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見秦達英收下了那裝了兩千兩銀票的信封,薑宜向他一拱手道:“如此,小人還請縣令大人早些還我恩人之子賈秀的清白,讓他們父子早些團圓。”
秦達英隨即答應,明日就審賈秀的案子。薑宜便謝了他,然後躬身告辭退下。等薑宜出去了,秦達英便將那信封拿過來,從中‘抽’|出那一疊銀票,數了數,整整兩千兩不差。臉上遂浮起喜‘色’,將這銀票收起重新放入信封裏頭,再放到自己袖袋中……
次日,秦達英果然升堂審理賈秀這案子,賈維等人以及宋家的人都到了縣衙堂上。秦達英依次讓衙役傳上了郎中賴霖,以及驗屍的仵作等問話。出乎郎中賴霖的意料,那仵作說出的宋南易的死因竟然和他說得一樣,就是宋南易有心絞痛的老‘毛’病,那一日飯後不適,先是胃痛,然後引起心痛而死,和賈秀砸傷他的頭無關。
這判決一出來,宋家的人自然不服,而縣丞石鎧也暗中不快。不過,他們也沒辦法,因為縣令秦達英拿出來的可是鐵證,麵對這樣的證據,他們絲毫不能多言。接著,秦達英又判了賈秀傷人,罰了他一百兩銀子賠給宋家,張誠出麵當堂給了宋南易的家人一百兩銀子,也就將這官司結了。
賈秀在牢裏因為秦登堂跟獄卒打了招呼並未吃虧。所以張誠等人將他接回去的時候身上竟然是一點兒傷都沒有。回到家裏後,張誠說是秦惠平派出來的管家薑宜‘花’了不少銀子才救了他出來,他便向薑宜磕頭,謝他以及秦家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薑宜便扶他起來,說:“這是我家主人吩咐的,我隻不過按她吩咐辦事。你不用謝我,要謝也隻謝她就好。”
不過張誠卻有擔憂,覺得宋家雖然沒有能告下賈秀,恐怕是要還要找縣丞石鎧,讓他叫敖家兄弟來找賈家的麻煩。
薑宜聽了便說:“既然這樣,我就替我家主人做一回主,接賈家一家人去吳縣安家。賈秀既然想做買賣,我們主人手中的買賣甚多,你可以去學著做。另外,到了吳縣,有我們姑娘照顧著,你們不用再擔心被什麽惡人欺負,也能安穩度日。”
他這提議正合了賈維等人的心意,便都答應了。隻是趙蓮兒不太願意,因為她和賈‘春’一起開的繡房才做起來,這就要離開有些舍不得。薑宜便笑道:“若是蓮兒姑娘想開繡房,去吳縣也一樣能開的,並且還能開個大的。這些都不在話下。”
其實這隻是趙蓮兒明麵上不願意的原因,而‘私’下裏是因為要是離開昆山了,賈‘春’怎麽辦,她如今正在盧家班裏唱戲,她會不會不舍得離開昆山呢,要是這樣的話,她和自己就會分開,然後兩人……
趙蓮兒真不敢想這個,因為她在心裏已經認定了賈‘春’這個人,並且兩人一起經曆過生死,又那樣親密了,她把賈‘春’當成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所以這會兒她很為難。
不過,她也明白舅舅張誠說的話沒有錯,就是要是自己一家人不離開的話,很可能再遭到宋家的報複,而那惡霸敖氏兄弟也會找一家人的麻煩。這一次賈秀的事情已經鬧得這麽大,而且也耗費了人家秦家大小姐那麽多銀子。這要是再出什麽事,人家還能管嗎?並且就算人家願意管,可是自己個兒也過意不去啊。所以,盡管她為難,但卻是明白這一家人遷去吳縣是穩妥的做法。而且回到了吳縣,要是秦家大小姐找到了姐姐,那一家人就能真正團聚了。況且吳縣也算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那裏的風土人情她都熟悉,在吳縣生活也讓她很習慣。
“薑叔,那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就是我有個很好的閨中密友,是唱戲的,能不能你幫她也在吳縣找個地方唱戲呢?”趙蓮兒大著膽子懇求薑宜。
“這……我和吳縣唱戲的班子並不熟,不過,或者我們府裏其他的管事熟也是有的。這也不算什麽問題,隻要回到吳縣去打聽一下,自然能找到的。”薑宜道。
“她的戲唱得很好,薑叔,吳縣的戲班子要是一聽她的名字也願意請她的。”趙蓮兒忙又高興地補上了一句。
