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張兵的三個頭顱同時雙目通紅登的老大!同時張開大嘴,因為張嘴的弧度過大,嘴角都蹦裂開了。一直蔓延到耳根。看起來駭人異常!同時發出的怒吼不似人發出的聲音。仿佛神魔之音一般,震的人心神恍惚。說來也是奇怪,如此巨大的聲響。門外在嘮嗑的眾人就是沒有任何察覺…。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房間當中沒有任何異常,從始至終都沒有!至於汪信進去了?沒看到!沒有人看到!

同時三隻頭顱的張兵身上冒起了一陣紅果。一下子從剛才那艱難之色的環境當中脫離了出來。手上輪著櫥櫃的動作更加快了幾分帶起了呼嘯的風聲。汪信此時仿佛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一個側身躲過了砸向他的櫥櫃。他額頭之上亮起了一個小點。小點迎風就長,變成了一麵古樸的令牌,上麵有著逐陰二字。

當這麵令牌出現的瞬間,他身上的紋身瞬間消失。而一擊落空的三隻頭顱張兵兩側肋下,噗嗤噗嗤竟有四隻手臂破體而出,一股濃鬱到極點的血腥味兒迎麵而來,他雙腳用力一蹬,像一隻獵豹一般像汪信撲來。汪信右手攥著令牌。左手兩根手指豎起點在自己的眉心。大喊一聲天眼開。

眉心之處令牌剛才出來的位置。竟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隻豎著的空洞。空洞之中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芒那光芒有些…像眼睛!

那空洞中射出一道豪光。光芒溫潤如玉。瞬間便照射在了張兵那三隻頭顱左側,更像黃娟的那隻頭顱之上。仿佛一拳打在了熟透的西瓜上。啪嚓一聲,黃娟的頭顱未來得及發出慘叫,直接爆裂開來。而射出這一道光芒之後,汪信的動作沒停。又是一道溫潤如玉的寒光射出。雙頭張兵有心躲閃。但這道光芒仿佛是天生克製的一般。準確無誤的設在了像張淑女的那個頭顱之上。如出一轍頭顱啪嚓一聲爆裂開來。張兵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怒視著對麵天眼已經悄然引去,麵色煞白的汪信,六隻手臂竟然齊齊變成了黑色,漆黑如墨,指甲更是一寸多長。變得像是鋒利的利爪一般。摩擦之間哢哧作響。竟然響起了金鐵交鳴的聲音。

突然他雙腿圍攻,身形像是一隻獵豹一般張開六隻手爪,猛的向汪信撲來。此時汪信正是舊力消新力未生之際。因為天眼使用過度,更是覺得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他強製打起精神來,將逐陰令牌抵在身前,全身氣力灌注其中!!!

逐陰令牌光芒大勝,照射在張兵身上發出呲呲的腐蝕聲,但張兵已經顧不上這些撲過來的身形雖然有所遲緩,但依舊堅定!眼看那六隻鋒利的手爪已經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張兵身上腥臭的氣息熏得汪信想吐,汪信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了,因為他竟然說話了,但是嘴巴在說話,他…完全控製不了!他嘴裏發出蒼老的聲音。

“逐陰令,如今你強開天眼,加上一半的力量用來禁錮老夫,你已經無力再戰,最後怕不是讓這邪魅漁翁得利!你且收手,放開對我的禁錮,我來鬥他!”聽到這句話,汪信手中的逐陰令忽明忽暗起來,似乎是在猶豫和掙紮,但…眼看此時再不放開禁錮,這一代逐陰使汪信就要身死道消,飲恨於此!最終它還是嗖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鑽進汪信的眉心之中!說時遲那時快這其實隻是一瞬之間!令牌重新消失的同時,張兵的利爪已經劃破了汪信脖頸處的皮膚!但也隻是皮膚而已,因為同時,之前消失的玄武黑蟒紋身再次出現在了汪信身上!這次不止是胸上,連他的右半邊臉都是那蔓延的猙獰圖案,汪信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他的袖口被撐破,兩隻手臂變成了兩個獸爪!黑色鱗片的血色獸爪,汪信像是一個看客一般,他隻能聽,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生這詭異的變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操縱下迎敵!

