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在住……”嚴潔菊艱難地回答完,眼睛和手早已不知往哪兒放,正在此時,電梯緩緩合攏,狹窄的空間感使得她的身軀微微向後一縮。

金楊笑了笑,也不說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挺拔傲人的胸和豐滿圓潤的豐臀,暗自疑惑,按他對女人的閱曆,擁有這種胸部尺寸的的女孩雖不多見,但也不稀奇,但她那具渾圓鼓脹的翹臀卻非少女可有。不過,她既然是馬國豪娛樂圈的人,擁有成熟少婦才有的肥臀也就不奇怪。想到這裏,金楊的眼睛移到電梯閃爍的按鈕上,輕聲道:“你還住八樓?”

她抬眸,傻傻地點點頭。

金楊的嘴角勾起一股笑意,抬手指著電子屏上閃爍的樓層數字,嗬嗬道:“已經到了11樓。”

兩秒後,嚴潔菊終於醒過神來,倉促朝電梯按鈕搶步而去,誰知兩腿半交叉站立,一時重心不穩,身子往後跌倒!

金楊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金楊。金楊的一泓眼潭深邃且透著笑意,嵌在一張清秀的臉孔上,不怎麽濃密的眉毛淡淡地斜掛,鼻梁很姓感……嚴潔菊一時間心神恍惚,忘卻自己已然能獨自保持平衡,卻似乎猶在依賴那雙溫暖的手臂。

金楊暗想她終究還是年輕,不像個經驗的女孩,他們怎麽會派她過來引誘他?不過往深裏想,風塵味太濃太主動大方的女孩隻會讓男人心起警惕,也許,隻有她這樣身體成熟但舉動幼稚的女孩才具備一定殺傷力。

“到頂樓了。你的腳沒事吧。”金楊確定她重心穩了,這才緩緩鬆開她。

“沒事……謝謝你!”嚴潔菊深深的吸了口氣,臉頰上滲透出一片緋紅,頭深深地下垂。

電梯門徐徐開啟,一股並不算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金楊神色複雜地看了她兩秒鍾,逕自離開電梯,瀟灑一揮手算是道別。

嚴潔菊茫然注視他的背影,欲言又止,長長歎了口氣,剛要抬手去關閉電梯,金楊忽然在十米處轉過身來,“要不要去我房間坐坐?”

嚴潔菊呼吸一凝,猶豫半晌,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金楊在交通賓館的專用房間。一切似乎和上次顛倒過來,金楊很隨意地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看也沒她一眼,輕聲說了句:“要喝水,開飲水機,小冰箱裏有飲料,我去洗個澡。”

嚴潔菊木愣地站在房間中央,好半天,才抬目打量房間。然後動身從沙發上拿起他的外套,小心翼翼掛在門過道的衣櫃,再打開飲水機開關,找到茶櫃未開封的玻璃杯子和茶葉,五分鍾後,飲水機的水燒開,她泡好茶,端到茶幾上放好,然後坐在沙發最遠端的角落裏,垂斂眼睫。

又過了幾分鍾後,金楊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嚴潔菊戒備地偷瞥了他一眼,心中又是失望又帶有一絲輕鬆。

金楊沒有披件睡袍出來,更沒有半赤裸裸大搖大擺,還是身穿原來的一件長袖黑色T恤,長褲,手中的幹毛巾使勁地揉搓著濕漉漉的頭發。

“你還在凱撒宮?”忽然間,金楊打破了平靜,扔下毛巾,轉身走到沙發前,扭頭看了看外套,又看了看茶幾上熱騰騰的茶,微眯起眼,看了看嚴潔菊。

“沒有。”嚴潔菊幾乎本能地回答道,然後又迷惘地搖頭不語。

“沒有?”金楊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劃過她的麵龐。開門見山道:“恕我直言,你既然不在凱撒宮工作,為什麽還呆在交通賓館?據我了解,交通賓館雖不是什麽四星五星,但長期租住費用也不低。”

“我明白了。”金楊眼眸生起厭惡,剛端起的茶杯瞬即放了回去,嘴角淺淺牽起一彎嘲諷的的弧度。

“你明白?”嚴潔菊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因為看到他眸間的鄙夷而瞬間蒼白。

“你在交通賓館做生意。”金楊淡淡重申。

嚴潔菊全身一震。“你說什麽?!做生意?啊……”似乎陡然想明白這個年輕男人所指,高大的軀體顫栗著,牙床哆哆嗦嗦發出磕碰的聲音,半晌才說出三個字:“不是的……”

