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回家路上犯了難,米純是自己騎電車來上班的,而商野拖了行李箱,坐他後座就不太方便,米純又不放心把電車放在這裏,米純想了想,把家門鑰匙給了他:“你打車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了。”
“那你路上慢點。”
商野先到家,家裏還是整潔如新,隻是茶幾上稍微亂些,有幾卷來不及收好的線,還有幾個已經放得有些發蔫的蘋果。
這間房子太小,但是每一寸都是煙火氣。
米純回來得很快,商野還沒來得及再把這個房子細看一遍他就喘著粗氣地回來了,甚至手裏還提了一隻已經宰好的雞。
“我回來得還挺早,市場剛好有土雞。”米純在門廳換鞋,看著商野在屋子裏發愣。
米純換完鞋脫掉外套,走到商野的麵前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親:“房子是小點,但兩個人也是夠住的。”
商野從他手裏接過那隻雞,看著他被重物勒得有些發白的手:“這一幕我曾經在夢裏見過。”
米純嘿嘿地笑,然後推著他的肩進了房間裏:“你先換衣服,我聞著你身上好大的消毒水味道。”
商野還完衣服,米純已經在動手處理今天的晚飯,他在切菜的時候動了動自己有些發酸的肩。
商野走進廚房,他個子太高,進了這個有些低矮的廚房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米純倒是沒有趕他出去,他們現在不是雇主和護工的關係,他們現在是一家人,商野理所應當地需要分擔一些米純的家務事。
隻是他太笨手笨腳,廚房本來就小,一手忙腳亂起來就哪哪都要碰著。
米純轉過頭,按住他無處安放的手:“你別幫忙了,給我按按肩吧,我脖子好疼。”
於是商野就站在他的身後,一雙大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脖頸。商野的力道有些大,米純一開始還能忍受,但越到後麵他就受不了了,哼哼唧唧地喊疼。
“這會兒疼一下,一會兒就不疼了。”商野的手放輕了一點,“給你買的頸肩按摩器你用了嗎?”
“有在用。”米純把食材下鍋,才和商野一起出了廚房,“但用的次數不太多。”
他雖然工作不用總是加班,但下班的時候部門的人都還在埋頭苦幹,他也就多繡一會兒,有時候是回自己家,有時候是回商野那兒,都沒什麽時候好好顧一下自己。
米純的油煙機不太行,即使開得最大也總有油煙飄出來,屋子裏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商野坐在沙發上,讓米純坐在他的身前繼續給他按肩膀。
米純閉著眼睛:“你今天去醫院做什麽了?”
商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奶奶突然暈倒,我去看了看。”
米純驚詫:“你奶奶回國了?”
商野點了點頭:“因為公司的一些事。”
說到公司的事,米純就不問了,他站起身來:“洗手,準備吃飯。”
吃飯的時候,米純一個勁地給商野夾菜,雞腿,雞翅都是商野的,自己就啃些亂七八糟的骨頭。
商野把碗裏的雞腿夾給他:“你吃,你最近瘦了,公司的飯不好吃嗎?”
商野把碗裏的雞腿夾給他:“你吃,你最近瘦了,公司的飯不好吃嗎?”
“肯定是沒有自己做的好吃啦。”
米純在啃過一口雞腿之後,看了看他的臉色,才很小心地問出來:“那你還回公司上班嗎?”
商野搖了搖頭:“過幾天開股東大會,交接一下手裏的工作,接下來就不在尚峰任職了。”
米純喝了一口水:“可是尚峰不是你自己家裏的公司嗎?為什麽要辭職?”
商野放下筷子,輕輕摸了摸米純的頭:“要是我不在尚峰任職了,我就是最符合你擇偶標準的那一類人了,沒有顯赫的身世,能跟你一起上下班,升職加薪了能跟你一起加餐,有急事要花錢也能跟你一起愁眉苦臉。”
米純癟了癟嘴:“但我不希望你這樣,你應該是那種站在山巔上,等著我去追趕的那種人。”
商野笑起來:“你好難伺候啊,我向你靠近還不行嗎?別擔心,我不在尚峰任職,也有工作的,能養得起你。”
米純側過身輕輕抱了抱他:“我不用你養我啊,我隻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我現在就很開心啊,小米每天下班給我做飯,晚上能抱著小米一起睡覺,還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米純問:“你是喜歡編程嗎?我記得你那好多關於編程的書。”
“是,我在讀博的時候認識一個師兄,他近期在創業,我算是技術入股,等我交接完尚峰的事,可能就天天在家裏寫程序了。”
米純想了想以後的生活,早上商野能送他去上班,晚上等著他回家,他可以在晚上做好商野第二天的午飯,等自己周末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逛市場,像普通的一家人那樣。
他環視了一下自己這間小小的房子,不知道能在哪裏給他辟出一塊地來。
“你在看什麽?”
