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走下車,一步一步前行,陰陽二氣流轉,身後法相浮現,他襯托得更加高大,偉岸懾人。

“一條狗,就算是西王母的坐騎,他也隻是一隻畜生,若是西王母不願我們上供,我們折返可以,但還要我們留下貢品?是什麽道理!”

麵對徐童身上湧來的壓迫感,兩名守將一時麵色鐵青,沒想到有人竟敢對他們出手。

看著插在地上的長矛,一咬牙,便是將長矛拔起:“一個散仙,你敢在此造次,不怕連累你族,永世不得超生!”

說話間守將就要將長矛指向徐童。

“轟隆隆……”

一道雷光破空劈下,深紫色的雷光,宛若一條巨大的蛟龍轟然在兩名守衛當中炸開。

紫霄神雷炸開,哪裏是這些小小的守將能承受得起,當場就被劈飛出去。

徐童也懶得去看兩人死活,他今天就是鐵了心要進昆侖,誰也攔不住他。

回頭看向已經被驚掉下巴的江女和霜封這兩個妖商,收起身後法相:“繼續出發吧!”

兩人麵麵相視,一時竟是露出怯色。

不僅僅他們,連其他還在觀望的商人使者也是如此,每個人看向徐童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雖說萬靈聖炁大王是王母坐下一條狗,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眼見兩人猶豫,徐童頭也不回便是繼續向山上走,本就是順路結伴,現在路既然不順了,結伴也就沒有那個必要。

“梅兄,梅兄等等我!”

徐童沒走多遠,就聽到了申公豹的聲音,回頭一瞧,見他已經追上來了。

“你不怕我牽累你麽?”

徐童看向申公豹。

“哈,梅兄此言差矣,咱們既是一起來,自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江女、霜封姐弟倆不懂得這份道理,貧道也羞於和他們為伍。”

申公豹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還在猶豫不前的那些商人們,冷笑一聲:“可笑他們太蠢,殊不知比起這點貢品,西王母更喜歡的是強者,若是能博得一席之位,勝過的他們貢品千千萬萬倍。”

“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走,咱們今天就闖進去看個明白。”

寒風似是冰刀,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可卻難以遮掩徐童身上那份銳氣。

他本來就是來此湊個熱鬧。

並沒有真的想要涉足這場宴會,可現在區區一條狗都能派人指點江山,自己若是這樣灰溜溜地走了,那可真是對不起他這一路顛簸。

更何況,自己也想要看看,這西王母宴請諸天強者,萬界神仙,自己能不能憑本事,打出一席之位來。

眼見兩人沿著山脊青磚大道快步前行,其他商人和使者等待了片刻才紛紛動身。

心裏隻希望,萬靈聖炁大王能夠將怒氣全都撒在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人身上,可千萬別把他們牽扯進去。

越是往上走,遠處的天空越是輝煌燦爛。

點點金色霞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照射下來,讓人能夠感覺到在厚厚的雲霧之後,便是傳聞中諸神所居之地。

路途中,徐童不時能看到一些金色宮殿,這些宮殿建造在昆侖山壁之上,隱藏在雲端之中,時隱時現,宛若人世所傳的天宮。

申公豹一路上充分地發揮出向導的身份,給徐童介紹起來:“那是七十二星宿所居的,星宿宮,那邊是鬥姆靈宮一脈……”

諸天神靈的宮殿在這裏都能找到。

哪怕平日裏這些神靈並不在此居住,可宮殿內依舊常年會有奴仆打掃守護。

正當兩人說得興起之時,頭頂陰雲蠕動,一道黑影刺穿陰霾,破空而落,直接砸在兩人前方。

“轟!”

頓時山路炸裂,無數碎石猶如炮彈般飛濺向四周。

定睛一瞧,卻是一塊宛若山頭大小的堅冰。

“混賬,就是你打傷了我的下屬!”

緊隨而來憤怒的咆哮聲,將頭頂雲霧撕開,露出一顆頭生牛角,生有獨眼的碩大狗頭。

這正是狡的真身,如傳聞一般,犬麵牛角,宛若山嶽,那隻獨眼先是打量了一眼徐童,隨後又掃了一眼申公豹,旋即碩大的腦袋發出陣陣沙啞的笑聲。

“我還以為是什麽人,膽敢這般不知死活,原來隻是兩個小小的散仙!”

