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令人銷魂的曖昧

一陣疑惑,沈先生順著桑渝的目光,一寸寸往下移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飽滿的在眼前起伏,再往下,這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真的很曖昧,很容易讓人產生遐想。之前兩人身上隔著的一條夏被,因兩人的僵持,這會那條夏被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也就是說,他,沈先非整個人真的以兒童不宜的姿勢壓著她,而她睡裙的下擺,早已翻卷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潔白光滑的雙腿,而他的雙腿很密實地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兩人腹部以下某個重點部位正要命的死貼在一起……

驟然間,沈先非一張俊臉脹紅了,莫明地緊張起來,呼吸有些紊亂。

他在心中發誓,他絕對不適意要給她買睡裙而不買睡衣睡褲,他隻是覺得睡裙上的那個HelloKitty貓頭很可愛,他更不適意要用被子反撲她,隻為這壓倒性的一瞬。

連忙鬆了手,他紅著臉從她的身上迅速爬起,結巴道:“那個……我……”

“Shutup!”桑渝坐起身,抓起身旁的枕頭向沈先非猛地砸過去。

沈先非很準地接過,尷尬地解釋:“……我不適意的。”

“我知道你不適意的,因為你是有意的!你去死!”

被桑渝這樣一說,沈先非頓時語塞,輕咳了一聲:“其實,昨晚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身上的睡衣是我媽換的。”

瞪大了雙眼,桑渝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先非。

豈知沈先非突然又冒了一句:“看桑總的樣子,好像很失望。”

半晌,桑渝才反應過來,抓起另一個枕頭向沈先非砸去,怒罵:“沈先非,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

依舊還是很輕鬆地就接住了那枕頭,沈先非不以為然,將兩個枕頭放在床尾,輕勾了勾唇角,笑道:“桑總身上的味道很讓人‘銷魂’,建議桑總還是先去浴室清理一下自己比較好。幹淨的衣服在床頭,我先出去了。”

桑渝沮喪地將臉埋進了雙膝之間,不甘心地又用額頭撞了幾下被褥。

五年前,總是被他給氣得半死,五年之後,情況依然沒有改觀。

明明昨夜有告訴他地址的,這個可惡的,趁她醉得不醒人世,莫明其妙地把她弄到他家裏來。

五年前,那樣絕然地離開她,連一個分手的理由都沒有,如今回來了,他怎麽還能這樣厚顏,這樣若無其事的麵對她,更過分的是再次拿她當猴耍,真是再沒有見過比他更惡劣的男人了。

難道她生來就該欠他的嗎?

最可恨的是,她發現,她竟然能夠很輕易地在腦中勾勒出他每一道完美的麵部線條,英挺的濃眉,邃亮如寒星的雙眸,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組合成一張令人迷戀的清俊容顏……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在知道昨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心底最深處,突然冒出的聲音不停地叫囂著,正如他所說,她居然是失望的。

五年了,她居然從來就沒有忘箭那個負心漢。

桑渝,你這個沒用的女人,真的很讓人唾棄。

桑渝真的很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低頭審視身上這件睡裙,她這才聞到了身上異味,濃重的酒氣,又是夏天,沒洗澡,簡直惡臭到讓人無法……難怪沈先非會說她身上的味道很讓人銷魂。

拿起床頭幹淨的衣物,桑渝直奔浴室。

到了浴室,她才看清沈先非幫她準備的衣物,竟然連內衣都有了,還是那種夢幻又不失性感的質地的內衣,而且尺寸非常的適合……

禁不住,她開始亂想,他居然可以對女人的尺寸熟悉到光用眼睛看的就知道……

一想到這五年裏他會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口就好象被人用刀狠狠地剜去了一大塊,血流不止。

對於這樣一個惡劣的人,她要是還對他再抱一絲希望,就是白癡了。

頂著一頭濕發,穿著沈先非為她準備的白色雪紡洋裝,她挪著沉重的腳步,邁出了臥室的門。

環抱雙臂,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沈先非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清純又野性的女人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件衣裙穿在桑渝的身上,充分顯出了她完美的身段,不枉他一大早就將朋友騷擾醒,強迫他開店門,挑了這件衣服。

桑渝看到沈先非,冷著一張臉,淡淡地道:“我的包呢?”

