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香雨冷笑了一聲,側身就往裏屋走去:“那香雨就不打攪兩位殿下的互訴衷腸了,告辭。”
禦蘭淩麵色變了變,想怒又不敢怒的樣子,對禦蘭白道:“小七,進屋說話。”
他說著就追著葉香雨去了,禦蘭白衝他的背影使勁的跺著腳:“三哥真偏心!哼!楮”
“……”一眾護衛默默汗顏了,這女人吵架還真是稀奇,當真是什麽都能扯出來,說話不帶髒字,含義卻讓他們不敢恭維糌。
不止這些護衛,暗地裏的禦蘭墨也恨得咬牙:“該死的禦蘭白,竟敢說喜歡禦蘭淩那龜孫子!真是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葉小葉奇怪的看他一眼,小聲嘀咕道:“禦蘭淩是龜孫子,禦蘭白又是白眼狼,那你是什麽東西呢?”
花繁天欣慰的讚道:“娘子這話精辟。”
禦蘭墨憤怒的指向二人:“你們兩個別得意,看本王以後怎麽收拾你們!”
“嗯……我很期待,你呢?”花繁天問向葉小葉。
葉小葉急忙點頭,卻又有些同情禦蘭墨,遂道:“做好心理準備,我們盡量不要你死得太難看……”
禦蘭墨:“……”
“好了,現在七公主是找著了,你們是現在就去救人呢?還是先去偷聽呢?”花繁天無視禦蘭墨氣得通紅的臉,漫不經心的一問。
“偷聽!”葉小葉和禦蘭墨同時答道,卻在正準備行動之時,見到一個拿著短杖的褐袍男子倏然落在院中,院裏的護衛都是禦蘭淩的人,對鄔雲樓的神出鬼沒也見怪不怪了。恭敬的朝他行禮:“鄔國師!”
鄔雲樓卻好似很急,鬼魅似的就直接掠過眾護衛,快步推門而入:“三殿下!”
“鄔國師?你怎麽來了?”正被兩個女人鬧得很頭疼的禦蘭淩一下子就竄了起來,詫異的看向風塵仆仆趕來的鄔雲樓。
鄔雲樓蒙著臉看不到表情,但禦蘭白和葉香雨都能感到那陰冷的視線掃過她們,含著殺意,讓兩人俱是脊背一涼。
“殿下,臣請問一句,這七公主怎麽會在這裏?”鄔雲樓展袖指向禦蘭白,兩位都是殿下,可鄔雲樓對禦蘭淩倒是謙卑有禮,而對禦蘭白……
禦蘭白向來不喜這看起來神秘又詭異的鄔雲樓,鄔雲樓一問,便搶先頂嘴道:“嘁!本公主愛上哪裏上哪裏,何時輪到你一個國師來質問了?”
禦蘭淩不悅的皺了皺眉:“鄔國師,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鄔雲樓側身,執意道:“殿下,臣以為,殿下應盡快送公主回宮。”
禦蘭淩一愣,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窗邊插畫的葉香雨:“小七是香雨請來的,這……”
“果然。”鄔雲樓冷聲一哼,短杖揚起就要對葉香雨動手,禦蘭淩急忙伸手攔住:“鄔國師,你這是做什麽?”
鄔雲樓沉聲道:“殿下,您可聽說了京兆尹一案?”
禦蘭淩不明所以的點頭:“徐良被刺殺,凶手不是已經伏法了嗎?跟香雨有什麽關係?”
“經仵作所查,徐大人死前服用過大量催|情藥物,致命處乃是頸後被剪子所刺,為女子所傷,而得月樓裏有人傳出,事發前,見到葉四小姐去過徐大人遇刺的瑞雪紅梅雅間。”
禦蘭淩驚訝的看相葉香雨:“香雨,你去那裏做什麽?莫非你和徐良……”
“殿下以為呢?”葉香雨冷冷的打斷,纖纖玉手拂去案上殘花,神情冷傲:“鄔國師說什麽就是什麽,殿下就不會自己想一下?我葉香雨連殿下都不想去高攀,更何況區區一個京兆尹。”
被一個女人直白的批評,禦蘭淩麵色有些鐵青,禦蘭白譏誚的笑了一聲:“誰知道呢,說不定徐良比三哥有魅力呢。”
“小七……”禦蘭淩真想一巴掌給她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拍過去,拜托,徐良那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會比他有魅力?開什麽國際玩笑!
