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賣蔬菜
這邊幾人決定了趙田和趙秧明年的去處，那邊田菊花和李氏他們都還蒙在鼓裏呢，不過對於這事田家也沒有大張旗鼓的開家庭會議。
晚上交班的時候，田老三和田老四分別對田老大和田老二說這一下，田家的幾房媳婦自是由他們的丈夫說了，田菊花自然是從趙長林那裏知道的，李氏從老羅頭那裏知道之後自然也告訴了田梅花，至於田家的孩子除了夏至就都不知道。
不說田家這些人是如何反應的，田梅花卻是提出要家去了，從搬新家開始她一直住在田家，如今劉鐵柱已經回去好些日子了，她也應該回去了。
劉鐵柱一個人在家裏她總是要擔心，怕劉鐵柱又不聽勸跑上山去打獵了，所以田梅花眼看著住的時間太長了，便著急起來，提出要家去。李氏知道田梅花擔心劉鐵柱，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麻利的收拾了東西讓田老大送田梅花家去了。
這邊田梅花剛走沒兩天，田家老宅子了的蔬菜開始發芽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長大了。要說蔬菜發芽，最高興的要屬趙長林，田家人見過一次，這次倒是很平淡。趙長林整天盯著老宅的木架子，生怕錯了那些蔬菜的發芽，如今得知蔬菜長出來的可不最開心。
開心過後他也和李氏提出要家去了，本來他是打算在田家呆上一段時間等蔬菜真正長大的，可現在他心裏因為有了要將趙田和趙秧送進私塾的想法，他就想回去早日和老父老母說說。如果不是惦記著反季蔬菜。他早就家去了。
李氏也知道趙長林惦記著私塾的事情。反正以後兩孩子到娘娘鎮讀書，害怕田菊花不回娘家？恐怕到時候田菊花要經常往娘家跑吧，娘惦記兒子可不是正常的嘛！
所以李氏依舊給收拾了東西，因為路遠田家人根本沒法送，李氏索性讓田老四遷出自家的一輛牛車給他們用，反正這冬天田家有一輛牛車也夠用了，正好來年也方便田菊花他們回娘家，不過李氏也交代了如果過年之後路滑。就別回來了，等化了凍再回去也不遲，可千萬別急著回來路滑翻車。
送走了兩家人，田家有恢複到以往的日子了，田家四兄弟兩兩輪班看守老宅，田家個媳婦有恢複到以前一人輪值做飯的日子，家裏的牲口大部分早些日子都被田老四他們給買了，隻留下了小部分自家留用，如今出了魚塘和四頭豬，也。沒什麽事情了。
不過田家的老宅卻是時不時有人探頭探腦的從門縫裏往裏看，不過孩子老宅一天到晚都不斷人。也沒有人敢打什麽注意，最多就是好奇田家人在幹什麽，如今田家在田家村可是風向標的存在，十個人裏有九個想跟著田家學習。
又是一年冬來到，十二月份已經過去了大半，早在十一月底的時候，天空就飄起了雪花，路上也覆上了厚厚的一層冰，人們早就穿上了厚棉襖，田家因為今年新家給力，再也不怕半夜被凍醒了，小日子過的相當舒服。
田家魚塘裏的魚早已經開始賣了，沒想到天氣越來越冷了，早沒了漁民賣魚了，吳府的采買婆子吳婆子竟然派了人摸索著找到了田家要買魚，不過今年田家的魚可是大了不少，而且因為喂養的好，那魚可鮮了，吳婆子每條魚又給長了五文錢。等吳婆子去了的第二天，卻又是一輛馬車來到了田家門口，田家村人對經常有馬車出現在田家門口已經免疫了，羨慕嫉妒也沒用。
原來那家的掌櫃去年有次去吳府要賬，聽說吳府大冬天的竟然能吃到魚，就一直注意著吳府的動向，可惜去年都是田老四他們去送魚，而且時間沒有規律，所以沒有碰上，今年他早早的打發了店裏的活計關注吳府，直到昨天見著吳婆子帶著小廝趕著馬車往田家村來，才知道田家竟然養魚，那掌櫃的迫不及待的第二天便趕了馬車來賣魚，要知道這冬天吃魚最是補了，奈何北方冬天冰層太厚，幾乎沒有漁農下水打魚。