收回目光,沈先非從沙發的抱枕後拿出她的皮包,遞給了她。

接過包,桑渝一言不發,便向玄關走去。

這時,吳玉芳端了剛熬好的粥出來了,看到桑渝要賺立即問道:“咦,桑,這麽快就要走了?吃完早飯再走也不遲啊。”

回過頭,桑渝看到沈母吳玉芳,一陣失神。

這樣的情形,多麽熟悉。

曾經她也是對她這樣說,可是卻被某個可惡的無情地給拉走了。

“謝謝阿姨,不用了,昨夜已經很打擾了。”桑渝微微頜首對吳玉芳表示歉意。

吳玉芳朝兒子狠瞪了一眼,以眼色警告:臭小子,別假裝賴在家裏了,等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要送人家賺這會人家都出門了,你還不快滾?!

媽你怎麽就知道,我賴到現在不走就是為了等著送她?你的讀心術也太高明了吧。沈先非挑了挑眉,以眼色回應。他不知該說什麽好,母親每次都能很準地洞悉他的想法,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透明人。

放下手中的抱枕,沈先非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沈先非追到了電梯口,剛好電梯來了。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刹,他以手擋住了電梯門,順利地進了電梯。

桑渝一見是他,翻了個白眼,臉轉向別處。

沈先非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很自然地往裏麵走去,立在桑渝的左後方。

“叮”的一聲,電梯終於到了一樓,這漫長的十幾秒總算是熬過去了。

桑渝飛快地出了電梯。

沈先非大步上前,拉住了她:“我送你。”

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腕,桑渝抬首說:“沈先非,請你放手,不然我告你非禮!”

這時,一名保安騎著一輛物管巡邏自行車過來,打了聲招呼:“沈先生,早!送女友上班啊,路上開車小心。”

“謝謝!”沈先非笑應,回首便對桑渝說,“在這裏,要想告我非禮,桑總怕是要失望了。”

“你——”

“好了,已經不早了。桑總洗個澡就用了四十分鍾,之前我們兩人在待了也很久,如果在這裏再耗下去,我想我們到公司也要中午了。不知是不是桑總打算直接共進午餐,若是這樣,我到是有個很好的建議——”

“你去死——”

桑渝以高跟鞋狠踩了沈先非一腳,轉身便出了大樓,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裏。

桑渝一進辦公室門,袁潤之便向她撲了過去,說是所有人從早上九點一直等到現在。瞥了一眼牆上的鍾,已經過了十點了,桑渝咬了咬唇,都怪那個該死的沈先非。

“辛苦你了。”接過袁潤之遞來的文件,她看了看,又交給了袁潤之,鄭重其事地說,“那個,有空你去挑個手機,你那個老爺機昨晚被我給摔在地上,然後被車子給爆了。”

“啊?”袁潤之一聽自己的手機被車子給壓爆了,心如刀割,“那是人家大學時候省吃儉用艱苦樸素咬牙切齒勒緊了褲腰帶才買的手機啊……”最重要的是那裏麵她好容易搞到幾篇H小說,打算平時上下班無聊的時候看的,就這樣沒了。

“你心疼的是錢,還是那裏麵的H小說?袁潤之我發現你真的好沒水準,就連看H文都是那樣的沒水準。”桑渝鄙夷地看了幾眼,“記得開報銷,截止日期今天下午5:30,過期不報!”

將文件夾丟給袁潤之,桑渝便向小會議室邁去。

桑渝的話讓袁潤之從瞬間的欣喜變為無奈的抓狂,馬上要進會議室,接著吃午飯,吃完午飯肯定是再進會議室,她哪來的時間去買手機。

是老板,也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除了中午用餐,會議一直延續到下午三點,接下來就看明天開標了。

結束了一切,坐在轉椅裏,桑渝左右不停地搖晃,兩眼發愣地望著辦公室裏那個高大盆栽。

沈先非對家庭裝修的理念從來就沒有變過。

不是她洗澡洗了四十分鍾,而是她花了半個小時都在欣賞他臥室的裝修設計。

她沒有忘掉他和她說過:少就是多,隱就是顯,空就是實,豐就是儉。

簡約,溫馨,舒適,一直以來是他追求的“家”的感覺。

五年,她花了五年的時間來治愈心中的那道傷口,卻不想因為他的重返而亂了這五年所謂的平靜。

可惡的男人,就算是分手都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

五年,她花了五年的時間,都在問自己究竟是為什麽?

