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相公,你吃醋的樣子真嚇人 7000

陽高捂住疼痛的胸口喘著氣,蒼白的唇溢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小時候無法保護她,現在還是無法保護她,是他太過無能,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了。

現在的陽高早就忘了,他和她已經各自成家,他們之間早就沒了婚約的存在…帑…

驚鴻是出去了,可是卻在中途緊急的停了下來,因為一道裹著纏綿花瓣的紅光倏然出現在葉小葉的麵前,那滿身殺氣的鄔雲樓在眨眼間化成了一灘灰燼,消失得連一塊碎布也沒了蹤跡。

禦蘭淩驚駭得連疼痛的慘叫也斷了,目瞪口呆的盯著那突然憑空出現的紅袍男子,那馥鬱又優雅的清香,讓葉小葉眼眶鼻子都泛起了紅,不做任何思考的就撲了上去。

“相公!相公!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她緊緊的抱著對方柔軟的腰肢,迷戀的陶醉在他溫軟的幽香懷抱之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花繁天麵上卻表情淡淡,甚至沒了慣來總愛掛在唇邊的慵懶笑意,側眼瞄了一眼那立在十來步遠進步不得的驚鴻,才撫上懷中人兒柔軟的發:“哭夠了麽?蟯”

葉小葉在他懷裏直點頭,又搖頭,哽咽著道:“不夠,你要是再說話不算話的離開我,我就哭給你看!”

花繁天嗤笑了一聲,淡淡道:“隨你。”

“相公?”葉小葉終於發現花繁天的反常,揚起花兮兮的小臉錯愕的看他:“你怎麽怪怪的?”

花繁天冷冷的哼了一聲:“相公?誰是你相公?你不是魔王後人麽?我怎麽不記得我有個魔王後人的娘子?”

葉小葉一時被噎住,皺眉想了想,急聲辯解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這些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想做這個魔王後人的,我……”

“不用說了。”花繁天一把推開她,冷漠的道:“除非你現在就跟我走,什麽都不要問,以後就做葉小葉,葉府那個行俠仗義,熱愛斬妖除魔的葉小葉,否則……”

“我願意啊!”葉小葉點頭如搗蒜,又蹦過去抓住花繁天的手,開心的笑著:“我早就想要離開這裏了!我就是葉小葉,才不是什麽魔王後人!”

花繁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於是露出了第一個熟悉的溫柔笑意,摸了摸她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寶石紅眸子,流光溢彩的黑瞳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漩渦,輕緩的摟住了她的腰。

“小姐!你不能跟姓花的離開!”驚鴻被無視了良久,現在不得不冷聲喝止。

葉小葉朝他莞爾一笑,擺著手道:“小跟班,謝謝你保護了我那麽久,我現在就要跟相公走了,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麵很難說,但我會永遠記得你,驚鴻哥哥。”

驚鴻……哥哥?!

驚鴻冷沉如墨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叫他哥哥,她竟然叫他哥哥?

因為他比葉小葉大上許多,小時候的葉小葉總是想著叫他哥哥,可是他不願,風紫衣也不準,特別是她在她哥哥葬生火海之後,她更是不會再叫哥哥兩個字了。

他以為她不會再叫他哥哥,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和那姓花的抱在一起,想要玩什麽私奔,還說什麽以後能不能再見麵很難說。

看著那兩個都是相同顏色的紅衣男女,驚鴻隻覺得眼睛被刺得很疼痛,怒從心起,憤恨的大聲喝道:“葉小葉,你當真要跟著他走?你可知他是什麽人?他是百花神君!是覆滅妖魔界的天界戰神!是你的殺父仇人!”

在葉小葉成親的那天晚上,他在試探了花繁天之後就發現了不對,連夜趕回了青潭山,可惜當時風紫衣正在閉關,他又暫時不想驚動絕單,便找來妖魔界的史書查閱。

姓花的,姓花的,花姓很特殊,而且還是神仙,於是,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一個名字——天界中天統帥,百花神君花繁天。

十多年前的仙魔大戰,便是這位花繁天帶著天兵天將平了妖魔界,殺了魔太子,還讓魔王選擇了自行坐化來終結了漫長的壽命。

當時他還很不相信這個姓花的便是天界的花繁天,堂堂一介神君,怎麽會和葉小葉那麽惡名昭彰,那麽醜陋的人成親?

