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夜造訪
夜間清靜空蕩的馬路上,車子開得飛快。
沈先非放慢了車速,轉進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幾幢緊挨著的九十年建築已然映入眼簾。
靠著椅背,沈先非點燃了一支煙,搖下車窗,月光頃刻飄灑進來,映在他黯淡的側臉之上。他很少抽煙,隻有在特別煩躁的時候,會抽幾支,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會抽煙的。
以手撐著額頭,透過車窗,沈先非望向眼前幾棟九十年代的房子,怔怔地發著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把車子開到這個地方,隻因為桑渝為他指過一次路,還是因為潛意識認為她口中那個曾經他們合住過的房子所在?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是亂了,原來這不是第一次,而是曾經就有過的感覺。
診室裏看到她皺著眉頭,啞著嗓音和阿穆述說著往事,一顰一笑間,那種故作堅強,其實是不過是一朵不堪風吹嬌弱花朵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心疼。
心中那種悵然若失的複雜情感,讓他無法平靜。
推開車門,他往那幾棟房子走去。
跟著感覺走,立在其中一棟樓的單元門前,他抬頭望了望所有窗戶,靠北麵的不是衛生間就是廚房。整棟樓隻有四戶人家的窗戶是亮著的,七樓亮著隻有一家。
毫不猶豫,他邁進了第三單元。
順著黑漆漆而狹窄的樓道,他爬上了七樓。
他不能確定桑渝是不是一定就住在這層樓,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似在告訴他是這裏,沒有錯。
立在702門前,他猶豫了很久,終於舉起了手,按了按門鈴。
浴室裏,桑渝正費力氣的將毛巾紮在正在噴水的龍頭上。
該死的,昨天明明用得好好的,今天水管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裂了。本來想借著水管裂口還小,先把澡洗了,誰知道,澡洗了一半,這龍頭的直接處越裂越大,誇張點,這會都可以媲美噴泉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把她嚇了一大跳。
出了浴室,她看了一下牆上的鍾,這都已經是夜裏12點了,誰會來敲門。
一個滑稽的想法躍上她的心頭——午夜凶鈴?
打開過道的燈,透過貓眼,她看到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正低著頭立在門外,看不清臉。
隔著門,她惱火地大吼一聲:“什麽人半夜不睡覺,發什麽神經,亂按別人家的門鈴。”
立在門外,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先非勾了勾嘴角,果真找對了。
“是我,沈先非。”
聽到那低沉略帶磁性的熟悉聲音響起,桑渝僵在那一動不動。驟然反應過來,她從貓眼裏看清了門外立著的男子,正是沈先非。
背抵門,桑渝心口處怦怦跳個不停。
這麽晚了,他跑來做什麽?!
這個可惡的男人,還嫌看她的笑話不夠多嗎?
“我不認識你。”
薄唇向上彎起一條優美的弧線,沈先非以手臂撐著牆,笑道:“是嗎?那這款銀色手機我就自己留著用了,或者送人也可以,反正也沒人認領。”
門開了。
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手機還我。”
抬眸,沈先非笑看著眼前滿頭濕發,身上穿著睡袍的桑渝。他很抱歉地說道:“很抱歉,打擾到桑總沐浴了。”
伸出手,桑渝冷冷地道:“請你把手機還給我。”
微眯了眯,沈先非打量著左手抱胸的桑渝,一襲玫紅色的真絲睡袍被頭發上滑落的水浸濕了,正緊緊地貼在她完美的曲線上,細致的脖子下麵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那睡袍之下什麽都沒有穿。
順著沈先非不懷好意的目光,桑渝才反應過來剛才澡洗了一半,隻披了一件睡袍。咬著唇,她咒罵了一聲:“該死的!”
她直覺要關門回房換衣服,卻被沈先非以手給擋住了:“裏麵什麽聲音?”
“關你什麽事?”桑渝怒吼著,突然想到那水龍頭接頭漏水的事,大叫一聲,“糟了!”
