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香爐的屋子裏很溫暖,貞妃李淑貞聞著爐子裏蒸出來的那股子特別的氣味,身上軟軟的很是放鬆,感覺很舒服。這時陳沅撕開了一個抽屜的封條,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陶瓷瓶子,說道:“貞妃娘娘,奴婢可是剛剛開的封條,之前沒有動的,您可看見了的啊。”
李淑貞一聽她話裏有話,立刻注意到了她手裏拿的那個瓶子,“裏麵裝的東西很重要麽?”
陳沅道:“這是宮廷禦用的貢品,民間幾乎不可能找到的,比金子還貴,內府有人專門管理,就算是宮妃,也隻有在皇上臨幸之前使用,所以奴婢可擔不起貪墨的罪名。”
“那是什麽?”李淑貞饒有興致地看著那考究的青花細瓶子。
“百花精萃。”陳沅道,“采取花的花瓣、莖、葉、果子,通過很繁雜的工序,提煉出來的精萃,然後稀釋到植物油脂中做成,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很多,所以是很貴重的東西。”
李淑貞笑道:“為了侍候皇上一次,我們要通過這麽多過程,準備這麽久呢。”
陳沅低聲道:“有機會準備也是福分,許多後妃等個十年八年的可能都見不著皇上一麵,紅顏也就老去了……”
李淑貞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這些事她原本就有所見聞,此時聽陳沅提起,不由得也帶著憂傷的情緒歎了一口氣。在最美麗的地方,也會有最殘忍的事情。
“皇上……對她們好嗎?”李淑貞脫口問道。
陳沅立刻點點頭:“好啊,皇上對人可好了,別說娘娘們,就是對奴婢,也不輕易說一句重話,更別說打罵了……”說到這裏,陳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癡迷的表情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麽,有什麽事要做,將那瓶隨手放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空中,一張俏臉溫柔得就像輕輕飄揚的雪花:“而且他是那麽可愛……”
李淑貞聽到這裏頓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陳沅紅了紅臉,嬌羞地繼續說道:“我最喜歡看他看奏章或者畫畫時候的樣子,眼睛是那麽迷人,比星星還亮……”這時她又翹了翹小嘴,神情有些黯淡下來,“如果他疲憊了,眼睛裏就會帶著一種憂傷,叫人看了好心疼啊,那時候我就恨不得上去給他揉揉肩膀,安慰他幾句,可是……我是一個奴婢,皇上沒有吩咐,我不能隨便亂動。”
李淑貞搖搖頭,說道:“皇上長得確實很耐看。”
陳沅立刻反駁起來,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大聲說道:“才不是,他文武雙全,武功天下第一,文采舉世無雙,而且對所有人都那麽……溫柔。”
李淑貞忍不住說道:“傻姑娘,你根本不了解皇上,我聽說前不久皇上剛下旨將反叛他的叛軍全部處死,而且全城的人都受到了誅連……”
“是他們該死!”陳沅站了起來,“他們隻想著權力,隻想著對付皇上,他們都該死!”
李淑貞頓時愕然:“行,我不說了行麽?”
這時候陳沅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火了,回過神來,忙跪在榻前,拿起案上的瓶子:“奴婢一時失態,請娘娘降罪。”
李淑貞搖搖頭:“我不怪你,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怎麽準備,趕緊吧。”
“哦。”陳沅這才將瓶子放到旁邊的銅盆裏,“先溫一溫,不然一會倒在娘娘身子上怕把您冰壞了奴婢可擔當不起。”
過得一會,她便把瓶子從溫水中取出,拔掉塞子,將裏麵黏|稠透明的東西盡數倒在了李淑貞的身上。李淑貞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也隻得半眯著眼睛躺著不動。
陳沅在銅盆裏仔細地洗了幾遍手,然後跪在軟塌麵前,開始把李淑貞身上的**四處塗抹均勻,一邊還說道:“奴婢每天都會仔細修剪指甲,不會刮傷娘娘的,您放心好了。”
“嗯。”
那黏稠的東西帶著一股清香,滑不留手,當陳沅的手從李淑貞的胸部滑過時,那對飽滿的東西先被壓扁,然後俏皮地彈了起來,還在微微地波動。這麽一頓撫摸,乳|尖很快就漲了起來,李淑貞輕咬著下唇,臉上也露出一絲紅暈。
陳沅一邊嫻熟地忙活著,一邊說道:“皇上就是太忙了,他還要處理國事呢,咱們大乾的百姓都指靠著皇上……唉,就是可憐了宮裏的女子,好多封了嬪、封了妃的女子,一年半載都見不著皇上一眼,東六宮那邊有個姓楊的妃子,巴巴地等皇上,每天旁晚都站在門口等,叫人看了真心疼……”
聽到這裏,李淑貞心裏也冒出一股子寒意。那個男人,屬於太多人了,宮廷裏的競爭一點都不比男人們在沙場上廝殺緩和,甚至更加殘酷。
陳沅低聲道:“楊德妃有一次見到奴婢,甚至說願意和奴婢換換位置,她寧願做奴婢天天看見皇上……”
“是嗎?”李淑貞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樣可不合規矩。”
陳沅道:“奴婢才不願意換,奴婢隻想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說罷她那還帶著些許稚氣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李淑貞想了想問道:“我聽說皇上下朝之後去了貴妃那裏?沈貴妃是皇後的對頭……剛才你說皇後那麽厲害,沈貴妃不怕嗎?”
