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別墅裏的一段監控視頻,在隱蔽的角落裏,有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悄悄的翻離了圍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回來。

而在他翻牆的時候,攝像機恰好拍到了正臉,不是林俊賢還會是誰?

林俊賢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裏,大腦裏飛速旋轉,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他必須想辦法把這一件事情掩飾過去,一直在這段監控拿出來之前,他都是自信滿滿的,他在別墅裏繞了那麽久,才終於找到了這一個壞掉的攝像頭,所以才敢翻出去的。

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個攝像頭不僅僅是完好無損的,更清楚的拍下了全過程。

陸安願靜靜的看著對座的男人,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的臉色,變換速度,嘴角扯開一抹輕蔑的笑容:“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騙我。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在那個上午也就是你翻出去的,前一個小時監控器才剛剛修好,沒想到就這麽巧合,讓我抓到了你。不然的話我也猜不到這件事情是誰做的,畢竟船上那麽多的人,我也不可能一個個去查。”

她的嗓音輕飄飄的,很是平靜,但是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根帶有倒刺的針,穩穩的紮在了林俊賢的心頭上。

他之所以會安排這個計劃,就是想弄大風波,好在關鍵時刻扮演救世主一樣的角色去幫助陸安願。

陸安願把手機收了回來,眼神平靜的盯著他看,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安願,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林俊賢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他看著陸安願冷靜的麵容,心裏咯噔一聲。

他這次恐怕要真的失去她了。

“你聽,我跟你解釋。”

陸安願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期待表演的神情:“你說。”

輕飄飄的兩個字,再一次的堵住了林俊賢,他現在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根本都不知道該怎麽掩飾。

“我之所以這麽做,隻是想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突然出現,讓你想起我的好。我不想和你形同陌路,更不想這一輩子都躲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裏。我隻是在創造一個被你需要,被你重視的機會而已。”

林俊賢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傅霆深,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總需要一個男人來給你下半生的幸福。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是我呢?外麵那些人追求你都是相中了陸家的家產,可我不是。在我對你動心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陸安願這個身份的附屬價值。”

“在你和我生氣之後,我一直都躲在角落,悄悄的注視著你的一切,以為當你消氣之後會重新想起我,可是根本沒有。就連我想盡各種辦法出現在你麵前時,你也總是用那樣一副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我隻是愛你愛的太瘋了,愛到我不知道該怎麽做就好。”

林俊賢字字句句不離情愛,他總覺得陸安願對他還是有幾分真心的,不然的話他們當初為什麽能那麽好?

他滿眼期盼的看著陸安願,再次試圖抓住她的手,但卻被後者及時躲開。

林俊賢有些尷尬的收回落空的手,開口說道:“這一次所有的過錯都怪我,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這一次。這麽長時間以來,我隻做了這一次糊塗事,是我不好,沒想到蝴蝶效應會這麽大,傷害到了你。但請你看在我的出發點上,看在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的份兒上,別對我那麽殘忍。”

“收起你那些所謂的情吧,我不想聽。”

陸安願情緒反應至始至終都很淡漠,與其說是她是這件事裏的當事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好整以下的旁觀者。

她靜靜的看著林俊賢的一切表演,以及他自認為的深情。

“今天在坐在這裏之前,我就已經給了你好多次機會,隻要你跟我坦白你的所作所為,或許我還可能會原諒你。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在我的身後插冷刀子,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騙我,也最恨別人玩弄我的信任。很不巧,你全都踩了。

林俊賢眼神裏帶著祈求:“安願,我真的是無心的,我隻是太著急了而已。”

“我沒空再聽你說這些自我感動的話,你口中的愛就是一次次的把我推上風口浪尖,生死邊緣。我不會愛你,我也不需要你這種愛。”

陸安願站起身來拿著包包,居高臨下的看著林俊賢:“你最好保佑這件事情,裏麵牽扯到的人還有沒被我發現的,不然的話這一筆賬我一定會跟你清算。”

“安願。”

林俊賢焦急的喊了一聲,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突然之間又冷靜了下來:“就算你現在對我很討厭,我也還是想幫你。我可以幫你做準傅氏集團的位置,隻要你原諒我這一次的所作所為,我現在已經意識到了我犯的錯,想要一個彌補的機會。”

陸安願拒絕的幹脆利落:“不用了,關於集團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不勞煩您大駕了。”

林俊賢緊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麽要一直對我這個態度,難道我跟傅霆深就完全沒有可比性嗎?論家世論長相,我都自認為完全不屬於他,更何況他曾經還那麽傷害過你。他犯了那麽多的錯,你都可以原諒,為什麽我隻犯了一次就不行呢?”

林俊賢接觸到的情愛很少,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更理解不了陸安願對於傅霆深的愛意早已經深刻到了骨子裏。

“你們兩個人完全不一樣,別再自取其辱了。”

陸安願毫不在意的,開口道。

林俊賢有些被這話打擊到鑽緊了拳頭,不甘心的說道:“我不介意你心裏有他,但是傅氏集團現在搖搖欲墜,你需要我這麽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別再拒絕我的好意了。”

陸安願原本往外走的步伐一頓,聽到這話緩慢的轉過身來。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為她整個人披上了一層溫暖又清亮的光輝,女人眉眼如畫,長相精致:“我在意的從來不是傅氏集團,而是傅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