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告訴我,山下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任盈盈盯著林寒的雙眼,定定地問道。

點了點頭,林寒道:“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

“那你還不快說?”任盈盈不滿地橫了一眼。

指著桌上的白麵饅頭,林寒笑道:“你是不是先吃飽了再說,這可是你在少林的最後一餐了。”

“最後一餐?”任盈盈不解地望著林寒,她自不會認為是少林要對她不利,那便隻有一種情況,定是要送她下山,可是無緣無故的,少林為何會那麽做?聯想到昨日的喧囂聲,任盈盈驚喜地問:“是衝哥上少林了?”

林寒瞅著她,問道:“也不急這一會吧?先吃完了,吃完了下山就知道了。”

知道可能有令狐衝的消息,任盈盈哪裏還有胃口,胡亂地塞下幾口,好不容易消滅一個饅頭,便放下碗筷等著林寒。

看著桌上剩下大半的早餐,林寒搖了搖頭,隨手捏起一個饅頭放到嘴裏,站起身來,邊吃邊說:“既然你那麽急,那就走吧,沒東西要收拾吧?”

“沒有,走吧。”任盈盈催促道。

林寒也不再廢話,起腳就走,直奔著大雄寶殿而去,知道一群大佬必定等急了。任盈盈自然是亦步亦趨地跟著林寒下上。

來到大雄寶殿之前,這邊顯得有些冷清,由於大部分二代弟子都被趕到禪院中休息,不允許接近大殿,故而這一刻,隻有四個少林僧眾守門,林寒向四個倒黴蛋行了一禮後,便帶著任盈盈步入正殿。

任盈盈進殿之後,心中也有些犯怵,見所有的掌門都在,不明白他們是否要對己不利,下意識地戒備著。在她身前領路的林寒入殿之後,拱手道:“師伯,諸位前輩,晚輩已經將任姑娘請來。”

“嗯”左冷禪招手,示意林寒站到他身後去,林寒也不推辭,朝著任盈盈點點頭,然後走到左冷禪身後站定。

任盈盈問道:“不知方丈要盈盈前來,所為何事?”

“阿彌陀佛”,方證說道,“恐怕任施主有所不知,就在昨日,黑道眾人在令狐衝的帶領下,已經攻上了少室山。”

“啊......”任盈盈驚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向林寒望去。林寒攤了攤手,示意她聽方證說下去。

雖然惱怒林寒的欺騙,但並沒有見到令狐衝在場,任盈盈明白一定是出了變故,隻得問道:“那敢問方丈,不知令狐衝現在何處?”

方證答道:“昨日下午,黑道眾人曾與在座諸位發生衝突,之後黑道退回少室山,將少林古刹攪得雞犬不寧,並在昨日夜間退去,至於令狐施主,如今已是不知所蹤。”

任盈盈聽到令狐衝無事,心下一寬,問道:“那不知方丈今日招我前來,又是為何?”

方證搖頭道:“有一件事,要請任施主諒解。”

“何事?”任盈盈疑惑地問,心中更是戒備,不知少林又打算玩什麽花樣。

方證說:“之前任施主以醫治令狐衝為條件,答應自囚於少林,奈何令狐公子......”。

“怎麽,你們沒有救好衝哥?”任盈盈焦急地問。

方證擺手道:“老衲會同師弟幾人,進過數月的救治,終於不負眾望,將令狐公子救醒,並打算傳他少林的鎮教之寶——易筋經。”

“嘶......”,大殿之上傳來一片抽氣聲,隻有林寒、左冷禪明白其中的內情,俱是不屑地笑笑,當然,也有聽到嵩山派外麵弟子散播的消息的,不過,這個時候,都認為是謠言。

方證又道:“不過,老衲提出一個要求,隻有成為本派弟子,才能學得易筋經。”

聽到這裏,群雄鬆了口氣,均想著:要是令狐衝真的成為少林弟子,學了易筋經,必定不會率眾攻山,想必其中另有隱情,那最近的傳言就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果真是少林‘言而無信’。

“衝哥學了嗎?”任盈盈焦急的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令狐衝的病情,若是不能學到易筋經以化解體內的異種真氣,終究逃不過一死,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不顧一切地以自囚少林為代價,也要求得到易筋經。

方證搖頭:“沒有。”

任盈盈喝罵道:“你們怎麽能言而無信?既然沒有按約傳授給衝哥易筋經,你們怎麽能不告訴我實情,而是欺騙我,將我囚禁在少林?”

