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意停頓了一下,眼眶泛紅,補充了一句:“我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你。”

這句話像是一個炸雷,在程聿懷的心中炸開,難以控製的怒火如劃開了口的水管,瞬間迸發出來。

從來沒有喜歡過

從來沒有過

兩年前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陷阱,為了從老頭子身上得到那五十萬

可笑,太可笑了,他這兩年裏的堅持就像是一個荒誕的笑話!

程聿懷瞳孔驟縮,一把掐住沈忱意的脖子,死死瞪著他,恨不得要立刻將他剝皮抽筋吞入腹中。

沈忱意臉頰漲紅,手指抓著程聿懷的衣袖,肺部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意識越來越淡,但他沒有掙紮,緩緩閉上眼睛。

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在手裏一點一點軟下去,程聿懷驚醒,在看見沈忱意泛紅的眼尾,像被燙到似的立刻鬆開手。

沈忱意捂住脖子劇烈咳嗽起來,他剛才以為程聿懷真的要殺了自己。

看著麵前弓著背劇烈咳嗽的男人,程聿懷把顫抖的手背到身後。

“嗬,”他輕輕笑了一聲,寒意入骨,他看著低著頭的男人說,“彼此彼此,我還擔心合同簽約期間你對我生情了,後續處理起來很麻煩。”

既然你當初能做到如此絕情,那就別怪他不留情。

一遝文件紙啪的一下砸在臉上,散落在**,程聿懷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的聲音響起:“這是合同,簽上名字。”

後續處理麻煩……胃部一陣抽疼,指甲嵌入掌心,沈忱意停止咳嗽,視線裏一片模糊。

壓下翻湧上來的酸澀,他低著頭一張一張撿起文件紙放到一起,紙上寫了很多條,但他現在看不下任何一個字。

就算看清楚了,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五十萬,多麽龐大的數字,他就算把自己賣掉也賺不到,而現在,老沈正躺在病**等著這筆錢,他隻能簽字。

沈忱意拿起筆,在名字一欄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

看見合同紙上顫抖的字跡,程聿懷一把抽走合同扔到旁邊,扯開領帶,冷冰冰道:“好了,現在把衣服脫了。”

沈忱意怔住,說:“這是在醫院……”

“醫院又怎麽樣?”程聿懷扔掉西服外套,眼裏透著恨意,陰惻惻道,“合同裏寫了,甲方想上乙方,隨時隨地乙方都必須服從,且五十萬以次數分期支付。”

沈忱意手指發顫,眼尾泛紅,他閉了閉眼睛,伸手去解衣扣,一顆,兩顆,三顆,藍色條紋病服敞開,露出消瘦精致的鎖骨,**在外的皮膚接觸到空氣凸起細小的顆粒。

程聿懷靜靜地注視著,野獸般的眸子在沈忱意每一寸肌膚上流連,像是鋒利的刀刃,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光。

一陣翻雲覆雨後,沈忱意趴在**微喘著氣,眼眶通紅,身體像是被重型卡車碾過似的,動一下五髒六腑都在疼。

扔到地上淩亂的病號服和褲子和身後衣冠整齊的程聿懷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卡,每天錢都會打進去。”程聿懷整理好衣袖,把卡扔到沈忱意旁邊。

沈忱意沒有說話,偏過頭,閉上眼睛,睫毛發顫,程聿懷在床邊站著,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哢噠一聲,門被關上,病房裏隻剩下沈忱意一人。

身子開始顫抖,沈忱意緊攥著被單,蜷縮一團,將臉埋進被子裏,從喉嚨裏發出低沉壓抑的嗚咽聲,聲音飄**在安靜空**的病房裏。

第二天 ,沈忱意出院了,住進了那間別墅裏,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程聿懷隻會在晚上回來,每次回來不管沈忱意在睡覺還是在做飯,都一言不發粗暴地拉著沈忱意做,沒有一點交流,甚至沒有一絲柔情,單純為了發泄的行動。

沈忱意經常會在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或者太累睡過去,醒來的時候,程聿懷已經走了,手機裏隻有一條銀行發來的轉賬信息。

這天晚上,程聿懷來的時候,隱約帶著怒氣,沈忱意聽見開門聲立刻關掉手機,繼續看著不遠處發呆。

程聿懷冷著臉走到他身後,開口道:“在看什麽?”

