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瓊見那麽多的人湧進了祖布老爹的,隱隱覺得這是衝自己來了,現在再跑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而且自己不明不白地就這樣走了,有可能會給老爹帶來了麻煩,想到這些,曉瓊隻得讓公公躲到裏屋去,沒有自己的吩咐,不能出去,怕他呆不住,又隨手往桌子子拿了一些東西塞到他的手裏,把他推到進裏屋--,自己和二黑留下來對應,老爹進了屋,見兩人還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吐出一口氣拉著她的手,語無倫次地說道:“姑娘,你-惹禍,寨子裏的那些鳥是神鳥,是不能驅追趕的-----!”。

老頭見曉瓊一臉的懵惶,暗暗垂頭歎息起來,又自顧自地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了,急巴巴地看著她------,曉瓊把事情聽懂了一個大概,權衡了一下,覺得找回這鳥的事情也不難,反正二黑肩上的鬆脂還在,出去找一圈,既然能把神壇裏的那隻鳥引來,同樣也可以把別的鳥引來,可又擔心現在是夜晚,那些鳥兒們都睡了,引不來,暗想,不行的話,就讓二黑到村坊那鳥窩裏那引,如果還引不來一隻的話,幹脆讓二黑到石坊上的鳥窩裏抓一隻來,反正村民們都不知道,哪怕是神婆發現不是原來的那隻鳥了,但看到是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幹的這事情,估計基本上隻能是打落的牙齒往肚子裏咽------。

可隻是如此一來,曉瓊就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了,神婆回去,還不定把自己怎麽樣呢--,想要現在就逃下山去,可自己收藏起來的那些寶貝還在洞穴裏,有些不甘心這樣走了-----,隱隱地覺得這樣不妥,曉瓊在想什麽,老爹不知道,老爹在想什麽,曉瓊也不知道,不過,見老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又有些不忍心,暗想這事情是自己招來的,不應該讓老爹替自己受累,不由得說道:“老爹,這事情,你別怕,我這就讓二黑去把神鳥找回來,再跟你到寨神麵前,和神鳥陪罪!”。

老爹驚愕不已:“姑娘,他真的還能把那神鳥找回來?”。

曉瓊點了點道:“老爹,你放心吧,我一定讓他把你們寨子裏的神鳥找回來!”,老爹迷惑不已,不過,曉瓊也不理會,竟自又衝二黑耳語了幾句---,又扶正二黑臉上的麵具,讓二黑現在就去,可老狼和猸兒不知道從哪裏去鑽了出來,跟著二黑後------。

曉瓊又讓老爹把院子門打開,讓上前察看的人進來喝水休息,老爹此時也沒有主意了,木訥訥聽她的話照著做-----,二黑經過院門時,見寨民們都讓出一條道來,見他身後還跟著一頭狼和一隻狐狸,都有些心驚,暗暗猜測著這是一個什麽人-----。

曉瓊見二黑走遠了,老爹呆呆地愣著,暗想,自己的樣子遲早會在神婆麵前出現,幹脆把麵具移開,親自上前招呼大家進院子---,眾人一見到她,都驚得目瞪口呆的,有的直接傻掉了,這女子實在是太美了,特別是那皮膚,不但光華,還透著一種光暈,讓人覺得迷幻而漂亮,那眼睛又明又亮,深邃得象一潭深泉,隨時會被吸進去,眾人都屏住地呼吸,定定地探竟了她還是不是個人?---。

曉瓊見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又用一種懷疑而又不安的樣子打量著自己,有一老頭還把艾老爹拉到一旁邊,小聲地提醒道:“祖布老爹,一個人孤苦,這個女--人不會是那個-----隔了兩座山的妖狐吧?”。

祖布老爹臉得變了色,驚惶失措的,不過,還是本能說道:“不是,不是,她真是山下來的漢人,真不是囉!”。

老爹的表白,讓人群中一陣陣地噪動-----,私私語語的,疑惑不已,曉瓊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怕眼前的這些人真把自己當成妖狐提防著,心裏雖然也有些慌張,不過,卻極力壓製著,用一種淡定的表情環視了一下眾人,見前麵有一位老人,趕緊上前先把他扶了進來坐下,見大家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又招呼大家進去,親自打了水,老的還奉上茶,小的遞上涼爽的井水,可眾人幾乎都沒有喝,心神和目光一直跟著她在轉動-----。

