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路遠寒一臉錯愕，“怎，怎麽會！”
“修行本來就是一種要將一切雜念丟棄的事情。”關辰不可置否地說道，“你這樣中途跑掉去做其他事情，用你的靈體和魄源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還在修行中的身體搞得不好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路遠寒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們考慮你到你這種隨時會離去的性格，又要為大局為重，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關辰陰冷說道，“因為……我們寧可你去送死，也不願意你走火入魔變成下一個白葉啊。”
路遠寒顫抖著，才知道這些人的可怕之處，完全的利用，但卻直截了當。
“好。我答應你。”路遠寒忽然正色道，“我承諾，如果我選擇中途離去的話，我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這就好。”關辰輕聲道。
“但是……”路遠寒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渴望，“你們可以給我個承諾嗎？如果到那個時候，一切塵埃落定後我還活著，你們是否能夠繼續讓我修行？”
“這是一定的。”關辰說道，“畢竟靈界不會插手我們這裏的事情，月界是需要你拯救的。”
路遠寒怎麽也想不通，如果說現在的白葉完全可以全滅了月界十二月閣，但是這第十三月閣的存在，這十二個人在總和絕對完完全全淩駕於白葉的實力之上啊。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有第十三月閣，白葉就完全不可能取勝。”晴梨忽然緩緩說道，“羽界有無色殿，月界有第十三月閣，你該不會認為阱界除了四皇外就沒別的勢力了。”
“我知道……還有那個最強心阱，科音的存在。”路遠寒輕輕說著，“可是無論他一個人再怎麽強，也不可能做到全滅第十三月啊。”
晴梨不再說話。
怎麽不可能……因為，科音可不是“一個人”啊，科音是“很多人”啊。並且……秋心瑾的加入，絕對意味著巨大的陰謀，那個時候第十三月還能不能撐住已經是個問題了。
“不管了。開始吧。”路遠寒說道，“十天學兩門課四項技能，還真是趕啊，不過……”
路遠寒打量著眼前的四人，笑道：“你們……可比我想象地還要可靠啊。來吧，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柳僅且淺笑著，說道：“真是令人期待的少年啊，那就開始吧！”
課程正式開始，路遠寒將一天有十二個小時投入在學習和修煉中。分工非常明確，柳僅且負責教學封咒，古天戈負責教學防咒，晴音負責教學襲術，而關辰負責教學禦術。
四人一人教學一小時，四個小時為一輪學習，然後由路遠寒休息一小時後，再進行一輪學習，總共三輪。
這樣一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路遠寒將有十五個小時在訓練場中度過，這的確是魔鬼型的訓練。
但還不算完，剩下的九小時*要抽出兩小時和四人來一場綜合比試，以便讓路遠寒能夠徹底把這些基礎技能在戰鬥中完美綜合使用。
藥鬼時不時路過，看著似乎不知疲倦專心特訓的路遠寒，微微笑著，心想：真是個少見的全麵型天才……他自己可能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在咒術上也有著極高的天賦，隻不過他之前隻執著於近身戰鬥和魄生，忽略了這方麵的發展。
“這隻是個開始呢。”周咒忽然來到藥鬼身邊，看著正在打鬥著的路遠寒說道，“他在我們學會的這些都隻是皮毛而已，隻不過是為了他能夠掌握終生打下基礎罷了……看他這種學習速度，恐怕一百年後無論是咒術、劍術、拳術、襲術、禦術還是魄行、魄生都將會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吧，他還很年輕呢。”
“一百年？”藥鬼微微笑道，“對於這種罕見的天才來說，三十年足矣了。說起來真是讓人慚愧啊，我們這耗費了千年才總結下來的東西，居然讓這個小鬼能在三十年內完全掌握。”
“不能這樣說。”這時候靈櫻也走了出來，說道，“創造和總結總是耗費太多時間了，現在月界出現類似雙心、魔星、霜俊傑這樣的天才，他們的學習速度的確遠遠超出於我們，隻不過我們創造的東西幾乎已經不能再創新了，對於這些天才們來說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是啊……隻不過閣主級有幾個不是天才呢。”周咒笑著，“我們當初不也是被稱為天才嗎，隻不過現在卻成了老家夥們了，但是……曆史總該是要交給年輕人的。”
“真不知道……”靈櫻淺笑著，“我們能不能活到看著這些天才少年們達到我們心目中的境界呢。真希望能夠別死在最後的戰爭中了，我還是想去靈界的。”
“靈界。”周咒淺笑著，“隻不過去了那裏就等於永遠離開這裏了……為了追求強大真的要放棄這些平常的東西嗎？實話說，有的時候我看見魔星那麽有天賦並且那麽努力，說不定他將創下一個最年輕進入第十三月甚至進入靈界的曆史。但是……我們都不快樂啊。”