但是另一方麵他又不得不信,書中說花繁天姿顏絕色,慣穿紅衣,而且,憑空冒出一個這麽卓爾不凡的人,又為什麽可能會同意娶葉小葉?要說他沒有圖謀,誰信?

於是,驚鴻一邊加快進行他自己的事情,一邊暗中留意著花繁天和葉小葉的舉止,直到那兩人關係似乎越來越融洽,不見絲毫裂縫,他才放下了心,卻又覺得像是比之前更讓他憤怒。

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就因為容顏絕色,葉小葉就那麽眼巴巴的貼上去,就那麽快把從陽高的愛慕轉移到那姓花的身上。

從前是陽高,現在是姓花的,她忘了她還身負著血海深仇麽?她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感覺到驚鴻越來越濃烈的殺氣,葉小葉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不再敢去看驚鴻一眼,緊緊拽著花繁天的手指,催促著道:“相公,我們快走吧,快點快點!”

花繁天一直沒有阻攔驚鴻說這些話,因為他不想她後悔,畢竟……這些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她的確是魔王後人,他也的確親手殺了她的父親,滅了她的族。

其實,他早該猜到她的身份,在他們成親那一晚,在她把玉貔貅拿出來給他看的時候。

可惜,他當時隻覺著事情巧合,而且他當時的靈力太孱弱,察覺不到她體內被封印的魔王氣息。

後來,她又用心頭血刺激了他,那一次他也應該猜到的,可是,他卻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去深想,竟然想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簡簡單單的,這樣,似乎比什麽都好。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舍不開她了,更別說是他在被囚禁青潭山,親眼目睹了她火光荼毒的那一瞬間,他那被邪氣入侵的至純仙氣受到波動,差點走火入魔,死在她的手裏。

他想,若是在新婚夜那一天他能醒悟,那時或許還能及早的抽身,不會再有之後怎麽都理不清的糾纏,他和她又怎麽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知道事情無法避免,他帶著瓊華離開了凡間,給她一些時間,給他自己一些時間,他很想就此放下對她的念想,任其自生自滅,可是,在遙遙聽到她因為危險而急呼“相公”之時,他竟不惜立刻撕開空間,直接瞬移了過來。

原來,他在想著最好能和她分開的時候,還在無時無刻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然,他又怎麽可能來得那麽及時?

花繁天握著她微涼的小手,感受著她掌心淡淡的濕濡,挑著眉柔聲詢問:“這一走我就不會放你回來了,天涯海角都得跟著我,可會後悔?”

葉小葉雙眼波光盈盈,使勁的搖著頭:“後悔的是小狗!”

花繁天微微的笑了一下,摟著她就要撕開空間離去,一把銀白的長劍“嗖”的一聲就招呼了過來,殺氣騰騰。

本來,對付驚鴻,花繁天隻需要一拂袖的姿勢,可是驚鴻卻在瞬間變了。

驚鴻的確是變了,一身本就冰寒的殺氣暴漲了數十倍不止,周身縈繞著墨黑的魔氣,那一雙陰沉深邃的眸子,竟然和葉小葉差不多的顏色,不過驚鴻的紅眸不太純正,黑紅交融間如同染血的漩渦,深深沉沉得越發添了幾分震懾人心的狠戾。

“小姐下不了手報仇,屬下代勞!”驚鴻薄薄的唇吐出嗜血的話語,手腕一揚,那把十幾步遠釘到樹裏的長劍“嗖”的飛了毀了,劍鋒閃著寒冷的光。

葉小葉驚得呆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銀白長劍在瞳孔裏放大,花繁天一手將她護在身後,一手放出赤金色的軟劍,兩把劍激戰中發出猛烈的爆炸聲,樹木倒塌,樹枝橫飛,落葉漫天,兩人一時竟難以分出勝負。

葉小葉從來沒想到過驚鴻會和她家寶貝相公打架,而且還打得那麽激烈,簡直要是置對方於死地。

葉小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那長劍招呼來招呼去的,每一下都讓被保護得極好的她心驚膽顫。

怎麽會這樣?她最喜歡的兩個人,為什麽會在她的麵前打個你死我活?她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人的受傷,一點也不想啊!