“哎呀,既然‘春’姐姐要去,也帶上我吧。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昆山沒意思啊。”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塗珍的聲音。
大家往‘門’口看去,隻見她和賈‘春’一起走了進來。趙蓮兒便搶先問:“今日你們怎麽有空回來。”
原來賈‘春’自從和塗珍去了盧家班唱戲,每每要過四五天才能回來一次。要是碰到忙的話,就得十天半個月。所以這會兒趙蓮兒這樣問。
賈‘春’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先就恭喜賈秀得救回家,塗珍自然是直接跑到賈秀身邊去,‘激’動地上下打量他,說:“還好,還好,除了瘦了些,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賈秀也報以一笑道:“多虧了薑叔,多虧了秦家大小姐,我這一世不知該怎麽報答他們呢。我想,要是我能去吳縣,在秦家的店鋪裏學做買賣,那我一定盡心盡力為秦家做一輩子夥計。”
這時候塗珍便轉身向薑宜蹲身一禮,然後把自己的懇求也說了,就是希望薑宜也能幫她找個戲班子唱戲,她也想隨著賈秀等人去吳縣。
薑宜笑道:“這都是小事,賈‘春’能去你也能去。”
最後眾人便議定了明日賈維一家子還有賈‘春’和塗珍等人就隨著薑宜一起回吳縣去,隻是張氏有些為哥哥張誠擔心,就是自己這一家人走了,要是那敖家兄弟來找哥哥一家人的麻煩可怎麽辦。
張誠勸她不用擔心,因為畢竟他也在昆山呆了近二十年,也結‘交’了些朋友。況且他老婆陶氏的娘家可是昆山本地人,世世代代在昆山生活。就算是無權無勢,那敖家兄弟也不敢真對他們怎麽樣。
這樣一說,張氏才放了心。便和陶氏一起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眾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飯,各自回去收拾歇息。第二日,薑宜便雇了好幾輛馬車來,接賈維一家人和賈‘春’,塗珍等上車往吳縣而去。
等他們走了,張誠回去,不想才過幾日,這昆山的惡霸敖家兄弟竟然找到了張誠家鬧事,用的借口是他們一個朋友賣絲給張誠,被他坑了,要他拿出三百兩銀子來賠償,不然的話,就要把他家給拆了。
張誠氣得不行,實在是沒想到那宋家竟然如此可惡,害得賈維那樣,‘逼’得人家一家人不能在昆山生活下去,還讓自己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親妹妹又跟自己分離。這會兒又讓敖家兄弟來對付自己。
再說了,這敖家兄弟嘴中說得那什麽賣絲給他的人他壓根兒就沒聽過。所以肯定是不認。兩邊就因此起了爭執,那敖家兄弟是受了縣丞石鎧的指使,而石鎧自然是被自己那一房新收的姓宋的小妾吹的枕頭風給鼓動起來,又找了有昆山雙虎之稱的敖家兄弟去繼續找賈維父子的麻煩。
不過,他們後來打聽到賈維一家人已經離開了昆山,再也報複不了人家,正想作罷的時候。不料姓宋的小妾不依,於是石鎧便讓敖家兄弟去找賈維續娶的老婆的哥哥張誠一家人算帳,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張誠,識相得快些拿三百兩銀子出來賠償,不然可不要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敖大郎擼起了袖子,凶神惡煞地對著張誠吼道。
“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青天白日地上‘門’來討什麽根本就沒有的銀子。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種你們就打死我,我就不相信這街坊鄰居這麽多人看著,你打死了我會沒有事?你們的主子縣丞石鎧一隻手能把這昆山的天給遮了?”張誠毫不示弱道。其實並不是他不怕這敖家兄弟,而是他明白怕也沒有用,要是在他們麵前示弱,隻能被他們給欺負得更厲害。