曉瓊笑眯眯地說道:“各位大爺,大娘,大哥,大姐們,兄弟姊妹們,不要客氣,我是山下的漢人,來這裏找祖布老爹學手藝的,也算是她的徒弟了,剛到這裏,也不懂這裏的禮數,今天我給寨民們惹來這麽大的麻煩,實在是對不起啦,多虧祖布老爹和各位求情,才使免去災難,我在這裏謝謝大家了------!”。

說完,曉瓊恭敬對大家鞠了一個躬,頭都彎到膝蓋下麵了,眾寨民見這她這麽懂禮貌,本能地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狐狸能做到的,之前見她的模樣,還懷疑是隔了兩座山的狐狸變幻來的,寨民們有的頓時也有時坐不住了,暗暗尋思自己也沒有幫什麽忙,就受人家一個大禮,倒有些不好意思,一位看起來有些見識的老頭問道:“姑娘是山下的哪裏的人?”。

曉瓊本想告訴他是自己是省城來的,可轉念一想,覺得省城的人哪裏有養狼和狐狸,幹脆胡編道:“哦,我是了富豐縣的,小縣城的,不過,我們那的人口跟你們這裏差不多呢!”,老頭抓了抓頭,似乎沒有聽到過---。

很快就有說道:“姑娘,你能不能介紹一下你們哪裏的情況給我們聽一聽?”。

曉瓊為了打消眾彝人的懷疑,一五一十地把漢人風俗大概講了一遍了,是有問必答,一點不含糊,把到過山下的那幾個彝人都忽弄得點頭稱是,心裏的懷疑也漸漸淡了,剛講完,二黑就帶著老狼和猸兒進來了,他的肩頭還停了一隻黑鳥,仍舊戴著麵具,眾人愣愣地傻站著,有些搞不清楚這黑鳥為什麽這麽老老實實在會停在他身上-----。

曉瓊見寨民們這個傻樣,心裏暗暗好笑,不過,臉上卻一點也不露出來,這時有一個老一點的寨民突然對旁邊的寨民嘀咕道:“我看,這兩人真是跟我們這個山寨有緣啦,神鳥都能招來,不簡單啦,不---!”。

祖布老爹也聽到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暗想這下寨神應該沒有什麽話可講了,歡喜地上前帶路,笑得嘴得咧開了,頭也比平時抬高了許多,很快老爹就把曉瓊和二黑引到寨裏神堂,神婆還坐在椅子上打盹,下麵還有一些沒有受福的寨民們傻愣愣地在等著,驚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祖布老爹上前恭恭敬敬施了禮道:“尊敬的寨神,他們來了,神鳥也找回來了!”。

神婆仍舊還是打盹,似乎沒有聽到,二黑本能地叫了一聲:“神姆--!”。

這一聲,嚇得曉瓊想捂他的嘴,已經還不及,不過,那些寨民們有的也聽到了,驚得惶慌不已,有的迷惑這男子是誰,怎麽叫寨神為神姆,這可不得了,難道這小夥子是寨神的兒子?,怪不得他能把神鳥招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麽緣源---。

一些膽小的老人聽他這麽一叫,就驚覺到了些什麽,嚇得臉色都變了,神婆身後兩個持法器的彝人青年追趕出來,很快找不到目標了,想起來就覺得丟人,兩人也算是彝人青年裏的青頭,還追趕不上兩個從山下來的漢人------。

兩個彝人青頭想要折回去,跟寨神匯報,可覺得不甘心,潛回到神堂附近遛噠,突然見到了那兩人被寨子裏的人擁著回來了,神鳥也找回來了,而且這位姑娘還美得象畫上走下來的一般-----。

兩個手持法器的彝人青年又遛回了神堂,趁著人多,又悄悄跺到神婆的身後,既可以欣賞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又可以掩蓋兩人追不到二黑的行徑---,發現寨神睡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不由得上前地衝她輕喚了一聲:“寨神,寨神,那個,冒犯神鳥的人來了---”,見她還沒有醒,又重重地喚了一她一聲---。

神婆睜開了眼睛,一臉的懵然樣,嘴裏還發出:“哦,哦,什麽?”,猛地見麵前有一群人,其中一個竟是曉瓊,驚愕得“騰”地站了起來,定眼一看,確實是她,可奇怪這兩人怎麽來了,他們兩人怎麽過的石橋,按慣例,她的親自訓的那幾隻親信鳥來會報告她,怎麽也沒有來,這到底怎麽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