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繁榮,無比熱鬧。甫入城中,迎麵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招牌,放得震天價響亮的強勁音樂,還有摩肩接踵的行人和他們眉宇間那種自由而放縱的表情,全部都一下子便撲麵而來,讓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藍海,立刻感覺到了某種久違的熟悉氣氛。不但心情變得輕鬆了許多,甚至在無形之間,他嘴角邊更掛上了絲絲懷念的笑容。

但是城門附近的這片廣場,卻並不適合讓外來人長時間地駐足停留。就和所有繁榮的城市一樣,黃龍口非但龍蛇混雜,更加少不了強盜、小偷、騙子等種種依靠作奸犯科行為謀生的人。象駝本身就價值不菲,再加上珊瑚的美貌,所以他們才走進廣場之中,立刻就已經有無數道貪婪的目光,分從四麵八方投注而來。雖然其中很大部分都看見了城門外那一幕,可是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以有心算無心的話,想要從戰將級強者身上占得一些便宜,發個小財,那也並非絕對不可能的事。

珊瑚感覺到了。雖然明知在藍海身邊,這些人就傷害不到自己。可是力量被磁場天鎖封印,現在隻是名普通弱女子的她,置身於這樣的陌生環境之中,便始終難免會感覺到害怕。她怯怯地拉拉藍海衣袖,輕聲喊道:“主……大哥。天色很晚了,咱們還是先找地方住下來再說,好麽?”

藍海回過神來,點頭道:“也好。不過要找落腳的地方,倒不用去酒店或旅館。我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抬頭向四周掃了兩眼,嘴角邊那愜意的笑容忽然變冷。他嘿聲輕哼,忽然開口叫住了正在附近來回徘徊的一名花襯衫青年,道:“喂,那邊穿花襯衫的,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花襯衫大吃一驚,下意識左右回頭張望,想尋求同伴的支援。可是目光所及之處,看見的卻隻有一個個避之惟恐不及的身影。他無奈地硬著頭皮上前,賠笑道:“這位先生,你有什麽事想問?”

“別害怕,找你問路而已。”藍海隨手從懷裏取出塊海虎銀幣,夾在手指之間翻滾玩弄,淡淡道:“知不知道武田剛這個人?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他?”

“武田剛?”那花汗衫愕然一怔,隨即背上猛滲冷汗,結結巴巴道:“〖斷水流〗館主?先、先生,你要找他……幹、幹什麽了?”

這個武田剛,其實是〖三眼族〗的人。在三眼武神留下的資料裏麵曾經著重提及,假如藍海去到黃龍口,那麽就可以和他進行聯係,並由他安排乘船出海的相關事宜。當時藍海就以為這個武田剛,頂多隻是名比較高級的跑腿而已,卻沒想到他在黃龍口這座港城裏,原來似乎也是位名人。好奇之下,藍海問道:“〖斷水流〗?那是什麽?”

花襯衫心中暗暗慶幸,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對藍海下手。否則的話,像他這種小混混,就有一百個人頭也絕對不夠〖斷水流〗砍的。當下打起精神,賠笑道:“就是,就是葉……武田館主他開創的劍道館。城裏治安總署很多武士和戰將,都是〖斷水流〗教導出來的弟子。不過……不過武田館主雖然地位很高,卻向來醉心研究武學。最喜歡有強者上門找他切磋。先生,您……您也是嗎?”

“和你沒關係,廢話少問。”藍海拇指一挑,指間銀圓立刻在“叮~”的清脆響聲中彈起,徑直落入了花襯衫懷裏。藍海續道:“帶我們去〖斷水流〗。要是帶錯了路,小心你的腿。”花襯衫喜出望外,急忙伸手抓緊那塊銀圓。有錢入手,登時精神大振,連害怕都忘記了。他眉花眼笑地點頭哈腰,殷勤道:“是、是。先生盡管放心。黃龍口裏的大街小巷,沒有比我更熟的了。請這邊走。”當先引路而行。

所謂盜亦有道。道上的規矩,一頭肥羊假如已經被人接手下刀,其他人便不能再行幹預,否則就是壞了規矩,後果隨時可能非常嚴重。眼見著藍海和珊瑚已經跟在花襯衫身後,牽著象駝遠去。城門廣場上的其他混混們雖然各種羨慕嫉妒恨,但也無可奈何,當下彼此打聲招呼,各自散去,另外找尋新目標下手了。

然而,黃龍口裏三山五嶽,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規矩這種東西,未必能對任何人都有用。而藍海刻意收斂氣勢,乍看之下,也和普通人無異。離開西城廣場之後,走不到三條街,藍海和珊瑚已經又被另外一夥人盯上了。完全無視那花襯衫,這群不懷好意的家夥相互間打個眼色,隨即各自散開,分頭去作準備。他們全部躲在暗處,花襯衫雖然是地頭蛇,一時間卻也沒發現,隻顧殷勤帶路。又轉過兩個街角,突然間隻聽見“汪汪汪~~”的一陣嘈雜聲響,七、八條野狗也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跑出來,圍繞在象駝旁邊狂叫亂吠,顯得氣勢洶洶。

