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戰聽得好笑,不過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傷口。手下的動作更為精準利落,拖得越久,痛得越厲害。

郝戰在刁曉風胸前劃開一道大口,將表層的皮膚xian翻開來,lou出裏麵被灼傷的地方。

刁曉風叫了一聲之後,便叫不出來了,咬著牙不停抽氣,間或發出一兩聲呻吟,看來忍得頗為辛苦。

“要開始切除體內被灼焦的部分,用這個咬著吧。”郝戰撕下刁曉風的一截衣袖,遞給他。

刁曉風苦巴巴地看著郝戰,眼神閃了閃,最終拿起衣袖一口咬住,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寒鐵手術刀削鐵如泥,郝戰迅速地把刁曉風體內的死肉都清除掉了,刁曉風體內登時血淋淋一片,肌體正以緩慢的速度自動愈合。

這其間,刁曉風全身冒汗,身體不住地顫抖,咬著衣袖的嘴巴裏發出唔唔的呼痛聲,郝戰聽若未聞。冷靜地做著切割、剔除的動作。

清理好內腑,剩下的就簡單多了,郝戰將刁曉風胸前和後背的死肉都割除掉後,先在體內的傷口上塗抹上舌草玉lou,舌草玉lou塗抹到哪,哪裏的傷就迅速地愈合,體內的傷完全恢複之後,再在皮膚表麵抹上一層,總算大功告成。

郝戰除了給自己動過手術外,還給郝宇和郝野做過,那兩位在做手術時所承受的痛苦隻怕比刁曉風的要痛上百倍千倍,但都被他們以非人的忍耐力忍了下來,郝野在換偽龍血時甚至還能一直說話,其強悍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反觀刁曉風,郝戰真不知道如此怕痛的人是怎麽修煉到大羅天境界的。

郝戰收起寒鐵手術刀和舌草玉lou,看著刁曉風道:“你的外傷已無大礙,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明王鼎的用法了。”

“你這是什麽神藥,竟真能瞬間令傷口愈合!”刁曉風緩過痛來,卻是兩眼放光地看著郝戰,“之前我還以為你小子誑我,沒想到真的如此神奇!”

“這藥如何神奇已與你無關,你莫要忘了,你如今內傷未愈,我若要殺你,照樣易如反掌。”

“你又威脅爺爺!”刁曉風怒氣勃發,外傷治愈之後,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也有餘力生氣了。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郝戰絲毫不為所動,冷酷道。

“你!”刁曉風一口氣堵在喉嚨口,險些氣死,緩了半晌才擺擺手無奈道,“罷了罷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我這便告訴你吧。”

郝戰並不在意刁曉風占些口頭便宜,刁曉風此人脾氣如此,罵起人來絕不留餘地。

刁曉風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kao在石頭上款款道:“這明王鼎乃是密雲宗的煉藥聖器,流傳至今已不知幾萬年。此鼎頗有些來曆,密雲宗先輩中有個煉器大師名子鉞,此鼎便是他深入蘭沃森林,挖得神泣之金,在熔岩之中煉化了九九八十一年方成。這神泣之金據傳乃是上古之神感百姓疾苦所落之淚,在蘭沃森林裏吸取天地精華,凝練了了千萬年而成,此金可大可小,可伸可縮,是不可多得的煉器聖材。”

“可大可小。可伸可縮?不妨說得詳細些。”郝戰雙眼一亮。

“由神泣之金煉化而成的明王鼎,可大可小,具備無上之威能,還需使用者細細領會。”刁曉風說起明王鼎,不自覺又流lou出一些驕傲之色,不過他馬上又意識到自己早已不是密雲宗之人,不由神色稍黯,續道,“明王鼎大時可有高山之勢,小時可玲瓏在手,大小隨心。”

郝戰問道:“明王鼎既然是煉藥聖器,那麽想必在煉藥方麵定然有它的獨特之處。”

刁曉風心中慨然一歎,自己這條命是郝戰救的,他刁曉風絕非忘恩負義之輩,隻得繼續道:“明王鼎在熾烈的熔岩之中煉化了整整八十一年,吸取了熔岩中的岩火之晶,從而具備岩火之能,岩火可冶煉世間所有有形之物。此鼎在煉化之時,子鉞還往鼎內注入了自己的魂火,因此明王鼎還具備魂火之能,魂火可冶煉世間所有無形之物。”

“何為有形之物?何為無形之物?”郝戰大致明白一些,但還是問清楚得好。

“所謂有形之物,指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像樹、草、動物屍體等,所謂無形之物,指的是人眼所不能見的以及形狀不固定的東西,像風、靈魂等。”刁曉風又補充道,“我們修煉的元氣也屬於無形之物。”

“如此說來,煉化上品丹藥對明王鼎來說便成了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了。”據郝戰了解。上品的丹藥多是有形之物與無形之物相輔相成煉化而成,普通的丹鼎沒有煉化無形之物的火焰,隻能由煉丹者另行注入魂火,是以煉成一件上品丹藥,往往要耗費煉丹者許多魂火和元氣,有時甚至得不償失。有了這明王鼎,有形之物與無形之物都可煉化,對煉丹確實大有助益!

