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安月兒正緊攥著電話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以男人的行動速度,這個時候走就應該給她打電話,報告喜訊了。

可為什麽今天電話遲遲沒來?

難道是中間出了什麽變故?

安月兒心頭一跳,正在胡亂尋思時下一刻,男人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焦急接聽,詢問道:“怎麽樣,計劃成功了沒有?”

她一定要讓無心這個賤人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男人那邊的聲音有些懊惱:“無心受了重傷,但是被人救了。”

“被人救了?”

安月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咬著牙根說道:“你們怎麽這麽廢物,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而已,還讓她跑了。救她的人是誰?你們看清了沒有?”

“沒有。路邊有輛黑車,她上車之後才跑的。”

安月兒心裏不斷閃過各種算計,不確定的詢問道:“無心到底是重傷還是死了?以你們的下手程度,她應該活不下來吧。”

男人又重複一遍:“重傷。”

“重傷。”安月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原本緊繃的語氣也輕鬆起來:“今天辛苦你們了,我一會兒就會把尾款打到你們的賬戶。”

“嗯。”

安月兒掛斷電話,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神色。

就算無心命大躲過一劫,可是她現在重傷,躺在醫院,後續是生是死不還是她說的算嗎?

隻要無心這段時間消消停停的,不出來給她搗亂就夠了。

第二天一早,陳素梅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你好,請問是陳素梅陳女士嗎?”

陳素梅下意識一愣,回答道:“我是。”

“是這樣的,我們醫院現在有一個患者名叫無心,自稱是您的女兒,剛剛脫離生命危險。”

“你說什麽?”

陳素梅大腦一片空白,更是差點暈過去。

好好的人,怎麽一夜之間就病重到需要進行手術,脫離生命危險。

陳素梅用力的攥緊電話,開口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安振疑惑的看著滿臉蒼白的陳素梅,不由得問道:“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醫院嗎?誰住院了呀?”

陳素梅眼神沉重的看了他一眼,她到現在還沒有跟他說無心的事情。

她怕這一件事情說開之後,安振會對安月兒有意見,所以特意瞞了下來。

“隻是我的一個朋友。醫生說剛脫離生命危險,我要去看看她。”

安振也沒起疑心,隻是點了點頭:“我跟你過去。”

一路上,陳素梅的精神都很緊繃,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更是不停的催促司機開的快一點。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無心的具體情況。

難道她剛剛把親生女兒找回來,老天就要這麽狠心的收回嗎?

一想到這裏,陳素梅心口不由得一陣絞痛。

而安振看著她的反應,更覺得疑惑不已。

他總覺得陳素梅有什麽事兒在瞞著他?

好不容易挨到了醫院,陳素梅直奔無心的病房,隻見**躺著一個被紗布緊緊纏著的人影。

走近之後才發現,那是被圍的像木乃伊一樣的無心。

她整個人麵色蒼白,嘴唇幹澀,躺在那裏毫無生氣,一旁的儀器上記錄著她此刻的各種數值,輸液器還在不停的滴著藥物。

此刻的無心,就像是一隻瀕臨破碎的紙蝴蝶,好像隨時都會在她們眼前消失。

陳素梅看到這一幕,差點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眼淚頃刻而出。

她怎麽想也沒想到,昨天還活生生的女兒,今天就以這樣的一副樣子出現在了她麵前。

她還沒來得及跟別人分享自己找到親生女兒的喜悅。

陳素梅雙腿顫抖的,一步步向病床靠近著,聲音滿是顫意:“無心。”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陸安願帶著保溫桶走了進來。

看到病房裏的陳素梅和安振,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像是早就預料到他們會來似的。

倒是陳素梅,一見到陸安願立刻走過去,急聲詢問道:“無心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病成這個樣子?”

陸安願搖了搖頭,糾正了她的措辭:“不是生病,是受傷。”

“受傷?”

陳素梅一時之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醫生有沒有說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受了多重的傷,才能被包成這個樣子。”

陳素梅眼裏的焦急和緊張都快要溢出來。

母女連心,看到無心這個樣子,她心裏絞痛不已,更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陸安願歎了一口氣:“情況不太好,她剛剛做完手術才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的時間都需要在醫院靜養。”

陳素梅表情凝重且哀傷,難過像是要從聲音裏溢出來:“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昨天還是好好的呢?”

她的這句喃喃自語,讓一旁的安振眉頭皺的更深。

他上前拉住陳素梅的手腕,把人帶到了走廊,不解的問道:“你什麽時候跟無心又有了聯係?月兒不是說她是個心思很重的女人嗎?”

陳素梅眼神躲閃著,大腦在飛快的思索著回複。

她太了解安振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寵了這麽多年的安月兒是心懷鬼胎,冒名頂替的話,一定會把她趕出家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安月兒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兒,她也還是舍不得。

“之前我們在商城裏偶遇無心,在我生日的那天,送了我一個很精美的鐲子。她剛來榕城,身邊又沒什麽朋友,所以醫院才給我打的電話。”

安振覺得這套說辭有點兒不對勁兒,但具體錯在哪兒,他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說上來。

隻能盯著陳素梅又問一遍:“真的隻是這樣嗎?”

從她剛剛的一係列反應來看,無心不像是點頭之交的朋友,更像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陳素梅說道:“就是這樣,這種事上我為什麽要騙你?我挺心疼無心,她和咱們的女兒一樣大,現在卻孤零零的躺在病**,實在是太可憐了。”

“別人家的事情,你就別跟著操心了,你記著點月兒的話,無心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