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帶著慶幸與緊張心情的林文一家也關注著外麵的動靜,林文想著要不是早帶著家裏的人躲到了這裏,隻怕這些人下去第一個衝進去的就是他們家了。
林妙妙也沒經過這樣的事,要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安慰般的拍了拍靠在她懷裏的林雲曦,這是家裏最小的女孩,這會早就嚇得哆嗦起來。
林浩然和林浩瀚主動的站起身來擋在了娘和妹妹們的跟前,他們沒有經曆過,可是身為男人的責任讓他知道這種時刻做為男人,做為兄長,做為兒子,他們要學會保護自已的家人,而且他們心底裏有一個想法,小叔和清和都去搬救兵了,小叔是聰慧的,自然能想到辦法救家裏的人於危難。
果二剛要打馬往村子裏去,忽然一勒馬韁,笑道:“大哥,我還是步行下去更穩妥些,讓兄弟們也下馬歇歇吧。”
老大點了點頭,眾兄弟就都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放著馬匹自行吃草,果二率先往山下走著,才行了不足二百米的距離,忽然就聽撲通一聲,後麵的人隻見果二嗆了個狗吃屎,哄的一下都笑道:“果二,不會離了馬連步都不會走了吧,哈哈!”
老大和赤三瞧著也露了笑意,不過一會之後,大家夥就笑不起來了,老大看著躺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果二,對著赤三道:“老三,你去瞧瞧,果二這小子別是摔暈了。”
赤三一聽,樂道:“大哥,平日你還說這果二比我穩重,機靈呢,瞧瞧,這才走幾路,就能摔暈了,難道中原這土都比咱們那邊的土還硬不成。”
赤三一邊說著一邊往下走去,罵罵咧咧的道:“你他娘的果二,走個路也能摔著,還得讓老子來拉你起來,你不會熊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
話剛說完,就聽又一聲撲通,不過赤三明顯比果二反應要靈敏,一個驢打滾,往前滾出一段隨後翻身要起,罵道:“果二,你個王八羔子的,老子好心扶你,你還來絆老子。”說一說完就覺得不對,那果二還在那趴著那,那剛才是誰絆自已,這樣一想剛要喊出來,隻聽撲哧一聲,一個飛鏢直接就插進了他的心窩,緊接著撲通一聲,赤三就倒在了地上,臨死前還張著嘴要罵人的樣子,兩眼還圓睜著。
老大這會一揮手,兄弟嗷的一下就叫了起來,往前衝去,這會大家都知道不對了,看著兩個兄弟被人偷襲,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侍衛統領見一擊得手,剩下的也就八、九個人,拚上一拚,侯爺的人應該也能快來了,一揮手,後麵的侍衛就衝了上去。
雖然是夜晚,可是還有些月色,老大的人一抬眼就瞧見了仁義侯府的裝束,當即嚇了一跳,有人就喊道:“大哥,不對,咱們中了仁義侯府的埋伏了,怪道人說中原人狡猾,咱們前腳給他們送了銀子,後腳他就跟仁義侯府通了氣,隻怕就等著咱們甕中捉鱉呢!”
