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去了,已是十月二十一日了。

這五天內路遠寒一直很認真地學習,他知道這個時候回去的代價是什麽。無論如何,要把這些基礎技能給學完,在進入攻擊類訓練前才能回去。

以肉體戰鬥,不能用月士或者阱的能力。路遠寒顫抖著,這樣的麵目回去似乎……隻會死啊。但是……人界有太多他牽掛的人。

如果是意界發起的戰爭,絕對是極大規模的,在意界人出現的這麽多年間,人界少說也有百萬意界人,如果他們起來造反的話……那麽就算大多數意界人實力不強,但滅掉人類也絕對不是什麽問題。

隻有枯人在的話……絕對解決不了問題,而看樣子月界也不打算插手管這件事,似乎是打算意界人這樣打下去自生自滅。

畢竟……這還是屬於人類的一場戰鬥啊。

“在想什麽!”晴梨一腳踢向路遠寒,路遠寒重重摔到地上。

這又是晚上那兩小時的綜合訓練。

“第一天進步那麽明顯,這幾天雖說沒有進步,但好歹還算是按部就班的學習了,今天狀態怎麽這麽差!”晴梨毫不客氣地說道,“就這樣,還想十天內就完成我們的教學。”

“哼。隻不過被你踢中罷了。”路遠寒站起身來,冷笑道,“居然就這樣教訓起我來了。”

在第十三月閣中,路遠寒與晴梨的實力是最接近的,畢竟晴梨不是以戰鬥為主的月士,隻不過還是路遠寒實力的兩倍,當初那句差不多隻是晴梨的自謙罷了,畢竟在第十三月這種地方,兩倍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就是感覺差不多。

“呦。眼神挺不錯嘛。”晴梨冷笑道,“看起來……似乎是能漂漂亮亮打一架了。但是,你到底在想什麽。”

“在想你們隱瞞我的事情。”路遠寒這次決定毫不猶豫地說出來,“在想我的母親究竟現在身在何處,在想人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僅且聽見路遠寒的這番話,立刻擋在了晴梨麵前,畢竟晴梨性子直,說不定真的一開口就把所有事情都暴露了。

“小朋友,想這些事情沒有什麽意義吧。”柳僅且笑道,“畢竟……就算你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你也無能為力啊。”

“嘁!”路遠寒不屑道,“好了,我知道了,繼續吧。”

五人又一次開始了特訓。

而這時何霄狂和離竟也來到了現場看著。

“真是期待教這樣的小子啊。”何霄狂笑著,“和我年輕的時候太像了,拿著劍,以為可以砍遍天下無敵手呢。”

“現在的你也差不多了。”離竟淺笑著,“畢竟……現在的你,如果單純論劍術的話,恐怕沒有人能是你的對手吧。”

“哈哈……年輕人的成長總是能超出我們的預料的。”何霄狂大笑著著,“畢竟啊,有不少傑出的月士,並沒有進入第十三月而是直接進入了靈界啊。”

“第十三月本來就不是更高晉升的象征,隻是很可惜被人誤解了。”離竟淺笑著,“第十三月象征著月界各項技術的最頂尖水平,如果隻是單純想找尋強者,還是不適合來這裏的。而且……要來到這裏,你沒有改變曆史的創造可是不可以的。”

“不過說起來,這小子真是幸運啊。”何霄狂說著,“這麽快就見到第十三月的這麽多成員了,加上周咒他已經見過七個了吧。”

“是啊……接下來就要見到教學劍術和拳術的我們了。”離竟歎息道,“教學攻咒的是周咒吧,也罷,雖然他戰力不是很強,但在咒術方麵我們還是可以放心的,聽說月界那個現在挺不錯的小子,叫魔星是吧?史上最年輕學通所有咒術的月士就是魔星對吧?這小子也是周咒培養的啊。”

“那第七課果然要交給他們三個了。”何霄狂淺笑著,“說起來進入到第十三月中居然還有兩個是團長,不過分別是暗殺軍團和靈魄軍團的團長,果然適合做實戰訓練的課程啊。”

“當然……別忘了還有一個家夥。”離竟笑著,“那個創造了政議團的家夥,雖說現在的政議團沒幾個能打的,但是這家夥可不同啊……擁有和雙心、枯人、白葉媲美的頭腦,也有著極強的戰力,在實戰教學中,他能教到路遠寒不少吧。”

“是啊……”何霄狂看著又一次打起精神的路遠寒道,“把最後一課交給他們三個可以放心的……隻不過,我猜測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你說的是……”離竟歎了口氣,“人界的那些小麻煩嗎?”

