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呆住了,就連禦蘭白周邊的護衛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是見過葉家小小姐的,也知道葉小小姐和自家公主的關係好,可是這一下,這……
“哇——”禦蘭白後知後覺的捂住一隻眼睛大哭起來,就差坐在地上蹬小腿了,大哭大叫道:“戚戰大哥!有人打我!嗚嗚……糌”
“呃,戚戰大哥?”葉小葉懵了,還沒理清禦蘭白怎麽會在此時此刻此地扯出戚戰這樣一個山匪頭頭來,就聽一聲凶神惡煞的怒吼響徹天際:“誰他娘的敢欺負老子三弟!找死啊!”
那頂著金毛獅子頭,披著黃金色土豪袍子的魁梧男一腳踢翻旁邊礙路的攤子,肩上抗著一把寬大的重劍,惡狠狠的拔劍朝禦蘭白所指的方向砍去。
“戚戰!快住手!”沒想到戚戰當真看也不看就要砍下去,禦蘭白慌了,連大哥連個字也省了,滿頭冷汗的跳了起來。
她是很生氣葉小葉打她,可是還沒想過要她的命啊,相反來說,她還很欣賞葉小葉,佩服葉小葉來著楮。
戚戰那重劍根本就沒能砍下去,因為花繁天忽然出現,兩根手指捏在他的手腕上,像是前後各壓了一座山,那把劍怎麽都動不了分毫了。
“葉……二弟?!”戚戰果然是才發現劍尖指著的是葉小葉,第一是因為葉小葉著了男裝,他一時沒能認出,第二是因為他太仗義了,聽到自己的義妹一聲叫喚,所以……
戚戰算是老|江湖了,見葉小葉一身男裝,便將二妹改成二弟,葉小葉很滿意,絲毫不介懷剛才戚戰差點的誤傷,好哥們似的拍上他的肩:“戚戰大哥別來無恙?”
同時,她又扯了扯花繁天的袖子,花繁天散漫的睨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去,含笑拱手:“戚戰大哥好本事。”
戚戰那刀疤臉上掛著一絲尷尬,擺著大手:“差點誤傷了二弟,是大哥不對,走!大哥做東,給二弟請酒賠罪!”
“要請酒嘛,就用不著大哥了。”葉小葉壞壞的朝花繁天眨了眨眼:“寶貝哥哥,你說是不是?”
花繁天眯著鳳眸似笑非笑,斜睨了一眼她的臀部,葉小葉麵色一紅,一手抓著他,一手又去抓戚戰,吆喝道:“走咯!喝酒咯!”
“葉小葉……”禦蘭白蹭到葉小葉身邊小聲叫著,可憐兮兮的,十分狗腿的,一點公主的威儀都不剩了。
葉小葉哈哈大笑了一聲,不拘小節的丟開花繁天,攬住她:“我們兄弟三個,再見麵,自然要不醉不歸嘍!”
“嗯嗯嗯。”禦蘭白點頭如啄米,也不計較那半邊臉上還青了一隻眼,反而還像是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花繁天很無語的看著那三人大步向前,真的很想直接甩手走人,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嚷著不準他離開,要時時刻刻守在身邊的,這一下,他是不是又可以抽身離開,給她點教訓嚐嚐呢?
“喂!寶貝哥哥,別打壞主意哦。”
誰知,前麵本走得瀟瀟灑灑的葉小葉突的回過頭,像是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朝著他眯眼威脅:“快跟上來,小心你的一雙美腿哦。”
花繁天:“……”
京城裏最大的“得月樓”,所屬葉家產業旗下最為著名的酒樓。
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達官貴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檔次進去的,就是喝上一杯冷茶水,怎麽著也得出個服務費,多的不少,至少得一錠金子吧?
不得不說,安遠之還真會找地兒,看著大門外攔著他們一臉鄙夷的夥計們,葉小葉唇角抽個不停。
得月樓!好名字啊!近水樓台先得月!真不愧是她娘親給起的名字,記得從小,父親就給她說過這件事情,還說這得月樓之前其實是小吃一條街,是他和娘親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是他們夫妻二人愛情的見證,是他一輩子刻骨銘心的記憶,是……
“大膽!”禦蘭白昂首挺胸的站出來,手中捏著一塊玉佩:“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還不讓開!”
