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後退,趁他解衣服的間隙從**爬起來往外跑,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她被一把撈回來。

“別動。”低沉沙啞的聲音,他將她按到**,圈在懷裏,頭枕著她的肩膀。“讓我靠一會。”

他說完,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不一會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傅靳遠?”

沒有回應,宋暖暖想起身離開,但腰間的那雙手像一道枷鎖,她使出全身力氣也未能移開。

她隻能作罷,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他細碎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隻眼睛,隱約可見的眉頭緊擰在一起,像是有什麽煩心事。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欲將他把煩惱撫平,手又不由自主的順著他英挺的鼻子滑到了嘴巴上,上麵依稀可見幾道幹涸的唇紋,有的已經稍滲出了些許的血跡,下巴處新長出來的胡渣隱約可見。

“才一天,怎麽搞成這幅樣子?”她輕柔的責備,眸中卻滿是疼惜,“我不在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手最終落在了他消瘦的臉龐上。

牆壁上的鍾表一格一格的跳動,每動一格,她的心就多痛一分,以後你會遇到一個更適合你的妻子吧。

眼前的俊臉逐漸模糊,眼眶裏蓄滿了暖流,隻要一閉眼,淚水就會衝破河堤,但是她卻倔強的仰起頭,企圖讓淚水倒流。她不能哭,即便他現在閉著眼睛看不到她的脆弱,但她也不想在他麵前卸下堅強。

身側的人動了一下,她立馬將落在他臉上的手指抽回,坐正身體,心髒砰砰直跳,原來做賊心虛是這種感覺。像是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傅靳遠悶哼了一聲,又沉沉睡去。

感覺到腰間的力道消失了些,宋暖暖將他的手拿開,輕手輕腳的下床,還是忍住又回頭多看他一眼,視線落到那片幹澀的唇上,心裏陡然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低頭吻上了那片薄唇,冰涼的觸感既熟悉又陌生。緩緩閉上眼睛,回憶著曾經的美好。傅靳遠,再見麵就是陌生人了,你以後一定要幸福……

手腕突然被抓住,宋暖暖大腦中一片空白,傅靳遠醒了?

她慌亂的睜開眼睛,那對深邃的瞳孔近在咫尺。

“我……”她瞠目結舌,嘴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還未等她反過來,身子突然騰空,她被傅靳遠壓在了**,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臉,驚慌失措。

“傅靳遠,放開我,我們都要離婚了。”

“理由?”

“你……我們不合適,你應該找到一個更好的妻子。”忍著心裏的酸楚,說出借口。見他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她心裏稍稍鬆了一口。

“宋暖暖,你聽清楚,我的妻子隻能是你。”

“唔——”

唇落下,將她要說的話全部吞進嘴裏,他帶有懲罰性的,似在發泄怒火又像是在宣誓主權。他這幾天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情,昨晚又是一整個通宵,他回來本想將好消息告訴她,卻看到她要離開。

嘴上一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空腔中彌漫著鐵腥味。看到他教的不錯,都學會咬人了。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在她的怒視下,從口袋中拿出一份文件。

“我以你的名義起訴了王翠蘭,侮辱誹謗罪下周開庭,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搜集證據,還自己清白。”

宋暖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了,原來他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幫著自己,她都已經做好了要獨自承受的準備了,他為什麽還要主動牽扯進來……內心的昏暗角落瞬間迎來了一抹暖陽,她猛地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到他胸前,“傅靳遠,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沒行到她這麽主動,他愣了幾秒迅速反應過來,回抱住她。

“暖暖,你是我的妻子。”

“我們不僅要一起分享喜悅,還要彼此分擔痛苦。”

“可是……”可是她一直在給他製造痛苦。

傅靳遠卻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將她抱得更緊,貼著在她耳邊,輕聲低喃,“暖暖,我不能隻讓你分擔我的痛苦。”

“不能隻讓你一直包容我的壞習慣,不能讓你顧著我的胃口吃飯,所以多給我幾次機會,讓我替你分擔;暖暖,我真的很需要你。”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但是每一個字都像一個釘子一樣重重的紮到她的心裏。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從裏麵看到了尊重,還有……還有愛意,但她不確定,更不敢相信。

“如果你離開了,我不會再找到比你更好,更合適的妻子了,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好嗎?”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剛的更加溫柔,眼睛裏有致命的吸引力,讓她不由自主的點頭,那股熟悉的氣息突然厚重,她才意識到自己再次被他擁入了懷中,每次聽到他強韌有力的心跳聲,她總會感覺到格外安定。

“需要我幫你找證據嗎?”

“不要。”他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她不能一直都依靠他,“我想去看看小碩,我總感覺不對勁,我查看過胃癌相關資料也問過消化科的專家,一塊巧克力可能是造成他吐血的主要原因,但不會一連昏迷這麽久。”

下午,宋暖暖喬裝打扮來到了住院部,她走到病房前,透過玻璃看到小碩躺在病**依然是昏迷不醒,旁邊的三表舅扶著腦袋不停的點頭。

該怎麽進去呢?正在她犯愁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聲響從裏麵傳了出來,三表舅邊接著電話邊往門外走,嘴巴不停的罵罵咧咧的,宋暖暖側身躲到拐角處,在他出門後,溜進了病房,她必須趕在他回來之前找到相關證據。

“小碩,小碩?”

**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她隻好放棄,眼睛掃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桌子上的一些細碎的粉末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些粉末顆粒大小不同,不像是他們醫院研磨的,剛要將它收集起來,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