兩邊的人很快就交起了手,霍清和與林澤雨都是不會功夫的,隻能找了那隱秘之處躲起來,既不給自已人添麻煩,也不給別人抓住他們的機會。
那個老大顯見是聽進了自已兄弟的話,這事就是他不想懷疑都難,他們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如今銀子給了,事情答應了,回頭在這個位置劫住他們,到時候他們若是不能安全離開,也是他們沒有本事,老大一想忙揮了手叫道:“兄弟們,不可戀戰,咱們快撤。”
侍衛統領一見這些人想跑,當然不肯相讓,指著手下的兄弟道:“兄弟們,侯爺說了,活捉了這群人,今晚送來的銀子就給大夥當賞錢了。”
這個侍衛統領也是個腦袋靈活的,聽了這些人是給朝廷裏的人送銀子,對侯爺不利的,自然就順嘴來了這麽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別管中用不中用,至少在心理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到時候他們就是想合作,隻怕也是藏著心眼的。
侍衛們一聽,呼喝道:“頭,放心吧,殺一個不算,殺兩賺一個,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可像著咱們招手呢。”
老大這會眉頭更是皺得緊了,剛想回身上馬,就被那帶頭的侍衛統領截住了去路,要說這群人裏麵,功夫最好的也就是剛才死了的果二和赤三,其他一些人隻能算是莽漢,這個老大到也是真有兩下子,要不是剛才侯府的侍衛成功偷襲,隻怕這一仗拿下來也是夠嗆,這會侍衛統領收起了輕敵之心,全力的應戰著,老大是急於想退,不想戀戰,所以且打且走,呼喝著口哨喊來了自已的馬,手剛搭上韁繩,就被侍衛統領一個側劈給截住了,兩人又是纏鬥了幾個回合,侍衛統領也是拚了命去幹,既然自已的人動手了,那就得想辦法把這人留住,而且聽這人的意思,隻怕來這一趟做的事於侯爺不利,侍衛統領不是為了一心立功,而要怕侯爺真的有什麽危險,抓到這個人他們也能先一步防範,所以一個想退,一個拚了命的想阻,再加上那邊的戰況越來越明顯,這些蠻夷顯然不是那些侍衛的對手,在那些蠻夷紛紛被擒或是被殺的時候就有兩個侍衛繞了過來,幫著統領一塊拿下這老大。
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也不知道哪個侍衛衝著這老大放了一口迷煙,這老大竟是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侍衛統領一見,上前拍著那個侍衛笑道:“夏六,好樣了,真有兩下子,你小子還貼身帶著這個東西,真沒看出來啊。”
夏六以前是專門管著刺探敵情的,也就是一般說的先鋒,這些東西都是常備的,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或是讓自已方便脫身,從玉轄關退了下來,跟著仁義侯回了府當起了侍衛,這個習慣也沒改,懷裏始終藏著這種自保的東西,這會被頭一誇,有些不好意思,道:“頭,我這就是習慣了,論功夫還是頭的厲害,我這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別的兄弟跟著笑道:“管他上得了台麵還是上不了台麵,隻要有用,那就是好東西。”
侍衛統領也點著頭笑道:“你小子這話說的對,隻要能把人拿下,這就是好東西。”
說到這看著兄弟們道:“看看死傷,大夥有沒有傷著的,有傷著的就地療傷,咱們回去報信的兄弟回頭就能帶人來,到時候大夥再回府領賞。”
有個小兄弟這會看著侍衛統領問道:“頭,你剛剛說的那白花花的銀子是不是真的。”
眾人一聽,哄笑起來,夏六上前拍著這小兄弟的肩膀道:“傻兄弟,那是咱們頭的疑兵之計,真是虧得侯爺把你從邊關要回來,這麽點事都轉不過來彎。”
林澤雨和霍清和這會也湊了上前,林澤雨皺著眉看著躺在地上或死或傷的人,對著侍衛統領道:“這些人,死在這,隻怕對方的人不能罷休,還是想辦法找到這些人來的路徑方是上策。”
“不愧是秀才,到底是思慮周詳!”說話的正是趕過來的仁義侯。
笑著上前拍了下林澤雨的肩膀道:“小夥子,以後前途無量啊!”說完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衝著侍衛首領道:“褚大,你帶著兄弟們把人帶回去,交給小侯爺,讓他去問!”
說完又衝著自已帶過來的一隊人道:“你們跟著我去探探這些人的來路,咱們可不能讓這些蠻夷來去自如,定是要堵住這條路的。”
林澤雨一聽,見這仁義侯竟是要親自前去,忙上前攔道:“侯爺,恕小子多嘴,他們這些人似乎有人接應,侯爺隻身前往,怕是不妥。”
仁義侯一聽,笑道:“小夥子,這些蠻夷隻怕一聽到我的名諱就要退避三舍了,小夥子隻管回去安撫家人吧,村子裏的人我必保你們安枕無憂。”
說完便當先一騎帶著人往深山裏去。
待兩邊人馬散去,林澤雨才拉著霍清和小心的到了家裏藏身的山洞入口,叫道:“大哥,嫂子,張姐姐,你們在沒?”
