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女笑了笑，用一副你別大驚小怪的語氣回答。
“你是不是昨晚開夜班車太累了啊，怎麽變樣了？我還能變成鬼了不成，嗬嗬。”張兵依舊是一臉驚駭之色，對於張淑女的回答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猛地起身，有心想前幾步，抬起的腳又放下了，又有心後退，似乎覺得不太合適，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緩了一會，他才開口。
“媳婦，你去照一下鏡子…這幾天我也確實晚出早歸的。沒有仔細看。怎麽你突然之間氣色變得這麽好而且還胖了呢…”張兵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這…難道真的是自己這一段時間太馬虎了？竟然沒有仔細看妻子，他承認之前隨著妻子的氣色越來越不好，他就很少抬頭看對方，加上開夜班出租車，分房睡等原因，所以他也就沒太關注對方…但是…這也有點說不過去吧…聽到他這麽說，張淑女臉上的表情保持不變，不動聲色地回答。
“嗯，你可能太累了，而且我氣色恢複好了些不也是好事嗎？好啦好啦，你辛苦了，吃完飯就去休息吧，一會我去買點肉晚上給你做肉餅吃！犒勞犒勞你！”聽到妻子這麽理解自己，絲毫沒有責備他竟然連自己媳婦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都沒有發現。張兵也有些感動，至於犒勞自己…之前妻子的手藝還是很好的，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刻意做什麽吃的了，聽到她今天早上這麽說，當然心裏很是期待了…張兵笑了笑，點頭表示同意。
“嗯！那好，期待媳婦你的肉餅哈，哈欠～那我去休息了，真的有點累了呢，你也別太累了，家務什麽的不想做就不做，咱們家挺幹淨的，嗯…”本來說到最後張兵有心提一句廚房裏的怪味，建議媳婦有空就清理一下邊邊角角啥的，但是想到妻子氣色終於好了點，可別在累壞了，他仔細看了看，結婚這麽多年，今天的妻子可以說氣色最好的一次，一點沒有之前營養不良的樣子，要保持住才好啊…
張淑女點了點頭，兩人也就不再多說，待到丈夫張兵上去洗漱休息，她一個人坐在客廳當中，也沒有放電視，就那麽坐著…一動不動…對於她自己樣子的變化她是真的不知道嗎？當然不是！剛才下來之前洗漱的時候，通過洗手間的鏡子她就發現了，如今的自己氣色紅潤，雖然身形依舊有些幹瘦，但是皮膚卻不再幹巴巴的，而是變得富有彈性。似乎體重沒啥變化，但是看起來就是判若兩人…
良久，張兵早就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鄉。張淑女才起身，過了一會，她提著一個早些年買衣服的手提袋，上麵有魔術貼貼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人會注意她，更沒有人察覺到他的變化，因為每個人都是過自己的日子，對於鄰居也好，同村也罷，一直體弱多病的張淑女就像一個小透明，她低著頭，腳步不急不緩，像往常一樣沒有和任何路過的人打招呼，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就這麽向老房子走去…
來到老房子門前，“嘎吱”一聲推開了房門，又反手插上門閂，張淑女拿起院落裏的鐵鍬，開始清理庭院中稀稀拉拉的血跡…院子裏清理得差不多了以後，開始又來到了屋裏，此時屋裏的景象很是清晰，地麵上，牆壁處都有些噴濺似的幹涸血跡，呈現暗紅色，甚至地麵之上還有些黑褐色的髒器裏分泌出的血跡，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奇怪的是，三傻子的屍體卻不翼而飛！
張淑女用老式水井提了一些水，把屋子裏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次，全程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就那麽默默地…默默地…收拾呢。