“葉四小姐是承認去過得月樓的瑞雪紅梅,見過徐良了?”
見葉香雨冷傲的偏著頭,並不否認,鄔雲樓接著冷哼了一聲:“聽聞徐良最近這段時日邀請了不少朝廷官員,所為的不過是葉鬆柏之事,而如今,聖上已開始留意徐良一案。”
“鄔國師,本王不太明白,難道鄔國師認為是香雨殺了徐良
tang?既然徐良結黨營私,就算香雨殺了他,也算是為父皇除了一害。”禦蘭淩不甚在意。
“殿下!”鄔雲樓恨鐵不成鋼的歎了一聲:“殿下,殺害朝廷命官,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都是重罪,更何況……你道徐良一個京兆尹,為什麽能召集那麽多朝中官員?還不是因為他是太後的……”
鄔雲樓沒有繼續說完,但禦蘭淩卻聽懂了,麵色也是一白,隻有葉香雨和禦蘭白有些雲裏霧裏的,不明所以。
“香雨,徐良真的是你殺的?”禦蘭淩緊張的握住葉香雨雙肩,深鎖著眉。
葉香雨淡淡的望著他,還沒開始說話,禦蘭白便插嘴道:“問了也是白問嘛,就算是她殺的,她也不會承認的,除非她是傻子。”
“小七你閉嘴!”禦蘭淩鐵青著臉喝了一聲,逼視葉香雨:“此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是不是要對我說實話了。”
葉香雨冷笑著迎上他的目光:“殿下若是護不了香雨,香雨說不說實話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禦蘭淩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聲道:“真是你!”
“殿下,現在殿下有兩條路可選,第一便是將葉香雨交出去,第二便是將公主送回宮,不然殿下會落得一個包庇嫌犯的罪名。”
鄔雲樓將陰沉沉的目光從葉香雨移至禦蘭白:“還是一個綁架公主的殺人嫌犯,不過也要公主不會落井下石才是。”
“哦,原來綁架我的是你?!”禦蘭白驚訝的指向葉香雨,氣憤的跺腳:“你好啊,竟然敢綁架本公主,看本公主不到父皇麵前告發你!”
葉香雨冷冷睨了她一眼,卻之事冷笑,一個字也不反駁,禦蘭淩越來越心驚,盯著葉香雨的雙眸還含著不甘:“鄔國師,可有第三條路?”
“有。”鄔雲樓手中短杖直指禦蘭白:“殺人滅口。”
禦蘭淩和禦蘭白都是一愣,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禦蘭白問:“三哥當真要聽一個國師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殺了小七麽?”
禦蘭白問得可憐兮兮,禦蘭淩雖然從來看不起禦蘭墨和禦蘭白,但好歹這兩個都是自己的弟弟妹妹,還是從小一起長到大,到是真沒想過會要了他們的命。
他沒有回答,葉香雨的眼稍卻含著一絲冷嘲:“殿下何必為了香雨一個外人,傷了你們兄妹間的感情?”