她轉身往浴室跑去,蓋在龍頭直接處的毛巾早已經掉在地麵,而那道裂縫就在她和沈先非說話的時候,裂得更大了,這會水管裏的水直衝向浴室頂,整個成了一個大噴泉。
顧不得身上的睡衣全濕了,桑渝想上前將那個水閥給關了,這時,沈先非搶先她一步將她拉離,衝著她大吼一聲:“你白癡啊,那是熱水器的冷熱水進水閥。”
背抵著冰涼的牆磚,桑渝被沈先非困在雙臂之間,怔怔地望著他,隻覺耳膜被他的聲音震得轟轟作響,嗓子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
仿佛在那瞬間,跨越時間的距離,在相互凝望的片刻,時間就已經飛速地逆轉。
五年前那個絕然離開的男人,現在回來了,就站在她的麵前……
頭頂上的冷水真噴而下,沈先非的整顆心思全放在桑渝的身上,以身體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水。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忍不住再一次細細地打量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雖然他無法憶起五年前她的模樣,但在上島咖啡裏那個眼底閃爍著堅定光芒的她,整個人都發亮,深深地吸引著他。眼前的她,嬌弱無助的樣子,同樣叫人別不開眼。
手輕輕撫開貼在她臉頰上的濕發,他的目光落在她白晳的頸間,她身上那襲玫紅色的睡袍已經全濕了,緊貼著的完美曲線完全顯露出來。剛才他的力道稍許大了些,她整個右肩都露了出來。
沈先非暗吸了一口氣,錯開目光,將她的睡袍往上拉了拉,手扶在她的肩上,柔聲說:“對不起,剛才我聲音大了點,嚇到你了。”
目光一點點的恢複焦距,桑渝終於回過神,看清眼前兩人近距離的曖昧姿勢,她猛地推開沈先非,惱羞成怒:“誰準許你進我家的?你給我滾出去!”
“你先回房換身衣服,別吹空調凍著了。”蹙了蹙眉,沈先非沒理會她發狂的模樣,徑自往廚房走去。
他跪在水池前下方,伸手將下麵的進水閥給關了。
同時,浴室龍頭也停止了再噴水。
半跪在那水池前下方,沈先非沒有起來,而是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想都沒想就直接走到這裏,把這個進水閥給關了。
是習慣還是潛意識?
桑渝怔怔地望著他背影,咬著唇,回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沈先非正在翻看著茶幾上的標書。
桑渝走過去將他手中的文件狠狠地奪下,大聲吼道:“誰準你亂碰我東西的?請你把手機還給我,立刻給我出去。”
抬眸看著異常憤怒的桑渝,沈先非從褲子的口袋裏摸出還帶著體溫的手機,捏在手中把玩著,薄唇彎成了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還好,手機沒有被淋濕。桑總害羞不肯去我那裏拿,所以我就親自跑一趟,卻不想打擾了桑總沐浴。為了不讓桑總被冷水淋,我隻有舍身替桑總擋冷水,幫桑總關水閥,弄得自己渾身濕淋淋的,可萬萬沒想到桑總這麽不領情。”
咬著牙,桑渝的雙眸似要噴出火來,兩個小時之前,她還在穆醫生麵前深情地回憶兩人過去的甜蜜時光,可不過是短短的兩個小時,真正的看到他了,就是這樣的天壤之別。
平複了心境,她以職業化的口吻冷冷地說道:“沈總,明天上午九點鍾開標,我想你送完了手機,可以離開了。”
“啊嚏——”身上濕透了的沈先非麵對空調吹出的冷風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抬眸看向桑渝,站起身走近她,將手機遞給她,嘴角漾著笑容,在她的耳邊柔聲說:“我想喝杯熱水,喝完了就走,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低緩醇厚的嗓音猶如微風般輕輕刮搔著桑渝的耳膜,那帥氣的臉上漾著的笑容,對女人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殺傷力。
接過手機,桑渝瞪了他一眼,推開他,走到飲水機旁,到了一杯水給他:“勞煩沈總快點喝,喝完了趕緊走。”