兩隻獸爪像是鋼鉗一般。竟一把抓住了張兵的六隻手臂,哢嚓哢嚓…手臂硬聲碎裂,張兵同時也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竟然全部變成了黑色靜脈血肉包裹的人形怪物!像是有無盡的吞噬之感,就這麽在兩人手臂連接處。向汪信的獸爪侵蝕,蔓延!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汪信的襠部突然破了個洞,一條碩大的黑蟒從中鑽了出來!塗著猩紅色的蛇信竟然直接對著張兵的腹部咬去!這一下把化作黑色魔物的張兵嚇了一跳,顧不得吞噬對方的獸爪,而是直接向後跳開,他想分開,莫非當汪信是死的?汪信一個頭錘砸在對方頭顱上,緊接著獸爪一抓,竟是死死的擒住了魔物的脖子!就這樣,砰砰砰的用頭錘砸像對方!同時那黑色巨蟒也對著對方的腹部狠狠地咬了下去!黑色魔物嘴裏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怪叫,在黑色巨蟒咬住其腹部的同時,其身上的觸手竟如水乳交融一般進階消失。轉瞬之間就恢複成了張兵的樣子。而這張兵。頭顱破裂勉強能辨認出其生前是誰。雙目圓睜看得出來死的時候十分驚恐,這…隻是一具屍體!就這麽倒像了汪信!地麵之上,一攤黑色惡臭的淤泥一般的粘稠**,向地下蔓延,看這個速度,十幾二十秒的樣子就會徹底消失!雖說被這突然倒下來砸像自己的屍體耽誤了一些時間,但隻是瞬間。汪信的右手出現了一根拐杖!那拐杖的樣子並不特別,隻是有些更加彎曲,狹長,咚的一聲,拐杖用力駐在地麵,竟然瞬間產生了巨大的吸力!繞是那台惡臭的黑色**生出無數的細小觸手,努力抓著地麵。也依然無濟於事,嗖的一下被吸進了拐杖當中。拐杖肉眼可見的變得漆黑如墨。下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汪信的手也恢複如常,隻是身上的紋身再次顯現時,那栩栩如生的玄武身上多了一層黑色的魔紋!顯得更加邪魅滲人!

眼前一黑,汪信暈了過去,暈過去的最後一刻。他感覺到了失重感!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麽深坑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汪信隻覺得頭疼欲裂,那刺鼻的腥臭味熏得他險些吐出來,有心掙紮一下卻是渾身上下都無比劇痛,動彈不了一根手指!

“來來來,大家一起搭把手,這裏麵惡臭熏天!肯定有狀況!快來人!”

嘎吱…

隨著地窖的門被打開,長時間在黑暗環境下的汪信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的睜不開眼睛。再加上此時他又餓又渴,嗓子裏麵像是含著一塊兒刀片兒一般,聲帶響發出聲音都異常困難。隻聽到外麵人聲鼎沸,還是嘈雜。

“局長!這裏麵還有一個活人。我剛才看到他的手指在動!”這時汪信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剛才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到掀開地窖的是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很顯然是警察,瞬間他知道自己安全了。再加上極度的饑餓和口渴,導致他一個支撐不住,心神放鬆之下,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間病房。一旁有一個護士在細心的給自己擦的藥。看到自己睜開眼睛,那護士眼中滿是驚喜之色,急忙對外喊道。警察同誌,警察同誌,病人醒了!