敖家兄弟倒是被張誠這句話給嗆住了,畢竟此時圍在張家院子外的人不少,要真是‘弄’出人命來,僅憑一個縣丞石鎧怕是沒辦法捂住的。不過,打死人不能,但打傷打殘,他們還是能的,而且正是他們擅長的。
於是敖大郎隨即冷笑道:“好,你小子寧願要錢不要命,那我們兄弟就讓你嚐一嚐我們的拳頭。你既然嘴硬,那就……”
話沒說完,敖大郎就動上了手,對著張誠的臉狠狠一拳打過去,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張誠嘴一張,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兄弟們,給我上!看這小子還嘴硬不?”敖大郎將張誠打倒後,得意地一揮手道。
在他身後的一眾打手應聲而上,眼看眾人的拳腳就要齊齊落到張誠身上。陶氏還有她的一雙兒‘女’嚇得臉‘色’煞白,流著淚卻又不敢上前。就在張誠要被敖家兄弟暴打之時,忽然從被許多街坊圍著的張家院子‘門’口擠進來幾人,前麵一人,看起來象是個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隻聽他大喝一聲,“住手!這青天白日的,你們這些潑皮無賴還有王法沒?竟敢上‘門’無故打人!”
敖家兄弟帶來的打手們也都聽到這一聲喝斥,便俱都停了手,回頭來看是誰在出言阻止他們動手打張誠。
待眾人回頭看清楚那出言喝止他們動手的人時,敖大郎就十分傲慢地指著那男子道:“你是哪根蔥,竟然敢管我們的閑事?難道沒聽過我們昆山雙虎的名號,我看你也是皮癢,欠收拾是不是?”
不等那出言喝止他的中年男子說話,跟著那中年男子擠進來的一個小廝‘摸’樣的人就厲聲道:“你大膽!竟敢跟我們蘇州何家的管事這樣說話?”
“蘇州何家?沒聽過……”敖大郎抱臂不屑道。
“我家姑‘奶’‘奶’的‘女’兒可是當家皇帝陛下親兄弟潞王爺的王妃。我們老爺是蘇州青雲書院的山長,書院中的子弟不知有多少在外為官,更別說何家的子弟為官之人也不在少數。何家乃是江南大族,你這小小的潑皮也難怪不曉得,井中之蛙而已!”那小廝麵帶怒氣傲然道。
他這一咕嚕說出的一席話,不但讓圍觀的百姓們被狠狠地震驚了一把,就連敖家兄弟這被一霎時震得找不著北。他們完全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幫子人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看來今日的確是觸了黴頭了,本來打算來替縣丞石鎧收拾張誠一家人,順便再詐點銀子的,卻被這些突然出現的大有來頭的人給阻止了。現在看起來也隻能暫時收手了,等這些管閑事的人走了再來繼續收拾張誠。
想到此,敖大郎趕忙諂笑著向那出言喝止他們動手的中年男子一拱手道:“小人們愚昧無知,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請兄台寬宥則個!今日的事情實在是誤會,我們認錯了人,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就一揮手對身後的眾人說:“兄弟們,咱們走!”
不想才走出去一步,那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便冷冷開口道:“你們把人打成這樣?這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走了?”
敖大郎聞言,眼角跳了跳,隨即忙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塊銀子約莫二三兩的轉身扔給張誠,說:“這銀子就給兄弟瞧傷敷‘藥’,方才的事情是我們認錯了人,對不起啦!”