“你少在那裏惺惺作態迷惑三哥!哼,現在三哥心裏,誰是外人還說不定呢!”禦蘭白紅著眼抹著淚,十分委屈。
“小七。”禦蘭淩擰了擰眉心,有些疲憊的道:“幫三哥個忙,隻有你配合,便是兩全其美。”
禦蘭白自然知道禦蘭淩的意思,雖然很討厭那綁架她來這裏的葉香雨,但她不想禦蘭淩難做,於是便乖巧的點了點頭:“三哥怎麽說,小七就怎麽做。”
禦蘭淩很欣慰,比較起葉香雨冷冰冰的性子,小七那刁蠻任性的性格倒是順心了許多,至少這丫頭始終把他當哥哥,如同對禦蘭墨一般。
鄔雲樓沉默的注視著三人最終的妥協,好不容易才得出這個最中庸的決定,無奈一歎,正想使用術法帶走禦蘭白,院子外麵卻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一人大聲吆喝:“本將軍接到密報,此間院子的主人涉嫌刺殺京兆尹徐良,來人,將嫌犯給本將軍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莫長寒!”禦蘭淩急得使勁搖起了扇子:“這個莫老爺子的嫡長孫脾氣很怪,從他世襲莫府一脈單傳的將軍位以來,本王就一直登門賀喜,豈知那從小在西北之地長大的土豹子竟不給本王絲毫好臉色,從來都是拒之門外……”
發現葉香雨諷刺的目光,禦蘭淩急忙停止抱怨,快速收尾:“能請得動他出麵的,定是父皇的意思。”
“殿下,臣一次隻能送一人離開,你看是你先走,還是七公主?”鄔雲樓沉聲詢問。
本來禦蘭淩和葉香雨之間就不算什麽秘密,他出現在這裏也不奇怪,最多就是對葉香雨的名聲影響不好,但此事今非昔比,葉香雨可是皇上太後都注意的殺人凶手。
禦蘭淩很猶豫,鄔雲樓等得直冒火,差點一巴掌拍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禦蘭淩,好在禦蘭白嘻嘻笑著道:“先送三哥走吧,我好久沒看到長寒哥哥了,去跟他玩一玩。”
禦蘭白說著就直接往外衝,當真是想攔也攔不住,再說禦蘭淩和鄔雲樓都沒想去攔。
禦
蘭淩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葉香雨,隻覺得心底憋屈得慌,扭開頭問:“你說小七是禦蘭墨的心頭寶,讓小七來這裏談合作站到我這邊,這些,都是真的麽?”
葉香雨冷冷一笑,反問:“這一連竄的事情都發生得太過巧合,殿下覺得這一切都是香雨安排好的,也是情理之中,隻是香雨做樣做能有什麽企圖?殿下想過麽?”
“我就是想不通,這才問你的!”禦蘭淩憤憤的咽下一口唾沫,聲音已經完全沒了追求她時的溫柔,隻有陰狠:“本王自問待你不薄!對你視若掌上寶,連正妃的位置也給你留著,從不逼迫你……”
想到之前他就逼迫了她,禦蘭淩隻得訕訕住嘴,想要再問,鄔雲樓卻不允許了,直接上前拖著他就走。
葉香雨慢悠悠的冷笑了一聲:“就你?也配?”
因為鄔雲樓的到來而不敢靠得太近的葉小葉三人,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迎來了莫長寒的帶兵圍剿,禦蘭墨也疑惑萬分:“這個硬梆梆的爛木頭怎麽也來了?”
葉小葉瞅著那騎在高頭大馬上,握著紅纓長槍,戴著半邊銀色麵具,裹著藏藍錦袍的男子,讚道:“很有男人味嘛!”
話才說完,腦門上就被挨了一下,葉小葉痛得呲牙咧嘴,瞪著花繁天磨牙:“妒夫!讚美是一種禮貌懂不懂啊你!”
“禮貌?”花繁天輕嗤了聲:“別人還好說,你葉小葉……還是算了吧。”
“你……”葉小葉呲了呲雪亮的牙,捋著袖子抱住花繁天的頭,陰險的笑:“是你說的,那本小姐就不客氣了!”
花繁天配合的仰著漂亮的下顎,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看得禦蘭墨毛孔一個勁的的收縮,忍無可忍的大聲吼道:“你們兩個變|態!當本王不存在是不是?!”
花繁天和葉小葉都迷惑的朝他看去,不止他們,還有……
“禦蘭墨!禦蘭墨你給我出來!”
院子裏,正大搖大擺準備給莫長寒打招呼的禦蘭白耳根一動,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禦蘭墨滿頭黑線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又狠狠的瞪了花繁天和葉小葉一眼:“都是你們兩個!”
