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醫院
傅思安住院的消息可謂是驚了傅家和安家,一大早的各路人馬都來探望。
各個都隆重的很。
陳素梅和安振是最早到的,坐在床邊,擔憂的看著傅思安:“思安,還記得姥姥嗎?姥姥給你烤了你最喜歡吃的小蛋糕。”
傅思安抬頭盯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思安,你看姥姥一眼,好不好?”
陳素梅繼續細聲慢語兒的商量著,見傅思安還是沒有反應,忍不住看向了傅霆深,問道:“醫生有沒有說這次車禍對他的智商會有什麽影響?”
傅霆深開口道:“思安是個孩子,肯定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能從車禍的陰影裏走出來。我看還是讓他先安靜的待著吧。等到他想說話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陳素梅雖然心裏焦急,但是也沒有辦法,聽了傅霆深的話,轉頭出去了。
病房裏的人都被傅霆深清了出去,原本喧鬧的環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傅霆深有些無奈地看著傅思安,開口道:“人都已經出去了,現在可以說兩句話了吧。”
從傅思安醒了以後沒看到陸安願和陸希暖,就一直是這種狀態,一言不發,隻盯著天花板發呆。
醫生做過檢查,傅思安隻是右手輕微骨裂,根本沒有撞傷腦袋。
所以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見傅思安還是不出聲,傅霆深被逼無奈,隻好把家裏的故事書拿了過來。
他坐在床邊,盡量聲色並茂的講著小紅帽的故事。
當讀到小紅帽遇到大灰狼時,還會發出誇張的吸氣聲,像是為小紅帽擔憂。
他這一舉動,絲毫沒收獲傅思安的好感,甚至還遭到了白眼的輪流攻擊。
想都不用想,這些肯定都是講給陸希暖聽的,堂堂一個身價過億的總裁在這裏講故事書,也是挺難為他。
就在傅霆深準備讀白雪公主的時候,傅思安終於忍不住了:“爸爸,你能不能不講了,你講的我頭疼。”
傅霆深把書合上,也是無奈的看著他:“想吃什麽東西嗎?”
“我要吃玉芳摘的桃花酥。”
那家店在城西,開車過去大概半小時的車程。
傅霆深痛快的答應道:“行,我這就去買。你在這裏等我。”
傅思安眼都沒抬,敷衍的應了一聲:“恩。”
傅霆深前腳剛走,下一刻病房門就再次被人推開,探進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哥哥,我來了。”
陸希暖笑嘻嘻,說完便輕手輕腳的關上了病房,幾分得意的邀功道:“哥哥,你交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傅思安帶著笑意誇獎道:“做的不錯。你是用了什麽理由跑到醫院來的?”
陸希暖笑的得意:“我和媽媽說我心口還是不舒服,她就趕緊帶我來醫院了。我把媽媽支出去後,第一時間就跑過來看你了。”
傅思安伸手揉了揉陸希暖的小腦袋,笑道:“我家希暖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我明明一直都很聰明的,好不好?”
陸希暖晃著小腦袋,差點把頭上的小皇冠也甩下來。
“對了,哥哥,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當然是要撕開那個壞女人的真麵目。”提到這點,傅思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我現在懷疑醫院裏的人,已經被安月兒收買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聯合起來演戲。”
傅霆深和他說了安月兒用身體護住他,又給他輸了600cc血的事。
但是以安月兒對他的厭惡程度以及不軌的用心,這又怎麽可能?
如果沒記錯的話,安月兒是A型血,而他是B型,所以醫院裏的人在說謊。
陸希暖聞言,憤憤不平的舉起小拳頭:“這個壞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把所有人都騙了。哥哥,你下一步想怎麽做?”
傅思安搖頭道:“暫時還沒想好。希暖,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到辦法之後,會找你的。”
陸希暖乖乖點頭:“好。”
等傅霆深買完糕點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剛推開病房門,就看到安月兒正在給傅思安削蘋果。
安月兒把蘋果切成小塊兒,又用牙簽兒插上,試探的開口道:“思安,媽媽給你削了個蘋果,吃一口吧。”
原本傅思安還在疑惑安月兒的轉性,當他看到門口的傅霆深時,瞬間明白了一切。
“不吃。這裏又沒有別人,你就不用跟我這麽假惺惺的了。”
安月兒眼底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嗓音沉悶:“思安,我知道你心裏還在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咱們的母子關係結冰時間太長了,不管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接受我,我都會等著這一天的。”
安月兒的聲音泫然若泣,自責至極。
傅霆深推門走了進來,微皺著眉頭,不悅道:“傅思安,收斂點脾氣。要不是安月兒用身體護著你,你還以為你隻能受這點兒輕傷嗎?”
傅思安哼了一聲,有些不屑的說道:“我不想出去,是她非叫我出去的。如果不是她執意帶我出去,又怎麽可能會有車禍?”
安月兒有些慌亂的解釋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怪我,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去找霆深,幫我說說話,我不想退婚。”
傅思安問題更加尖銳:“但是在路上時,你明明能避開那輛貨車,為什麽還要撞上去?”
這個問題一出,安月兒算是徹底的慌了神。
她原本是打算假裝自己駕駛技術不精,所以才出的事故。
沒想到連這點兒偽裝都被傅思安看透了。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算想左打方向盤也來不及了。”
安月兒隨便找了個借口,然後又楚楚可憐的詢問道:“思安,難道你認為我是故意讓你出車禍的嗎?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母親,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
傅思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根本不吃這一套,意有所指的說道:“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大晚上的,你非得拉我出去,就已經很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