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鎮公園。

“哈?就這種程度的幾個人就把你打趴了?”一位大漢忽然出現在單靈的麵前,木人一看眼前暗呼不妙。

單靈抬頭一看,驚呼:“初八!”

“啊?”初八看著已經快不行的單靈喝道,“六十年沒見,雖說看你實力快要接近於閣主了,但你僅僅是六十年前的一副閣主,居然敢直呼我名字!”

初八有些動怒,一揮刀一個人頭落地,場上眾人皆張大了嘴巴。

“別以為會終生了就能當閣主了。就讓你看看……”初八舉起刀咧著嘴笑,“閣主究竟是什麽實力!”

話音剛落又是一人身體被砍成兩半。

“劉風!汪剛!”木人再也不能讓自己如木頭般淡定了,大呼死去兩位副閣主的名字。

“不過是兩個意界人罷了,”初八笑得更加狂妄,“就這種人你們居然封為副閣主,終於明白為什麽你們六十年沒有大的行動了。”

初八忽然出現在木人麵前,木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徹骨的疼痛,原來他的一隻胳膊沒了。木人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初八踢出甚遠,隻聞初八說道:“你們沒有行動的原因很簡單……你們太弱了!”

章磊急忙接住木人,明白針對眼前的狀況知道再采取組合攻擊的方法已經晚了,還沒有來得及布置戰術和隊形,就已經完全被這個瘋子給打亂了,更何況指揮官還陷入昏迷。章磊一咬牙,大喊一聲:“先撤退!”

“想逃?”初八忽然出現在章磊麵前,章磊心一寒,原以為沒命,沒想到有另一意界人擋住了這一擊。

“快逃。救木人大哥的命……”那人話未說完,初八又是一劍,身體斷裂。

章磊不敢怠慢,和剩餘的幾人立刻消失在這裏。木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死去的人,竟是他的弟弟木一自。

“一自……”木人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真沒勁!”初八看著倒在場上死去的三位意界人嘟囔了一句。

單靈一臉驚恐,她盯著初八,渾身顫抖——要知道,她還是月界的逃犯之一。她與初八接觸並不多,在她當上副閣主後才與神秘莫測的閣主們有了極少互動。她印象中的初八,是個參殘暴無比的戰鬥狂人。

“你走吧。”初八收起劍,看著這個破爛不堪的花園。

“啊?”單靈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正給在昏迷中因為戰鬥而被波及受到輕傷的陳蓉治療,聽到初八的這句話萬分詫異。

“你可別忘了,你與枯人等人到現在仍是月界的罪人。我這次就裝作沒看見你,給你三十秒的時間,三十秒後我回過頭你若還在的話我就砍了你帶你回月界,”初八將劍鞘斜靠在肩上,背對著單靈,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你不用和我道謝了,你多和我說一句話我就多一點麻煩。真頭疼。”

單靈看著初八高大的背影,雖然看起來這個人很野蠻,但還是讓她覺得溫柔,單靈的眼珠向下轉了轉,心裏道聲謝了,帶著陳蓉消失在這個已萬分殘破的公園。

初八數到三十秒,回過頭大喝一聲:“罪人醒悟吧!”

一劍劈向單靈剛剛所在的石椅,石椅斷成兩截。初八望著空空的石椅那露出滿意的笑容,咧著嘴巴,收起血跡斑斑的劍。

……

枯人據點。

“這樣真的好嗎?”金敏中躲避過枯人的又一次致命攻擊,輕浮笑道,“雖說你的據點是在一座廢棄大樓地下用咒術新生了一個次元,但就這樣毀掉這座大樓也太誇張了吧。”

枯人與金敏中腳底下的大樓早已倒塌,且毀滅的沒有多少剩餘,大樓遠處已有不少人舉著望遠鏡看著這邊,他們看見的隻有兩人攻擊相碰撞時產生的巨大爆炸,而那令人膽寒的灰黑色巨大煙霧和無比壯觀的極光這樣震撼的場麵他們根本看不見。

枯人聽到這樣的嘲諷反而沒有生氣,他知道在戰場上必須保持冷靜。

當他準備下一輪攻擊時,忽然出現一個人擋在金敏中麵前,冷冷道——

“回去吧,你並不是枯人的對手。雖說我兩人合擊尚且能打敗他,但月界的四位閣主已經追殺到人界了,我們得盡快回去。”

枯人一看眼前的人是蕭南火,想起尚在昏迷中的單雪,微皺了眉頭。金敏中雖對實力不如他的蕭南火這樣說話心生不滿,但仍隨蕭南火消失在戰場。

枯人看著他們的背影並沒有去追,他知道月界的目標不僅是他們,還有自己。他頹然地坐在廢墟中,感到有個魄源靠近自己,心想:你來遲了,路先生。

“語晨……語晨……”