張誠憤憤地看向他,將那塊銀子扔到地上,也不接他話,但隨便誰都看得出來,他是不滿敖家兄弟的。
“瞧,人家覺得那麽一點兒銀子不夠,怎麽著你們也得給個二三百兩銀子賠給人家吧。”那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又淡聲道,聽得出來,他口氣裏有戲謔的意味。
“什麽?隻不過一拳,打破了嘴,流了點兒血,怎麽會要二三百兩銀子那麽多?”敖二郎一聽不願意了,因此出口反駁道。
“這樣,既然你們覺得銀子多,那就也挨上一拳,就算兩清了可好?”那中年男子玩味地笑道。
“行!挨一拳就挨一拳!”敖大郎搶先道,二三百兩銀子可是好大一筆錢,就算他們有也不想出的。所以在何府管家說了這個話後敖大郎搶先答應。
“如此,那我就叫跟我一起來的小廝打你一拳算了,你呀,以後要算賬也可以來找我們何府算,沒必要牽連別人。”中年男子話語裏帶些挑釁地說道。
敖大郎給他這一將,心想,能被打一拳免去了二三百兩銀子也是賺了。自己體格這麽好,別說一拳,就是十拳也能挨的。隻不過,今日是丟了些臉,在昆山城‘混’了這麽些年,除了一開始出來‘混’的時候跟人打架挨過打以外,這最近四五年都沒有人能碰到他一根汗‘毛’的。不過,今日碰到何府的人,也算是倒黴了。
於是便上前一步對那何府管事道:“衝我來,打完一拳,我跟張誠之間兩不相欠!”
那中年男子點頭說了聲“好”,隨即便讓身後一個中等身材的小廝出來,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打敖大郎一拳。那小廝抱拳應了聲“是”,隨即三兩步走到敖大郎跟前,右手握拳向著他‘胸’口重重地一拳打去。
他這一拳打下去後,隻見敖大郎身形不穩,立刻就往後摔倒在地,然後隻見他臉‘色’發白,以手捂‘胸’,張口就咳出幾大口鮮血,然後一翻白眼,暈死了過去。
圍觀的眾人被這一幕又一次給震到了,誰都想不到那其貌不揚的何府小廝竟然一拳可以將高大如鐵塔般壯的敖大郎給打得摔倒在地昏死過去,而且看他吐出好幾口血,滿臉痛苦的‘摸’樣,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一下,敖二郎等人開始害怕起來,他們沒想到這何府的人來頭大不說,裏麵還有練家子。剛才幸好忍了下,沒跟人家動手,不然得話,到時候不但是他大哥,可能他自己和手下兄弟也會被人家打成這副‘摸’樣。
“還不快滾!滾之前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叫他老實點兒,不要再想著來對付張家。我可跟你們說了,張家跟我們何家沾親,你們要是再得罪張家,就是得罪我們何家。要是不想烏紗不保,或者想充軍流放,就盡管來。”何府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皺著眉不耐煩地冷聲道。
“是,是,小人記下了。”敖二郎忙哈腰道。隨後吩咐手下的兄弟抬起被打得昏死過去的敖大郎狼狽至極地快步離去。
等他們離開,在張家院子外圍著的百姓們不由得爆發出一陣陣叫好聲,許多人說真是痛快,沒想到這為惡一方的敖家兄弟也有今天,紛紛稱讚何府的人是昆山的百姓們除了害。
張誠這時候也將嘴角的血擦幹淨,上前來對著進來幫他的幾人道謝,說多虧了他們拔刀相助,才免了他今日的禍事。隨後又邀請幾人進去坐一坐,喝一杯茶再走。
不想那帶頭的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卻笑著說:“你就是趙梅兒的舅舅張誠吧?我可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特意來找你的。今日好容易找到了你們。”