也難怪狡看不上,徐童和申公豹。

所謂的散仙,既是沒有天庭的加封,也沒有師門傳承依靠。

神仙記裏有一句話說,是為散仙人,不得處職,但得不死而已。

可見散仙的地位是怎樣的尷尬。

說實話,即便是神仙,拚的也是靠山兩字,就像是狡,他雖然隻是西王母的坐騎。

可西王母就能直接給予他神號,賜他神職,就算是一般神靈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

沒有師門,就算是得了天庭的封賜,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仙官。

正如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上天受封,也隻是一個弼馬溫而已。

麵對狡的調侃,徐童卻是上下在狡的臉上來回打量一番後,不氣反笑道:“你明明是狗,怎麽還能生出牛角,你家這族譜還真是有點亂。”

在罵人這方麵,徐童可從來都沒吃過虧。

果然此話一出,狡的臉上的冷笑猛的凝固起來:“找死!”

就見狗頭化成一片血色的汪洋,洶湧澎湃而來,以無以倫比的可怕血潮翻湧而下,向著徐童和申公豹砸來。

麵對毀天滅地之力。

徐童單手高舉,隻見身後法相浮現,隨之法相雙臂張開,一百零八顆念頭化作太極圖圍繞在法相四周。

麵對鋪天蓋地的血水,太極圖卻是猶如定海神針一般,輕描淡寫便是將這血水擋下來。

隻見徐童被法相托起在掌心,衣不染塵,神威凜凜,龍行於世,整個人像是有一層神聖光彩,舉手抬足,莫不顯出絕代高手的風範。

這血水之中,蘊藏殺伐詭咒,可這種伎倆對徐童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是他還未突破的時候,僅憑純陽之氣就能輕鬆破解,如今陰陽相合,更是立足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徐童敢下定決心來著昆侖山上走上一遭的依仗。

眼見自己的血咒無效。

狡立即不做無用之功,收回念頭,便是親自從雲端中衝出來。

當雲霧被撕開,顯露出狡的本體時,饒是徐童也不禁感歎一聲:“好大!”

能作為西王母的坐騎,被西王母點為,萬靈聖炁大王,足以見得實力之恐怖。

碩大如山一般的體魄直接殺向徐童,利爪拍下,周圍虛空都被碾碎。

不過徐童緊隨著便是一聲:“來得好,正好拿你來試劍!”

說著,徐童便是喚出墨染,劍鋒一挑,隻見周圍世界驟然化作一片白山黑水。

“劍鋒為筆,揮劍潑墨,譜天驕!”

隻見陰陽相合,劍芒在刹那間洞穿時空,下一刻身影竟是從未來中殺出,躲開狡的利爪,出現在狡那顆碩大的狗頭麵前。

隨即徐童身影在一瞬間化作千百殘影,無數劍芒宛若揮動的筆墨般潑灑下來。

“砰砰砰砰……”

這下原本還信心十足的狡,巨大的利爪一記落空,非但沒有重擊到徐童,反而被密密麻麻的劍芒打得不斷後退。

最終一聲大叫,翻著跟頭倒飛了出去,第一擊就是吃了個大虧,不禁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打得好!!”

在瑤池的玉頂之上,卻見幾位神靈正低著頭看著這一幕,眼見狡被打的節節敗退,反而是一陣拍手叫好。

一名神靈看得興奮之極,隨手從果盤裏拿過一顆紅燦燦的果實,手指一捏,果實的外麵的皮肉自己就裂開,露出裏麵雪白粉嫩的果肉,張口便是往嘴裏塞進去。

“哢哢哢……”

雪果入口,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神靈吃了兩口就略帶嫌棄地隨手將其一丟,覺得這味道有點老了。

隨後目光又看向果盤裏其他的果實,又隨手拿起一個迫不及待地撕開外麵的肉紅色的皮肉便是放在嘴裏大口朵頤起來。

“哈哈哈,這條大狗,可真是不頂用了,連一個散仙都能教訓他。”

另一位獨眼神靈見狀,不禁抿著嘴搖頭。

“嘿嘿,既然如此,咱們就多加點籌碼怎麽樣。”一名仙子身著華麗羽毛編織的長裙,眼看著下麵那的狡已經被人按著腦袋打,便是開口提議起來。

此話一出,眾神頓時就來了興趣:“哦,這倒是有趣,宴會還沒開始,咱們不妨先找個樂子。”

“那怎麽個玩法?”