“阿彌陀佛”,方證答道:“老衲原本以為,令狐公子既然被嶽掌門逐出師門,隻要他一心悔過,少林也願意接納,必可勸說他成為少林弟子,哪裏想得到,他竟是以受不得戒律為由,將老衲等的好意拒之門外。”

“既然你們沒有傳授易筋經,已沒有治好衝哥,你們又有什麽權力囚禁於我?”任盈盈繼續嗬斥道。

方證道:“任施主,你將令狐公子背上少林時,他已是氣若遊絲,時刻都有生命危險,是老衲與幾位師弟拚著功力受損的危險,日夜以真氣為他續命,如此數月,才將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而且,對於易筋經,也不是我們不願意傳,而是他不願意學。”

任盈盈不屑地說:“敢問方丈,當初我們約定時,可有一定要衝哥成為少林弟子這一條?”

“阿彌陀佛,這倒沒有明說”,方證辯解道,“不過,易筋經是我少林不傳之密,不是少林弟子,是絕對不會傳授的。”

“狡辯,一切都是狡辯”,任盈盈氣惱地說,“既然有這麽一條,你們當初為何不說?既然你們沒有傳授,後麵又為何不直言相告?”

“這......”方證被任盈盈問得無言以對,隻能搖頭歎息。

見著方證吃癟,殿內諸人均是暗笑不已,就等著看少林的笑話。

‘啊’,外麵突然傳來數聲慘叫。方證臉色大變,喝道:“什麽人?”

話音未落,已有兩人搶進殿來。

“爹爹、向叔叔”,任盈盈大喜,急忙撲到兩人身邊,不可置信地望著兩人。

“任我行?!”殿內諸人大驚,急忙聚攏到一起戒備著。

“阿彌陀佛”,作為主人的方證站出身來,問道:“外麵守門的少林弟子是否已經遭了任教主的毒手?”

立於任我行父女身側的向問天答道:“不錯,那四人不知好歹,竟然敢攔著教主,向某自然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向某向來手重,那四人自討死路,卻怪不得他人。”

方證說道:“任教主、向施主傷我少林弟子,老衲一定要向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任我行將任盈盈拉到身邊,嗬嗬大笑著說:“笑話,老夫殺你幾個普通的弟子需要交代,那你們囚禁我的寶貝女兒又該如何說?”

“那是任小姐自願,並非少林強行囚禁。”方證答道。

“呸”,任我行不屑地說,“想不到方證大師也學會了打誑語,小女說的明明白白,你們必須將令狐衝治好並且傳他易筋經,她才會自願被你們囚禁在少林,可事實是,盈盈被你們囚禁了,令狐衝卻沒有被你們治好,這不是背信棄義又是什麽?方證,你太讓我失望了。”

“阿彌陀佛”,方證說道,“就算少林在任小姐一事上有些不對,自然會在之後放她離開,不過,任教主和向施主殺了少林四條人命,老衲必須過問,以給弟子們一個交待。”

“哈哈哈哈”,任我行大笑著說,“那不知方丈要老夫三人如何交待?”

方證答道:“此事與任小姐無關,少林也不是不講道理,自然放她離開,但是對於任教主和向施主,老衲想請兩位在少室山上停留個三年五載,日日吃齋念佛,以洗清身上的罪孽。”

“好哇,三餐吃齋,日日念佛,洗清罪孽”任我行點頭說道。

方證心中一喜,以為他已經屈服,問道:“任教主可是答應了?”

“爹......”任盈盈焦急地喊道,卻被旁邊的向問天拉了一把。向問天朝她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以他對任我行的了解,哪裏會屈服於少林的禿驢。

果然,隻見任我行歎息道:“隻是可惜,老夫的名字取得不好,老夫叫任我行,而不是任你行,所以真是對不住,不能按照方丈的意思辦。”

“豈能事事如你願?”脾氣暴躁的天門道人首先跳出來,“既然你們自投羅網地闖進來,以在座各位的本事,你們還走得出一步不成?”

“哦......原來是天門道人”,任我行故意上前幾步,“若是老夫要走,你們又豈能攔得住?莫非你天門真有天大的本事?”

“嘿嘿”,餘滄海笑道,“你要真願意走,我們當然未必攔得住你,但是,向左使、任小姐兩人,恐怕就得留下來受罪了。”

“哼”,任我行冷臉說道:“那妙得很啊。左大掌門有個兒子,聽說武功差勁,殺起來挺容易。嶽君子有個女兒。餘觀主好像有幾個愛妾,還有三個小兒子。天門道長沒兒子女兒,心愛徒弟卻不少。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昆侖派乾坤一劍震山子有個一脈單傳的孫子。還有這位丐幫的解大幫主呢,向左使,解幫主世上有甚麽舍不得的人啊?”

向問天道:“聽說丐幫中的青蓮使者、白蓮使者兩位,雖然不姓解,卻都是解幫主的私生兒子。”任我行道:“你沒弄錯罷?咱們可別殺錯了好人?”向問天道:“錯不了,屬下已查問清楚。”任我行點頭道:“就算殺錯了,那也沒有法子,咱們殺他丐幫中三四十人,總有幾個殺對了的。”向問天道:“教主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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