路遠寒失魂落魄地向枯人的據點走去,他腦海不斷重複著剛才的畫麵:滿是血的房間,拿著劍的男人,空空的床鋪……

雖說路遠寒的身體表麵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但其實還是受到極大的創傷。等他走到枯人據點前時,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圍牆已經完全不見,就連身後的廢棄大樓也隻剩殘骸,隻見枯人一人坐在殘骸中,手中握著碎石不知在想什麽,而周圍已經擠滿了圍觀群眾和新聞記者。

枯人站起身來,對自己身後的路遠寒說:“你終於來了。就差你了。”

路遠寒不知這句話的深意所在,預感不妙,已經接近於崩潰的路遠寒走到枯人身邊,聲音顫抖:“我妹妹她……”

“我已經知道了。路遠寒先生。”枯人依舊斜對著路遠寒,不想讓已經快失去神智的路遠寒再看到自己打不起精神的臉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妹妹。”

路遠寒身體劇烈地抖動著,他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臉龐,僅露出因自責而張大的雙眼,他身體略彎曲卻瘋狂顫抖地說:“是月界……是他們……”

“嗯?”枯人聽到後奇怪地看了路遠寒一眼。

“我趕到的時候……我看見了……有一對男女……夏依和餘鐵鈞已經躺在血泊中了。夏依,夏依喊那個手中劍在流血的人叫金閣主……”路遠寒忽然站直了身體,大吼道,“是他們!絕對是夏依的閣主幹的!他們砍傷了夏依、喻原和餘鐵鈞,派來了殺手來攻擊我的朋友,帶走了我妹妹!絕對是他們!是月界!”

枯人看著因為憤怒已經喪失理智的路遠寒,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最終忍住了,隻說了句:“對。是月界幹的。”

路遠寒顫抖的身體慢慢平息下來,他看著枯人,眼神充滿了堅定。枯人歎口氣,說:“和我去大廳吧。毀掉的是這座廢樓,雖說地下內部也受到損壞,但至少還能用。”

路遠寒跟隨著枯人進入了地下另一個次元的空間,這個意大利式風格的大廳也受到了損壞,牆壁充滿裂痕,不少壁畫或者壁燈都掉落在地上。

讓路遠寒大驚失色的並不是大廳的損壞,而是……

映入路遠寒眼簾的是——昏迷不醒的紀小季、章一澤、陳蓉,還有一旁同樣也身負重傷的單靈、高清揚及章一澤的父親,路遠寒看到眼前這一切用震驚都沒辦法形容他的心理了。

“這隻是你看見的,”枯人在路遠寒的前麵低著頭沉聲說道,“半個月前,紀小季的老師張三慘死在噬血手中,伊小雨的父母慘死在蕭南火手中。至今單雪和伊小雨仍在昏迷中……”

路遠寒聽著這一切異常恍惚——

噬血?是那天在家中看見的那個短發女子嗎?蕭南火?他又是誰?為什麽連學妹伊小雨還有繪畫教師張三也牽扯進來……

“路先生,”枯人緩緩說道,“你先接受治療吧,這一切我們明日再說。”

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沉默中。

……

霜俊傑與章家父子一別後便與魔星、初八以及金敏俊在事先約定地點見麵,霜俊傑看著金敏俊帶來的三名昏迷不醒的月衛皺了皺眉,問道:“金閣主,這是怎麽一回事。”

“目標保護人物淩語晨已失去消息。”金敏俊並沒直接回答霜俊傑的問題。

“什麽?”霜俊傑有些吃驚,“有什麽人可以在金閣主的保護下悄然不知地帶走淩語晨?”

“你這是什麽意思?”金敏俊猛然盯著霜俊傑的眼睛。

“恕我直言……”

“人肯定被金敏俊這家夥藏起來了!”初八在一旁嚷嚷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麽,有話直說就好,那麽囉嗦!”

“初八!”金敏俊一聲喝下。

“怎麽?”初八露出興奮的笑容,“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嗎?正好今晚我沒打過癮呢。”

“好了好了!各位!”魔星站在三人中間做調解人,“這些我們回月界再跟誓老爺子報告,話說回來,這三人是怎麽了?”

金敏俊將手從腰間劍處放下,看了一眼魔星說:“我趕到淩語晨房間的時候,夏依和餘鐵鈞已經躺在血泊中了,我馬上搜尋了下喻原的魄源,找到他時他也昏迷不醒了。”

“哦。這樣啊……”魔星欲言又止,低下頭心裏想道:霜俊傑的懷疑也不無道理,這家夥絕對隱瞞了什麽。

不過魔星什麽都沒說,與四人打開界膜,趕往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