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之後,按我一概的習慣,先洗漱,換衣服,出去吃飯,然後走到公司,坐在車上等發車。

但是,今天出門之前,我總是惦記著嬸嬸背包裏的金鑰匙。

雖然我住的這裏,沒聽過有誰家裏丟東西,但是,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害怕家裏進賊,把金鑰匙偷走。

很古怪的感覺,也不知道那些有錢人每天怎麽過的。

他們難道不會時刻擔心值錢的東西丟了嗎?

不對,人家有保險箱。

對著金鑰匙胡思亂想好一會兒,我還是把它從背包裏單獨拿出來,藏在衣櫃的縫隙裏。

除非順著縫隙扣,不然根本發現不了。

藏好金鑰匙後,我鎖好門,去吃飯。

基本是重複昨天的生活,通宵開車也沒有碰見不尋常的事兒。

當然,除了那幾個在車上用嘴鬥地主的醉鬼。

到點回公司,拿餐補的時候,我發現發餐補的人換了。

“老張哪裏去了?”我好奇的問給錢的男人。

“不曉得,他請假了。”男人搖頭,說:“大概十來天吧。”

老張請十來天的假幹什麽去?

我想知道,卻不知道該問誰。

放棄打探老張的去向,我拿了餐補走了。

出了三層,白晴正好回來。

“白金生,等我一會兒,一塊兒去吃飯啊。”白晴走過來,笑道。

她主動邀約我吃飯,我感覺很意外,但有人一塊吃飯,總比自己吃熱鬧點。

“嗯。”

和白晴一塊離開公司,其他回來的司機不出意外在院子裏嘀咕。

不外乎是一些嚼舌根的話,我挺佩服他們的,一晚上通宵不睡,還有心思串閑話。

我反正是累的沒心思理他們,主要是理論也沒用,純粹浪費時間。

吃飯的時候,白晴和我分享她晚上拉到的好笑的人。

一邊說,她一邊笑,這事兒聽起來確實挺搞笑的。

還有,我發現白晴似乎是個話嘮,根本不給我插話的空隙,全是她說。

除非她想知道我怎麽看,才會問我一句。

等我回答完了,她又開始說。

即使這樣,白晴還是把早飯吃完了,我看的是目瞪口呆。

吃完飯,白晴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回家了。

我買了點蘋果,提著回家。

剛上樓,我家門口站的兩人就看過來了。

如果我眼睛沒有花的話,這兩人穿的是警服。

“你好,你是白金生嗎?”年紀比較大的警察問我。

“我是。”我點頭。

“有件案子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別緊張。”年長的警察道:“我們進你家說吧。”

“好。”我走過去開門,心裏猜測著為什麽警察會上門。

為了嬸嬸的事嗎?

可是嬸嬸的事是文警官處理,她還沒聯係我,說明暫時沒新消息。

除了嬸嬸的事,應該沒別的事才對。

帶他們進去坐下,我把袋子放一邊,直接問兩個警察。

“請問是什麽案子需要我調查呢?”

年長的警察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你認識這個人嗎?”

接過照片,上麵是個幹瘦的中年男人,麵帶笑容。

“認識。”我把照片遞回去,說:“之前他給我算過命。”

是的,警察給我看的就是前幾天我找的算命先生。

“他犯什麽事兒了?”

“沒犯事。”年長的警察搖頭,把照片收起來,遞給旁邊的同事,道:“他死在自己家裏了。”

“根據我們初步調查,是謀殺。”

“我們走訪調查的時候,有人說看見過你和他起衝突,所以我們想問問你當時的情況。”

他死了?!

我非常震驚,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前幾天見過的人死了,還是被謀殺,足夠讓我覺得恐怖!

緩了一會兒後,我才把那天的情況重複給警察聽。

“給他拓完手印,我就去上班了,之後怎麽們就再沒有見過。”我飛快地說完最後一句話。

年長警察皺眉,道:“調查的時候,我們也注意到有人說他給你拓了手掌。”

“可是,我們找遍他家。沒有看見那張宣紙。”

“反而現金、一些貴重物品沒被拿走。”

隻害命,不圖財?

“應該是他得罪誰了吧。”我挺同情他,但是:“我晚上會通宵開出租車,白天基本在家睡覺。”

那天要不是我心情不好,才不會去算命,和算命的也是第一次見,凶手不可能是我。

“嗯,我們會調查的。”年長的警察點頭,道:“謝謝你配合,我們先走了。”

然後他們真的走了,我把門關好,盡量讓自己不想這事兒,並睡覺去了。

一覺睡覺快天黑,洗漱、換衣服後,我伸手摸了一下櫃子,確定金鑰匙還在,就出門了。

吃飯,然後買了幾瓶水帶去公司,車上沒有水了。

等發車的時候,我看到放杏幹的袋子。

上次把杏幹放進袋子裏,一直忘了吃。

伸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又甜又酸,很開胃。

白晴算是踩點來的,她和我打了個招呼,才上車。

很快車子發車,我們照例排隊出去。

到了我那條線後,很快第一位客人就有了。

是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隻露出一對眼睛。

他上車以後,坐到後座,我等他說目的地。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他什麽都沒說。

“先生,你要去哪兒?”我問他。

“大河街。”怪人聲音非常尖利,他回道。

我從後視鏡看了眼他,總感覺那裏怪怪的。

可是一眼看過去,除了穿的太嚴實外,好像也沒其他問題。

心裏犯嘀咕,可我還是開車往大河街跑。

車子行駛的時候,我忍不住從後視鏡往後看,裝作是看車,其實是看人。

一些打扮怪異,然後搶劫出租車司機的事兒,新聞和報紙上都說過。

“師傅,你很年輕啊!”

突然,怪人開口說道。

我沒想到他會說話,愕然片刻,才回了個嗯。

怪人不介意,他直勾勾的盯著我,問道。

“師傅,人家都說年輕人不相信有鬼,隻相信自己。”

“你呢,你相信有鬼存在嗎?”

鬼?!

難道這家夥是鬼,不然他為什麽提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