可是她該怎麽做?她能幫得了誰?又能救得了誰?

滿身的法術找不到出口,葉小葉急得焦頭爛額,終於在花繁天的赤金軟劍劃向驚鴻胸口的時候,一下子就閃身過去,伸開雙手擋在了驚鴻的麵前,一雙寶石紅的美麗眸子瞪得大大的。

赤金軟劍輕飄飄的劃過葉小葉側臉的發絲,猛的就如靈蛇般卷了回去,使出去的靈力被強力收回而得到反噬,花繁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葉小葉雙眼裏滿是驚恐,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沒想到花繁天能那麽快的及時收手,乍寒乍暖間又見花繁天噴了血,來不及看身後驚鴻是何臉色,又急忙蹦上去扶住花繁天:“相公,你受傷了麽?”

熱情伸出去的雙手被他一把拂開,花繁天抬手拭去唇角的鮮血,冷冷的看著她,那眼光冰冷得讓葉小葉全身僵硬,咬著唇小聲解釋:“我隻是不想你傷了小跟班,所以……”

“你不想我傷他,寧願自己死在我劍下是不是?”花繁天冷冷一笑,赤金軟劍直指葉小葉的咽喉:“葉小葉,我真想一劍殺了你!”

葉小葉愣住,她實在無法想象花繁天會對她說出這麽冷漠殘酷的話語,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瞅著他,可是他的眼眸很冷,冷得那麽陌生,她看不懂分毫。

深吸了口氣,她義無反顧的往前走了一步。

“小姐!”驚鴻想要拉她,葉小葉猛地朝後麵揮出一掌,本在剛才激戰中傷了元氣的驚鴻被一下推開十幾步遠,費了好大的勁才穩住身型。

葉小葉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是盯著花繁天冷漠的眼再繼續前進,不顧頸上的刺痛,咧著雪白的牙齒笑得很是燦爛:“相公,你吃醋的樣子真嚇人。”

花繁天手指一緊,眉宇緊緊的皺著,看著她雪白的頸上流下汨汨的紅,瞳孔裏閃過一絲無奈,正想收去力道,一條深紫色的長綾忽的飛了過來,一把纏住花繁天的軟劍。

花繁天順勢將軟劍撤離,與那深紫長綾鬥在一起,那深紫色的長綾在上空盤旋了幾圈,如一團凝聚而來的紫霧,等紫霧散去,才露出那飄在半空戴著長紗帷帽的紫衣女子,風紫衣。

葉小葉暗道不好,風紫衣來了這裏,那些圍聚在青潭山的妖魔和青潭山的弟子還不也趕了過來?

四下瞄了一眼,果然不見了禦蘭淩,這裏算是很僻靜的地方,若是沒人去通風報信,風紫衣又怎麽可能會趕過來?

葉小葉又氣又急,根本不去管頸上還在狂湧的鮮血,又衝上去攔在花繁天麵前,對著風紫衣大叫:“師父!你要殺我相公,就先殺了我!”

花繁天毫不領情的一把將葉小葉摔開,揚眉冷笑:“自作多情,你的命如此輕賤,本君不稀罕!”

葉小葉咬牙咽下心底的酸澀,牽強的笑:“再輕賤你也得要!誰讓你我是夫妻呢?別人都說夫妻一體呢!”

花繁天冷嗤了一聲,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屑,倒是笑了一下,輕吐出兩個淺淺的字眼:“犯賤。”

葉小葉臉色白了白,風紫衣閃身過去就是一耳光給她抽了過去:“百花神君說得好,風瀟瀟,你就是犯賤!”

