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撤回!?”魔星驚呼道,“開什麽玩笑!所有人都知道白葉是衝著路遠寒這家夥來的,現在讓我們回去豈不是讓白葉可以鑽了空子?”

金敏俊冷冷笑著,打量了眼路遠寒,輕聲道:“看來這小子又變強了啊,雖然肯定還不是帝王幻阱級的對手。”

“知道還讓我們回去!”

“但你們在這好像把自己小命都差點丟了吧。”金敏俊用高貴冷漠的神情打量著那重傷的六名非閣主級月士,“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放心吧,進過調查我們已經基本能判斷出來至少現在白葉的目標並不是路遠寒。”

“不是他?”

“暫時罷了。”金敏俊輕聲道,“你們雖然不適合戰鬥,但目前的月界絕對少不了你們兩個,防禦和醫療要是這麽快就被毀了月界可就危在旦夕了。至少現在來說,已經在月界和魄區的交界處察覺到無數阱的魄源,我們需要你們的力量。”

“總閣主為何會派你們兩個來?”霜俊傑忽然插嘴道。

“為何?”初八咧嘴笑著,“你們年輕氣盛著,說不定就不願回去了,總閣主覺得我倆是最適合做這種事的人了,如果你們不回來,那就……強行帶你們回去了。”

“別把我和你這種粗漢相提並論。”金敏俊冷言不屑道,“隻不過,這工作的確不適合添定、水無夢或者雙心這些和你們私交不錯的家夥來錯,如果你們膽敢拒絕的話,至少強行帶你們回去這一點我倒是和這粗漢達成了共識。”

“你……”魔星氣不打一處來,但他知道,和這粗漢以及冷血家夥還真不能硬著來,惹火了他們說不定真的就當場拔劍打了起來。

“呦,你這家夥……不是路遠寒嗎?”初八忽然眼中放出精光,像是發現了期待的獵物般,忽然拔出劍來,“看樣子你強大了不少嘛,真想和你打一場啊!”

“粗漢!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金敏俊喝道,“來這裏不是讓你打架的!”

“看來你這家夥也是那麽令人討厭啊。”初八沉下臉來扭過頭瞪著金敏俊,“其實,閣主中我最期待能和你打上一架了。”

“初八!”路遠寒忽然喊道。

“啊?你這小鬼叫我?”初八興趣顯然又被路遠寒吸引了過去,“膽量倒是不小嘛!居然敢直呼我名!”

金敏俊冷冷一笑,竟朝著地麵飛去,看樣子是通知他的部下夏依去了。

“我知道你的月劍和我是同一屬性的。”路遠寒毫不畏懼凶神惡煞的初八,正視他輕聲道,“告訴我,掌握終生的訣竅,我要更強。”

梁獨聽到這句話險些笑出來,這小子未免太猖狂了吧,終生這種許多月士窮極一生也無法學會的東西他居然想成為月士幾個月後就掌握。但這小子據說獲得月士能力也才四個半月,居然就已經完全掌握了次生,從剛才一擊解決幻阱的實力來看,如今的他和副閣主級別已經無異了……這小子未免也太恐怖了,這種成長速度在他之前似乎隻有涉新石在四個月內就達到副閣主級別。

“哈!?終生這東西?”初八大笑道,“這種東西要學嗎?拔出劍用力地砍砍砍,直到把魄源全部砍出來不就學會了嗎!?”

忽然間所有月士身上的泛起了金光。魔星苦苦一笑,說道:“看樣子是不得不回去了,總閣主居然親自下達歸回命令了。初八,打開界膜吧。”

初八一臉遺憾的表情,說道:“真是,還以為這次來人界能痛快地打一架呢。”

這時金敏俊領著夏依也趕到了,而副閣主們已經全部進入了界膜,魔星、霜俊傑和初八正站在門口。

“遠寒……”夏依顯然傷還沒完全好,看著路遠寒眼中竟是擔憂之色。“夏依,你……”路遠寒話未說完,金敏俊就帶著夏依進入了界膜,路遠寒眼睜睜看著界膜在自己眼前關閉,隻剩下他留在空中。

“哎呀哎呀,他們總算走了啊。”枯人忽然出現在路遠寒背後,將路遠寒嚇了一大跳。

“啊!你不是走了嗎?”路遠寒連連後退,被神出鬼沒的枯人嚇了一大跳。

“是啊,不過把清揚她們送回去後,我就又回來了嘛。”枯人故作尷尬地笑道。

“你這家夥……”路遠寒說不下去,他知道枯人明明是讓她們先回去,而自己躲在附近偷聽這裏的對話。

“哈哈,原以為能聽到一些最新的情報呢,還是沒能如願啊。哎呀,說漏嘴了。”枯人故作秘密被發現的驚訝樣,路遠寒一副不想理睬的表情,“不過,恭喜路遠寒先生了,你正式練成了次生。”

“啊?”路遠寒一愣,然後慢慢笑道,“你說這個啊……是啊。”

路遠寒回想起當時高清揚三人合擊已經幾乎變成阱的他時的情景了。那時路遠寒又一次進入了月劍的內心世界,見到了和自己父親長相一致的無劍。

“又見麵了,遠寒。”無劍麵無表情說道,此時他們是在一個純白的空間。

“是啊……”路遠寒麵露哀傷神色,輕聲道,“每一次見麵幾乎都是這樣,在我快要死掉的時候,你總會出來。”