仙子掩嘴輕笑,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眼見那一旁被壓上來的羽族人,兩眼一亮,指了指當中最為魁梧的羽族戰士。

很快這名羽族戰士就被押解到麵前。

“你去殺了那個散仙,若是能成功,我就做主,放了你的族人。”

這名羽族男子聞言瞳孔收緊起來,碩大的手掌捏攥成一團,不時有點點的雷光在男子的拳頭上閃爍著。

“去吧,不過你可要快點,我會用她的歌聲來給你計時。”

仙子又挑選了一名羽族的女子,隨後就見這名女子被幾個侍衛粗暴地抓起來,綁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這個架子很奇怪,懸在山崖的邊緣,下麵是兩個緩緩轉動的大磨盤。

看到這,這名羽族男子全身肌肉一緊繃緊起來,隨著麵前仙子點頭,便是縱身一躍張開羽翼,飛快從懸崖上跳下去。

“有趣,這可就太有趣了。”

眾神見狀,目光緊隨著羽人的身影,目光頓時變得更加期待起來,羽族是天生的戰士,方才那名羽族更是這次上供的部族中最強者。

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砰砰砰砰!!”

此刻徐童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成為山頂諸神眼中的一場好戲,他手中長劍揮起落下,對著的麵前狡的腦袋就是一頓抽。

饒是狡這般體型的巨獸,一時也被砸的抬不起頭來。

“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是給你再大的殊榮,你也隻是一隻看門狗!”

徐童一隻手按壓在狡的腦袋上,隻見陰陽二氣流轉,宛若萬座大山落在狡的腦袋上一樣,壓得它快要喘不過氣來。

狡的利爪瘋狂抓撓向四周,一時天崩地裂,無數碎石砸向四周。

可他越是掙紮,這陰陽之氣鎮壓的越是厲害。

徐童看著狡已經被自己鎮壓,心底的頓時有些惆悵。

“當初闖仙門時,青城山的那群老道,想要用兩儀微塵陣鎮殺我,虧是他們並不曾真正掌握陰陽之道,否則以我當初的實力,必死無疑。

現如今我頓悟陰陽,僅憑陰陽之氣,便是能輕鬆鎮壓這畜生,若是回去後再專注修煉強化一番,說不得下次遇到老神棍的時候,哪怕是不借助無敵爐石,我也能順利脫身。”

正當徐童思索著未來自己該如何更進一步之際,突然心跳一緊,手中墨染劃出一道巧妙的軌跡,朝著身後劈斬下去。

“砰!!!”

一把匕首與墨染的劍刃相碰,發出一聲金屬嘶鳴之音。

徐童定睛一瞧,隻見來人身材魁梧高大,足足有接近三米的身高。

最令人矚目的是此人身後背生雙翼,雙翼之上有暗金色紋理,羽翼煽動之間,竟是有風雷之聲。

“羽族??”

徐童見狀,想到了雪兒曾和自己說過的羽族,正想要開口詢問對方,為何對他出手時,男子卻像是發瘋了一樣,雙翼高展,刹那間變成一道人形閃電直奔徐童而來。

對方的速度極快,身後雙翼揮動時,更是卷起滾滾雷暴之聲。

手中銀灰色的羽毛匕首,像是似乎是因為速度太快,而發出了刺耳的顫音。

這是一股狂暴的神力四散,爆炸出耀眼的光華,將天空都染得一片絢爛,像是有一輪烈陽破碎在空中。

徐童臉色一變,能夠感受到對方這一擊中飽含著可怕的殺意,不敢有絲毫大意,手中長劍揮起,劍鋒似快似慢,結合陰陽之氣形成一片奇特的力場。

墨染不僅能夠提升劍法技能,更是能令自身劍道提升一個台階。

以至於此刻徐童的太極劍法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猶如化境的程度,哪怕是太極劍法的創始人,張三豐親臨恐怕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劈啪啪……”

無數電芒在虛空中炸開,羽人手中匕首已經在刹那間刺出上百次,可無一例外,一旦觸碰到徐童的劍,便是被劍上柔和之力給化解無形。

徐童更是借力打力,劍鋒一斜,劍身宛若羚羊掛角一般,狠狠抽在羽人的身後。

“砰”

這一擊,勢猛力沉,宛若千鈞大山砸在羽人的後胸之上,打得他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整個人身子也是一個狼狽,差點一頭摔在地上。

“喂,第一次見麵,你犯不上這麽拚吧?”徐童看得出眼前羽人是個高手。

可對方這般不要命的打法在徐童看來,完全是自尋死路。

羽人沒有說話,隻是兩眼陰鷙的看向徐童。

這時天空上,突然一陣空幽的歌聲傳來,歌聲淒美悠長,像是有某種特殊的魔力一般,聽得人渾身舒暢,感覺整個人都要沉醉在其中一般。

可麵前羽人聽到歌聲的刹那,眼睛裏瞬間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如瘋如魔。

“吼……”

羽人仰天長嘯,亂發飛揚,根根倒豎,雄健的軀體震出汪洋般的恐怖波動,身後雙翼一展,隨後猛地向後一煽。

“轟!”