“煉化確實是方便了許多,但煉化上品丹藥所需的藥材卻並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靈界雖然靈氣充沛,天材地寶極其豐富,但是大部分材料在未上年份之前便被人采摘了,入品的妖獸大多十分凶悍且數量不多,無數人為了上品妖獸而亡,此次眠山獒犬現世,便有如許多人喪生於死。總而言之,稀有的材料極為難找,明王鼎隻是煉上品丹藥的爐器,找到好材料才是關鍵。”刁曉風看著不遠處苦彌陀的屍體,感慨道。

刁曉風說了這許多,卻不知道郝戰最不缺的便是上好材料,郝戰靈魂戒指裏的東西件件都是世間罕見的極品材料。

有了這明王鼎,郝戰何愁丹藥不成?想到此,郝戰心裏頗有些激動。

郝戰自靈魂戒指裏取出明王鼎。懸於手心之上,仔細地打量一番。

明王鼎下麵最大的圓球體下方有四隻鼎腳,每隻腳上都雕刻著威武的遊龍,形態各異,栩栩如生。從鼎的上方看去,最上麵的那個圓球體頂端有一個開口,與下麵兩個圓球體都相連通。從鼎的正麵看,整個明王鼎就像三個圓球相疊而成,自上到下,一個比一個大,中間的那個球體上開有孔洞。與上方的那個開口也是相通的。

郝戰忽然驚訝地發現,此時的明王鼎失去了在苦彌陀手中之時那種淡淡的光輝,表麵的金色也黯淡了許多。

“這是為何?為何它的色澤變暗了?”

“明王鼎隻忠於自己的主人,不是它的主人,即便拿到它,也毫無用處。現在,它的主人已死,它的色澤也隨之變得黯淡。”

“這明王鼎代代相傳,應該有成為它主人的方法吧?”郝戰聞言,放下心來,之前郝戰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將明王鼎置於靈魂戒指內,發生了什麽不可預測的變化呢。

“不錯,確實有方法。”刁曉風點點頭道,“要成為明王鼎的主人,必須自身上拿出三樣東西,投入鼎內,明王鼎若願意認可你,便會自生火焰焚化這三件東西。若有朝一日,你不想繼續做它的主人,便要拿出相同的三樣東西置入鼎內。”

“此物當真玄妙。”郝戰心道,將明王鼎托於掌中,細細觀察。

郝戰拔下頭上的一根黑發,由明王鼎上端的入口處置入鼎中,又拿出寒鐵手術刀,削掉自己手指上的一小塊皮,皮和鮮血一同落入鼎內。

三樣東西直直落入明王鼎底部,過了片刻,鼎底驀地燃起一陣火焰,那火焰下方呈殷紅色,上方呈白色,火焰靜靜地燃燒著那三樣東西,東西在轉瞬間便消失了蹤跡,火焰又像起時一樣突兀地消失了。

“咦。”刁曉風驚訝地看了一眼郝戰,這明王鼎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認某人為主,凡事講求機緣,複又道,“這明王鼎既然焚化了你身上的東西。這便說明它認可了你。”刁曉風外傷已經恢複,kao在石頭上緩了這麽些時候,便覺得體力恢複了不少,他站身來,歎道,“此物與我,倒算有點緣分,既然落入你手,我無話可說,若是有一天,這鼎落入其他人之手,我肯定是要奪回來地。”

“這鼎在我手裏,斷然不會再落入旁人之手。”郝戰說這番話時,臉上是十足的自信。

過了片刻,明王鼎果真又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表麵的金色也變得亮麗如新,仿佛為有了新主而歡欣雀躍。

郝戰仿佛感覺到,他的靈魂和明王鼎建立了一絲聯係。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使用它的法訣了。”郝戰托著明王鼎,躍躍欲試。

刁曉風伸了個大懶腰,懶洋洋道:“其實我方才已經告訴過你,你自己領會吧。”

郝戰回憶著刁曉風的話:“明王鼎大時可有高山之勢,小時可玲瓏在手,大小隨心……”

大小隨心?

大小隨心!心欲使之大,它便大;心欲使之小,它便小!

郝戰用心操控著明王鼎。

明王鼎懸浮於郝戰掌心之上,流光溢彩,

那原本隻有茶壺般大小的明王鼎,慢慢變大,化作了一尊煉丹巨鼎,道道火龍盤旋於巨鼎四周,火舌tian舐,散發著灼熱炙烤地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