白玉上雕刻著一隻精美的金鳳凰,其上還有兩個字,正是“禦蘭”。
這又是鳳凰又是國姓的,一眾活計你看我我看你,“噗通噗通”的朝著她跪下,正欲誠惶誠恐的叩拜,禦蘭白鼻孔朝天的哼道:“免了!本公主微服私訪,你們都給本公主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
“不敢不敢!”夥計們急忙借口。
tangp>“哼!”禦蘭白再次得意的哼哼了一聲,大步就先往裏麵走去,戚戰滿臉驚奇的跟隨其後。
葉小葉拉著花繁天,路過活計麵前之時,見他們正好罵罵咧咧的爬起來,輕哼了一聲:“沒骨氣!公主又怎麽滴?葉家什麽時候害怕過皇親國戚了!”
眾活計一頭霧水,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啊,他們的大老板葉老爺,可是商界龍頭老大,連皇上都得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麵,又何需對皇上的女兒戰戰兢兢?
不過,剛才給他們說話的到底是誰呢?怎麽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了呢?
他們當然看不到人,因為花繁天已經拉著她一個空間瞬移,直接到了二樓安遠之包來的雅間。
安遠之目瞪口呆的看著憑空出現的兩個人,手中提著倒酒的酒壺不斷傾斜,酒水灑了一桌都沒有發現。
直到花繁天朝他揮指一彈,一道淡紅的光沒入安遠之的眉心,安遠之像是才醒過神來,“哎呀”一聲放下酒壺,詫異的看向他們:“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我剛才想事情了,沒注意到你們。”
“才到。”花繁天應了一聲,接著雅間的門就被活計殷勤的敲開,禦蘭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還很土豪的直接丟了一顆金豆子做賞賜。
“你們兩個竟跑得這麽快?!”禦蘭白也有些驚訝,但想想以為是他們超了近路,也沒覺得不對,等著那四處觀光姍姍而來的戚戰,五個人圍坐一起大吃大喝。
三兄妹可是好久不見的酒肉知己,狐朋狗友,那一壇子一壇子的美酒,“嘩啦啦”的就往肚子裏倒下去。
戚戰拍著葉小葉的肩,哈哈大笑著:“妹子!你那天不告而別,可是急壞了我們三妹,當天就拖著我一起下山找你,生怕你出了什麽意外。”
葉小葉看了一眼喝得半醉半醒的禦蘭白,微微的笑了笑:“那次是我的不對,我也向大哥賠罪!”
葉小葉提起酒壇子倒了一大碗酒遞過去,戚戰卻擺手:“錯了,你該賠罪的,是三妹!這小丫頭成天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有瘦了好大一圈麽?
葉小葉迷惑的眨了眨眼,花繁天附耳過去悄悄的給她說了一句,葉小葉頓時茅塞頓開,不懷好意的曖|昧目光在戚戰和禦蘭白之間掃了掃,鄭重點頭:“的確是瘦了好大一圈!所以大哥,為小白健康著想,你要多多照顧她才是。”
“那當然!”戚戰很有義氣的拍著胸脯:“別說三妹,還有你,大哥也得照看著!”
“呃,我還好,我家相公照顧得我很好。”葉小葉立刻將花繁天拉了出來。
“對,我家娘子就不勞戚戰大哥憂心了,我能照顧她。”花繁天笑得很溫柔很體貼,小兩口目光纏綿,就差當場一吻定情了。
“好!”戚戰很是興奮的拍掌:“男人嘛,就是要敢作敢當!自己的媳婦兒都照顧不了,那就不算他媽的個男人了!”