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才弄好，終於，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休息了一會，恢複了一下體力。她來到裏側的房間，隨著門被推開，不足十平米的小小房間映入眼簾，房間地麵上放著一個老式火爐，看的出來一定很久沒有了，上麵的鐵鏽已經生了一大片，火爐旁邊有一個雜貨櫃，上麵的淩亂的放著一些像是衣物和被褥的老舊東西，穿過這兩件東西，裏麵的地麵上，放著一塊直徑兩米的木板，似乎是地麵上有一塊嚴絲合縫的凹陷。木板剛好放在上麵，沒有一絲縫隙，但越走近木板，越能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似乎微甜？又似乎有些發膩…很是怪異！
張淑女從包裏拿出一個扁頭螺絲刀，有些費力地把木板撬開，直立而起。放在一旁。隨著木板被掀開，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裏麵是一個兩米深的地窖！地窖四邊有粗麻繩，連接著底下的一個大框，兩米見方的地窖大框足足有一米半直徑，一米好！顯然是當年為了囤菜刻意做的，地窖因為在地下，所以哪怕是在這炎熱的夏日，也十分清涼，可以說得上是天然的保鮮櫃！
而在大框裏，一個沒了四肢的老婦人屍體正以扭曲的姿勢蜷縮在裏麵！頭顱朝上，眼眶裏沒有了眼珠，而是兩個深黑色的血洞！她嘴巴大張著，表情更是無比扭曲，是那麽的駭人，看得出來其臨死之前一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和無比強烈的深度恐懼！張淑女蹲一下身子費力地拉動著繩索。很快那大框被提了上來，她從提著的袋子裏拿出菜刀，又從旁邊的廚房裏拿來一個裝水的鐵盆，在狹小的空間中，麵無表情地用菜刀隔著三傻子屍體上的肉！三傻子長得五大三粗的，大腿和四肢的肉都很厚，切割開裏麵還有一層厚厚的黃色油脂，張淑女把油脂切下來，從新扔進大框，將提下來上好的瘦肉，放進鐵盆中，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時，鐵盆裏的肉也足足有五六斤的樣子，她歪著頭想了想，看著三傻子那被她剔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最終伸出菜刀劃破了對方的肚子！雙手用力一掰，將對方的兩排肋骨掰得張開，然後用菜刀開始劈砍兩邊的肋骨…在她逐漸熟練的操作下，很快，心，肝，五斤瘦肉，和兩票不大的去皮排骨，都放進了鐵盆裏，做完了這一切，滿手是血的張淑女用鐵盆裏的水洗了洗手，又重新把已經支離破碎的三傻子屍體扔進框裏，重新將地窖的門恢複原樣，她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呈現出一副很是期待的表情。嘴裏喃喃自語。
“啊…終於大功告成了。把這些東西清理幹淨。然後裝進塑料袋兒裏。就可以回家啦。但是…今天的目標是誰呢？”想到這她突然“當啷”一聲把菜刀隨手扔在了地上，抱住頭，表情十分痛苦地哀嚎起來。
“是誰呢？啊啊啊！是誰呢！殺，我要繼續啥，不然怎麽繼續獻祭給我佛祭品？沒有祭品的話，又怎麽完成我的心願？兒子，我們的兒子…殺！殺！”說著他突然跪在了地麵之下。無意識地幫幫磕頭。嘴裏祈求著口中的真佛，給予他指引。指引她下一個應該殺誰？
良久，她起身，繼續回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開始一絲不苟地清洗著鐵盆中的物品。手法是那麽輕柔，動作是那麽細致。一絲不苟地剔除了所有雜質…直到換了兩次水，才心滿意足地套上了塑料袋。把袋口記好，放進來時拿的手提兜裏…行色匆匆地鎖好老房子的門。像自己的家走去！路過虎二飯店的時候，正好黃娟端著一盤做好的炒菜走出來，顯然是要去送菜，兩個人碰到都愣了一下，張淑女更是下意識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了身後，黃娟當然注意到了這個袋子，甚至她還猛地吸了口氣，似乎這味道讓她十分沉醉。很快恢複正常，她先笑著開口。