“快樂？”靈櫻淺笑著，“那種詞啊……是留給弱者的。弱者們永遠不明白的是，我們的那種折磨和痛苦，其實也是一種快樂呢。”
周咒聳聳肩，看來他的確是想成為一名普通的月士。
普通，也許才是一種幸福。仰望著那些無法到達的強者，然後平淡卻又沒有痛苦的過完一生，或許才是幸福吧。畢竟，強大的過程你要丟棄的東西太多了，最後當你站到你曾經仰望的高峰時，才發現那麽孤獨，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這麽矮小，因為又有新的高度出現了。
真是個可怕而又必須要去追逐的循環。
“對了……說起來。”周咒對藥鬼說道，“藥鬼前輩……聽說，你讓江蕭蕭和伊小雨回到人界了。”
“嗯。”
“聽說……現在的人界挺危險啊。”周咒微笑著，但顯然一點也不在意。
“隻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在造反罷了。”藥鬼笑著，“就那種東西，居然還敢自稱是一種種族，還敢自封為‘界’，隨他們鬧吧。江蕭蕭和伊小雨在我們這裏呆了這麽久了，回去的話應該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就……不插手管嗎？”周咒問道。
“姑且承認他們叫意界人吧。”藥鬼聳肩道，“意界人也是人類，能擁有靈體盒轉換為靈體的畢竟是少數，他們還是靠著肉體去戰鬥，不會起到什麽大作用的。”
“隻不過……似乎有個叫‘意夢’的組織啊，裏麵可是有不弱於閣主級的存在啊。”周咒微笑著。
“這是人類們的戰鬥。”藥鬼笑著，“出現意界人這種東西在人界大肆造反，在人類眼中，應該就像生化危機吧，出現了很多變種人罷了。人類應該自己解決這些問題的。並且……意界人中還是有不少想要保護人類的英雄啊。似乎還被他們拍成了各種電影，說是什麽超級英雄。”
周咒和靈櫻都沒聽懂，沒想到這個老巫婆居然還了解這麽多人界現代的事情。
“因為……我是少女嘛。新事物還是要知道的。”藥鬼微笑著。
這時候周咒和靈櫻都覺得一身雞皮疙瘩，如果藥鬼是以她那少女形象說這話也就算了，可是為何要用這樣的老巫婆的外形說這話，太恐怖了。
“不過……說起來，科音們似乎要行動了。”周咒淺笑著，“真是期待啊，我們這些最強月士和最強心阱的一戰會是如何。”
“到時候……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靈櫻歎息道，“都會死的很壯烈吧。”
三人都沉默了，此時路遠寒似乎也結束了今天的修行。
路遠寒獨自走進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了上麵。
真是累啊。路遠寒想道，但他卻開始有些不安，因為他發現江蕭蕭和伊小雨已經不在第十三月了，問起來都說讓她們先回去了。
為什麽……
為什麽夏依離去時什麽也不說，為什麽讓江蕭蕭和伊小雨離開時都不讓她們和自己告別，到底在隱瞞什麽？
說起來……那二十多天前的月界大戰究竟最終如何了，雖然聽夏依說殺了不少對手的精英，並且月界也重組了勢力，可是怎麽聽都覺得最後月界是大敗啊。
但……如果是大敗的話，以阱的天性和白葉的風格，應該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為何最後沒有一個人死去。並且，在自己到達月界時，明明感覺到那麽多閣主、副閣主、月衛奄奄一息的魄源，月界也有兩處遭到了極大的破壞。
可惡！在我消失的那兩天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為什麽感覺所有人都在瞞著我。路遠寒猛地睜開眼，顯得格外擔憂，忽然間他想起一個人。
秋心瑾。
對……自己曾多次聽過白葉在人界的目標隻有三個人，活捉自己和秋心瑾，殺掉枯人。如果說枯人還活著的話，那麽隻有一個可能……自己的母親被帶走了！
路遠寒開始流著冷汗，然後回想莫天對自己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夏依語氣裏那種怪異生硬的感覺，江蕭蕭和伊小雨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葉芷瀟見到自己那憐憫的眼神。
絕對沒錯！
路遠寒跳坐起來，顫抖著。
這麽說起來……如果連江蕭蕭和伊小雨都離開的話，那麽說明人界肯定又發生了規模不小的災難，到底是怎麽回事！
路遠寒顫抖著，害怕又是白葉攻過來了。
但路遠寒轉念一想，不對，不會是白葉，如果是白葉的話那科音肯定也出動了，之前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挺忌憚科音的，不會這麽無所謂的。
難道是羽界？路遠寒皺著眉，回想起在自己那個世界赤裸躺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沒有感覺錯的話應該是個挺強的羽者，難道說……
也不像，畢竟羽界還保持著規矩，如果是羽者出擊，夏依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不是會威脅到月界的羽界和阱界，卻又能對人界帶來災難的……路遠寒忽然腦中一道寒光閃現，腦海出現一個好久沒見的故人：紀小季。
隻能是他了……路遠寒麵色凝重幽幽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