“戚戰大哥此言甚是有理。”花繁天也附和,兩人頓時如同找到知己,相談甚歡的互相吹捧起來。
吃喝玩樂是一回事,葉小葉記掛著來京城的真正目的,尋了個時機將一邊無聊的安遠之給揪了出去,探聽他的最新情報。
安遠之雖然內心裏很排斥為葉小葉辦事,但他身為平安鏢局少主,還是知道信義是一個人最基礎的東西,既然答應了那個神秘人立下字據,就要實現上麵的要求。
想到那字據上所說一百件事情,安遠之就心疼的滴血,他這輩子算是毀在這醜惡的女人手上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因為想要做葉家女婿,而千裏迢迢趕赴燕洲,結下了這一段該死的孽緣。
他想,他當初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要不就是被鬼迷了心竅……
“怎麽?不樂意說?”葉小葉撐著胳膊趴在欄杆之上,仰著醜陋的小臉,惡狠狠的眯著眼。
安遠之哼了一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清了清喉嚨,附耳過去小聲說了起來:“據我了解,是這樣的……”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由於靠得近趴在一起,又都是男裝,引得一路走過的客人都頻頻側目。
恰好這時,他們對麵的雅間被一雙素手推開,一藕粉色輕紗長裙的美麗女子踉蹌著走出,蒼白的小臉上有著深深的紅,光潔的額上似乎還沁粗的細小汗珠。
她
趴在欄杆上狼狽的喘著氣,神情有些慌亂,扭頭看了身後的房間一眼,提著裙擺就搖搖晃晃的朝樓下跑,很焦急的樣子,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噓!”葉小葉忽的豎起食指,慢慢的抬起頭來,厚厚的唇含著一絲玩味的笑,有些幽冷。
“你在看什麽?”安遠之詫異的隨著葉小葉的目光看去,擰了擰秀氣的眉頭,疑惑呢喃道:“咦,這個姑娘,好像很麵熟啊。”
葉小葉白了他一眼:“是個美女都說麵熟,典型的色|狼!”
安遠之麵色一青,咬牙低吼:“本來就熟悉,我在京兆尹府上見過的!”
“京兆尹?”葉小葉詫異。
“十天前我為了你的事情去了一趟京兆尹的徐府,那天晚上,徐大人那裏正好有客人,我沒看清到底是些什麽人,看那些護衛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宮裏的哪位貴人。”安遠之回憶著道。
葉小葉猛翻白眼:“什麽貴人?是不是又是你熟悉的美女啊?”
“我跟你說不清楚!”安遠之暴跳如雷,抓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咆哮道:“我說見過就見過!你這個醜……啊——”
一聲慘叫打斷了安遠之的嚎叫,葉小葉收回打出去的拳頭哈了口氣,嗤了一聲:“那麽激動幹什麽?喝藥了啊?”
安遠之捂著一隻眼怒不可碣的瞪著葉小葉,那眼神凶惡得像是要吃了她,葉小葉威脅性的揚了揚小拳頭,示意要是他再繼續發狂,她會繼續發揮她精準的拳法。
安遠之氣得喉嚨養得要命,真想一口血噴死她一了百了,但想到那神秘人……
“好好好,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安遠之低聲下氣,捏住她放到他眼睛上一公分遠的拳頭慢慢放下去,苦|逼萬分的歎了口氣。
葉小葉很得意,身邊卻有看不慣的客人開始指責了:“人家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願意跟你在一起拋頭露麵就很不容易了,還打人家,真是的。”
“就是就是,龍陽實在不易,該珍惜時就得珍惜,該頂著多大的壓力啊。”
“是呀,你看他長這幅鬼樣子,別人願意跟著他,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要是我,還不高興死?保證心疼得跟自己的肝一樣……”
“住嘴!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是龍陽了?!”葉小葉和安遠之氣得同時大吼,然後又各看一眼,瞪著對方哼了一聲,抄著手臂轉過身去。
葉小葉很生氣,這安遠之跟她家相公簡直沒法比,和他龍陽,我呸呸呸呸呸!
葉小葉生氣,安遠之更是生氣,想他如此儀表堂堂的男兒身,竟被說成是一個女扮男裝醜八怪的小|受……臥槽!眼睛長屁股上麵了?!
一眾路過的客人被吼得一頭霧水,正想繼續做兩人的和事佬,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一邊響起:“他們兩個的確不是龍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白衣青絲的絕色美男優雅走來,黑色流金的大理石映著他修長的身影,像是踏著花海的擁簇,高貴又驚豔,夢幻又神秘。
眾人一時看得有些呆滯,直到那怡人芬芳從鼻尖拂過,白袍美男子溫柔執起那醜陋青衣男的手,幽幽含笑:“我們才是。”
“……”才回過神的眾人再次被驚住,無數“哢嚓”聲,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葉小葉麵色也有些紅,甩掉花繁天的手,抬手警告道:“除了和我龍陽,不準和其他人龍陽!”