接過水,沈先非喝了一口,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喂,你身上全是水……”桑渝忍不住叫了起來,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目光深鎖在他的身上無法移開,因為她才注意到沈先非被水淋濕的頭發淩亂地垂落在額前,純白的襯衫被水浸透,近似透明的緊貼在精壯的上身,黑色的緊身休閑西褲緊緊包裹著他修長的兩條腿,性感得誘人,最可恨的就是那兩片薄唇在水杯上一下下的輕咂。
桑渝覺得渾身的狼血又在沸騰了。
“客廳就這麽大,我不論站在哪,都能吹到空調,除了坐在沙發上喝點熱水,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或者桑總有衣服給我換也可以。”沈先非苦笑著。
桑渝咬著唇,如果再任由他這種危險的皮相在這裏坐下去,她一定會崩潰。一定是很多年沒有男人,所以她才會這麽饑渴。
推開那道和式門,桑渝走進去,在壁櫃裏翻出了一件未拆封過的襯衣和一條西褲,又拿了一條大浴巾,全部扔在了沈先非的身上,說:“請你盡快換好衣服,喝完水,離開我家。”
微笑著接過衣服,沈先非說了一聲:“謝謝。”
背對著桑渝,沈先非很快就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那道門,臉上的笑容迅速隱了去。剛才隻是隨口的一句話,他真的沒想到桑渝能夠變出一套男式襯衫和西褲。
盯著台麵上擺放的牙刷,還毛巾架上掛著的毛巾,是兩個人的,而且明顯可以看出是一個是男士用的,一個是女士用的。
將襯衫和西褲緊抓在手中,他抬眸望著鏡中的自己,失望焦慮煩燥的眼神裏他看到的是嫉妒。
陰沉著臉,他迅速地將屬於另一個男人的衣服穿好,出了衛生間。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個故事真的沒什麽懸念,你們很厲害,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還有,我在一開坑時就說了本文狗血,所以.....這將是狗血大雜燴,你們要挺住。
我昨天又RP了,令堂的,昨天傍晚電腦中毒了,我重裝係統,重裝了兩次,到了九點半才弄好,我.....已經無語了,因為我把正版的VISTA格了,然後換成了XP,然後筆記本聲卡的驅動帶木馬,所以,無論我怎麽防毒,他令堂的,就是隔斷時間做一次怪,他令堂的。
jh_fawgzs:非常 謝謝你,我一直以為那是八四味道,因為我不知道八四叫啥,我以為八四就是福爾馬林。。。。。我太無知了,謝謝。
fefe1205:桑渝的股份,不會超過49%,桑氏還有其他股東。其他所有人加起來最少是51%。
天天都來:日文沒普及,但為毛叫H,我也搞不清,估計是A片出產大國吧.....
小魚:MM,劈腿劈多了,就不痛了?那我問個很色的問題,那個YD會因為劈腿劈多了而變鬆嗎?CN應該不會這樣吧?隻能說因人而異,有人會很疼,有人會不疼。
輕寒:不是說傷害女兒的老爸這麽多,如果你前麵有注意我的留言,就會知道桑渝和沈先非這樣背景的人是現實中我的親戚,現實中那個爸爸就是因為有了兒子才離婚的,這不是傷害,而是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所決定的。對待愛情有信心,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愛情是一份耕耘一份收獲。
前麵有個同學說桑渝爸爸拆散兩人很雷很老套,我覺得這位同學是不是還小,有沒有談戀愛,你能夠理解做父母的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不談桑渝家是否有錢有勢,就談普通人,你如果找一個全家做過牢的男生做男友,你父母知道會同意嗎?現實就是,現實我那個親戚很優秀的個男生現在31、2歲了,女友沒一個,因為家庭,這就是現實。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