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兩個字太重,她還是說出了口。

當傅靳遠聽到那兩個字眼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再看她時,她已經起身回到客廳。

她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離婚,難道是因為停職的事情?

“暖暖,我們談談。”

他起身,邁著修長的腿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死死的抓住那隻手,她的手冰冷刺骨,沒有一絲絲的溫度,手指觸到她無名指上的那枚鑽石戒指時,他心口沒由來的一陣抽痛。

“你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嗎,我可以幫你……”

“沒有。”

她矢口否認,感受到指尖傳來陣陣暖意,皆來自他的那雙溫暖的大手。細眉微皺,垂眸,視線中的那隻手能看到條條暴起的血管,指尖的地方還隱隱泛白,那麽用力。她想貪戀的停在這裏汲取溫暖,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行。

她使出全力將那隻手甩開,她的身體也跟著踉蹌了一下,“你不要想太多,我隻是……隻是……”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完整的理由。

“哈哈。”他的笑聲傳來,接著她感覺自己的頭發被輕柔地撫摸著,“聽說女孩子婚後會因為老公做錯事而發點小脾氣,看來是真的。”

“暖暖,我是哪裏做錯,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沒有,你做的一直都很好。她心裏默念著,卻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臉上是溫和的笑容,眼裏是溫柔的神色,這些都在蠱惑著她說出實情。她不敢多看,扭頭將視線移開。她怕自己忍不住將全部的事情和盤托出。

她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極力的控製住自己心頭的酸楚,將自己偽裝成一副無畏的模樣,再次對上他的眼睛。

“我很認真。”

這冰冷的聲音,字字都透露著絕情。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她知道她成功了。

“宋暖暖,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和我離婚?”

“是。”

一道驚雷從遠處傳來,在她耳邊炸開,她被嚇了一跳,身體一陣顫抖。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說過,撒謊的人會遭雷劈,暖暖要做個誠實的小孩。她一直以為當做媽媽嚇唬她開的玩笑話,現在看來,卻應驗了。

“啪——”沉重的關門聲將她拉回思緒,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了。她扶著牆慢慢滑落,屈身環住自己的雙膝,企圖尋找一點點溫度。

“傅靳遠,對不起。”她不能再讓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遭到不該承受的傷害。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她的眼淚卻如同決堤的河流,洶湧滾落。

一輛車子穿梭在雨夜,停在了鼎華集團的樓下。

在公司門口等候多時的李力恒見到熟悉的車牌,立馬打開傘上前迎接。“傅總,向律師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嗯。”傅靳遠麵色鐵青,隻是這簡單的一個字,卻能從裏麵聽出殺氣。

“傅總,我是……”

“直接說。”繞開向律師伸出的手,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他現在沒時間聽他的阿諛奉承和自我介紹。

“宋小姐這個案子,昨天進行到了調解階段,但她好像沒有接受,這就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後果……”

感受到一束冰冷的目光正看向他,他也不敢繞圈子。

“事發時,隻有宋小姐和病患兩個人在場,如果沒人證明宋小姐除了給送糖果外沒有其他的醫療行為,那她很有可能會因為醫療事故被訴上法庭。”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病人家屬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如果對方證據充足,宋小姐會被刑拘。”

對方這是擺明了要置宋暖暖於死地,隻是她低估了傅靳遠的能力。

“李特助,之前讓你找的資料,拿給向律師看。”

原本他想放手讓宋暖暖自己處理,他隻需要做好她的堅強後盾,沒想到他放任的後果這麽嚴重,嚴重到已經危及到了他們的婚姻。

現在所有的事情,不得不提前了。

次日,王翠蘭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通宵準備的資料要去到相關部門準備告發宋暖暖時,卻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她一臉不解的來到法院,當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傅靳遠後,明白了為什麽會接到法院的傳喚。

“你幹了什麽!”

傅靳遠冷哼一聲,不與她辯駁,雙手插兜從她麵前經過,向律師有眼見的上前將傅靳遠的意思向她轉述。

“王女士,您事先捏造事實,侮辱誹謗我方當事人,並造成嚴重後果,我方有權利用合法手段維護自身權益。”

王翠蘭推開擋在她前麵的向律師,就要朝傅靳遠衝過去,卻被他閃身躲開,她重重的摔到地上。

“暖暖心地善良,本不想和你計較,但我不一樣。”

丟下這句話,傅靳遠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律師從法院離開,他沒有時間和她糾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車子來到雅苑公寓樓下,他抬眼便看到了陽台上的那一抹倩影,她正蹲在種植的蔬菜麵前,不知道在幹什麽,但他總感覺像是在道別。和她苦心培育的種子道別,和這個家道別,和他道別。

傅靳遠趕緊衝出車門,朝家的方向跑去。剛走出電梯,看到了拖著行李往外走的宋暖暖。

“暖暖,你去哪?”

他的手牢牢的抓住行李,強迫她停住前行的腳步,他另一隻手又抓住了她的胳膊,他害怕自己輕易鬆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傅靳遠你放手。”宋暖暖用力掙紮了幾下,但他的手卻像鋼鐵一樣,緊緊的將她固在那裏,“我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們離婚。”

“我不同意。”

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隻是傅靳遠的聲音高亢,完全將她的聲音蓋住,也震住了她的所有動作。

傅靳遠見狀,一把將她扛起,丟到自己臥室的**,還將臥室的門反鎖。

他猩紅的眼睛緊盯著她,一步步朝她逼近,伸手脫下外套丟到一旁,接著是領帶……

“傅靳遠,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