“淑女啊，這是忙啥呢？你看我忙的，在這飯店當服務員，位置這麽近，就在隔壁，最近都沒有時間去看你。你挺好的哈？”張淑女看著她，眼中有些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很快，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嗯，黃娟兒，我挺好的。你這是要去送菜吧，你快忙吧，小心點兒，別燙到自己。我這幾天也挺忙的。過幾天有空了，你放假的時候，你可以請假吧。到時候我請你吃飯。還沒感謝你把真佛請到我們家的恩情呢！”黃娟聽到張淑女這麽說。爽快地點了點頭，表示等他有空的時候告訴自己，自己隨時都可以請假。並且兩人同時說了一聲，願真佛保佑。那表情別提有多虔誠了！
目送張淑女提著那沉重的袋子回到家。黃娟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收斂起笑容。腳步匆匆地去給對門兒送菜。
很快送完了回到飯店，老板娘正在二樓收銀台坐著，等著那桌已經喝得五迷三道的，客人吃完了以後買單。看得出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們已經喝不動了，買單也就是十分八分的事情。她把五十塊錢交給老板娘，飯店老板娘小綠看著黃娟那濕漉漉的頭發。看得出來中午飯後這一段時間把她累壞了。但是她和之前做自己所雇傭的服務員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預支工資的想法。並且幹起活來真的是勤勤懇懇，踏踏實實的。小綠不由得心裏有些慚愧。感覺自己之前和對方生氣，多少有些小肚雞腸了。想了一下，他拿了一瓶紅茶。遞給了對方。笑著說道。
“黃娟你也累了吧，看著頭發都濕透了，這最後一桌我看著就行。你喝點兒水兒。休息一下去吧！”黃娟一臉感激地接過紅茶，嘴裏道著謝謝。直說自己不累廚房裏剛剛炒完菜還有那麽多廚具沒收拾呢，這兩天打下手的張姐請假，家裏親人生病，所以自己能做點啥做點啥不是…聽得小綠那個感動啊…也就不再攔著她…
黃娟拿著自己喝了一口的紅茶，下了樓。拐到1樓裏側的廚房。剛剛炒完菜的虎二**著上身，隻紮了一個皮圍裙。下身則是穿著一個大短褲，腳踩著拖鞋。此時正滿頭大汗地在那兒清洗廚具，畢竟這個高溫天氣就算是不炒菜，在廚房中待一上午，怕都是要被熱得中暑了。何況自己還炒了那麽久的菜。此時聽到廚房門口有腳步聲，虎二頭都沒抬，手上動作不停不耐煩地開口。
“點菜上二樓，這是廚房，由到你！”嘴裏這麽說著繼續刷刷地洗著廚具，黃娟看著對方忙得滿身臭汗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嫌棄之色。很快又化作了嫵媚的笑容。她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向前走。就這麽來到對方身後。虎二聽到對方聽他說完不止沒有去二樓，反而又往前走了。腳步聲眼看就和自己很近了。一臉不耐煩地回過頭同時開口。
“你在我這兒點不了菜的呀，得二樓下單子我才能炒…黃娟？你不去二樓忙活，怎麽來廚房了？”黃娟嫵媚地白了他一眼，擰開冰紅茶的瓶蓋。用自己靈活的小舌頭在瓶口處舔了兩圈兒。然後遞到了虎二兒麵前。一臉的挑逗之意開口。
“嗯，老板辛苦了。喝一口紅茶吧！”虎二兒看著這一幕，本就燥熱的身體和心情。不由得瞬間有了反應。嘴裏說著好好好。拿起紅茶瓶子咕嘟咕嘟，一言而盡。
“哈…真涼快兒啊，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一次紅茶。”虎二的小眼睛放肆地在黃娟那有些曼妙曲線的身材上遊走。
“黃娟。紅茶我也喝完了，你快出去吧，這裏又髒又熱。你要是忙完了就回房間躺一會兒，辛苦了噢。”虎二這榆木疙瘩，對自己媳婦兒小綠也沒有這麽溫柔過，此時說起話來細聲細語。黃娟搖了搖頭。舌頭舔著嘴唇。用無比**的語氣。
“老板～我想你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