夏至正想著今年魚多，吳府怕是消耗不了，卻沒想到這香味樓的掌櫃卻是找上門來了，這可不就是瞌睡送枕頭嗎，不過既然來了，夏至自是不會讓人家空手而回，夏至提出三十文一條魚的價格，那掌櫃也沒反駁，就這麽定了。
要知道北方冬天魚難得，就是夏至的價格翻倍，那掌櫃也不會說什麽的，他們做酒樓的可不像吳府，隻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他們可是要滿足好多人的口腹之欲，這魚到了他們店裏加工加工少說得一兩銀子，要是夏至知道掌櫃的所想，必然要心肝疼，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少了一半。
之後的一段時間吳府要魚也不需要田家人送了，打發了小廝駕著馬車自己來取，至於香味樓就更不要田家操心了，每天十條魚固定的量，由店裏的夥計早晨到田家取。夏至嘀咕著沒想到這酒樓的老板還知道限量。
眼看著十二月底了馬上要過小年了，田家的蔬菜也已經可以下鍋了，夏至打算讓田老四割點蔬菜開始往娘娘鎮上賣了，要說夏至打算把蔬菜賣給誰，香味樓是最好的選擇，當初香味樓的掌櫃到田家，田老四就建議和香味樓合作，不過夏至為了讓反季蔬菜出奇製勝，便沒讓田老四說，畢竟那時家家戶戶都還有存菜，如果說了香味樓必定要壓價。如今這年關將近，人人都想吃點新鮮的菜，可不就是反季蔬菜出來的時候嗎！
“閨女你說我們這蔬菜能賣多少錢？香味樓會要嗎？”田老四低頭看著包的嚴嚴實實的幾個籮筐蔬菜，有點擔心的問道。雖然田老四覺著這時候能吃到新鮮的蔬菜十分難得，可他還是覺著有點擔心。
“阿爹。你放心吧。看你吃菜吃的那麽香。別人和你也差不到哪裏去，都一樣是人！我們先去幹爺爺那裏，先給幹爺爺送點，解解饞！”夏至做在牛車上，整個人穿的像個球。田家幾個兄弟看著縮成一團的夏至，均是善意的笑笑。
田老四想說別人能和你阿爹一樣嗎，你阿爹就是個泥腿子，去酒樓的恐怕都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說不定不喜歡吃這個，隻是他見夏至縮成團，怕她伸頭出來凍著了就沒有在說什麽了。
“幹爺爺，幹爺爺！看我給你送什麽好東西來了！”夏至離了醫館老遠，也不拍冷了，扯著嗓子喊許明。
“給我送什麽好東西了！”許明聽了夏至的喊聲，笑嗬嗬的走了出來。
“等著！一會就給你看！”因為牛車不讓進城，幾個籮筐就被幾兄弟挑著，如今隨著夏至進了醫館，也被挑進了內院。
“幹爺爺看著。這可是好東西喲！要不是我想著幹爺爺，恐怕你都見不到！”夏至一邊掀起抱在籮筐上的稻草。一邊不忘和許明邀功。
“當當當……怎麽樣，我這孫女不錯吧！”夏至一掀起稻草，便露出裏麵綠色的韭菜！
“這是韭菜！”許明非常吃驚，這大冬天的從哪裏來的韭菜啊！
“當然啦，不是韭菜還是什麽東西，這時間這可是好東西，我這裏還有別的菜呢，本來想著先送去酒樓的，我想著幹爺爺肯定也沒菜吃了，就先挑到這裏讓幹爺爺先挑些好的，之後再挑到香味樓！”
許明一一掀起幾個籮筐的稻草，發現還真如夏至所說，這是有好多蔬菜，本來他想問夏至這些哪裏來的，可聽說她還要去酒樓，便趕緊從幾個籮筐了抱了一些蔬菜，生怕夏至立馬把這些給弄走了。
“幹爺爺，你不用弄那麽多啦，這天氣冷，菜多了吃不完，會凍壞的，以後我們每次來，都給你帶新鮮的！”夏至見許明像強盜一樣，將蔬菜一捧一捧的抱回屋，不由扶額。
“那可說好了，以後送菜一定先到我這裏！”許明見夏至如此說，便放下了手裏的菜，隻拿了一點夠幾天吃就可以了，這大冬天的見到蔬菜可不容易，要不是夏至說以後送菜都給他帶點，他才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們呢。
田家幾兄弟見許明如此動作，都不由好笑，沒想到許大夫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