四個多月前,在得知他回國的那一刻,受聘於皇廷公司,她好想去皇廷找他問個究竟。因為女人的驕傲,她在等,等著他會來找她,會給她一個她等了五年的答案,可是一日複一日,一周複一周,一月複一月,幾個月過去了,她什麽都沒能等到,等到的不是今天他與誰誰誰親密出席什麽場合,就是明天他和誰誰誰共進晚餐。就連於佳,據袁潤之的小道消息,至少也約會了四五次。

摸了一支煙,她顫著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連同心中的鬱積一並吐出。

曾梓敖嘲笑她無能,年紀大了,就沒了以前的衝勁和。

衝勁?!?!嗤!她以前就是太衝勁太,才會弄成今時今日這副模樣,到了如今,若還有這兩樣東西,她也不會坐在這裏。

“桑總,那個……皇廷的沈總話,你要不要接?”袁潤之的內線響起。

“不接,就說我不在。”桑渝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然後話峰一轉,“把穆醫生的電話給我。”

“哦,好的。”

一分鍾後,袁潤之進來了,一臉激動,就連說話聲音也變了個調,說不出來的:“師姐,穆醫生的電話。”

“你那是什麽表情?春天又來了?”桑渝接過電話,鄙夷地看著袁潤之雙目放射出來那種月圓之夜狼人的目光。

袁潤之順勢依上桑渝的辦公桌,一臉曖昧地問:“師姐,昨夜……你和曾師兄喝完酒之後,又去了哪裏Happy啊?”

“怎麽?改行做私家偵探了?”停下了撥號的動作,桑渝抬眸,皺了皺眉,口氣不好,“喝完酒不回家能去哪?”一想到昨晚的事,還有今早的事,她恨不得到健身館去好好發泄一通。

“哦——”袁潤之的聲調故意拖了很長,然後又暖昧地笑著,“那個,皇廷的沈總剛才說,你的手機丟在他那忘了帶賺還有你的衣服已經洗好了,是你去他家拿?還是他送過來給你?”

“叭”地一聲,桑渝大力地將話筒扣在座機上。這一次,她連嘴唇都在,如果人的臉真的可以變色,她想,此時此刻她的臉一定是綠的。

“這些都不是我說的,是沈總的原話,我隻負責把話帶到,我先出去了。”袁潤之見到終極BOSS發怒,不免一陣心慌,立即識相地閃到門外,但仍是不死心的加一句,“你今天這身衣服很美很性感很迷人。”說完,立即閃回自己的座位上。

好容易控製住心中納想揍人的,桑渝又重新拿起話筒,顫著手撥了穆撻霖的電話。

五分鍾之後,她拎著包,出了辦公室的門,經過袁潤之的桌前,掃了一下她身上的T恤加牛仔褲,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明天晚上的合作晚宴,你給我去挑一套上下都要露的禮服,所有麵料加起來,不許超過你今天這身的二分之一,要是敢穿成隻露手腳的,後天就不用來上班了。另外,買衣服的錢和買手機的錢,概不報銷,你自己想辦法。”

炎炎酷暑,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

袁潤之在聽到BOSS的話,立即癱倒在辦公座椅上,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在桑渝離開之後,辦公室內,其他幾個小秘立即衝到袁潤之的麵前,對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用藥油使命地抹在了她的鼻下,還外帶抽了兩個耳光,總算給搶救過來。

袁潤之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捶胸頓足地哀號:“天地良心,四個多月來,終於有了實質性的發展,人家是為她高興嘛,衣服好看,也是真心讚美嘛。為什麽每次懲罰,都是跟我的錢過不去,難道這就是窮人窮命,嗚嗚嗚,不帶這樣的——”

隻花了二十幾分鍾,桑渝便趕到了仁愛醫院。

明天就是開標的日子,今天約了穆撻霖,無論怎麽樣,她一定在今天再接受一次治療。

而在五分鍾之前,一輛銀白色的LEXUSGS430已經率先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