“不是?”金楊的眸子生起一抹興味。

“我上次……他們以為我……已經……”嚴潔菊惶惶急急說不出個所以為然。她似乎恨自己的笨拙,狠狠咬著雙唇,雙手互相死命地攪抓在一起。

金楊的心中一動,仿佛看透她腦中思緒,輕聲道:“你是不是想說,他們以為你已經成功地勾引了我。但是你既然已經達成所願,撈了一筆,大可以遠走高飛,或者繼續在凱撒掙錢,還住在交通賓館?嗯?不太理解。”

“我不能走……”嚴潔菊細若蚊呐的聲音突然一轉,似乎湧生出無比勇氣,抬眸直視金楊道:“我不差錢,我雖然沒有完整的家庭,但他們一直在經濟上盡可能地補償我。”

金楊奇怪道:“那你為什麽?嗯?你明白的。”

“我有個音樂學校的同學,很好的姐妹,被無恥的男友騙到清遠,逼她坐台賺錢……我是接到她的求救信,辭職過來解救她。”嚴潔菊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什麽決心。“金局是好人,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們很怕你,求你幫幫我,救出我同學,我給你錢……”

金楊無聲地笑了,“你給我多少錢?”

嚴潔菊一窒。深吸了口氣,鼓掌的胸脯起伏,伸手從小挎包裏掏出幾張銀行卡,囁嚅了好一陣,“大概有二十幾萬……如果你覺得不夠,我以後會補全給你,隻要你能將她救出,你可以開價。”

“我不需要錢。”金楊不著跡地微笑。

嚴潔菊豐滿的胸脯急劇起伏著,內心不由生起了一陣無奈,驀地低下頭,聲音卻反倒大了一些,還有些尖銳。“如果金局肯幫我救出她……我知道金局並不排斥我的身體,我保證是完全幹淨的。”

金楊沒有回答,而是忽地起身向她走來,居高臨下盯視著她,俯下頭,一寸一寸地接近她,她不覺也一寸一寸、窘迫地直往沙發裏退縮。

良久,似是看穿了她的底牌,他哈哈一笑,退回原位,抓起茶杯,一口喝了大半杯,意猶未盡道:“還是沉不住氣啊……果然是曆練還不夠哇!連這種接觸都害怕,嚴同學,你拿什麽勇氣去獻身?”

看著他的身體離遠,聽著他的嘲笑口吻。嚴潔菊連聲解釋:“不,你隻要能救出人來,我就會有勇氣。”

“是嗎?嗬嗬!過河拆橋的事兒我可見得不少。”

嚴潔菊琢磨著金楊的話。漸漸,臉上的惶急和羞澀開始退卻,眼睛裏也似乎有了些希冀的光芒。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

金楊看著她充滿希望的表情,良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可以幫你,換個條件。”

“什麽條件?”嚴潔菊想到一些惡心的傳聞,心頭一陣發麻,他不會是那種變態的男人吧?如果是,我怎麽辦?

“我的酒吧缺個鋼琴師。你既然是音樂學院畢業生,應該會點?”

嚴潔菊錯愕了片刻,急忙答道:“我會,我主修鋼琴,八級。”

金楊舉起茶杯,將最後一點茶水與得失貪婪,一口吞落。然後看了看手表,拍拍手起身,“我上班時間到了。你今天晚上七點去紅磨坊酒吧,我聽你演奏,然後我們具體談談你的同學。應該不那麽簡單。”

嚴潔菊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直到他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她仿佛陡然清醒,急忙起身跟了出去,幾乎衝口而出,“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好不容易強忍住。保證道:“我晚上準時到紅磨坊。”

金楊關上門,朝樓梯走去,忽然道:“既然你已經不打算在凱撒工作,最好別住這裏。當然,我隻是建議。”

嚴潔菊的步子較一般女人要大,完全跟得上他的步伐,頻頻點頭,“嗯!我下午就搬。”

“我一直以為你是體校生?沒想到,你居然是藝術生?果然人不可貌相。”

嚴潔菊對這個問題並不陌生,因為有很多男人問過同樣的問題,她微露羞澀,小聲道:“我練過田徑,還有排球……”

金楊笑了笑,不再說話。說實話,他不動心是假的,但走出房門的刹那,特別是看到她眸子裏閃耀起的火花,心中頓時釋然。肉體的,物質的,所有的享受,最後都歸結於——精神享受。

他雖然沒有得到她的身體,但是精神上的享受絕對大過享受後。用經濟價值觀衡量,他賺到了。

兩人再次進入電梯,金楊徹底放鬆,開玩笑道:“這次別跟著我坐到了一樓。”

嚴潔菊羞然咬牙摁了她住的樓層。感到些許遭人看穿的狼狽。

電梯一分鍾後到達八樓,嚴潔菊緩緩步出電梯,然後又驀地回頭,凝視著金楊道:“為什麽?”

金楊知道她的所指,頓了片刻,在電梯門合攏的瞬間,輕笑道:“也許很多年後你會明白,也許一輩子都不明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