“或許對於我們來說是小麻煩。”何霄狂說著,“但……那裏畢竟是這孩子的家鄉啊……而且,這次那些變種人類鬧得動靜似乎不小呢,幾乎是在人界全世界範圍內都發起了造反。”

“呦,沒看出來呢。”離竟笑了笑,“看來那些被稱為意界人的小嘍囉們是蓄謀了很久嘛,選的時機也很好嘛。”

“是啊……這個時候羽界對月界虎視眈眈,月界和阱界也都在蓄力等待決戰,人界的頂尖高手應該隻剩下枯人和兩個羽者了,而那兩個羽者應該是不會插手的。”何霄狂歎了口氣,“這種時候,那些變種人們肯定想征服人界,讓他們成為人界的主宰。畢竟……他們受歧視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那長壽的生命,衰老的減緩,和奇異的能力與力量,隻會讓他們在人類眼中是怪物。”

“隻不過……”離竟說道,“這小子回去有什麽用呢?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局吧,並且,他回去又沒有力量。”

“不,不一定呢。”何霄狂笑著,“也許對於以前習慣單打獨鬥的他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可是你發現了嗎,這小子在這半年中越來越有著領導才能了,他的同伴們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依賴他,甚至以他為中心。這樣的人……誰說不會改變現狀。”

“哈……原來是這樣。”離竟心領神會道,“恐怕……這個少年,不僅僅會載入月界的史冊,也必將成為人類史上的世世代代崇敬的英雄啊。”

路遠寒自然沒有能夠聽到這些對話,他依舊在和那四人戰鬥著。

還有五天……人界,究竟發生了什麽!路遠寒皺著眉,越來越嫻熟地使用他所學會的那些技能,他知道必須要把一個階段的學習給完成才能中途離去。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人界被毀滅的!路遠寒大喝一聲,魄源更加的強大了。

人界。

“紀小季先生。”一個看似是意界人小領隊的人畢恭畢敬地來到紀小季麵前,說道:“意夢十六人已經分散到世界各地了,因為中國地區和意大利地區都有著高人所在,所以國內地區除了紀先生您,還有兩位意夢大人在呢。”

“我知道,不必和我說這些。”紀小季淺淺笑著,“人界這麽大,擁有高魄源的人數不勝數,隻不過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成為羽者或者月士呢,我們要趕在之前,要麽殺了他們,要麽讓他們變為意界人加入我們。”

“嗯……那兩位大人是……”這個人似乎還是想把名字告訴紀小季。

“不用說了,我知道是誰。”紀小季歎息道,“在幾個月之前,我和他們有過接觸,其中有一位,算是我的老師啊。”

紀小季感覺到了,這兩人雖不在石鎮,隻不過意夢十六人都會有著特殊的感應器,紀小季自然知道這兩人是誰。沒錯,就是當初枯人訓練紀小季和江蕭蕭時出現的那兩位意夢高手。

還是如那兩人所說,這一天終究來了。而枯人最初的擔心,也就是紀小季的歸屬問題,還是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能夠在人界對我們造成威脅的,隻有四人。”紀小季正色道,“在石鎮的枯人、章森和淩雨澤,在意大利的卡洛,別的都不足為慮。”

“有件事,我覺得該報告給紀小季先生聽。”

“直說無妨。”

“紀小季先生曾經的同伴們……那兩個能力奇異並且強大的女孩在消失二十多天後又回到人界了。”這人有些猶豫地說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她們是江蕭蕭和伊小雨。”

“她們啊……”紀小季眼裏流露出一絲不忍。

“該怎麽辦呢。”

“沒有關係。”紀小季說道,“她們雖然天生能力出眾,但畢竟不適合戰鬥,而且兩個人也改變不了什麽,並且看樣子淩雨澤和卡洛是不打算出手的,我們隻要提防枯人和章森就好了。”

紀小季說這話時語氣中明顯出現了一絲猶豫,畢竟枯人是他最大的恩人,如果有一天真的和枯人要刀劍相向,真是令人心痛。

但是……殺父母之仇不能不報!

“還有……”那人輕聲小心翼翼問道,“關於章森的兒子……章一澤……該怎麽辦。這幾天他可是幹掉了不少我們的人。”

“他啊……”紀小季說道,“在我的第一輪計劃中,引開他就好,畢竟我的私仇目標是章森,是章森害死了我的父母!”

紀小季知道,如果真的將章森給殺了,他和章一澤也遲早有一天會一決生死。

昔日的同伴,最終還是走上了仇人的道路。

“嗯,知道了。屬下這就去準備計劃。”那人離去。

紀小季走上街頭,此時全世界各地都上演著這樣的戲碼:

無數人類拿著武器衝向意界人,在街頭血戰著,機槍、大炮、坦克、飛機這些軍隊用的武器國家也最終拿了出來。

世界已經進入了混亂,甚至癱瘓。普通人類為了他們的家園死守著,而意界人似乎想奪下各國的政權,成為世界的領導人。

全世界的每座城市、縣城甚至鄉村,都演變成了戰場,上演著人類與意界人的生死相博,隻為了誰才是人界的真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