花繁天眨了眨眼:“其他人麽……你知道的,我有潔癖。”
“哼,那還差不多!”葉小葉大方的挽住他的手臂,兩人秀著恩愛往雅間的方向走去,安遠之在後麵捂著一隻眼,唇角死命的抽搐,媽呀,這兩個惡魔太他娘的恐怖了。
“呀!死人了死人了!”
忽聽得月樓活計一聲尖叫,新潮還在澎湃的眾人再度沸騰了起來,一窩蜂的朝著活計的方向百米衝刺,生怕錯過了什麽好戲。
“那個房間……”葉小葉看向那些被團團圍住的雅間,很是疑惑。
“那裏麵死的人是京兆尹徐良。”花繁天閉著眼睛運用強大的神識檢查著,冷冷一笑:“被人用剪子從頸後刺死,雙眼突出,七孔流血,死前服用過壯陽藥。”
葉小葉雙眼閃閃亮的盯著花繁天,滿臉崇拜:“相公,你可以
去做神探了呢!你怎麽能這麽厲害呢?簡直就不是人!”
“嗯?”花繁天眯著鳳眸瞧她,覺得她拍馬屁的崇拜模樣甚是讓他滿意。
葉小葉嘿嘿的笑:“你就是神,我心中的男神!”
花繁天愣了愣,揮指就在她額上一彈:“笨妞,為夫是妖,草妖,你忘了?”
“能不能別對我使用暴力?”葉小葉狠狠的磨著牙,想要把他打回來,卻又覺得很不舍得,隻好氣鼓鼓的拽起他:“我知道凶手是誰,走,看看熱鬧去。”
“我猜猜……”花繁天懶懶的任由她帶著他走,沉吟著道:“是你的……”
“別說!”葉小葉回頭瞪了他一眼:“沒證據的事,不能隨意誣陷她!”
“我就不明白了。”花繁天歎氣:“你不是從小就很討厭她麽?刺殺京兆尹可是死罪,正好可以借機除去她,豈不是很好?”
“不好!”葉小葉捏緊手指,麵目陰沉:“那樣,我們葉家就毀了!”
“別怕。”花繁天輕而易舉的抽回自己的手,反握住她使勁的手:“你家相公是男神,萬事,都有你相公為你頂著,就是天塌下來,也有你相公為你撐著。”
葉小葉使勁的眨著眼盯著他瞧,疑惑的撓頭:“你該不會是假的吧?我家相公會說這樣肉麻的話?說得我頭發都要直起來了。”
花繁天的笑意一僵,沒好氣的朝她額頭敲去,低罵道:“煞風景的笨女人!”
他說著就走,葉小葉急忙從後麵抓住他:“相公相公,跟我走。”
“不去。”花繁天也耍起了性子,絲毫不給麵子。
葉小葉不顧花繁天的小脾氣,直接蠻橫的將他拖著跑,花繁天有那麽一刻真想將這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笨妞有多遠踹多遠,但是,那也隻是那麽一想罷了。
堆放著破爛雜物的幽僻巷道,那藕粉裙衫的女子滿頭大汗的跌在肮髒的雜物之上,一手按壓著猛烈跳動的心髒,一手捂著嘴不斷的幹嘔。
她的裙衫已經淩亂,領口似被拉扯過,有些春|光乍泄,汗濕的長發貼在白中透粉的肌膚上,那是一種極為誘人的視覺盛宴。
“嘿嘿,原來躲到這裏來了!”
一陣轟亂的淫|笑在巷口響起,兩個布衣中年男子帶著猥|瑣的笑,搓著雙手舔著嘴,四隻眼放著光的朝那美麗的女子步步逼近。
女子害怕的往牆角縮了縮,一張梨花帶雨的容顏上淚水漣漪,朦朧著眼低低的叫著:“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嘿嘿,哥兒們,她叫我們不要過去呢?我們要不要聽她的?”
“不過去,難道讓這個小美人兒活活難受死不成?”
“對哦,我們是做好事,這麽漂亮的姑娘要是死了,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別囉嗦了,老子等不及了!”……
——ps——
o(∩_∩)o想不到老家還能蹭網,今天生日哦,給親們多加3000,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