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蘇青媚收徒
清水淘出來的水是黃色的，雞蛋殼灰水淘出的是黃中略帶點紅，最後一種則反過來，紅中帶點少量的黃。雖然沒看到全程，但看到結果的金寶禁不住滿臉疑惑地看著蘇青媚。
“這個是紅藍花的炮製方法，也屬於紅藍花胭脂的基本配方。寶哥兒問這些，是想學麽？”
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香方的配方和製法都是不傳之秘，蘇青媚沒有避諱金寶讓他跟著她製香。一則是看重金寶的品性，相信他會為她保密；二則是知道即使金寶看了全程，但不知道具體配伍也是製不出香的。
她不介意除若若外，再多收一個徒弟，但這些香方沒有她的同意，她絕不允許外傳。因它們是她立足於這個古代的根本。
“蘇姨其實不僅是懂香藥吧？”金寶聰明的聽出了蘇青媚的言外之意，“莫非蘇姨還會調香？”
今兒跟著蘇青媚跑了一整天，蘇青媚對香藥的認知比他阿爹知道的還要多得多。如果隻是在香藥鋪子做了幾年工，就能懂這麽多，那蘇青媚的天賦也太高了些。
“寶哥兒會替我保守秘密不？”蘇青媚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小少年秀眉輕輕一挑，“我還會製很多香，不僅僅是胭脂。”
她不怕讓人知道她是一個調香師，可現在明顯不是時侯。但蘇青媚不想去欺騙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對她們家有恩的孩子。
“我跟你學，我還會替你打掩護。”金寶抿緊了唇，好半天才仰起頭，語氣極為堅定，“我想做調香師！”
在大夏朝，沒有一個人不想成為調香師。劉金寶年紀尚幼，但他跟在劉郎中身邊卻聽了不少有關調香師的事兒。從那之後他就對調香師心存向往，可惜大夏朝的調香師輕易不會收徒，便是收徒，也不會收他一個鄉村郎中的孩子。
小少年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走出農家，青雲直上的機會。雖然他不懂得一向沒啥主見的蘇青媚是如何有了這樣的本事，可他知道他必須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但你能不能調香師得靠你自己。”
蘇青媚點點頭，她今兒也觀察了金寶一天，雖然他的記憶力沒有若若那般強悍，但他對各類草藥的認識卻極為深入，算得上是一個可造之材。製香與中醫本來有就共通之處，她相信以金寶的基礎想學調香應該不難。
“謝謝蘇姨，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金寶的心裏突然有一種澎湃的激情，看著蘇青媚的眼睛裏波濤洶湧，“從今兒起，除了阿爹外，我啥都聽蘇姨的。蘇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紅藍花胭脂的做法。”蘇青媚欣慰地點頭，也不吝將紅藍花的配伍告訴他，畢竟她和若若兩個人是做不出來太多香品的，“紅藍花以水淘洗，主要是因為其花中的黃色素可溶於水中……”
紅藍花提取色素在這裏是相對關鍵關鍵的一步，她選擇用古法恢複堿工藝，而用雞蛋殼或桂枝燒成灰燼可得到上等品的天然堿。用天然堿融水沉澱出來的取上頭的清水來淘洗紅藍花，按紅色素溶於堿，黃色素溶於酸的原理可以輕易的將紅藍花中的黃色素分離出來。
最後一步用加醋淘洗則是為中和酸堿度，使其達到平衡的效果，這樣做出來的胭脂在色澤上才會更細膩均勻。
“阿娘，我也要學調香。”早在蘇青媚調配紅藍花胭脂時，若若就被吸引住了，這會聽到蘇青媚講述這其中的奧妙，她更堅定了她想學調香的事兒，“我也要成為調香師！”
若若與金寶雖然都想成為調香師，但明顯的，兩人追求的意境卻不一樣。若若是單純的想學調香，而金寶卻是抱有目的性。追求不同，到最後成就也會有本質上的區別。
但蘇青媚卻不想去點破。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結果自然就不同。調香的路上本來就充滿著未知，她隻希望她的兩個弟子，不管是她的閨女，還是她們家的恩人，到最後都能攜手共進即可！
“好！隻要你想學，阿娘一定傾我所能地教會你。”好半晌，蘇青媚應聲答應了若若的請求，“從今往後你和寶哥兒就是阿娘的弟子，你們一定要互敬互愛，攜手並進。”
看著兩個孩子歡喜的神眼，蘇青媚的聲音卻漸漸冷了一來，“若是你們做不到。我能成就你們，一樣也能毀掉你們！”她有自信讓這兩個孩子成為人人敬仰的調香師，自然就有辦法讓他們從天堂跌落地獄。
一念成仁，一念成魔！她隻是不希望她的弟子在有所成就之後便忘了本心。因為調香這東西前期靠的是天賦，後期靠的卻是心性和心境。
一旦你被繁華所迷，你就永遠成不了一個真正的調香師！
兩個孩子看著蘇青媚嚴肅的臉，冷情的話不由生生地打了個寒顫，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他們是不會收回來的。
“蘇姨放心，以後若若就是我的親妹子，我一定不會讓她餓著，也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
有了與蘇青媚的師徒之名，劉金寶更堅定了要保護若若的決心，“以後，你和若若都是我的親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劉家這一代就隻得他一子，在小少年心裏除了劉郎中他已經沒有親人。現在多了一個師傅外加一個師妹，他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
“我會好好聽話，一定不讓阿娘和金寶哥哥擔心。”
小若若也慎重地點點頭，雖然她年紀還小，還不是特別明白蘇青媚話中的意思，但她卻能明白蘇青媚是在為她著想。
“真乖！”蘇青媚嚴肅過後又展開了笑顏，“時侯不早了，若若去準備做飯，阿娘把這些胭脂用青蒿蓋上一夜，再曬幹可以延長胭脂的存放時間。”
“蘇姨，我幫你吧。”金寶心願得償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這會他阿爹還在曾員外家，他正好可以呆在這裏，“一會我還想吃蘇姨做的蔬菜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