沈忱意收回視線,淡淡掃了一眼程聿懷,說:“沒什麽,沒事做,隨便看看。”

說著他站起身,去解衣服上的扣子,問:“在這做”

這句話觸到了程聿懷的雷區,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黑沉,一把抓住沈忱意的手腕,把人拉到麵前,扯起嘴角道:“沒想到忱哥這麽大膽啊,居然喜歡在外麵做,那我今天就好好滿足一下你。”

沈忱意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偏過頭,咬唇道:“隨便你,反正你給錢你是老大。”

錢,又是錢,從過去到現在,沈忱意的眼裏隻有錢,程聿懷胸口一陣苦悶,扯著沈忱意胳膊,把人壓在露天的鐵欄杆上,扯開他的褲子……

做到一半聽見細小的抽泣聲,看著男人**的脊背,低垂的頭顱,緊緊抱著欄杆的瘦弱雙臂,程聿懷心髒泛起細細密密酸澀,他停下動作。

“哭了?”程聿懷捏著沈忱意的下巴迫使他轉過頭。

“這麽快就受不了了?下麵還有更刺激的忱哥要怎麽辦呢?”程聿懷彎唇道。

“要做就快點做,別磨磨蹭蹭。”沈忱意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

一股子火氣從胸口湧上來,程聿懷陰沉著臉,收緊手裏的力道,咬牙道:“別以為隻是閉著眼睛,就能輕輕鬆鬆拿到錢,給我叫起來。”

沈忱意下巴劇烈的疼,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程聿懷捏著他的下巴,張口咬住他的唇瓣,一股腥甜的鐵鏽味立刻蔓延在口腔裏。

漫長的折磨結束後,沈忱意被隨意地扔在一邊,趴在椅子上,雙腿打著顫,而程聿懷衣冠整齊,隻是多了點褶皺。

程聿懷站在一旁,收回手攥緊,冷冷地看著沈忱意,開口道:“三天後有個聚會,你和我一起。”

沈忱意眼前一陣黑一陣白,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沈忱意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浴室走。

見他不說話,程聿懷的臉色冷下來,一把抓住沈忱意的胳膊,將他重重壓在牆壁上,沉聲道:“回答我。”

沈忱意抬頭,眼眶濕潤的看著程聿懷,說:“回答你什麽?我有選擇嗎?我能說不嗎?”

看著男人泛紅的眼眶,程聿懷頓了一下,鬆開手,冷冷道:“你隻需要回答是就行了。”

緋紅色一點一點染上沈忱意的眼尾,他攥緊手心,盯著程聿懷,一字一頓道:“好的,程先生。”

刷拉一聲,玻璃門關上,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放水聲,程聿懷鬆開攥緊的手掌,心裏的鬱結無法疏散,轉身踹了一腳麵前的椅子。

程聿懷洗好澡出來,發現**空****一片,不見沈忱意的身影,心下一慌,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幹就往外走。

在經過露天陽台時,他停下腳步,沈忱意穿著白色的浴衣背對著站在欄杆處。

看著那抹瘦弱纖細的背影,胸口慌亂的心跳聲變得平穩下來,程聿懷放緩腳步,從容淡定地走了過去。

“忱哥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程聿懷走到沈忱意旁邊,男人果然在抽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燃著的煙,煙頭的火光再黑夜裏如一隻燈光微弱的螢火蟲。

“難道想要再來一次”程聿懷抽走沈忱意的煙,叼在自己的嘴裏,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

辛辣的白煙從喉嚨經過身體,最後跑出來,化作一團飄散在黑夜裏。

很顯然,沈忱意不想和程聿懷說話,剛才因為抽煙好轉的心情又變得苦悶起來,他攥緊手心,瞪了一眼程聿懷,一言不發地轉身朝屋子裏走。

剛踏進臥室,手機鈴聲響起,沈忱意看了一眼備注,慌忙按了掛斷。

“誰的電話為什麽不接”程聿懷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忱意剛才慌亂的表情全被程聿懷收入眼底。

“宣傳廣告的,不用接。”沈忱意麵無表情道,放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手機。

他做好了,如果程聿懷要搶這個手機,他就立刻把扔了的打算。

“下次設置防騷擾電話就行了。”沒想到,程聿懷沒有揪著不放,從他身邊走過,拿了一條毛巾遞過來,“幫我擦頭發。”

瞥了一眼程聿懷的表情,不像是發現了什麽,沈忱意稍稍放下了心,把手機塞進口袋,走了過去。

程聿懷坐在椅子上,沈忱意站在後麵幫他擦頭發,擦著擦著程聿懷就低著頭,這個角度根本夠不著。

沈忱意不想找他說話,隻能繞到前麵去擦,結果在他勤勤懇懇擦著頭發的時候,腰間忽然箍住一隻手,他被按著坐在了程聿懷的腿上。

程聿懷嘴唇湊在沈忱意脖側,低聲道:“忱哥,如果被我發現你想逃走,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猶如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魔,陰惻惻,透著徹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