陳沅低聲道:“貴妃娘娘來頭也不小……奴婢不敢亂說話,不過皇後娘娘是宮裏最厲害的,娘娘可別惹她生氣。”
兩個女人說著話,陳沅的活也幹完了,又侍候著李淑貞清洗了一下身子,把身上的香精洗掉,隻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頭發上也熏上了銅鼎裏焚的味道,如此準備了一番,才穿戴好衣衫,和陳沅一起到東梢間候旨。
待屋簷下的宮燈都點亮了,這時東梢間的木格子門開了,李淑貞以為是傳旨的奴婢,結果抬頭一看,竟然是皇帝。隻見張問已換了一身舊葛袍,衣著很是簡單,卻像一個普通的士人一樣。
宮女陳沅急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奴婢叩見皇上。”
李淑貞吃了一驚,忙用大袖遮住半邊臉,也跪在地上,說道:“臣妾拜見皇上。”
聽到異國的口音,張問覺得很有意思,他走到椅子旁邊坐下,看著她的姿態心道:朕已經看到臉了,為什麽又要遮住?便說:“這是朝鮮國的禮儀?”
“回皇上的話,是。”
張問點點頭,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說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了。”
看到張問臉上的疲憊,他那張俊朗的臉帶著倦色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帶著些許的傷感,多情而耐看,跪在角落裏的宮女陳沅眼睛裏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情意,帶著母性的憐愛……隻是張問根本就沒注意她。
其實張問疲倦是因為剛從沈貴妃那裏回來,銷魂了一番,確實感覺有些乏了。吩咐李芳送李淑貞過來的時候,張問並不打算去沈貴妃那裏,但是半道上被她一叫,不好拒絕就去了。早知道如此,就該讓李芳明晚再送貞妃過來。
張問脫口說道:“朕真有些乏了。”
李淑貞忙低著頭帶著嬌羞溫柔地說道:“臣妾侍候皇上就寢吧。”
張問聽罷身體裏又是一陣躁動,看著李淑貞漂亮的臉蛋和光潔的肌膚,他心道:外邦美女,朕可不能讓她小瞧了,以為咱們大乾朝的男人不行。
他想罷看了一眼北邊角落裏的床,東梢間雖然主要用途是皇帝休閑讀書的地方,但也有一張可以睡覺休息的床。而且這裏的床頭和窗戶上還被太監宮女們精心布置了一下,貼著紅紙呢,暖色調的房間,氣氛就更到位了。
李淑貞見他看了床一眼,心裏自然明白了,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她已經知道皇帝剛剛才去了貴妃那裏,恐怕是做過那件事,如果這時皇帝消受不了了,自尊心受打擊,遷怒到臣妾的身上可就糟了。
至於第一次的疼痛擔憂,在此時此刻李淑貞心裏,反倒不重要了。當麵臨如此重要的時刻,身體的一點痛苦算得了什麽呢?她看著這個讓自己看一眼就心動的男人,心裏又充滿了畏懼。
張問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過,不禁說道:“愛妃害怕麽?”
李淑貞忙道:“不是,不是,臣妾隻是有點緊張。”
張問歎了一口氣道:“你離家這麽遠,到京師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時不習慣是人之常情,慢慢的就好了,不用擔心。”
“臣妾謝皇上隆恩。”
張問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張問便捧在手心裏:“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呢,朕給你暖暖。”
站在角落裏的陳沅聽到張問這樣充滿了關切的話,幻想著是對她說的,俏臉上竟然浮出了兩朵紅暈,腦子暈乎乎的。
張問拉著李淑貞坐到床邊上:“愛妃要是緊張,朕不會勉強你的。”
就算存在一些危險,但是李淑貞怎能放過機會,錯過了這一次,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得到皇帝的臨幸呢。她用行動回答了張問的話,開始輕輕地褪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