許明拿完了菜，見夏至他們要去香味樓，便也一起跟著去了。
夏至看著麵前門庭若市，樓高兩層的香味樓，心想著她什麽時候也開一家酒樓就好了。
幾人挑著擔子，就這麽直晃晃的進了香味樓，看的香味樓的吃客好奇不已，不知道他們這夥人是幹嘛的。不過很快的之前夏至見過的那位掌櫃就走了出來，見是夏至他們，很是熱情的將幾人引到了內院。
“不知到田家兄弟幾次來是為了什麽？”掌櫃的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天酒樓人多，掌櫃的很忙，也就沒有多繞圈子說話。
“掌櫃的，我們這次來可是給你送好東西的！”不等田家幾兄弟說話，夏至便接了話茬。
“哦，是什麽好東西啊！是魚嗎，小王不是昨天才去取了嗎？”掌櫃以為夏至專門給他們送魚來了。
“不是掌櫃的，是這個！”夏至說話便手一掀，將幾個籮筐上的蔬菜都漏了出來，一筐一筐的青菜就展示在掌櫃的的麵前。
“這是大白菜，這是油麥菜，這是菠菜，這是芹菜，還有韭菜，還有小蔥蒜，這、這……”掌櫃的見著這幾籮筐菜，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掌櫃的我都說給你送好東西來了吧，這冬天可見不著這些東西，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家裏還有，怎麽樣要不要談談價格啊！”夏至見了掌櫃的表情，十分得瑟的說道。
“談，談，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可是我的真祖宗，說吧，隻樣不是太離譜，這些菜我都包了，不過你可不要再賣給別家酒樓了啊！”掌櫃的是個爽快人，立馬答應道。
“掌櫃的放心吧，不會賣給別家的，但是我們自己家親戚吃，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那這菜價？”
“掌櫃的你也知道，這冬天有這蔬菜不宜，所以我這蔬菜怎麽著也得五十文錢一斤吧！”夏至報出了菜價，卻是把身邊的田老四他們嚇得倒抽了一口氣，許明卻是老神神在在的不為所動。要知道這菜如果不是冬天，也就值個五六文錢一斤，卻是沒想到夏至竟是整整翻了十倍。
“行！大侄女說多少就是多少，不過你家以後的菜都歸我們酒樓，以後我讓小王買魚的是時候順便將菜也給拉回來，你們還要和香味樓簽一份不能在賣給別家的協議，怎麽樣？”掌櫃的不愧是爽快人，夏至說的價格他眉頭都沒皺就點頭答應了。
“自是沒有問題的，理該如此！”夏至點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掌櫃的便取來筆墨紙硯，寫了協議，讓夏至他們過目，夏至暗自慶幸幸虧許大夫來了，不然說不定他們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許明看了看契約，衝著幾人點了點頭，田老大按了手印，契約達成，掌櫃的又讓幾個夥計將幾個籮筐的菜稱了稱，付了五兩銀子。掌櫃的邀請幾人在味香樓吃飯，幾人推辭了，便出了香味樓。田老四他們見著手裏的五兩銀子，沒想到賣菜也能如此賺錢。
出了味香樓，已是午時了，許明拉著田家一家人非要到他那裏去吃飯，夏至他們拗不過，之後隨了許明跟著他回到了醫館。
這邊夏至他們走了，那邊掌櫃的可是樂不思蜀了，他沒想到田家竟是有如此本事種出反季蔬菜，看著這水靈靈的蔬菜，他立馬想到香味樓財源滾滾的模樣。這下他可以和主子邀功討賞了，想必主子必是要給他封個大紅包的。想到這裏，掌櫃的趕緊將香味樓的幾個廚子召集在一起，想著明天如何隆重推出這些新鮮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