“對呀,我就是梅兒的舅舅。我侄‘女’兒梅兒如今在何處,哎呀,我妹子和妹夫剛才回吳縣去了,要是他們如今在這裏聽說有了梅兒的消息,不知道多歡喜呢。方才我還以為你們是從這裏路過,見到敖家兄弟作惡,進來幫我打抱不平的,沒想到是真來找我的。各位,快請進!”張誠高興地比了個請的手勢,請何府來的人進屋。
進到屋子裏坐下後,那何府管家‘摸’樣的人自我介紹說他叫何誌,是蘇州何家的二管事,數月前何家的姑‘奶’‘奶’走之前‘交’代了要何府派出人尋找她新收的義‘女’趙梅兒的娘親和妹子。他們何府派人出去找遍了吳縣和蘇州,這月前才找到昆山來。因為張家住得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屋子,所以他們到今日才找到了張誠這裏。在還沒有進來之前,在外頭聽那些圍觀的百姓們說了這敖家兄弟欺負張誠的事,所以才有了後來擠進來打抱不平之舉。
張誠便又把前些日子這敖家兄弟作惡打傷賈維之事,以及他們身後的主子縣丞石鎧幫著他們撐腰,魚‘肉’百姓的事情都對何誌說了。
何誌就說他會去見這昆山的縣令一次,讓他好生約束手下的這縣丞,還有嚴懲惡霸敖家兄弟,相信他去一說,這縣令也不敢不辦。不然,要是這事情往上報到他們何府家老爺的耳中,他隻需要修書一封給在京裏吏部做官的他的‘門’生,那這昆山縣令的烏紗帽到時候也會一並不保。
張誠聽了這個才真正放心和高興起來。畢竟他這一家人還要在昆山討生活的,製住了這兩個對他們一家人安穩日子構成威脅的人也就是除了心頭大患。
知道了如今自己侄‘女’兒梅兒竟然成了皇親國戚楊家的義‘女’,這也讓他唏噓不已,不免感歎自己這因為窮困被迫賣身為奴的侄‘女’兒總算有了好運氣,這以後就是大家小姐了。而一直遭受不幸的張氏母‘女’也將終於有了好日子過,連自己這舅舅都跟著沾光了。
有了趙梅兒的消息,張誠便趕忙修書一封,將自己從何誌這裏聽到的消息詳細地寫了上去,托了去吳縣做買賣的朋友送到秦家大小姐的府上去。並請她將這消息代為傳給張氏母‘女’聽。
——
卻說薑宜帶著賈維一家人並賈‘春’和塗珍到了吳縣後,就先將他們安置在一家自己相熟的客棧中,然後回秦府去向秦惠平稟告這一次去昆山辦的事情,以及自己‘私’自做主將賈維一家人等都帶來了吳縣之事稟告給了秦惠平聽。
最後說:“姑娘,這一回你給我的三千兩銀子,最後隻剩下了三百一十二兩。我把這剩下的銀子給張氏時,她卻說什麽都不要,說姑娘您已經‘花’了太多的銀子,就是他們全家人一起幹上一輩子都還不起,再也不能讓姑娘‘花’錢了。”
“她太客氣了。”秦惠平聽完微微一笑道,隨後想了想說:“這樣吧,既然她不要這銀子,你就拿這銀子去買個小院子來給他們一家人住。你可以對他們說這院子是你親戚的產業,便宜租給他們。對了,你可把趙大郎家的事情說給了他們聽?”
薑宜道:“小的說了,因此張氏才說她們不回以前那趙家的老宅,免得見了徒增傷感。再說那宅子也小,住不下這麽多人。”
“嗯,這一回的事情你辦得很好。薑宜,那接下來你就去幫著張氏一家人安家,再幫他們找到合適的事情幹。賈秀要學做買賣,趙蓮兒想要開繡房,以及賈秀和塗珍想要找戲班子唱戲你都盡量去安排。至於要用銀子的地方,你盡管去賬房要,我會跟賬房管事打招呼的。”
“是,姑娘,那小的這就退下了。”
秦惠平輕輕地揮一揮手,“去罷。”
等他退下後,方喃喃自語,“梅兒,你到底在哪裏?要是你回來的話,就能看到你娘和妹子,能和她們團聚了。當然,還有我們也能團聚了……”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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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土豪們的愛,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