葉小葉捂著臉掩去眼底的傷,紅唇還在笑:“我的惡名不少了,再多一個賤字也不算什麽,反正我是要跟相公走的!”

她直接越過風紫衣就去拽花繁天的手,也不再等花繁天出手撕裂空間瞬移了,摸出一張符紙,就以自己最熟悉的辦法打開傳送陣,可是盡管她動作那麽快那麽熟練,還是沒能打開一絲一毫的縫隙。

“怎麽……”葉小葉詫異,正想掏出第二張符紙再試一遍,風紫衣冷笑著道:“別白費力氣了,誰讓你成日裏不學無術,你當驚鴻這些年在我和絕單那所學的陣法都是江河流水麽?”

葉小葉憤怒的掃向驚鴻,果然見到他一塊一塊的往陣法裏丟著玉石,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

“相公,你有辦法離開的,是不是?”葉小葉慌神了,那些妖魔的腳步聲如雷貫耳的衝了過來,再耽擱下去,她就算信心再強大,也不敢保證以她一人之力能不能護住他。

花繁天鳳眸眯得很冷,譏諷的笑:“葉小葉,你還真是單純,你真是太小看驚鴻了,紅色眼瞳是魔王血統的延續,驚鴻可是魔王的後代。”

葉小葉驚住,忽的喜悅的叫道:“他是魔王後人?那我呢?我就不是魔王後人了對不對?”

花繁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卻搖著頭聳肩:“那是你們的家事,我可不清楚。”

葉小葉詢問的看向風紫衣,風紫衣冷哼了一聲,道:“驚鴻的確是魔王的骨血,你爺爺曾與一個凡間女子有過一段風流韻事,那凡間女子因為一些事獨自回到人界,還生下一個私生女,後來那私生女又與凡人婚配,這才有了驚鴻。”

風紫衣的語氣很淡,淡到漠不關心,那是因為他驚鴻的血統雖然是魔王後人,卻並威脅不到她女兒的地位,可是葉小葉卻不那麽認為,魔王是她的爺爺,是驚鴻的外公,驚鴻,是她的表哥?!

她已經知道了驚鴻留在她的身邊,是因為風紫衣的授意,驚鴻在風紫衣麵前自稱為臣,卻能得到青潭山所有人的忌憚,原來便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

葉小葉還有很多的疑惑,很多的想法,可是此情此景卻容不得她再去多想什麽,催促花繁天道:“相公相公,我們快點走吧!”

“我不過一個草妖,能有那麽大能耐對抗魔王的後代麽?”花繁天神情很散漫,不但漫不經心,反而還戲謔的笑了起來,像是在看戲。

葉小葉垂著眼眸咬著唇,憤憤的朝他翻白眼:“就算是草妖,也不是一般的草妖,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麽?”

花繁天的笑意微微一頓,而後又變得悠遠綿長,反手握住她緊拽著他的手指,輕輕一拂豔紅袖,無堅不摧的陣法霎時出現一道泛著瑩白光暈的破損通道。

葉小葉很高興,推著花繁天就要逃遁,風紫衣又怎麽會讓她如願,深紫色的長綾“嘭”的一聲打了過來,花繁天伸手淩空一抓,那斷長綾的另一頭就被他抓在了掌心,冷冷一笑:“紫姬娘娘,本君奉勸你還是消停些為好,如今的妖魔界,還經得起本君再一次的血雨腥風麽?”

狂邪的語氣,冷傲的神情,霸氣的姿態……

葉小葉呼吸有些難受,眼前的相公是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自稱本君,那麽直麵的稱述著他曾經帶給妖魔界的血雨腥風,還那麽放肆的威脅……

她呆呆的看著他絕色完美的側臉,亮晶晶的寶石紅瞳孔裏所有的笑意,在一點點的支離破碎,像是她一心嗬護著的美好夢境,一時之間碎得那麽無聲無息。

她與他緊扣的手指在無意識之下軟軟的鬆開,花繁天眯著鳳眸慢悠悠的朝她睨過來,對上她呆滯又茫然的容顏,還有眼底浮動的悲哀。

花繁天瞳孔一陣緊縮,一把將意識模糊的葉小葉拽進懷裏,在眾多妖魔和青潭山弟子趕來之時,生生用後背接下了風紫衣不罷不休的一擊,轉身就閃入撕裂的空間。

“風瀟瀟!你這個不孝女!”

