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被氣得渾身發抖,她總覺得傅霆深又在發神經。

是她們兩個人一起遇到搶劫犯的,但是金媚受傷,她沒事,就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嗎?

傅霆深也反應過來剛剛情緒過於激動,沉默著沒有出聲。

手術室的門這時被人推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病人的情況現在已經穩定下來,沒什麽大礙。但是額頭縫針的傷口一定要小心細養,不然的話會有留疤的風險。”

傅霆深認真的點頭,記一下這些話,又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看望病人?”

“等到她醒來之後,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好。謝謝醫生。”

傅霆深道謝之後,身後跟著的陸安願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那個搶劫犯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而能在背後指使的,除了安月兒,她根本想不到第二個人。

陸安願的拳頭在身側握緊,這筆賬她早晚要討回來的。

金媚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轉醒,睜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

傅霆深急忙製止她:“你現在剛做完手術,傷口不能感染。”

金媚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急忙抓住他的手,著急的詢問道:“霆深,我的臉有沒有事?你把鏡子給我,我要鏡子。”

她剛剛摸到額頭上的傷口,卻意外的摸到了一排硬茬,金媚心裏咯噔一聲。

傅霆深耐心的安撫道:“現在剛做完手術,縫合傷口肯定是有些醜。再等兩天,等到能拆紗布之後,我就把鏡子給你。”

金媚的態度堅決:“不。我現在就要。”

傅霆深無奈之下,隻好起身給她拿了一麵小鏡子。

而金媚在看到鏡子裏的那張臉時,徹底崩潰。

鏡麵上反射的還是那張美人臉,隻是額頭上多了兩塊很煞風景的紗布,而且最重要的頭頂位置頭發被人剪了一大片,歪歪扭扭。

金媚發瘋一般的把鏡子甩到一邊,伸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頭發:“我的頭發,誰讓她們剪了我的頭發的。”

傅霆深見狀急忙安慰她:“你額頭上的傷口太深,隻能剪掉頭發給你消毒,包紮。頭發這種東西長得很快的,幾天就能全好起來。”

金媚失控一般的怕在傅霆深懷裏嚎啕大哭著:“我馬上就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設計展,這樣讓我怎麽出席?”

傅霆深認識金媚這麽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容貌在她心裏的位置。

如今頭發被剪成這個樣子,額頭還有留疤的風險,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應該都接受不了。

他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輕拍著哭的抽搐的金媚。

剛從樓下買完小米粥上來的陸安願推開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走到金媚床邊,把剛買好的軸放在她的桌旁,充滿歉意的開口道:“都是我不好,那個人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沒想到。卻讓你幫我擋一下的這一劫。”

金媚兩隻眼睛哭得如同核桃一般抽搐著開口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我現在這個鬼樣子。我在國外有很重要的設計展,馬上就要舉行,我沒有辦法以這個樣子出席。”

陸安願看著金媚,抿著嘴角,心裏的愧疚感又湧了上來。

都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會連累到金媚的。

她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這時病房裏又突然衝進了一批拿著長槍短棒的記者,各種閃光燈話筒對著金媚拍個不停,後者嚇得尖叫一聲,一直在往傅霆深身後躲。

“金媚小姐,請問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被人蓄意報複襲擊?”

“聽說你現在已經毀容了,以後還有做設計師的打算嗎?”

“我想請問,您對這次意外有什麽想要跟凶手說的嗎?”

那些記者的話筒以及不停扇動的上下嘴唇,在此刻仿佛都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傅霆深半起身來擋在那些鏡頭前,一雙眼眸冷如冰寒,他冷喝道:“是誰讓你們來的?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有膽大的記者壯著膽子頂嘴道:“我們這也是第一時間關心金媚小姐的傷情,而且有那麽多喜愛她的觀眾朋友都在等著看情況呢。”

“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的話,傅氏集團會把你們在座的每一位全都告上法庭。”

傅霆深眼眸寒涼,整個人更像是移動冰箱一般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冷氣。

那些記者紛紛被嚇得打了個哆嗦,萬淩帶著保安匆匆趕到,這才把那些記者全都趕了出去。

傅霆深轉身安慰受驚的金媚:“好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我已經把那些人都趕出去了。而且照片也絕對不會流到市場上的。”

金媚緊緊的抓住傅霆深的胳膊,眼神帶著受驚後的無措:“如果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怎麽辦?我這輩子如果真的這麽毀容了,那我也就不活了。”

傅霆深認真的看著她,語氣溫柔,像是帶有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陸安願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突然抓起手裏的包包,大步朝外麵走了出去。

而另一邊

安月兒正約了傅茵茵,在美好的品著下午茶。

她攪動著杯裏的咖啡,忍不住感慨道:“這樣的日子,實在太愜意了!”

傅茵茵笑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隻要看不到陸安願,我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通暢。”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像是管家的聲音。

“陸小姐,你不能進去,陸小姐正在休息,陸小姐,陸小姐。”

傅茵茵和安月兒疑惑的對視一眼,還沒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陸安願就已經拎著包包大步的衝了進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怒意,整個人像是殺神一般。

“陸安願,你跑到這裏來,發什麽瘋?”

安月兒站起身來,不滿的盯著她,剛開口這一句,右臉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個耳光。

陸安願掌心發麻,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你想對付我的話,大可以直接對我來。別再連累我身邊人。”