象駝體型雖然龐大,可是性情溫馴,甚至可說很有幾分膽小。被幾條惡狗圍繞著一吠,當場揚起長鼻子仰天驚叫。珊瑚花容失色,喊道:“糟了,都快讓開啊!”話聲未落,她牽著韁繩的右手掌心已經猛地火辣辣一痛,象駝大發蠻力掙脫束縛,下意識撒開四蹄就亂衝亂跑起來。

街道雖然寬敞,可是這麽一頭龐然巨獸撒起野來,威懾力同樣非同小可。霎時間,不但周邊的行人齊聲發喊,下意識各自四散躲避,就連那群野狗也嚇得夾起尾巴拚命奔逃。偏偏卻有條矮小佝僂的身影,非但不閃不避,反而健步如飛地從斜裏穿插過來,對準了象駝主動一頭撞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藍海猛地伸手疾探,不偏不倚,恰好將韁繩抓進手裏攥緊,然後一揪一拖。〖磁場轉動〗,一萬匹力量豁盡釋放。體重足有三噸多的象駝嘶聲哀叫,被藍海當場揪翻在地,四腳朝天地摔了個七葷八素。那條主動撞過來的佝僂身形大失預算,當場落了個空。他眼珠轉動,將錯就錯也假裝腳下一滑,“啪嗒~”摔倒跌地,立刻扯開喉嚨叫起撞天屈來。凝神細看,卻是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婆。

“哎喲喲~~好痛,撞死我啦,渾身的骨頭都裂了啊。沒天理啊,沒人性啊,連老太婆都撞,良心都被狗吃了哇,啊啊啊~~”這老太婆越叫越是傷心,赫然就躺在大街中心,捶胸頓足地號啕幹哭。聽上去倒是中氣十足,半點沒有受傷的感覺。此情此景,就是瞎子也看得清楚究竟怎麽一回事了。四周的行人驚魂甫定,卻都遠遠地站定了看熱鬧,更沒哪個傻子會主動過來仗義執言。

穿越五千年,從21世紀來到這武神世紀之中,沒想到居然還會遇上訛人的摔倒老太。藍海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他也懶得和這種騙子計較。徑自走回到象駝身邊,要把駝背上的行李包袱解下來。還未來得及動手,斜裏突然衝出七、八名彪形大漢,將藍海和珊瑚包圍在中間,堵了個嚴嚴實實。為首那個敞開衣襟,露出一叢茂密胸毛,睜眉怒目地大喝道:“喂,你們兩個,撞倒了老婆婆竟然不聞不問,轉身就想跑?”

珊瑚本來是珍珠島上老族長銀鮫武神的女兒。珍珠島上人人都當她是小公主般對待。之後雖然被海虎第六城俘虜為階下囚,吃了不少苦頭,可是同樣也沒有過什麽複雜經曆。而眼下這群流氓無賴,竟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明目張膽地進行訛詐,珊瑚簡直是前所未見。霎時間,她心裏又氣又急。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辯解道:“你們,你們胡說八道,含血噴人!象駝根本沒撞到任何人,那個婆娘是自己故意摔倒的,關我們什麽事?”

躺在地上那老太婆拿自己髒兮兮的袖子在自己麵上擦了兩擦,也不知道她袖子裏藏了老薑抑或蒜頭,當場熏得涕淚橫流,淒慘無比地大哭大叫道:“哎喲喲~~大家聽聽來評理啊,這還算是人話麽?老太婆我已經風燭殘年了啊,難道自己還嫌命長,故意摔倒想自殺麽?啊啊啊,小姑娘,做人要有良心啊!”

露出胸毛的那個大漢凶神惡煞地走上來,怒喝道:“殺人填命,欠債還錢。撞倒了人就要賠醫藥費!不給錢,就用人來抵償吧!小姑娘跟我們回去,服侍老婆婆吃飯喝水大小二便,等老婆婆壽終正寢了咱們就放妳走,夠公平吧?”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抓珊瑚衣襟,完全就當藍海是個透明人一樣。

要一手將發狂的象駝揪倒在地,這份本事就決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得到的。不過藍海作風低調,既沒有顯示出自己全部的本事,也沒有釋放其強者氣勢。單憑他展示的一重天力量,還不足以將這群全部都有十萬伏特左右〖電流推動〗力量的流浪混混們給恐嚇住。

武神世紀,領悟出〖電流推動〗力量,隻是強者世界最墊底的“武士”。隻有領悟出〖磁場轉動〗力量以後,才能晉升為“戰將”。但是,假如武士能夠把自己激發的電能強度提升至五十萬伏特,那麽以這種力量和三或五重天的戰將撕殺拚鬥,雙方各自所占的贏麵不過是對半開,誰也沒有絕對優勢。隻不過磁場轉動力量擁有更加廣闊無限的可能,而電流推動力量則提升至五十萬伏特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就連半分上升空間也不再存在而已。這就好比古代的弓和弩。單純從破壞力而言,和火繩槍隻能說各有所長。但長遠發展下去,槍械卻能把弓弩甩開九十條街,終於使弓弩再也難以望其項背。