風紫衣的聲音咆哮在耳畔,葉小葉難受得想要堵住雙耳,可是那麽熟悉的一句話,仿佛讓他看到葉鬆柏跺著腳漲紅臉指著她,高亢的罵著:“葉小葉!你這個不孝女!”

“啊——”葉小葉捂著耳朵大叫了一聲,就在空間快要閉合的一刻猛地推開花繁天,衝了出去。

花繁天伸出的手還保持著去拉她的姿勢,生生的卡在空間閉合的縫隙處,瑩白之中忽的炸開一抹暴漲的紅光,那撕開的空間霎時變得粉碎。

“殺了百花神君!為魔王報仇!為魔太子報仇!為妖魔界報仇!”

沸騰的喧鬧在葉小葉耳邊炸開,她這煩躁的跑出來就沒有停止過,她生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倒轉回去,她不敢停歇,不敢回頭。

身後兵器交加的聲音響徹天地,葉小葉倉惶的回過頭去,就見到風紫衣帶著一眾妖魔圍攻了過去。

“不,不要!”葉小葉驚慌之餘使出了魔王令,魔王令本就具有對妖魔的震懾作用,就算不願遵從,內心深處還是存在對魔王的畏懼,魔王令的作用是很大的。

風紫衣本抽向花繁天的深紫長綾猛的朝葉小葉抽了過去,力道之狠,抽在葉小葉雙腿上,一下子打得葉小葉跪了下去。

妖魔見狀急忙往兩旁退開,不敢承魔王後人這一跪,於是葉小葉麵對的就隻有風紫衣。

葉小葉雙腿之下有血跡滲出,染紅旁邊的鋪渲的落葉,她一張小臉慘白暗淡,應該是極痛的。

可是,她沒有吭一聲,就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咧著嘴對著那唇角溢出鮮血的花繁天笑了一下,笑得一如既往的燦爛:“相公,我真是很沒用,又連累了你。”

花繁天若桃李般嬌豔的麵色有些蒼白,一雙瀲灩鳳眸淡淡冷冷,沒有絲毫的情緒,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神聖,不可褻瀆。

他輕佻又散漫的揩去嘴角鮮血,似笑非笑:“你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有用沒用又如何呢?與本君無關的吧?風姑娘。”

葉小葉牽強扯出的笑倏的僵住,風姑娘?他竟然叫她風姑娘?他是要和她撇清關係了麽?就因為他帶她離開的最後一刹那,她逃了?

不過,的確是她的錯誤,要不是她突然反悔,花繁天也不至於留了下來,麵對這些千軍萬馬的重重殺機。

不過,他既然沒能逃得了,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手?想要撇清關係,有那麽容易?他可是跟她拜過堂的相公,跟她並肩作戰的相公,和她生死與共的相公!

葉小葉很堅強的再度笑開:“我不叫風姑娘,我喜歡相公叫我笨妞,喜歡相公親昵的彈我額頭,喜歡相公在我耳邊的娓娓情話,喜歡相公唇上柔軟香甜的味道……”

葉小葉在那裏越說越開心,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將她和他甜蜜的過往一點點的勾勒出來,又像是在祭奠那些逝去的美好。

葉小葉繪聲繪色的說了半天,花繁天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像是甚覺無聊,卻也沒有打斷她的絮絮叨叨,其他那些人與妖魔倒是聽得眾人麵紅耳赤,憤怒的,仇恨的,羞澀的,羨慕的,嫉妒的,鄙夷的,嘲諷的,憐憫的……

“風瀟瀟你這不孝女!還不給我住嘴!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師父,認我這個娘,就給我親手殺了這個人!他不是你的相公!他是你的殺父仇人!”風紫衣氣得怒吼,及腰的白紗簌簌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