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聽到這話,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本精致的麵容像是被此刻的瘋狂點綴了些猩紅。

安月兒還在試圖掙紮,可她的力氣又怎麽可能和習武多年的陸安願相比,手腕被輕鬆鉗住,根本動彈不了。

“這裏沒有人,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是我推的你,而不是你失足落水呢?”

陸安願的嗓音輕飄飄的,溫聲細語在安月兒耳朵裏卻如同惡魔低喃。

陸安願是真的想推她下去。

察覺到這一點的安月兒哪裏還有之前的戾氣,緊緊的抓住欄杆。

而此刻的陸安願也正有這種想法,她看著眼前色色發抖的安月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不斷用力。

耳邊仿佛有個聲音,一直在**她。

再用力一點,這個女人,就會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你這麽做並沒有什麽錯,隻是為自己討回公道而已。

陸安願想起這些年在安月兒身上遭受過的所有委屈和苦楚,眼裏恨意不斷蔓延,瞳孔深處更是醞釀著一場海嘯。

像安月兒這種人,就算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抵消她造的孽。

就在安月兒上半身已經探出圍欄後,陸安願猛的鬆了手。

因為重力的原因,安月兒猛地跌坐在船上,驚魂未定,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陸安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發顫的樣子,慢悠悠的說道:“讓你選擇這種輕鬆的死法,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著。”

陸安願說完這話,直接轉身離開。

而留在原地的安月兒更是緩神半天,才勉強的站了起來。

想到剛剛的生死一線,安月兒徹底癲狂,恨意在她的臉上扭曲。

“陸安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今天你就死在這片海上吧。”

擺脫了安月兒的陸安願正在遊輪上四處探查,她簡單的走了兩圈,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但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遊輪party,對於遊輪的區域認知度不是很高。

所以就算她感覺到了有不對勁的地方,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說的清楚。

耳機裏這時又傳來了陸言的提醒:“可以去船艙裏麵看看。”

“好。”

陸安願點點頭。

陸安願一路順著台階來到船艙裏,不但卻並沒有放什麽異常的東西,這裏到處擺滿的都是酒水,還有各種糕點。

“鏡頭向左移動一下,仔細找找。”

“恩。”

陸安願聽話照做,利用手指上的微型監控器,把整個船艙內部的畫麵,都給陸言傳了過去。

可是隔著屏幕,陸言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沒找到有用的消息,陸安願剛從船艙出來,走到走廊上。

對麵卻突然走過來一個急匆匆的人影,來人行色匆忙,甚至還撞了她一下。

陸安願被撞的身子一個踉蹌,馬上就要摔倒時,男人果斷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對方神情淡漠,隱隱的有些不耐:“不要在這裏亂走。”

這一句話來的莫名其妙,陸安願還沒來得及深想話裏的另一重意思,男人已經匆忙離開。

她轉頭看著男人消失的背景,心裏忍不住的犯的嘀咕,而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駕駛艙。

陸安願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在靠近駕駛艙的房間裏,她透過玻璃又看到了裏麵的男人。

陸安願剛想準備上前搭話,身後卻突然傳來如同鬼魅一般傅炎的聲音,直接把她嚇了一跳。

傅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雖然是一張在笑的臉,可偏偏讓人感覺到陰森。

“這邊是駕駛艙的重要部分,陸小姐怎麽跑到這邊來了?是丟了什麽東西嗎?”

傅炎直接就把最好的理由拋了出來,不管陸安願是否真的丟了東西,隻要她接下這句話,那他就會提早動手解決掉陸安願這個隱患。

陸安願被他嚇了一跳,如實說道:“我就是隨處走走,甲板上的人太多了,我待的發悶。”

“原來是這樣啊。”傅炎拉長了尾音,一邊說話,一邊在探究著陸安願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死心的,又試探一句:“我還以為是你丟了什麽東西,所以特意來到這邊找呢。”

“我沒丟東西。”陸安願眼神有些抱怨:“反倒是你剛剛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傅炎已經試探過她兩次,現在必須讓他打消疑心,陸安願幹脆岔了話題,故意表現出不滿。

其實很多偷做壞事兒的人,到最後之所以被發現,都是因為在審視環節的做賊心虛,眼神躲閃,心理防線首先崩盤,所以才會露出馬腳。

陸安願深知這一點,更何況她確實還沒查出什麽。

既然傅炎這麽喜歡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分辨她是否撒謊,那就直接給他看。

越是落落大方,就越讓人瞧不出毛病。

眼前的這張臉嬌豔無雙,眼神又清澈真誠。

而且陸安願的回答自然,整個人都很放鬆,絲毫沒有緊張。

這樣一係列的肢體以及細節反應讓傅炎暫時相信了她的話,身上的戾氣也瞬間散了不少:“嚇到陸小姐是我的不對,我和你道歉。但不過這裏來來往往的送餐人員特別多,陸小姐還是去上麵散散氣吧,吹吹海風,整個人會好很多。”

陸安願點點頭,沒在說什麽,直接走了。

她轉身背對傅炎的那一刻,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整個人更加緊張。

並不是因為差點被傅炎發現,而是那個在走廊上撞到她的男人。

陸安願走到衛生間,反鎖好門之後,立刻跟陸言聯係。

陸言眉間緊皺,理智的分析道:“你剛剛撞到的那個男人,不簡單。出手敏捷,腳下有力。應該也是經過訓練的。”

陸安願點點頭:“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凶狠的感覺,但是又跟傅炎不同。傅炎像是一隻躲在暗處隨時偷襲的毒蛇,而這個男人就更像是野地裏的狼,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對於陸安願的話,陸言給出了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