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信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白靈沉重的點了點頭。汪信用手摸著自己身上已經跟隨了自己好幾年的紋身。手指忍不住的顫抖…這東西來頭竟然…這麽大!他語氣有些顫抖的問了句。
“那…這麽說,得有一百年的光景了…那那那,我我我…我該怎麽辦?”這次汪信真的是沒了主意,他隻能等著對方繼續說。白靈倒是沒介意,繼續說著。
“後來…那軍閥的姨太太和後代們,收拾好金銀細軟,像其他地方遷移。但說來也是奇怪。一開始的三年沒有任何事情。從第四年開始。他們經常做噩夢。夢到死去的軍閥率領那些士兵變得無比怪異。走起路來像是蛇一樣,沒有脊柱一般,來和他們索命。一開始隻是幾位姨太太夢到,後來就是家丁奴仆。到了最後連幾個孩子也都能經常夢到。逐漸的,他們共同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情。就是隻要做了這怪夢的人。手腕處或是脖頸。或是小腿的某個位置就會出現小小的玄武黑蟒印記…那印記出現不到七天。出現印記的人就會腸穿肚爛,渾身的血肉就像是腐蝕一般最後淒慘的死去!逐漸的…所有人都死絕了…隻剩下軍閥最小的女兒,她隻有不到兩周歲。話還說不全,用…先生的話說…未到三周,神鬼不收!幸運的是,她被四處雲遊驅鬼逐陰的先生所收養,才僥幸活了下來…先生說那大妖來頭不小,他廢了很大的代價才讓這孩子活了下來,破解了她身上的魂咒!但是哪怕是這樣,因為有五道三缺,她命魄不全也難活過18…”說到這,白靈有些唏噓,導致她附身的汪珊表姐的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紅…汪信聽的很是入神,看到對方不說了,沒注意到對方的傷感,繼續追問到。
“那後來呢,那先生那麽厲害,肯定有辦法救她吧?那小女孩真是好可憐,那麽小就沒了親人,後來她怎麽樣了?”白靈聽到他提問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開口,
“後來…小女孩在18歲生日的時候死了,她因為從小陽氣不足,體弱多病,終於還是在18歲的時候油盡燈枯死了…先生很傷心,因為按照小女孩的魂魄強度死了一時半刻就會魂飛魄散的,是他…用了畢生的修行,將小女孩的魂魄溫養在了一件法器中…因為這麽做,先生也離開了人事,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混亂結束。深埋的魂器和…逐陰令牌被一個有德行的道士找到,他放開了魂器,讓化作清風的女子在一處城隍廟修行,他自己則是雲遊四方,去做那無比危險的驅鬼逐陰之事…”說到了這兒。被白靈附身的汪珊已經淚如雨下。而汪信也是聽懂了!事到如今,他如果再不懂,那他就真的是個傻子了。那女子…就是白靈!汪信想了想,才繼續說道。
“你別傷心了…白靈…按照你的說法。救你的是我們逐陰使前輩。然後我小時候聽長輩說過,現在高速橋的位置當年是有一個城隍廟你應該就是在那裏修行的。那我身上的玄武黑蟒紋身。想必就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那條黑蟒了…”聽到汪信的話,白靈點了點頭。
“嗯,是這樣的,你上一代的逐陰使張先生是放我出來那位先生的徒弟,所以我們之前有過交集,我因為成了清風。加上受…當年那位先生的修行和魂器溫養,所以和一般的清風厲鬼大不相同。其實…幾年前我就感受到了那大妖的氣息…對比當年,他弱了很多,想必是改天換日。雖然世間還有妖魔邪祟作怪,但是威能與當年相比,不可同日而已。可哪怕是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敵得過的。所以我在等,等你成長…成長得更厲害些,結果…沒想到你的修為止步不前,竟然…已經被大妖侵蝕入骨,到了這個程度…所以我不能再等了…如果你被徹底侵蝕同化,他就可以用你的身體行走人間,世間便再沒有人能夠降服的了!”
這番話聽得王信毛骨悚然。如墜冰窟一般。難道,按照白靈這麽說,難道他就無藥可救了嗎?隻能等死了…不!他不甘心!他不想死!他仔細感受著文身位置的不同,特別是有鱗片的位置,摸起來都感覺栩栩如生,像是在撫摸著那黑色的蛇麟一般…使人頭皮發麻…他抬頭看向白靈。不知何時表姐汪珊的樣子已經變成了白靈的臉!
“白靈,那我們應該怎麽辦?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我還能活多久?”白靈聽她這麽說,伸出了一根手指。汪信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說道。
“一…一年?隻剩一年了嗎?我就要死了嗎…”此時汪信覺得天塌了一般,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實在是不知所措…無法接受!哪成想白靈卻搖了搖頭。用十分沉重的語氣回答。
“汪信,你理解錯了,我說的不是一年,是一個月,大概一個月左右你就會被徹底同化,從此世間就沒有你這個人了!隻有披著你皮囊的…大妖!”
