥聽到你‘要!’就再也不跟你玩了”,拉過緊張的還捂著嘴瞪著眼的JOY在他耳邊輕輕說:“沒關係,他沒有聽到。”JOY立刻鬆了口氣,嚇得有點兒輕喘-_-|…,乖乖靠著阿誠裏側肩膀躺下了。
阿誠不理祁帥,閉上了眼睛。JOY也雙眼迷離。
祁帥在屋子裏晃了一圈,問他們:“晚飯吃什麽?我買回來。”
JOY答:“溜肝煲仔。”阿誠沒有吭聲,好像睡了。祁帥晃蕩到門口,想起了什麽又退了回來,湊近JOY壓低了聲音,高深莫測地說:“下次不要說‘要’,要說‘我、愛、你’!”說完還衝他做了個鬼臉才晃出去了。
JOY愣了一愣,然後趕緊抬頭看阿誠——睡著,一動不動——-_-|…鬆了口氣,又靠在阿誠肩上,好奇地喃喃著:“我、愛、你?”——什麽意思?-_然後閉著眼,打算小眯一會靜待晚餐。
阿誠卻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睡在肩上的JOY,笑——JOY,果然是他的“JOY(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