沒等汪信說什麽。三名警察答應了一聲,衝進病房裏。為首的年紀稍大的正是嚴所長。他急忙問道。

“汪信是吧?感覺怎麽樣?你先喝點水還是吃點東西?嗯,能和我們說一說你具體遭遇了什麽嗎?”汪信有些蒙圈,遭遇了什麽?他逐陰驅魔了啊,至於為什麽又在地窖裏,不知道啊,可是這也不能說啊!想到這他裝作頭疼欲裂的樣子。痛苦的嘶吼了一聲。才喘著粗氣回答。

“閆所長對吧。我…我記不清了。頭好疼…我好像被人襲擊了!”汪信心裏想這麽回答準沒錯,就說記憶模糊!就說被人襲擊了!聽聽他們怎麽說!

三個警察聽到他這麽說。同時皺起了眉頭,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回答。汪信的蘇醒帶來的驚喜之感,現在也逐漸的消失了。其中瘦子警察小聲嘟囔了一句。被聽力異常敏銳的汪信聽到了。他說的是…

“這人應該不止被襲擊,恐怕是被嚇傻了。真是沒想到啊,那變態殺人狂。竟然是給我們打舉報電話的張兵…要不是最後他因為妻子消失了突然發狂,恐怕還抓不到他呢!”

聽到他這句話,汪信如同遭到了雷擊一般。竟然…是這樣。可是這和自己的記憶不符啊!但作息必須做全套,所以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裝作沒有聽到一般。嚴所長看汪信依舊緊緊皺著眉頭,有些痛苦的樣子。開口說道

“你好好休息吧!你住院期間的一切花銷都有政府給你報銷。這次能夠死裏逃生。你也真是挺有福氣的。也很幸運。安心養病吧。”說完了這些,他便帶著兩個警察走出了病房。再後來汪信和特護聊天兒的過程中,他才知道了一切!

大概是從張兵家的老宅地窖裏發現了死去之人的事故。從他們家的用餐器具當中也發現了一些殘留的人體組織。這可以充分證明這個變態殺人狂就是張兵。而至於之前的黃娟兒,現在已經被公安部進行全國通緝。列為在逃犯。考慮到之前黃娟和張淑女是同學。而張淑女又失蹤了。張兵的失控完全是因為自己妻子的消失。結合了種種情況,有理由懷疑黃娟殺了張淑女。卻不知道具體埋實在了哪裏。依舊在排查當中。而汪信,他則是被警方認為是被張兵襲擊,還沒有來得及殺死的受害者。這就是事情的大概經過。不得不說,現實角度來說,拋出任何靈異現象,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汪信聽到護士說完這一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時之間心裏麵思緒繁雜,他竟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到頭,張兵隻是一個被邪惡附身的可憐人罷了。至於張淑女。他才是那個變態殺人狂!

而在汪信不知道的內情當中,當年的黃娟兒是因為向所謂的邪神許願。能夠身體健康。所以他殺了很多人。最後變成了邪神的傀儡。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魅存在。而張淑女呢。黃娟把邪神雕像送給張淑女,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必然就沒有人知道了。從另一個層麵來說,張淑女這麽多年一直心裏有很大的憤恨。他的願望也就是希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希望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而已。這在常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他來看卻是難以企及的奢望。才導致了這一切一切的悲劇。所謂邪神可能就是一個像世間的平凡之人,提供邪惡力量的身體。或者說是惡魔。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而無論是黃娟還是張淑女,他們付出了很多,最後他們又得到了什麽呢?得到的隻是身手異處,魂飛魄散而已。到頭來信奉邪魅的力量最終隻能是害人害己。如同那黃粱一夢。夢中所描繪的美好場景,都會在你夢醒之時,一切變得煙消雲散。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一般!

懷著複雜的情緒隨口吃了一些東西,汪信繼續沉沉的睡去。這一次他睡得很是香甜。在夢中再也沒有了那些人作祟。也沒有想要舉起菜刀劈砍他的張淑女,他如往常一般開門做著生意,悠然自得。隻是那身上越來越變得神秘的玄武黑蟒紋身。仿佛一顆定時炸彈一般。似乎隨時都要爆炸開來!也許…爆炸的時間就在不久的將來。誰知道呢?

邪神索命(終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