林文早就聽到了外麵仁義侯來到的聲音,隻是他怕出去不合適,所以才藏身未動,這會聽到林澤雨的聲音,忙上前拉開了洞口,道:“二弟,怎麽樣,你們有沒有危險。”
剛才外麵打鬥的動靜山洞裏聽得清清楚楚,張氏和林家人都提著心,知道這些人是霍清和和林澤雨引來的,隻怕兩人也身在其中,刀劍無眼,要是真傷著了,也夠受了。
這會林澤雨和霍清和剛邁進來,張氏就上前拉住了霍清和上下檢查了一番,然後才一臉擔憂的道:“清和,怎麽樣,你有沒有事?”
霍清和一見就知道張氏嚇壞了,忙拉著張氏的手道:“娘,我沒事,你別害怕,我沒事。”
林澤雨也跟林文保證道:“大哥,沒事,我和清和躲在了一邊,那些人沒看到我們,噢,對了,大哥,仁義侯來了。”
林文在洞裏就聽見了,點了點頭,道:“二弟這次給咱們村子爭光了。”
林澤雨一聽,搖頭笑道:“大哥,這次的事,都是清和出的力氣大,我就是帶著他跑跑罷了。”
霍清和一聽,忙道:“才不是呢,要不是小舅舅心思慎密,再加上侯爺的信服,這次的事也不會這麽快就辦好。”
林妙妙見危機解除,笑著在一旁接道:“小叔和清和哥哥都是好樣的。”
林浩然和林浩瀚是男孩子,對這樣的事也有一種衝鋒陷陣的向往,有些抱怨的看著林澤雨和霍清和道:“小叔和清和哥哥最不夠意思了,這麽驚險的事,也不曉得拉著我們一處。”
二丫一聽忙拉過二人交待道:“老大,老二,娘可告訴你們,以後在外麵遇到這樣的事,也不能逞匹夫之勇,你小叔和清和那是有計謀,可不是那咱故亂瞞幹的人,你們兩個的腦袋可沒有你小叔的腦袋好用。”
林澤雨也笑道:“我看啊,這樣的事,還是不要碰到的好。”
家裏的危機解除了,林雲曦小聲道:“娘,我想回家睡覺。”
到底是小孩子,剛剛還擔驚受怕的,這會就張羅著困了,二丫上前抱起林雲曦看了林文一眼,林文點了點頭,道:“既然仁義侯都去了,咱們的村子也就安全了,走吧,回家睡覺去,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孩子們也都累了。”
林妙妙上前拉了張氏一下子道:“姑姑也與我們一同去吧,正好家裏也有地方,姑姑回去再害怕。”
二丫一聽忙道:“瞧我,到不如妙妙考慮的周到了,正好雲曦這丫頭賴著你,你就跟這丫頭去睡,讓清和跟著他小舅舅睡去,這樣家裏有個什麽事也能相互照應一下。”
張氏其實也有些害怕這些人再有餘黨的,這樣大家住到一處,也就安全一些,忙不疊的點了頭,道:“我正後怕呢,這樣也好,大家一處,膽子也大些。”
說到這拉過霍清和問道:“這些人不會有什麽餘黨跑了吧?”