原來…原來是自己想錯了,根本就沒有一年那麽久,隻有一個月。這…該怎麽辦…汪信徹底亂了方寸,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助似的看著白靈,希望她能有什麽辦法…
白靈歎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良久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直視著汪信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想除此大妖,當年先生曾經說過,有三個方法,其一找到大妖的出世地,布下七星滅殺陣,陣法需要七位天師級別的人物布置,陣起之時會因為出世地的緣故,對大妖產生莫大的吸引力,待到其進入其中,再引動陣法滅殺!當然,當年來說想尋得七位天師級別的人物就是難比登天,就算先生一人堪比三位天師,但想找齊另外四位也是無比困難,要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就算是能滅了那大妖,參與之人怕不是也要大傷元氣,甚至有身死道削的風險。”認真聽著的汪信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他雖然處於半路出家但是,也知道。當年都不好找的天師,現在更是鳳毛麟角一般。別說七個,就算是一個應該都找不到了…
“那第二個方法呢?”汪信想著不是說有三個方法嗎?一個不行,還有兩個呢。
白靈示意汪信不要打岔,她想了想繼續說。
“第二個方法就是用逐陰令做鎮壓,用修為催動逐陰令牌後麵的天地法印,那法印是天地之間自動結成,吹動以後會自動結成一張法網,用法網囚禁住大妖的本體。日夜煉化,三年以後方可除此妖,而當年先生就是想用這個方法,但是奈何苦尋大妖多年,華夏大地何其遼闊,這成了氣候的藥物,也有區吉避凶的預感。所以先生最後也沒有找到那妖物!這也是其終身的遺憾!”白靈說完也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但對麵的汪信卻眼前一亮!連忙問道。
“你說的那位前輩窮極一生都沒有找到這個大妖的蹤跡。也是因為當年交通不發達,而且那妖物有意隱藏。但是現在沒問題呀。現在這個大妖正化作圖騰文身在我的身上。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調出逐陰令,需要三年對吧?可是我隻有一個月時間了,這是不是來不及了?還是說隻要開始煉化他,我的死亡倒計時就會停止?”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汪信眼裏滿是希冀的目光。他十分渴望對方說出是這個字。但…換來的確實白靈無奈的搖頭…白靈歎了口氣。
“不是這樣的,按照當年先生所言,想推動令牌上的天地法印。起碼需要天師或以上的修為。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你。你先天靈根充沛。但現在畢竟年頭不同,光景不一。因為中途沒有良師輔導你修行。所以你現在的修為勉勉強強算是半個天師。這還是大妖在你體內也增長你一部分修行的前提下。所以…這個方法你是行不通的。也做不到。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世間可能有天師修為的人,還活在世上。姑且不說。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能否找到?找到了以後對方又是否會願意幫忙?就算是找到了也無濟於事。對方沒有得到逐陰使傳承。是無法驅動令牌的。唉,你想的我都想到了。你是想說可以把令牌傳承給他,對吧?當然不可以了。按照現在的侵蝕程度,隻要主陰令牌的傳承在你體內消失,你就會被瞬間妖化。在沒有任何恢複神誌的可能。如果是當年你一開始被大妖侵蝕的時候用這個方法,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卻是什麽都晚了…所以…第二個方法也是做不到的…”
聽到白靈這麽說,汪信不禁一陣氣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合著他說了半天都是白說了。那就是說有方法,但是方法都做不到唄。那他就隻能等死了。想到這他不等對方說第三個方法便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現在就是有啥方法結合現實條件都做不了。所以呢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我就這一個月。盡情的揮霍瀟灑。活到哪天算哪天就是嘍。”汪信的語氣裏滿是蕭瑟之意。換做是誰政治壯年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都難免心生絕望。沒有當場崩潰,這已經是他心理素質很好的表現了。白靈看到他這副頹廢的樣子,忍不住氣惱的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你急什麽?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把話說明白了。不是還有第三種方法嗎?我可以這麽跟你說,首先第三種方法你一定可以做到。我這麽說完,你還有興趣聽我繼續說下去嗎?”聽到這句話,汪信一下子來了精神!早說啊。合著說的前兩種方法都是廢話。第三種方法他一定能做到,那就可以了!就這麽說,跟生命相比,就算是缺胳膊斷腿兒了,他也能接受。不管需要付出什麽代價他都來者不拒,幹就完了。那句話怎麽說的?用張瞎子的話來講。除魔衛道乃是我輩之人的職責!
白靈看他振作了一些,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第三種方法說複雜也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因為現在大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就像現在咱們兩個說話,他在你體內是完全聽不到了。而你的令牌威能變弱了,也是因為這幾年一直在抵抗它。他則是全心全意地侵蝕同化你!所以,第三種方法就是渡黃泉!按照當年先生所說這大妖是險些成道,畢竟還沒有成。也就是說其沒有修成真正的玄武之身。算不得神仙沒有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黃泉路對其依然有著致命的殺傷力。而你現在等於說一體雙魂。但兩個魂魄又緊緊的糾纏著。所以隻要你用特殊的方法走黃泉路,在黃泉路上眾生平等。大妖也好,尋常人也罷。都需要受到天地規則桎梏。屆時隻要這大妖走過黃泉,步入往生。這一世的修行也就煙消雲散了,而你在鬼門關閉之前擺脫大妖就能逃出升天。根據先生說過的特殊方法,就可以尋著那根赤繩回到陽間。借屍還魂!”
聽到白靈擲地有聲的說出借屍還魂這四個字。汪信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的理解當中,這聽著像是要他和這妖物同歸於盡一般。雖然對方沒有細說,但他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凶險,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怕是一個不慎,他也和那大妖一樣,無法從黃泉路上歸來。徹底的身死道消了!
但之前都已經說過,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說如果行此法,尚有一線生機。而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是必死無疑,隻能被同化…
既然如此的話!狹路相逢勇者勝。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