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看著陸琳呆愣的樣子,冷哼一聲,直接大步離開。

留給陸琳在監獄裏反省的日子還很長,夠她好好想清楚了。

蘇慈走後,陸琳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子,癱坐在了地上,滿腦子都是蘇慈的話。

她忍不住的一直在回想自己的過往,同時也在不停地詢問自己。

她這麽多年最想要的不就是富太太的生活,人上人的地位嗎?

可是正如蘇慈所說,在陸家的那些年裏,她什麽都得到了,而且也隻是差一個稱呼而已。

就算她是離過婚的女人,但是有陸振禦的妹妹這個身份,那些富太太們對她還是阿諛奉承。

可是她又是怎麽做的?

陸琳閉上了眼睛,她為了追求人上人的身份,付出了那麽多,處心積慮,一步步算計到今天這一步,可轉過頭才發現,她最想要的,早就已經得到了。

而且這一切,更是由她親手葬送的。

自己享尊處優的生活,陸媛媛風生水起的人生。

一切全都毀了,全都毀在了自己手裏。

陸琳在此刻終於醒悟,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蘇慈當真是好狠的心,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而另一邊的房間裏

陸安願看著被帶出來的陸媛媛,挑了挑嘴角:“好久不見。”

陸媛媛冷眼看著她,恨意毫無掩飾:“你是過來看我的笑話的嗎?看我落魄成今天這個地步,你是不是心裏特別高興啊?”

她沒有像陸琳那種期盼陸安願救他,因為陸媛媛心裏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與其說那些沒有用的廢話,還不如一上來就撕破臉。

陸安願如實說道:“還可以。我對於你入獄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的激動,這些是你咎由自取,本來就應得的下場。”

此話一出,陸媛媛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雙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監獄人員陪同,此刻這雙手,應該掐在了陸安願的脖子上。

“你還有什麽臉來見我?”

陸媛媛狂怒者表情猙獰,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女鬼。

這段時間在監獄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的摧殘,折磨著她。

意想到後半生都要在這裏度過,陸媛媛就恨不得去死,但當她看到把自己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時,她更是隻有把陸安願也拖下水的想法。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還是在外麵光鮮亮麗,受無數人追捧的陸媛媛。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所有的這一切都怪你。”

陸安願輕飄飄的話,卻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大把的鹽:“別活在自己的幻想裏了,看看現在的你吧,身上穿著囚犯服,麵容憔悴。以後的幾十年,你都會以這種樣子度過。”

“陸安願,你少在這裏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我遭受的一切,都從你身上千倍萬倍的討回來的。”

陸媛媛咬牙切齒,滿眼猩紅。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沒有早點處理你。如果沒有你的話,現在的我早就過上了人人敬仰,榮華富貴的生活。”

陸安願聽著她的話,懶散的抬了一下眼睛。

她把自己耳朵上的耳釘摘了下來,慢悠悠的說道:“這是MN.的限定,僅是上麵的兩小顆碎鑽,價格就已經到了幾百萬。”

陸安願把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這是我設計的戒指,現在市場價已經過了千萬。”

緊接著,她又把脖子上一個精美的吊墜拿了下來,通體銀白,小巧精致。

“這是國外的一個小眾牌子的首發款,國內是買不到的,市場報價應該是在兩三百萬左右。”

“我身上的這件風衣,是我今年過生日的時候,三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牌子倒是不貴,也就幾十萬左右。”

“裙子是品牌方寄給我的,如果沒記錯價格的話,應該是在三四萬左右。”

“鞋子是五哥送的,這是他新投資的品牌做出來的非賣款,就算價格再高,也買不到。”

陸安願神情清淡的,數著自己全身上下的價格,光是這麽幾件東西價格就已經到了幾千萬萬。

她把幾樣飾品擺在桌上,好讓陸媛媛看的更加清楚。

後者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貪婪。

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東西搶走,全都揣進自己的口袋裏。

這些身價高貴的東西,隻能配得上她,也隻能屬於她,可是現在,它們居然全都戴在了陸安願這個賤人身上。

陸安願讀懂了她眼神裏的意味,又慢悠悠的把東西收了回來,重新帶回在自己的身上。

“陸媛媛,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甘心,特別想把這些東西搶走?”

陸安願慢悠悠的說著,但隨即話風又一轉:“但不過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沒資格,也沒能力去搶。”

“我之前很不喜歡帶這種飾品,覺得很麻煩。但不過我今天來見你,又從梳妝台裏隨便翻了幾件出來。我覺得我有必要帶著這些東西讓你認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誰又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陸媛媛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雙眼死死盯著她手上的戒指。

“這世界上貪婪並不可怕,主要是有人被貪心迷了眼。就比如說鳩占鵲巢,明明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意外享受,不懂得感恩,反而還想害死原主,把一切占為己有,這世界上哪兒來這麽多美好的事兒。”

陸媛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屋子兮兮的藍白囚犯服,在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陸安願。

如同雲泥之別的巨大反差,壓垮她最後一根理智神經,她發瘋似的嘶吼道:“陸安願,我一定會牢牢記住你今天給我的這些侮辱,咱們之間這筆賬永遠不會清完的。”

陸安願雲淡風輕:“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有些帳等你從監獄出來之後,咱們再慢慢算。”

“你別以為你現在已經勝利了。沒有陸家和傅霆深,你什麽都不是。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其中摻和的話,我早就把傅霆深拿下了。當年你既然選擇離開,為什麽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