隻不過,武士想要把〖電流推動〗提升至五十萬伏特,又談何容易?成千上萬名武士當中,頂多不過一、二人可以做得到而已。眼下這群混混自然都沒哪個本事,然而本身見識淺陋,再加上仗著人多,他們竟然明知對方是戰將,也因為懷抱“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種想法,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下敲詐勒索。

珊瑚雖然力量被磁場天鎖封印,可是眼力見識還在,一些基本功也沒丟下。乍見那無賴油膩膩、髒忽忽,還長和黑色長毛活象猩猩似的大手當胸抓來,她本能地就覺得說不出地厭惡。扭腰旋踵,她施展嫡傳“無量重步”,輕輕巧巧地避開那流氓的大手,躲在藍海身後,回頭向那名花襯衫憤怒地叫道:“喂,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快給大家解釋啊!事情的真相,你不是從頭到尾都看見了嗎?”

花襯衫確實看見了所有真相,可是他本來就隻是個跑腿的小混混,又怎敢在這群強盜麵前強自出頭了?事情一發生,他立刻本能地就想撒腿逃跑,隻可惜某種如芒刺在背的詭異感覺,卻始終如影隨形地死死盯在他身上。下意識地,他便知道自己假如當真拋下顧主逃跑,下場肯定不妙之極。所以盡管拚命扮演縮頭烏龜,花襯衫總是不敢離開藍海的視線範圍之外。現在珊瑚這麽一開口,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轉移到花襯衫身上,讓他連縮頭烏龜都演不下去了。露出黑色胸毛的大漢冷笑道:“老子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烏貴你隻小王八蛋。好,你站出來說,究竟是這兩個外地佬當真撞倒了人,還是我們冤枉他?”

花襯衫麵色一陣紅一陣綠,一下黑一下白,啜嚅了半天,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囫圇話來。

陣陣刺耳笑聲摻雜在陣陣“篤~篤~篤~”的規律點地聲之中,隨風飄送而至。一片鴉雀無聲當中,這笑音便顯得格外響亮,直教人人為之側目。在場眾人下意識回頭相望,赫然看見一條高瘦身影正用白木手杖點著地麵,從街角轉彎處徐徐走出。他頭戴竹笠,將上半邊臉遮住,教人看不清楚其廬山真麵目。但那把直垂至胸口的花白胡須,卻已經暴露出了他的真實年紀。露出黑色胸毛的大漢怒氣勃發,罵著對方鼻子罵道:“死老王八,你笑什麽笑?這裏不關你室,趕快滾蛋!”

“嗬嗬,嗬嗬嗬~~有趣,真有趣。一群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野狗,居然也敢對獅子亂吠。這樣滑稽的好戲,老夫也有十幾年沒看到過啦。好,好得很。”那老頭子停步駐足,悠然道:“後生仔,他們是衝你來的。你總不好意思讓老頭子頂缸吧?用什麽手段對付野狗最合適,要不要老頭子教你兩招?”

那老頭子並沒有特意轉身回頭。然而藍海卻明白,這兩句話就是他說給自己聽的。他嘴角上牽,微微一笑,隨手就在象駝的鼻子上拍了一記。那頭象駝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突然間最靈敏的鼻子受襲,當場又再受驚,它仰鼻嘶聲長鳴,不管不顧地第二度撒開蹄子,往前筆直衝出去。

變生倉促,那群混混更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敢動手發難。頃刻之間,誰也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地麵上那老太婆嚇得哇哇怪叫,身手敏捷無比地一骨碌翻身爬起,轉身撒腿就要奪路狂奔。可是她才剛剛邁開步子,突然間“咻~”一下微不可聞的破風之聲響起,老太婆膝彎發軟,不由自主向前就撲,摔了個嘴啃泥。

就連開口叫痛都還沒來得及,說時遲那時快,象駝那粗如房柱的腿腳,早已經猛地當頭踩下。隻聽得“叭嘰~”怪聲傳出,那老太婆的腦袋當場就被踩成了個爛西瓜。緊接著,象駝第二和第三條腿相繼踐踏而落,把這名仗老欺人,明目張膽進行訛詐勒索的老不死直接踏成了肉泥,再也看不出原來的半分形狀。

——偶素疲倦地伸手滴分割線——

前幾天俺自己用的電腦壞了,今天輪到俺老娘的電腦壞,於是又拿去電腦城,換了塊主板吧。然後,老娘打電話過來指示說反正也去電腦城了,幹脆就把舊的顯示器也換掉,買個新的液晶吧。於是挑來挑去,買了塊19寸的AOC,連同還主板的錢合共一千大洋外加六十。不得不說,現在的電子產品真是越來越便宜了。打算到過年時候就把現在用的這台電腦換掉買台新的。我要500G硬盤,還有新的DVD光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