葉小葉嘿嘿幹笑了一聲,飛起一腳就將他從屋簷上踹了下去,花繁天立刻帶著她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那禦蘭墨好歹也算是文武全才,雖然是被很不雅的踹下去,但反映還是很快的在空中調整了姿態,原本的頭著地,變成腳著地,衣袂飄飄間倒有幾分瀟灑,惹得一眾丫鬟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紅著小臉成捧心狀。
禦蘭墨本來還想咒罵葉小葉來著,見到此情此景,男兒的自尊心賽過一切,風度翩翩的抬起下顎,哼了一聲:“禦蘭白,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還不給本王過來!”
禦蘭白歡快的朝他跑去,一撲進禦蘭墨懷裏就大哭了起來:“禦蘭墨,我被壞女人欺負了,嗚嗚……”
禦蘭墨當即義憤填膺:“哪個壞女人?敢欺負本王的妹妹,本王殺了她去!”
禦蘭白埋著頭在禦蘭墨懷裏,頭也不回的朝屋裏一指:“她了!”
正巧這時,葉香雨邁著優雅的蓮步緩步而出,手中捏著一枝粉色的杜鵑花,嘲諷的瞅著禦蘭白:“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剛才許諾過什麽了麽?”
“葉香雨!你還敢威脅小白!找死啊!”禦蘭墨不分青紅皂白,當即就推開禦蘭白,捏著寬大的袖擺握拳打了過去。
“六殿下且慢!”莫長寒急聲一喝,舉起手中的長槍就精準的擲了過去,硬生生的插在禦蘭墨前麵一步的位置,其上紅纓絡還在顫巍巍的擺動。
禦蘭墨麵色一黑,回頭就衝向莫長寒:“爛木頭!你也想找死啊!”
莫長寒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居高臨下的瞅了一眼禦蘭墨,也沒有下馬行禮的意思,淡淡道:“葉香雨是刺殺京兆尹的重要嫌犯,陛下親審此案,嫌犯絕不容有失,六殿下還是帶著七公主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好你個爛木頭,教訓起本王來了?”禦蘭墨頓覺顏麵掃地,想要跳起來又是一拳打上去,腰上卻被衝過來的禦蘭白抱住。
“哥哥,你打不過長寒哥哥的,以前吃了那麽幾次虧,怎麽還不長記性呢?”禦蘭白痛心疾首,崇拜的望著莫長寒:“長寒哥哥,等你抓了葉香雨,就來宮裏看我好不好
?”
莫長寒半邊臉都戴著麵具,剩下的一半線條卻極為美好,特別是他看過來的時候,琉璃般漆黑的眸子像是最為深遠的夜,那麽神秘,那麽吸引。
莫長寒沒有答話,禦蘭墨已經恨鐵不成鋼的在她頭上猛敲了幾下:“吃裏扒外的臭丫頭,走,跟我回宮!”
“我不要回宮啦!”禦蘭白手腳並用的反抗:“我要去找葉小葉!”
“又是葉小葉那醜女人!”禦蘭墨氣得直咬牙,可是又哪裏束縛得住那活潑得跟猴子似的禦蘭白,隻有認命的去追著一溜煙就開跑的身影。
“將軍?”副將等了一會兒不見莫長寒發話,看了看院中仿佛當眾人不存在,獨自吹簫的葉香雨,虛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莫長寒這才抬起沉思的頭,命令道:“帶走嫌犯葉香雨,嚴密搜查此院!”
“是!”李副將拱手領命下去執行,帶走一半的士兵。
莫長寒接過士兵撿回來的長槍,握在手心裏一下一下摩擦著,微抬眼瞼,看向那不準士兵碰,抬首挺胸走到自己麵前來的葉香雨,如夜黑眸裏閃過一絲憎惡。
抬起手,長槍狠狠一下打在葉香雨的小腿腿骨之上,葉香雨痛呼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可思議的抬頭看相那高高在上的莫長寒:“你敢濫用私刑?!”