“我在想哪裏能給你弄一塊地兒出來放電腦當書房。”他的房子是很適合打工族的一居室,安排得特別地精密,要在現在的基礎上弄出一個書房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咱們可以重新租一個房子。”這間房子米純一個人住確實是剛剛好,但再加進一個他來,不說別的,就說那個隻有一米五不到的床就不太適合,睡米純一個人還行,要是他們想做點別的事情到底還是不方便。
“換房子?”米純看著屋子,他在這裏住了已經快三年了,乍一說要搬,還有些舍不得。
“對啊,以後伯母要過來話也能住得開。”
米純聽他這一說就心動了。
他是行動派,把碗收拾好就去房間裏找了房東的電話,他們除了交房租平時基本都不怎麽聯係,聽說他有換房子的想法,房東問了問他想找個什麽樣的房子,米純如實說了。
房東一拍大腿:“我還有一套兩居的,也在這個小區,明天你有時間去看看嗎?”
米純:……
“我明天去看吧,你去上班。”商野開口。
掛了電話之後米純皺著眉頭:“房東叔叔可著我一個人賺錢呢。”
商野倒是不在意:“說明他喜歡你,願意把房子租給你。”
商野倒是不在意:“說明他喜歡你,願意把房子租給你。”
晚上也沒什麽多餘的消遣,米純拉著他下樓走了走,熟悉了一下小區的路,在天黑之後才重新回家。
他們一起睡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因為換了個地方,米純還生起了一點害羞的心思。
商野去洗澡,他在一邊收拾商野帶來的行李,其實也沒多少,帶來的都是米純看不出品牌的衣服,連素日穿得最多的西裝都沒有帶。
整理到貼身衣物的時候,米純的臉更紅了,明明之前做護工的時候也幫他洗過**,但那個時候都是心無旁騖,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而現在,光是瞥見**的一角就已經讓他麵紅耳赤。
商野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米純捏著他的**,臉紅得快要滴血,想起自己在浴室裏看到的米純的褲子,就能想到他應該是很秀氣的,笑了笑:“你捏著我的褲子幹什麽?我還有你沒見過的褲子嗎?”
米純像扔出燙手山芋一樣把**扔掉:“我就是幫你整理一下,我去洗澡。”在經過商野的身邊的時候,米純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他用的也是自己的沐浴露。
明明是自己平時都聞慣了的,但在商野的身上這個味道又有些不太一樣,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再在這個屋子裏多待一秒,米純就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就可以煎雞蛋了,他趕緊越過商野,奪門而出。
商野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掀開被子上了床,床頭是米純的書,他看了一眼,是一本食譜,在骨折護理的那幾頁,已經都卷起了毛邊,看起來是經常被人翻動。
心裏一陣暖流劃過,商野靠在米純的枕頭上,枕頭上的花紋應該是米純自己繡的,上麵的動物商野不太認識,像豬又不是豬,大象也不是太合適,很難想象米純這樣的男孩子,會喜歡這種醜醜的動物。
米純慢吞吞地洗完澡,快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搓掉才回了房間,就看見商野沒有枕靠枕,而是拿著他的枕頭在仔細地端詳,看他回來,才問:“你這是繡的什麽?怎麽這麽醜?”
米純回答:“這是食夢貘,傳說它能吃掉人的噩夢,讓人做美夢。”
“長得也太醜了些。”商野隨手放下,看他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怎麽不過來?咱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米純這才慢吞吞地爬上床,商野占據的是床的外麵,米純要進去就要從他身上爬過去,他手腳並用,在即將翻過去的時候被商野一把按在下麵,在他倒下去的時候用手背墊在了他的後腦勺下。
米純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不穩,商野整個籠罩在他的身上,暖黃的燈光投在他的身上,落在米純身上的卻是他的陰影。
“你緊張什麽啊?”商野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角,米純剛剛洗過澡,身上暖烘烘的,呼吸的時候還有檸檬海鹽的香氣。
米純咽了咽口水:“我一點都不緊張”,像是為了佐證自己說的話,又抬起頭親了親商野。
商野把這個蜻蜓點水的吻化成了一個深吻,直到吻到米純雙眼都迷蒙了才退開:“好吧,你是真的不緊張。”
他退開的時候,米純感覺到自己的腿邊還有熱源,在商野翻過身的時候,米純輕輕扣住了他的手腕:“你……”
商野看著他。
“我幫你?”
在下一瞬間就被商野的呼吸全部侵襲,兩個人之間沒有留下一絲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