巨大的音爆聲,沉如山嶽,將空間都壓得塌陷了,很難想象這是怎樣的一股狂力。

羽人更是在瞬間化作一道閃電朝著徐童襲來。

“當”

羽人的速度再快,可當徐童揮動起手中的長劍時,周圍時空都會陷入停滯。

劍鋒輕飄飄擋下這必殺一擊,隨後一拳在羽人的臉上,跟打鐵一般,發出震天的鏗鏘之音。

這家夥的肉身堪比山嶽,強度都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本想將其擊飛出去,可哪知道,對方像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硬是頂著徐童的拳頭砸在臉上的同時。

身後雙翼竟是猶如雷火一般點燃起來,隨後雙翼抱懷,狠狠砸在徐童身上。

這下徐童有些猝不及防了,被這兩道雷炎砸飛出去。

這山上的歌聲越是激烈高昂,這名羽族戰士的打發就越是瘋狂。

完全是豁出命的打法,讓徐童頭疼不已,心裏也終於生出了火氣來。

“你這麽喜歡玩雷,那咱們不妨試試誰的雷法更強!”

徐童心神一動,隻見第二元神小胖子從徐童頭頂飛起,肥嘟嘟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嚴肅來。

小胖舉起鼓錘,開始敲擊起身後三麵雷鼓,霎時間,無數電蛇爆閃,一道雷蛇宛若滅世蒼龍般朝著的羽人殺去。

羽人似乎也沒想到,麵前這個散仙竟然還精通雷法,眼見麵前已是萬千雷海,當即一聲長嘯,竟是不要命衝殺向徐童。

“真是個瘋子!”

徐童見狀,不知道自己和這家夥是什麽仇,什麽怨,會讓他如此拚命地想要殺死自己。

眼見對方拚著被雷電擊穿雙翼,也要撲上來殺死自己,徐童眼中終是露出殺機。

手中墨染緩緩放下,在羽人拚盡全力從雷海中衝出刹那。

“嗡……”

麵前世界驟然一分為二,左邊是黑色,右邊是白色,兩種色彩讓世界化作一片水墨,全然定格不動。

直至黑白交替的刹那,徐童劍鋒一閃而逝,洞穿時空,直接貫穿羽人的胸口。

“噗!!”

麵對這樣的重擊,即便是這天生就是戰士的羽人也吃不消,口中噴血,長發披散,跌跌蹌蹌地跪倒在地上。

隻是直到此刻,徐童竟還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對自己的殺意。

“為什麽這麽恨我?我和你有什麽仇?”

徐童麵色鬱悶,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也應該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啊。

正當徐童疑惑之際,申公豹走了上來攔住了徐童:“別打了,他這樣恐怕是活不久了。”

申公豹知道徐童疑惑什麽,悄悄地指了指身後的山巔。

徐童見狀,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走上前一把抓起地上已經脫力的羽人:“難道你殺我,是因為這歌聲?”

徐童誤以為是歌聲在控製對方,索性便是要帶著羽人去看個究竟。

羽人聞言臉色大變,竟是一把推開徐童,隨後在徐童猝不及防之下,拔出羽毛紮進自己的心口。

這一幕,不禁讓他大吃一驚,眼底的困惑變得更多起來。

他目光看向申公豹,卻見申公豹歎了口氣:“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童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向一旁被自己鎮壓的狡。

結果這才發現,被鎮壓的狡竟然是假的,隨著一股清風吹過,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隻留下了一撮狗毛。

看起來是用了金蟬脫殼的本事,真身早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見狀徐童不屑冷笑一聲,起身就往山上走。

越往上,那歌聲越是空靈動人。

即便沒有歌詞,可依舊給人一種人間仙樂般的聲音。

然而隻等徐童穿過雲層,抬起頭看向那浮現在自己麵前的昆侖玉頂之上時。

徐童的臉色卻是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他看到了演唱歌聲的羽人,但卻並不是自己所想象中,對方在歌聲中翩翩起舞的畫麵。

而是被綁在一個架子上,隨著身子下麵的磨盤一寸寸地碾動,將她的雙腿卷在裏麵一寸寸地碾碎。

這個過程,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脊背生寒。

而那美麗動人的歌聲,正是這名羽人絕望的慘叫。

鮮血隨著寒風吹灑在昆侖玉頂的崖壁上,而那片懸崖如今已經在長年累積的歲月中,變成了一片豔紅豔紅的絕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