剛才,這個莫將軍還說什麽她是重要嫌犯,不容有失,可是現在呢?對於這個據說才回京不到一年的莫長寒,神秘又冷酷的莫長寒,葉香雨實在猜不透半分。
還有他看她時眼底的厭惡,她實在想不起她在何時何地,得罪了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莫長寒冷冷的瞄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護衛,眯著眼冷笑:“放心,斷隻腳而已,死不了就能交差。”
葉香雨滿頭冷汗瀑布似的滑落,本隱忍的痛楚變得尖銳,驚慌道:“我要看大夫!快給我找大夫!”
她吩咐她院中的護衛和丫鬟,可是全部的人都低著頭,假裝沒聽到,葉香雨麵色慘白得可怕,發出聲淒厲的叫:“不,我不要成瘸子!”
對於一個全身心追求完美的人來說,斷了一隻腳,比失去性命還要讓人恐慌,葉香雨顧不得形象的爬起來,拖著斷腿就艱難的移動。
“啪!”的一聲,葉香雨再次慘叫,比之之前更是淒慘,癱倒在地上望著自己滲出裙杉的鮮血,兩隻腳,都痛到了失去知覺。
“莫長寒!你會後悔的!我要你不得好死!”葉香雨在兩個士兵的拖拉下恨聲罵著,那淩亂散著的黑發下,一張清秀的臉慘白得像是厲鬼一般,雙眸腥紅。
莫長寒冷冷的勾了勾唇:“不得好死,我已經嚐試過一次了,這次,該輪到你們了。”
葉香雨震驚得瞪大了雙眼,回著頭驚悚的盯著莫長寒:“你是誰?你是誰?!”
莫長寒嘲諷的睨著她,雙眸也幽魂般閃爍,薄唇輕啟:“未亡人。”
……
看著絕塵遠去,帶走一片喧囂的威武人馬,隱在暗處的葉小葉不受控製的跟了上去。
“小葉葉,你做什麽?”花繁天拉住她。
葉小葉迷茫的回首看向他,搖著頭:“我也不知道……”
花繁天挑了挑柳葉兒般的長眉,斜睨了遠方一眼,將她攬入懷裏:“我知道,葉香雨好歹是你的四姐姐,你是又心軟了吧?”
葉小葉疑惑的想了想,恍悟的點頭:“對呀,肯定是這樣,相公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花繁天輕嗤了一聲,揮指就在她腦門上一彈,笑罵道:“有你這樣稱讚人的麽?笨妞!”
葉小葉隻是嘻嘻哈哈的笑:“相公啊,你說葉香雨是腦子被驢踢了麽?徐良明明就不是她殺的,為什麽要主動頂罪呢?”
花繁天沉吟了一下,玩味一笑:“你認為你四姐姐是個怎麽樣的人?”
葉小葉想也不想的就答:“表麵清高,骨子裏卻是一個野心磅礴,唯利是圖的小人!”
“嗯,這成語用得好!”花繁天讚賞的親了親她的發頂,笑道:“所以呢,你的四姐姐又為什麽要為葉美雪頂罪?她們兩姐妹的關係當真親密到如此地步?”
葉小葉麵色發紅,嘴唇發幹的盯著花繁
天誘惑的紅唇,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順口答道:“不會,她們小時候還為了葉煜的禮物打架來著,葉香雨隻會為了一個人奮不顧身,那便是驚……”
她忽的頓住,訝異的看向花繁天:“難道是……不對啊,他為什麽要她這樣做?他又和這些事情有什麽關係?”
葉小葉隻覺得自己掉進一團亂麻裏麵,怎麽理都理不清,懊惱得不停的抓著頭發。
“笨妞,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想要知道什麽,直接問為夫好了,為夫有天眼,什麽事情都知道的。”花繁天輕歎了口氣,撫著她的後背,半真半假的安慰著。
葉小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相公,我發現自己好沒用,從小就裝瘋賣傻的苟且偷生,以為自己就算眼睛蒙上了灰,好歹心裏明亮著,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不但眼睛瞎了,就連心也迷糊了,什麽都看不清,猜不透,我好像是白活了一場,這樣的我,還怎麽才能讓老爹放心,還怎麽才能為娘親和哥哥報仇?還怎麽才能為自己的貪生怕死找理由……”
“葉小葉,你看著我。”花繁天扳起她的下巴,瀲灩的鳳眸幽深的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