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坐在長椅上透氣,自從她的身份公開之後,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身旁圍繞著的那些嘴臉,對她的恭維程度又上了好幾個等級。
之前對她恭維是因為她設計師的身份,而現在是因為她是陸振禦的女兒。
她的身後站著的是陸家,是全球頂級財團。
而這時,身後突然想起了一道譏諷的聲音。
“想不到,你居然是陸振禦的女兒。”
陸安願下意識的回頭,是滿臉複雜的安月兒。
她滿眼譏諷的嘲諷道:“你還真是能裝啊,居然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如果當初你想要留在傅霆深的身邊,直接把自己的身份爆出來不就行了。又何必假裝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在這兒賣可憐。”
原本想要清淨的心思,被眼前人毀的幹淨,陸安願沒耐心,和她多說話,皺著眉頭,直接轉身走人。
可安月兒卻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在月色之下,她的臉有些扭曲。
“怎麽換了個身份,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陸安願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喝了一聲:“鬆手。”
安月兒執意不鬆,卻抓的更緊:“我真怎麽都沒想到,你居然是陸振禦的女兒。我很好奇,你煞費苦心地埋了自己的身份,這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你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安願不耐煩地說道:“安月兒,我再警告你一遍,你鬆手。”
安月兒冷笑一聲,她的眼神掃過一旁的遊泳池,心頭突然湧上一個狠毒的想法。
“我隻不過是想跟你敘敘舊而已,畢竟咱們兩個人也鬥了這麽多年,認識這麽多年了。我本以為我是贏家,可是沒想到你這個身份直接壓死我。”
安月兒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移動著自己的位置。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陸安願滿臉厭惡,直接的甩開了安月兒的手。
可是下一秒一股大力突然從身後襲來,陸安願沒有防備,直接被推到了遊泳池。
現在已經是冬天,就算是南方氣溫,遊泳池裏的水也是涼的刺骨。
頭發,衣服全都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冷風一吹,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安月兒站在岸上,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落水的場麵。
心底生出一種報複的快感。
就算陸安願現在身價高出她千倍萬倍又如何?還不是輸在自己的手掌心下。
遊泳池裏的水並不深,隻有1.5m的高度,陸安願忍著寒冷,努力的想往遊泳池邊遊去。
可就在這時,右腿的小腿肚突然抽筋,陸安願身子不穩,居然再一次地栽進了水池中,呼吸道裏灌入大量冷水,嗆得她一直咳嗽。
渾身上下都在在被冷水包圍,因為右腿抽筋的原因,她根本浮不出水麵,氧氣的減少,加上自身溫度的流失,讓陸安願眼前開始模糊。
一股熟悉的感覺,又湧了起來。
她好像又回到了在醫院生產那天,她被兩個動作粗魯的女人按在病**,口中不斷的嗬斥著她,用力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可她知道,那兩個女人這麽做並不是為了她好,而是想等她孩子生下來之後,就除她滅口。
她躺在**,奮力掙紮,就如同現在在水裏一樣。
那種無能為力,深陷絕望的感覺,讓陸安願在水中不斷的掙紮,可又反複嗆水,又摔回水下。
來來回回折騰幾次,她已經沒了力氣。
水下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猛獸,一直在拉扯她,想把她拽下去。
就在陸安願身體逐漸下沉的時候,水麵突然傳來一聲撲通,好像有人也跳進了遊泳池裏。
燈光因為水麵的波折而發生反射,她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在水中不斷向自己靠近的人影,距離越來越近,直到自己的手被穩穩抓住。
那個人的身後仿佛披著一層光芒,像是來拯救自己的神靈。
傅霆深把陸安願救上岸之後,第一時間做胸腔按壓以及人工呼吸。
一旁的安月兒還不忘賣力表演,努力裝作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
這邊鬧出來的聲音不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
人群中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陸安願落水了。”
等到陸離衝出來看到的就是傅霆深和陸安願在一起的畫麵,他想也不想地跑過去,飛起一腳,直接把傅霆深踹到了遊泳池裏。
蘇慈也趕緊過來抱住落水的陸安願把身上的外套解下來,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人,怎麽落了水?”
因為剛剛的急救措施,陸安願吐出了不少的水,她臉色蒼白的靠在蘇慈的懷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陸夏他們衝過來看到時,一個個更是氣得摩拳擦掌。
“這是不是傅霆深幹的好事兒?小安願,你等等,哥哥這就去給你報仇。”
“我早就說了,那個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我們怎麽教訓他。”
傅霆深此刻剛一身狼狽的,從遊泳池裏爬出來,全身上下如同落湯雞一般。
暴脾氣的陸夏,更是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領口,咬牙切齒的說道:“傅霆深,你居然敢當著我們的麵欺負安願,當我們幾個是死了嗎?”
陸安願著急的說道:“不是他幹的。”
“安願,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維護他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陸言難得出聲:“你不用總是在乎你們過去的那些情誼,特意在維護他。一個男人傷害自己的女人,那他就對不起男人這兩個字。更何況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幾個當哥哥的,誰也不想看,你再踩一遍火坑。”
“是啊,你是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被這個混蛋欺負成這個樣子,我們還一直沒來得及找他去報仇,現在居然還敢這麽欺負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三哥,四哥,你們真的誤會了。剛剛不是他推的我。”
陸離臉色陰沉:“我剛剛都已經看到了,不是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