“是嗎?但是我想問……”無劍冷言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啊?”路遠寒大驚,但很快又低下頭,垂下眼簾,眼神黯淡下來,“啊。你說那個啊,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它。”

“不知如何麵對?”無劍冷笑著,“你害怕家人、朋友、戀人再度被傷害是吧?你並不害怕你體內的那個它,甚至它會讓你感到親切。隻不過這親切讓你覺得羞恥,因為它隨時會取代你,然後再傷害你身邊……”

“夠了!別說了!”路遠寒知道自己的內心完完全全地能被無劍看透,人總是害怕自己內心最陰暗的一麵被拉扯到眾人麵前。

“別鬧笑話了!”無劍吼道,“你這樣算什麽!這有什麽可羞辱的!”

路遠寒怔住了,不知道無劍在說什麽。

“對同性有戰鬥欲,對異性有征服欲,這是男人的本性也是獸性,身為人類都會用理智控製這些本性……而你體內的它隻是徹底將獸性徹底激發了。”無劍冷言道,“它之所以敢這麽肆虐,是因為你沒有它強,甚至於,你心甘情願地自認為沒有它強。你在害怕如果反抗失敗的未知結果罷了……”

路遠寒看著無劍身邊出現一隻阱,趴在那裏瞪著自己,那眼神那麽眼熟,路遠寒瞬間明白這是變成阱後的自己。

不能怕它……更不能變成他!

“動手吧!路遠寒!”無劍喊道,“你根本不是沒有掌握次生,而是從沒有使用真正的次生,使用吧!不要畏懼未知的前方!”

這時那隻極強的阱衝向了路遠寒,但他卻毫無畏懼地看著。沒什麽好害怕了,我已經無所畏懼了。路遠寒微微笑道:“無劍,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正打算做了。真勞煩你了。次生,無劍!”

而這時內心世界外的路遠寒身上的阱變皮膚竟突然破碎,將高清揚三人給震飛好遠,路遠寒跪在了地上,麵朝大地躺了下去,但恢複了正常。

“喂?”離他最近的單靈小心翼翼走到倒在地上的路遠寒旁,輕輕踢了踢。

“沒死呢。”路遠寒忽然艱難地支撐站起來,微笑著,“枯人在哪。讓我去見他。”

……

路遠寒從回憶中醒來,感激地看著眼前的枯人。枯人微微笑道,走到路遠寒身邊,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哎呀哎呀,知道感恩就好了。”

“嗯……的確。”忽然路遠寒一肘打向枯人的臉,枯人躲閃不及被擊中,聽見路遠寒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是不是每次訓練都是要把我打到快死掉你才罷休!”

“哎呀哎呀……連路遠寒先生都愛揭人老底了,不過那下真的好痛啊!”枯人壞笑著,卻明顯沒被路遠寒打到。

“你……”路遠寒大怒,卻發現枯人連忙跑了。但令路遠寒沒有想到的是,此時丁潔居然在遠遠的地方偷偷看著他。

……

阱界。

“諸位,回來了啊。”白葉坐在高椅上打量著下麵的眾人,“聽說……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攻去了人界?”

斯普潤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讓夏克和道爾芬跪下,說道:“白葉大人息怒!”

“算了,死的那些都隻是些雜兵罷了。”白葉故意顯得異常大度笑道,“但……讓涉新石閣主親自去領回你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斯普潤渾身發著抖,他知道白葉一直喜怒無常,殺人在無形之間,白葉可以滿臉微笑的與你交流,卻會在你完全沒有意識的那一秒殺了你。

“這一次就饒了你們。”白葉玩弄著手中的魄結,看著下麵的四位心阱和十四位帝皇幻阱笑道,“據說我們這裏的人數被雙心和水無夢查的差不多了嘛,看來月界閣主們真的不能小瞧嘛……桑莫,我隻是讓你去魄區做我吩咐的事情,為何出手殺了石子?”

“您說那家夥啊……白葉大人。”桑莫挑眉笑道,“白葉大人你應該也知道,石子那家夥雖然從戰力上來說不如月界閣主那般驚人,但他擁有的技術足以對我們造成威脅了,如果放著這麽一個家夥在魄區……想必白葉大人您的計劃也很難開展吧。”

“知我者桑莫也。”白葉笑著,“夏之宮下的四位帝皇幻阱,據說有三位已經在魄結的引導下得到魅變了吧……和冬之宮一樣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冬之宮帝皇溫特不屑地笑了笑,而桑莫完全沒有理會。

“諸位……如今的阱界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白葉站了起來,“吾雖是月界出身,但至少身上有一半阱界的血液,諸位在我手*會見證阱界史無前例的強大,想必各位弟兄數千年來都被月士和羽者追殺著,如今,你們的時光來了!一統月界、羽界後,人界必然也落入我們的手中,那時,你們想做什麽便可以做什麽!”

斯普潤忽然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看著台上無比強大又擁有驚豔皮囊的白葉,又一次熱血沸騰了起來,是啊,終於可以走出數千年來月士與羽者兩界共同追殺的陰影了。

白葉看著那些被他鼓舞的士兵滿意的笑了,但卻無比陰冷。涉新石眯著眼盯著白葉看,微笑想道:白葉閣主的偉大理想……遠不止月界、阱界、羽界這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