霍清和搖了搖頭,道:“娘,你別擔心,一共就十幾個人,都抓住了,除了死就是傷,沒有餘黨了,再說仁義侯都親自去查了,你就別擔心了,一會隻管帶著雲曦好好睡一覺就成了。”
經過了這樣的事,林妙妙原本提議讓二丫和林文帶著孩子們出去走一圈的想法,二丫還有些猶疑,這會卻是深深的讚同了,回到屋子裏不及躺下,二丫就有些後怕的拉著林文道:“文哥,我想想這事還是挺嚇人的,你瞧咱們家住的離山裏最近,要是這些人再來,準保得上咱們家,正好澤雨要去州府讀書,妙妙今天還跟我提了,說是雲曦這丫頭也想跟著去見見世麵,妙妙說讓咱們也出去走走,家裏秋收過了,也沒什麽活計了,趁著這個功夫出去也能看看。”
林文一聽笑道:“這丫頭還真有主意,倒是個不錯的想法。”說到這,林文就反應過來了,道:“你放心吧,沒聽澤雨都說了嗎,仁義侯親自去的,這事準沒事,咱們安心的住著就成,不過你說的這個主意也成,隻是咱們去了州府總要有地方住,這住客棧隻怕要帶上不少的銀子,你先看看家裏還有多少銀子,留出幾個孩子讀書的,咱們算計一下。”
二丫一聽,這才想起來,她還沒跟林文說那院子的事呢,忙拉著林文道:“文哥,有地方住。”
林文一怔,納悶道:“咱們家在州府哪裏來的地方住,啊,你不會想到住澤雨的書院吧,那可不太好,要是一人兩人還將就,這一大家子可是不像話。”
二丫一見林文想岔了,忙道:“文哥,不是,是妙妙那丫頭,從馬掌櫃那拿了一處院子。”
林文一驚,以為是林妙妙索取的,不同意道:“這丫頭怎麽能幹這種索取錢財的事,你去叫了她來,我說說她。”心理卻想著這丫頭平時做事挺靠譜的,這種事不像是她幹的呀。
二丫今晚有些語無倫次了,實在是被這樣的事嚇著了,見林文生了氣,忙解釋道:“哎呀,文哥,你先別誤會,是我沒說清,你聽我說,是這麽回事,今天在地頭,你不是看到馬掌櫃來尋妙妙嗎?”
林文點了點頭,二丫才接著道:“馬掌櫃不知道在哪又弄了一種新的種子,想讓妙妙幫他種出來,以前咱們給馬掌櫃種土豆的時候不都給咱們補了損失嗎,這次妙妙就沒要那些補的損失,再加上趕上二弟去州府讀書,州府的書院是不提供住的地方的,食宿都要自已解決的,剛好馬掌櫃有這麽一處院子在二弟學院的附近,妙妙這才受了的。”
林文一聽,忙問道:“州府的院子怕是要不少銀子吧,以前給咱們補的損失那才有多少,不過二十幾兩的銀子,這一處院子咱們可是受不起,還是送回去吧。”
二丫無奈道:“我也是這麽說的,隻是人家馬掌櫃的說妙妙要是能把這東西種出來,別說是一處院子,就是十處八處也是受得起的,再加上咱們家現在確實是用,不然白給咱們咱們也不要啊。”
林文一聽,就知道馬掌櫃要種的東西又是稀奇的品種,想了想,看著二丫問道:“妙妙沒說能不能給人種出來,要是不行,可別攬這活。”
二丫點了點頭,道:“文哥,你就放心吧,咱們家妙妙這幾年你還不了解,從來也不是那好占小便宜的人,我瞧著這丫頭的意思,隻怕這回也沒大問題,說來咱們家這幾年還得虧這丫頭了。”
既是這樣,林文也不是那種古板的,對著二丫笑道:“既是這樣,咱們就能省出不少的銀子,除了老大和老二要去讀書,咱們一家就都去。”
男人粗心,還沒想到林澤雨以後自已做飯的事,二丫卻是笑著道:“妙妙說想讓張姐姐帶著清和跟著過去,正好清和也要去州府讀書,與他小舅舅住到一處還有個照應,張姐姐到時候能給兩人做做飯,他們倆就隻管讀書就行,要不還得雇個做飯的婆子,家裏平時也沒人,咱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